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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楼塌……”她转过头,“如果发生了,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是死掉。”表情跟说困了就会想睡觉一样不痛不痒。
“你、你……”郑垚瞠目结舌,几乎想冲动地问问她究竟是不是火星来的,会死掉耶!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还有,”苍希很认真地说,“最好不要猜想一切可能发生的坏结局,虽然用心想事成形容夸张了点,但是精神力越强的人,确实越容易让设想成真。”尤其是在此种状况下。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两兄弟异口同声,“不是吧?!”
苍希的不懂委婉一如她的面无表情,“要是觉得太难理解,也可以笼统概括为乌鸦嘴。”
“……”所以你其实是想说,我们是三只大乌鸦吗?
真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郑垚艰难地憋出一句,“真的有那么邪门吗?”
精神力本就精深得很,套用一句广告词,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苍希也不解释,“我只是说出事实,至于信不信,选择权在于你,不在我。”
从外面的消息中得知消防车已经赶到了这里,救援手段也都一一施展,只是一时还没能见成效。而对于身处险地的他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发生无法设想的意外。
没给两兄弟多少时间,苍希走到之前买饮料的自动售货机前,顺手抄起飞落在附近的金属条,抬手狠狠往玻璃上一击。
玻璃应声而碎,双胞胎齐齐扶住下巴,都这种时候了,她难道还想要趁火打劫不成?
苍希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扔过几瓶矿泉水,“把头发衣服都弄湿了,遇到浓烟要记住用衣服捂住口鼻。”交代完细节,苍希便自顾自鼓捣起自己。
她有条不紊的动作带着奇异的安抚作用,两兄弟竟渐渐安定不少,按着她的话弄湿衣物。
这一连串事情接踵而至,看似过了不少时间,实则离爆炸发生也不过才十来分钟。一些同样选择停留在八楼的人见到三人的举动,也手忙脚乱地跟着做了。
天色已经沉了,没有灯光的楼层更暗了几分。
四周都有人在撕心裂肺哭喊着,或许是为未来得及逃出的亲人朋友,又或许是在为自己面临如此不幸,声音是极度的恐慌加痛苦。反之则是安静地蜷缩在角落的人们,喧噪的底部沉淀着一层死寂的静。
郑圭隔着玻璃望去,天空一片暗暗的蓝,似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做完防备工作的苍希忽然朝刚才爆炸的地方走去,郑圭和郑垚忙不迭地跟上去,“你要去哪——”
未完的话消失在一个形状凄惨的女人的身影中,郑垚下意思地撇开眼。
那个方才带着孩子和苍希说话的女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是被坠落的水晶灯砸到的,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身下的地已被浸染出另一种颜色。
女人的双眼在见到苍希的一瞬间亮得摄人。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挣扎着一把抓住苍希的脚腕。
“……救、救他……求你……”
只有一个“他”字,但三人都知道,她是在指那个小孩子。
脚腕上的疼痛似乎在竭力传达着女人的不甘和恳求,只是精神波动更诚实地阐述一个事实——这位母亲命不久矣了。
内脏的严重损伤让女人说不出话,她只是很执着很执着地盯着苍希。为什么会认为苍希能够救她的孩子,也许连女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此刻身为一个母亲,她只是单纯地想抓住一切能够拯救她孩子的机会。
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从女人的最后一眼中,苍希好像看到了繁星的陨落,某种奇怪的感觉第一次在心中出现。
双生子心灵相通,这一刻的难受不分彼此,郑垚握着哥哥的手,齐齐沉默。
可能过了好几分钟,也可能只过了好几秒,郑垚骤然回神,“刚才,为什么不答应她?”
黑暗中,苍希的声音平静如昔,“你在生气,为什么?”
郑垚气得发笑,“她死了,临死之前说着那样的话,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实在不明白,面对那样的苦苦哀求,她怎么就能完全无动于衷!
苍希确实不明白,不过她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件,她抬起手,指着某一地方,“看到了吗?”
下意识地顺着那方向看去,郑垚皱眉,“什么?”
那里有七八个同样被爆炸累及的人在低低呻吟,突如其来的灾难没有让他们立即死去,但这样的苟延残喘无疑更加痛苦。
苍希又一一指了几个地方,“如果你在为我没有答应去救那个孩子而生气,那么这些我眼睁睁看着而没有去救的人的帐,你又想怎么算?”她的声音透过夜色,淡得犀利而凉薄,有那么一秒,郑家兄弟心里同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环境所限,楼层又太高,云梯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即使隔着距离和黑暗,也阻挡不住那些被困者的绝望。
苍希的视线重新回到双胞胎身上,“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都是一样的,你以什么标准来衡量救援的先后顺序?”
郑垚顿时语塞,“……难道为了那该死的公平,我们就谁也不去救?”
苍希摇头,“冲动和热血都无济于事的,你需要保持冷静。”
一向比弟弟稳重的郑圭也出声了,“冷静真的一定是好的吗,起码现在我就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对。”
有时候过度的冷静,其实也等同于……冷血。
苍希不再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 =我说的十六岁是指下一次年龄跳转。不过不要急,没意外的话下一章就回去了。但是——————
接下来几天我大概都没有时间更新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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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1章 越来越乱的火灾
计征的脸色很是难看;这让接到命令就飞奔而来的秦晓垨很是惊诧。这位老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下子居然气得干脆连掩饰一下都不乐意了;可见这事不简单。
但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就一句话——只是将一群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娃子往外头放养一天;结果一下子给折进去了四个。
“呵呵,多简单……”
“……”
要真那么简单您还会呵呵么?秦晓垨看着副队跟前扭曲成各种高难度姿态的钢笔;明智地没有接茬。
心疼是一回事,任务是另外一回事。计征把刚到手没十五分钟的加密加急文件递给秦晓垨;“看吧;明白了就出发。”
顶着自家副队的杀气战战兢兢地接过文件,刚扫了第一行字;秦晓垨就震惊得连发抖的心思都没有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计征沉默了两秒,“这是命令。”
“难道就不管他们了吗?”
计征看着他,眼色浓黑,语调重了两分,“这是命令。”
“……我知道了。”
初华大厦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全市都茫然了,紧接着便是各种风风火火的救援。消防员忙得焦头烂额,上级的命令让他们有些措手无及。
不顾一切救人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放着下层的人不救跑去就上层的人是哪门子道理?据目测,发生爆炸的十六层是最严重的,有没有生还者还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呢。
“快,动作快点!”
看着隔着玻璃墙拼命呼救的人,消防队队长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定,“分成两组实施救援!”
“是!”
建筑之外兵荒马乱,建筑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有灭火意识的人不止双胞胎,一个男子冲到消防栓箱前,按下门上的弹簧锁,只是在拉开门的瞬间呆了一呆,“……空的?”那两秒的停顿显然是因为无法理解这般古怪的情况。
离得很近的郑圭和郑垚同时看了看箱子,又转头看向苍希。没记错的话,刚刚她就已经说过了……
物体燃烧的奇怪气息还在蔓延,黑暗角落中的绝望□以及楼上楼下无处不在的恐惧让人的心在不知不觉间慢慢高悬。
而在这么一幢岌岌可危的建筑中,三人不适时地陷入沉默之中。
不得不说,这种气氛异常的……微妙。
终于,郑圭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知道?”其实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
苍希避而不答,“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怎么会是空的?”郑垚烦躁,“那些人的消防意识也太弱了吧?”
空箱子在此时此刻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发现消防栓箱是空的的人们都几乎要爆粗了——不是太弱,简直是弱爆了好吗?!
苍希开口,从容不迫的语气就好像无论箱子是不是空的都那般理所当然,“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毫无预兆的爆炸,空荡荡的消防栓箱以及最顶层不寻常的动静……这些加起来,浮出水面的不过是阴谋两字。
她的话很正确,但是又太正确了。
郑圭看着眼前无比冷静的女生,皱眉。
是的,冷静。
苍希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冷静的人,不哭,不笑,不会生气,不会高兴,更准确说,是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女生,从头到尾所演绎出的就只有一个词——冷静。
就连现在,明明随时都可能死在这里,她还是一样面不改色。
很奇怪。
他就这么看着苍希,兀自奇怪了起来。
郑垚狐疑地看了他哥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哥……”
发呆。
“哥?”
发呆。
“哥!”
发呆。
这种时候作沉思状真心适合吗?郑垚抽了抽嘴角,终于给了郑圭一肘子。
“啊——”
下手还真不分轻重,郑圭揉了揉发疼的肋骨,“什么事?”
楼下忽然一阵躁动,本来略带消沉的人群重新沸腾起来,连带着这一层的人也随着动静轰地挤下楼。苍希不用看也知道,是救援队伍有所行动了。
相比楼上楼下的火势,八楼的情况其实并算不算糟。只不过蔓延只是时间问题,单单是逐渐加重的浓烟就够要人命了。
“没想到这次他们的动作还挺快的,”郑垚也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哥,我们下去吗?”
郑圭看了看微抬着头状似发呆的苍希,没有立即表态。
意外的,苍希却开口对他们说,“过多几分钟再去吧,不过脱险之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
“那你呢?”再怎么生气也好,到底是相识的同伴。
苍希继续望着那个方向,“有点事要做。”
郑垚没好气道,“有什么事非得在这个时候做,命都没了还做个屁啊!”他气呼呼地扯了扯他哥的衣服,“别理她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眼角又忍不住斜了斜苍希。
“恩?”苍希意外地侧过脸,“你在担心我?”
“……”僵硬了三秒钟,郑垚才炸了起来,“谁、谁担心你了!见过自作多情的,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
苍希歪了歪头,“又红了。”
“你才红了,你全家都红了!”郑垚手忙脚乱地捂住耳朵,一边恼羞成怒地扯着他哥往下走,“哥,我们走!”
“没有。”苍希一本正经地否认,“我没红,他们也没红。”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郑圭真是要忍不住扶额了。
“……”郑垚果断转过头,“哥,快点!”
明白弟弟急切想找人来救援的心情,郑圭狠了狠心,抓起苍希的手,“一起走。”
手被紧紧抓住了,苍希有一秒钟的茫然,郑圭又出声了,“太危险了,一起走。”
他的表情很是严肃,大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