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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妈：嗨！
和平：唉这不我要上班去了嘛（于大妈：噢噢）有个告别仪式哈哈；总得简单拥抱
一下？（看着于大妈；搂向志国）哎哟十多年了没间断过；没间断过
于大妈：（向老傅）你说老夫老妻啦（傅老：嗨）；（向两人）还~坚持着呐？
和平：真不好意思让您瞅见（头靠向志国；极酸；志国配合地抓住和平手）；（向于大妈）上面
不是说要夫妻团结么？
于大妈：啊那倒是那倒是哈哈；（狐疑看一圈三人）那好吧；既然你们家没耗子这红旗就
先挂你们家吧
傅老：（夺过）唉唉（快速跑下）
于大妈：唉唉慢点儿；别挂反了（跟出）
（和平哭搂向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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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傅老坐沙发看报纸）
老郑：（门外）老傅啊；
傅老：唉唉；
老郑：老傅；
傅老：噢
（老郑抱只猫上）
老郑：老傅啊（老傅：唉）；来来来；我给你送猫来了
傅老：猫？
老郑：啊
傅老：我要你们家的猫干什么？（老郑坐）这一天半斤带鱼我可伺侯不起
老郑：唉；这可是捕鼠能手；唉；拿着拿着来来（做递状）
傅老：捕鼠？
老郑：啊！？唉；咱们俩关系要是不好啊我还不借给你呢！
傅老：靠猫捕鼠？哈哈哈；别说你们家这种修正主义的猫；啊；好吃懒做；啊；就是~真正的
好猫；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辩证法懂不懂啊？啊；表面上看；啊；猫和老鼠是天敌；唉；
其实猫的存在对老鼠只有好处而没有任何坏处；啊
老郑：唉？
傅老：这个因为被它吃掉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呆傻捏痴的笨老鼠啊；（老郑摇头）正好帮
助了老鼠的优生优育；使它们的队伍得以发展壮大；唉所以说；如果想灭鼠的话
先得灭猫！
老郑：什么逻辑呀这是；你是敌我不分嘛！（傅老笑）不管怎么说；你承认你们家里头有老鼠
了？对不对？
傅老：什么意思啊？噢；你又想从我手里争走那块流动红旗是不是啊？（和老郑笑）我告诉你；
我是人在红旗在（笑）
老郑：唉；咱们啊；得实事求是（猫跑）；你们家有老鼠就是有老鼠
傅老：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笑）
（老郑不服气；于大妈上）
于大妈：老傅啊；（向老郑）哎哟；您在那哈哈哈
傅老：小于；
于大妈：唉老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街道灭鼠办呐；要发放灭鼠药；我给你要了两包；你快
拿着吧不收钱（老郑：唉拿着吧）；效果可好了；耗子一吃了它呀；保证上西天！
傅老：耗子上天（于大妈：唉）；（低声）红旗可就落地了
于大妈：啊？
傅老：不要不要；唉我们家没耗子嘛；可以把它送给更需要的同志~比如说老郑同志家
老郑：（于大妈递老郑）噢；我要它干什么呀？唉；（低头）我们家有猫唉？我的猫呢（找）
于大妈：老傅啊；我看你可得好好想一想；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老傅笑；老郑找）；
唉现在呀；可是全市统一灭鼠；统一发放药品；啊；大商场药店；可就没有零售的了；
你要想私人买药呀；都没处买呀
老郑：（找了一圈）老傅呀；你就别讳病忌医啦（接过药；递给老傅）；唉拿着拿着（于大妈附和）
傅老：（连忙起身退后）我们家明明没有老鼠嘛！我要这药干什么呢？这不是开开玩笑么？（转
身笑）
（小张跑出）
小张：不好；厨房有老（见客人；停住）
于大妈：唉；别慌姑娘；厨房有老什么？（傅老严厉地：小张）是不是有老鼠；啊？
傅老：（温和）可不许乱说。
于大妈：（拉小张到一边）小张；你还不快点儿如实向组织坦白；啊；很快可就要评优秀家庭
服务员了；啊；厨房有老什么？
小张：嗯……（看傅老）
于大妈：老什么；快说；说
小张：嘿；有支老猫
老郑：哎哟；哎哟我的猫怎么跑厨房去了？（下）
（傅老笑下；于大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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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傅老组织家人开会）
傅老：啊这个；总的原则；（喝口水）是这样滴；红旗要保住；老鼠要消灭；而且要在；啊；一无
猫；二无药的情况下；聚而歼之。（全家点头）这个；志国（志国：啊）；我昨天让你
研究一下的这个问题；怎么样了？
志国：啊；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找了一本灭鼠方面的专著正在刻苦攻读
傅老：（点头）好；这个理论武器是很重要地；啊；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是没有革命的实践；革
命是这样；灭鼠同样是这样。啊；你就给大家谈谈吧。
志国：好；（清嗓子）（和平；圆圆；小张明显注意力下降；各干各事）从中间儿谈还是从头谈？
傅老：当然是从头谈了。
志国：唉我刚开始学；也谈不好。这个老鼠吧；它属于哺乳类动物；就是胎生；唉；小老鼠生下
来是要吃奶的呀
圆圆：（打掌上游戏机）和我小时候一样对不对？
志国：唉；你可没有这种福气；鼠奶是世界是最贵的奶；一磅鼠奶的价格几乎相当于一磅黄
金；而且
小张：大哥；那咱们家干脆养老鼠算了；挤下来的奶换金子；
志国：唉；没有小老鼠的吮吸；母老鼠的奶是根本不会流出来的；它才不像牛那么笨呢；而且
母老鼠的奶呀
傅老：这个好了好了；我们又不靠老鼠来发财嘛；你能不能谈一点灭鼠的具体办法
志国：好；灭鼠；（起身）首先要弄清老鼠的种类；老鼠共有两千八百多个种类；分布于世界各
地；总数在一百亿只左右；（向正织毛衣的和平）唉；平均一个人合两只啊（和平笑）
志国：而且；还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它；没有人的地方也有它；人能吃的东西它就能吃；人
不能吃的呢；它也能吃；比如说印度；有一种超级老鼠；这
傅老：唉志国志国；我们还是结合中国的国情；联系自家的实际来谈好不好啊？我们家里总
不会闹印度老鼠吧
志国：您不是让我从头谈么？啊；具体到中国；一般在家庭里出现的老鼠只有两种；一
种叫大家鼠；一种叫小家鼠；昨天在咱家饭厅里出现的那只呢；像是大家鼠；而在和
平的雨鞋里做窝的那只呢又像是小家鼠；所以；咱家闹的到底是哪种老鼠呢我
还没有弄清楚；这就是我迟迟没有灭鼠方案的原因
傅老：唉志国啊；
志国：啊
傅老：你这种刻苦钻研的精神当然是好的；啊；这个知已知彼；百战不怠嘛；你下面能不能
谈一些具体的灭鼠的办法；我们也好拿出个方案来；尽快地采取行动嘛
志国：啊对不起爸爸；（拿书走向傅老）我从昨天开始日夜攻读；到现在只读了序言总论和
第一章；后面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章都是关于老鼠的种类和分布情况的介绍；
第十章以后才是灭鼠措施；而且主要是田鼠和森林鼠方面的；关于消灭家鼠的部分
呢；那要到十二章以后才能出现；
和平：书是死的；你是活的
志国：（拿书向和平）这本书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翻着）；我想循序渐进地把它看完（小张圆
圆靠近）；不想一下就跳到十二章以后
圆圆：唉爸；您看完以后要可借我看看（几人饶有兴趣）
傅老：唉唉唉；（用扇子敲桌子）不要开小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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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志国和平屋； 和平躺在床上；志国伏案）
和平：早点儿睡吧明儿还上班呢
志国：别捣乱啊；不是你们非逼着我先要看十二章以后的么？我这儿正研究呢
和平：研究出个结果没有啊？你说你爸也真是的；人家于大妈送耗子药来他愣不要；哼
志国：其实药物灭鼠也不是好方法；我倒不是怕被于大妈发现丢了红旗；这书上介绍了一
百多种药物；没有一种是能够当场毙命的；有的甚至要拖上一两个月；你们受的了么？
而且老鼠的体内很容易产生抗药性；最后；干脆就把鼠药当成粮食吃；实在可怕
和平：那是够吓人的；唉；要不咱把艳红他们家猫抱来吧
志国：你看你看；你们这些没经过学习的吧；跟我们的差距就在这儿；那思路就不能开阔一
点儿；啊；除了药就是猫；办法有的是嘛；（拿书上前；坐上床）你看这病源微生物灭鼠
法就很不错；想办法让老鼠生病；而且是传染性的；干净彻底断子绝孙；何等痛快！
和平：唉这病源微生物上哪儿买去呀？
志国：还用买？哪个医院没有传染病人啊？明天我就到我们医务室；跟他们要一点儿传染病
人用过的棉球纱布；那上边还不结结实实都是病源？
和平：嗯嗯人家传染病人用过的东西医院能给你？哼
志国：我跟那帮小护士我特熟；（和平：嗯？）（起身）有一个圆圆儿脸的小护士；眉来眼去跟
我一年多了；我是不爱理她；明儿我就去找她；估计我跟她一商量她准同意
和平：（坐起）那还用估计呀？都一年多了；她还没麻令儿给你？
志国：唉你别误会啊；我说是找她弄病源
和平：那是；我瞅她就是那病源
志国：（拿书凑上）她怎么会是病源呢
和平：她不是病源；我是那病源；她是治你那病的药；她那药一到你那病就除根儿
志国：你看你看；这不是说弄病源的事儿么弄传染病源你
和平：你把咱家天上地下都弄上病源你想害谁呀？到时候老鼠没害死你倒把老婆给害死（捂
头躺下）
志国：你看你看这明明是书上介绍的么（上前掀被）
和平：哎呀~~~（再捂好）
志国：算了；（合书扔上桌）不看了；这介绍的什么方法呀；灭不成老鼠不说还破坏咱夫妻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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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老一人在客厅看书，自得其乐，圆圆进门）
傅老：啊，好，抓住要害，以毒攻毒，这个办法好，哈哈……
圆圆：爷爷，您这说什么呢？
傅老：唉；圆圆回来啦；爷爷正在研究消灭老鼠的办法；（拉圆圆坐下）来来来这个；灭鼠方
法千头万绪；根本的一点就是利用矛盾；各个击破；啊；这个道理太深了；等你将来
长大了再慢慢领会；啊
圆圆：那您说点儿我现在就能懂的
傅老：可以呀；（坐下）你看啊；这个；人和鼠之间；是有矛盾的；啊；那么；鼠跟鼠之间；难道
就没有矛盾嘛？
圆圆：嗯；我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矛盾；反正我就知道；人和人之间矛盾挺多的；嗯；比方说
吧；您；要和郑爷爷于奶奶他们没那么多矛盾；那咱家老鼠就早灭了；还用费这么大
劲？
傅老：那红旗也就没了咱们先不说人；啊；咱们光说鼠；那么；人就不能利用老鼠
和老鼠之间的矛盾嘛？
圆圆：您是说；挑动老鼠斗老鼠；让他们也打架？
傅老：不光打架；还得挑动它们自相残杀；这个具体的办法就叫做这个；以鼠灭鼠法；啊；
先逮住它一只大老鼠；最好还是公的；然后在它的屁股里塞进一粒黄豆；啊；再用
线把它缝死；然后把它放回窝里去；这个老鼠它无法排泄；它就很难受；啊；而且那
粒黄豆呢；还在继续地膨胀；那当然就更难受了；（得意）这个；于是闹得它；逮着谁
咬谁；把这一窝老鼠全都咬死；最后它自己；也活活地憋死啦（得意地笑）
圆圆：真惨；我想它当时一定疯了；因为它咬死的都是它们自己家的人
傅老：自己家的鼠
圆圆：反正是它的太太啊；孩子啊；兄弟姐妹什么的；只要它一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万
分的
傅老：圆圆；你这个情绪很不对头啊；消灭老鼠这是对敌斗争嘛
圆圆：对；我也不喜欢老鼠；可是您上哪儿去逮一只大老鼠而且还是公的
傅老：哎呀这个问题我还没考虑好；唉总会有办法的了
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