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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嘀咕什么?”他没好气地竖起眉。
他此刻的心情已糟到极点,就连当初爹逼他成亲时,他的心都没这么乱过。
他不会对我之外的人仁慈……
雪清瑶的话蓦地窜进他的脑海中,看着床上明显变得赢弱的人儿,就不知步荆红还能支撑多久……“看出毒性的不同了吗?”
毒娘子说这话时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又会被赏一掌。
“有什么不同?她不是和清瑶中了同一种毒吗?”楚易勋转身瞪着她。
“那可差得远罗!主人怎么舍得对他心爱的雪妃娘娘下这么重的手?他只不过是给娘娘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至于尊夫人嘛……她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喔。好了、好了!我不说废话了。”看着他冷冷的表情,毒娘子连忙说道:“她们虽然都是中了瑟心散,可剂量和发作的时间却不同。雪妃娘娘的剂量轻,而且发作时顶多心窝有些难受、全身无力,若没解药是无法根除的,虽然月月发作,却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尊夫人的情况则完全相反,她被下的剂量足以致命,痛苦比娘娘严重数倍……”“说谎!”
他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危险。
毒娘子被他吼得头昏脑胀:心想还是别再耽搁了,赶紧把该说的话说完,溜之大吉!
“信不信由你!主人要我来告诉你,十天后将娘娘护送到洛水城外的江边,延迟的代价就是尊夫人和腹中孩子的命!”
压根儿不敢再多看楚易勋一眼,毒娘子赶紧一个翻身,由刚才那扇窗跃了出去,消失无踪。
打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喀喀作响,微寒的冷风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楚易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极度愤怒的他,浑身上下犹如被熊熊烈火焚烧着。
“郎均……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在昏暗之中,楚易勋伸手为床上的步荆红解开刚才点的穴,这才走出屋子。
他并没有回过头看看床上的人儿,否则他就会看见步荆红惨白的脸颊,早已滑落两行清泪……步荆红睁开眼睛,苦涩地面对一室静默。
虽然楚易勋为她点了预防中毒的穴道,可他却忘了点住她的睡穴,在毒娘子说出她和那位雪妃娘娘中了同样的毒时,她就已经醒过来了:所以楚易勋和毒娘子的对话她全听见了,包括她可能会死……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仍然平坦的小腹,轻启毫无血色的唇,步荆红艰涩地对着肚子说话:“不会的……你的爹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他会要你的……”她试图将心中的不安抹去,拭去脸上的泪水,她伸手将锦被拉至颈项。
这样的夜,她真的好冷、好冷……
第八章
虽然是一大清早,不远处的山头却被一大片乌云笼罩着,依稀还能听见阵阵闷雷声。
一辆华丽的马车、两匹骏马,正在通往洛水城的宫道上缓缓前行。
“主子,看这情形,待会儿恐怕会下一阵雷雨。”骆文向身边的墨云说道。
“嗯!”墨云应了声,伸手拍抚自己所骑的黑马,转过头朝车内说着:“珂儿!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一只葱白如玉的手掀开车帘,夜珂粉雕般的美颜探了出来。
“不用了,不是快到洛水城了吗?云,我想快点见着妹妹。”
“我知道,这全都要怪宅子狂那小子,竟然使计骗我们去南京,绕了一大圈,你的孪生妹妹其实是在洛水城。”他咬牙说道。
夜珂忍不住噗哧一笑。“还不是要怪你!他已经很好了,在咱们到南京之前差人来报讯,否则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
宅子狂虽然是个二十出头的俊朗男子,可玩心却十分的重;他倒不是真的害怕墨云会伤害他,虽然外人看来,宅子狂似乎很怕墨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其实这只是他们之间的游戏。
男人总是用奇怪的方式诠释友情。
她和墨云经历了干辛万苦才能在一起,其中宅子狂也出了一份力。
“夫人放心吧!咱们在洛水城的人手不少,他们说二小姐前些日子已经成亲,嫁给当今八王爷的独子楚易勋。”骆文说道。
骆文虽然已经和夜珂的母亲柳素成了亲,按礼来说,夜珂应该称他一声爹,可骆文坚持要她仍喊自己骆叔,自己则唤她夫人。
“楚易勋与一般的王孙贵胄不同,虽为贵族却不放荡,还私下为现在的皇帝办事。”墨云也把知道的消息说给夜珂听。
“就不知他对珊儿好不好……”虽然骆文和墨云这么说,夜珂仍然无法安心。
“放心吧!既然是我墨云的小姨子,楚易勋要是敢对她不好,墨家堡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夜珂望着不远处的繁华大街,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不祥的预感。
珊儿……她在心里轻唤孪生妹妹的名字,那个与她面貌相同,际遇却不一样的妹妹……***************经过一夜的考虑,步荆红决定要和楚易勋好好谈谈。
一大清早,她便穿戴整齐地先去向八王爷请安。
她刻意先去请安,是怕公公有事交代她,时间一拖延,会错过与楚易勋见面的机会。
坐在中庭的石板凳上,她的心可以说是忐忑不安的。
明明已经在心里复习过好几回的话,却在见到楚易勋时忘得一干二净。
“你在这里干嘛?”
会在这儿碰到她,着实让楚易勋有些惊讶。
“我……”
步荆红不知该怎么开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将目光放在哪里。
“怎么了?你不会因为生了一场病,就变得连说话都有问题了吧?”他扯起嘴角,嘲讽一笑。
“不是……我有话要问你……”她的声音愈来愈校“什么事?”楚易勋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在他摄人的目光下,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想知道,小筑里的那位……”“你去过小筑?”一提到小筑,楚易勋的冷漠完全消失,他粗鲁地握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
“不……我没有。”手腕上的疼痛让步荆红皱起眉。
就算她想进去,守在门口的两个仆役也不会放行。
楚易勋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反而更使劲地握紧她的手腕。“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擅自进入小筑……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面对他恶狠狠的警告,步荆红只能怯怯地点点头。
冷哼一声,他才毫不温柔地甩开她的手,差点让她跌倒在地。
步荆红揉了揉泛红的手腕,委屈得想掉眼泪。
“无情……你何时对我有情了……”她如呓语般地低浯。
楚易勋听了:心头突然一震。
“你一大早拦住我,就只是为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我听吗?”他的眼底闪过一瞬的烦躁。
她猛地抬眸。“不是的,我是想问你……问你……”会不会真的为了小筑里的那位姑娘而不要我……不要咱们的孩子……她支支吾吾地,让他很不耐烦。“我和人约好了,如果你还没想到要跟我说什么,就等我回来再说。”
“不!请你等一等……”
该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楚易勋已经绕过她快步离开,步荆红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他的衣角,最后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害怕错过他回来的时间,步荆红决定就在中庭等着,可她足足等到深夜,就是不见楚易勋的身影。
***************
楚易勋一夜未归,所以步荆红根本没等到他,然而毒娘子所说的痛苦,果然在隔天便开始无情的折磨她。
她全身泛红,脸色却十分苍白,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五脏六腑就像被针刺、遭火焚般的痛。
这样的痛苦别说是她,换作是男人,不!是任何人也承受不了,然而这种折磨每天至少会发作两次。
“小姐……你得撑着点啊,大夫正在为你开止疼的方子呢!”灵娥焦急地在步荆红耳畔说着。
“止疼的方子?不行!那会伤到孩子……”她虚弱地摇摇头,汗水早已濡湿了她的发鬓。
“唉……现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总之先把你的病医好再说吧。”八王爷来到杨前安抚她。
虽然他也很舍不得,毕竟这可是他第一个金孙呢!可是比起步荆红这个好媳妇,孙子还可以再生,他只能选择先救大人了。
步荆红咬牙撑过一阵疼痛,还是含泪摇头。
“是啊!小姐,要是有个万一……你和姑爷还年轻,总会有下一个的……”灵娥心急地劝道。
“不!说什么我都要留下孩子……”他们全都不明白,哪会有下一个呢?
楚易勋每回只要见着她,不是咬牙切齿的辱骂,就是板着一张脸。
他们……或许会这样过一辈子。
然而这个孩子是上天给她的宝贝,还没见着他,她就已经好爱、好爱他了……“大夫……你就想想办法吧!”灵娥哭着哀求已急得满头大汗的大夫。
她家小姐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是很固执的,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是没人能改变的。
她从小就跟着小姐,看到小姐受这样的苦,她比任何人都难过。
“姑娘,这种怪病我从来没见过,这……我实在是束手无策啊!”一头白发的大夫拉起袖子拭汗。
“这该怎么办。易勋!你倒是说说话埃”八王爷忍不住对一旁面无表情的楚易勋喝道。
要不是他硬要易勋来凝晖阁,这个孽子居然还不想来关心自己病重的结发妻子。
楚易勋走近床榻,望着蜷缩在床上的瘦弱女子,她惨白的脸庞,莫名地让他的心揪痛一下。
他不明白,为何她宁愿忍受这么大的痛苦,也要生下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孩子?
步荆红直瞅着他,希冀他至少能说些鼓励的话,虚情假意也好,只消一句……“先把药吃了再说。”他淡淡的开口。
“不……”她的眼中有着失望。“那会伤到孩子,我要保住他。”
楚易勋眼一眯,有些气恼,只因她话中的宣誓意味。
“那也得保住你的命再说!”
“可以的……”步荆红突然撑起身子,虽然吃力却十分坚定地看着他。“你可以帮我保住他的,只要你……”“只要你吃药!”他截断她的话。
“不!”她大喊。
她瞪着他,难以置信地指责:“你为了那个女人,当真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愿意救?”
闻言,他有过一刹那的怔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神闪烁:心里居然开始有了愧疚……他并不爱她,不是吗?
那么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甚至她因此死了……他也不会感到心痛的,不是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亏欠她?
为什么内心深处会有被撕扯的疼痛呢?
“我都听到了。”步荆红无力地说着。“那天你和那位姑娘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听见了毒娘子说的话!
“那又怎样?”他扬唇冷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步荆红悲伤地笑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喜欢小筑里的那位姑娘,可是……我腹中怀有你的孩子啊!为了孩子,你难道就不能……”“办不到!”要他交出雪清瑶去换解药,说什么他也不会这么做。
一旁的八王爷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他可听明白了,那就是这件事与住在小筑里的那个祸害有关。
“易勋!你给我说清楚,这事儿是否与那个姓雪的有关?你要是敢因为她而不救自己的妻儿,我立刻就将她赶出去!”
“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