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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无耻之徒!」
「嗯?」这个声音他认得,只是不应该在这么晚的时候响起。
严劭转过头,眯着眼,看向站在假山那儿的小女人。
怎么连她也还没睡?
「你这个没有节操的混蛋!竟连仲卿也敢勾引!」白芷气得咬牙切齿,颤抖的手指指向神情镇定的男人。
「芷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严劭温和恭敬地跟她打招呼。
「我就是睡不着,才会发现你勾引仲卿的卑劣之事!」白芷气得脑袋快要爆炸,口不择言。
她可管不了现在夜已深,就是要跟严劭理论个清楚!
仲卿又乖又听话,是奶奶心头一块肉,她可不准他这个下流的无耻之徒动他的脑筋!
「我没有。」严劭觉得自己实在很无辜,又不知该怎么辩解,只能这么说。
「你们俩刚刚抱在一起,还敢说没有?」她明明看到两人缠在一块儿,难分难舍!
「那是……」那是大少爷在外头玩得没力气了,他只好搀扶他回来。
但他不想说明,也不能说明,只有沉默。
白芷不相信严劭竟然就这么默认了,瞪大眼睛继续追问,「他刚刚亲吻你,有没有?」
「嗯……」爱捉弄人的大少爷肯定是发现她躲在后头,才会来这一招。
但他不能辩解,只好继续沉默。
「你们俩私下幽会,特地选在三更半夜,不但要避人耳目,还想做些苟且无耻之事,对不对?」白芷气到爆炸,眼泪都快飘出来了。
这个可恶的混球,竟然连男人也要?!
枉费她天天想他,没想到他这么没心没肝没肺,竟然还跟仲卿搂搂抱抱……
太过分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到处留情、花心薄幸的王八蛋!
「我们……没有做什么事。」严劭原本不想回答,但看到白芷眼眶里的泪水,他还是说了。
听到他的回答,白芷的泪水马上止住。
「那你说,你们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窝在一起做什么?」白芷马上揪住他,把他拉到假山后头,要他交代清楚。
严劭面色凝重,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果然喜欢仲卿!」白芷气得要命,指责严劭的口气像抓到自己的夫婿在外头偷腥。
「我不会讨厌我的主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严劭只能这么表示。
哼!是这样吗?
白芷揪住严劭的衣襟,气呼呼地质问,「好!那我问你,我也是你的主人,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严劭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对衣仲卿那个恶魔都袒护有加了,对于心直口快又率真的白芷,当然有更多的喜爱。
是吗?不要骗人了!「有多喜欢?」白芷噘起嘴,气鼓鼓地瞪着他,就像吃醋的小妻子,要夫婿交代清楚。
「你……」看到这样的小女人,严劭傻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快说!」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但白芷恼羞成怒,就是不肯放过严劭。
沉默半晌,严劭才低声表示,「我对你的喜爱,没办法衡量……也没有人可以取代。」
「骗人!你这个大骗子!」白芷嘴上咒骂,两眼却笑开了,俏脸娇艳如花。
不知该如何回应,严劭轻咳一声,才开口。「芷姑娘,夜深了,该回房休息了。」
又赶她回房?!他跟仲卿两人在外头大半夜,也没看他赶人,怎么她才和他说几句话,他就一直要她回去休息?
「为什么一直叫我回去休息?我碍到你了吗?」她恼了,尖声反问。
在严劭面前,白芷完全无法掩饰情绪,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表情千变万化。
「没有。只是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凝视着那张娇俏的脸孔,严劭带着一贯的坚持与沉稳。
真是气死人了!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下人的话——哈啾!」白芷被严劭的话激怒,气得口不择言,却又因为夜凉开始打喷嚏,而失去了主子的气势。
「芷姑娘,这只是建议。我由衷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严劭优雅地微笑,完全不受白芷影响。
他脱下自己的披肩,披在白芷身上,替她挡去风寒。
「我才不要你管!」白芷边回嘴边转身,两手紧紧抓住披肩,娇躯不再颤抖。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无人而幽暗的回廊。
「芷姑娘,走路请小心。」严劭一路护卫,注意白芷行走的安全。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走路会跌倒啊?」她淡淡反嘲,但因为只顾着跟严劭斗嘴,却没注意到前方地势较低,一个颠踬,她整个人就要往前倾倒——
紧跟在后的严劭立即出手抱住她,让她不置于正面朝下,摔个狗吃屎。
「嘿嘿……」话才刚说完就自打嘴巴,白芷表情有些尴尬。
严劭也没空嘲笑她,干脆一把将怀里的白芷打横抱起,大步迅速走向栖凤楼的方向。
「你做什么?」白芷低声叫嚷。
「避免你再跌跤。」严劭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制服白芷的手法却极霸道,根本不再过问她的意见。
而才刚出糗的小女人也没空抗议,只是噘着嘴,乖乖让他将自己抱回栖凤楼。
谁叫她走路不长眼,被人看扁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她真是太倒楣啦……
第五章
白芷盘着挑心髻,上头还簪着宝石花朵,配合着她乌亮亮的发色、欺霜赛雪的肌肤,看起来贵气逼人。
「太极帮武馆」的大厅后头,有间临窗的雅房,从不对外开放。
衣家将它辟成一间宽敞的偏厅,厅内的布置简单雅致,正中央摆着檀木古桌,四周围着圆凳,上头还放着丝绒垫儿,桌上摆着一壶香茗,跟几盘没人动过的精致糕点。
靠窗处还摆着一张软榻,软榻中央有个小茶几,上头还摆着一盘美味可口的水果。
白芷倚着软榻而坐,姿态有说不出的佣懒妩媚。
只见她缓缓翻动帐本,似乎在思索什么,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欠缺表情,举手投足间仍是十分优雅。
看来她似乎是对武馆的营收有疑问,才会瞪着帐本好半天。
是烦恼招收的学徒太少、学员无故流失?还是认为课程不符合武举的需求,需要再做更动?帐房紧张到快要站不住,眼神东瞄西瞟,看见女儿——栖凤楼的丫鬟——香梅入内,连忙跟她做手势,要她问问,到底哪里有问题。
「少夫人!」香梅没法子,只好叫唤看似思考得入神的主子。
「嗯?」白芷缓缓抬头,往出声的方向看去。
「这是刚沏好的碧螺春,您尝尝。」看不出主子高不高兴,香梅机灵地把话题引到茶水上头。
「搁在一旁就好,我想喝的时候自然会喝。」白芷神情平缓,垂下头,继续思考。
「是。」香梅摊摊手,跟老父做了个自己无能为力的手势。
主子可是老太君面前的大红人,府内大小奴仆都看她脸色过日子,千万不能得罪。现在主子只看帐本,又没说哪里有问题,还是不要吵她比较好。
老帐房含泪瞪了一眼生来就老鼠胆的女儿。
「你们都杵在这干嘛?」白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帐房,「没事就去做自己的事吧。」
「好的。」原来主子只是在沉思,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帐房得令,总算放下心头大石,神情舒缓、脚步轻盈地离开。
安坐在软榻上的白芷,在身旁的人消失后,神色显得更恍惚朦胧了。
前天晚上,他那样抱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只是担心她,还是真的喜欢她,害怕她跌跤?
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跟仲卿两个人抱得那么紧,真的没什么吗?她该相信他吗?
手持着帐本,白芷的心里千回百转,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想得出神。
「少夫人?少夫人!」
轻柔的叫唤传来,却让白芷恼得想封住对方的嘴!
到底又是哪个没长眼的来吵她?
她要想事情,所以叫他们闪边站,去做自己的事,这些人是听不懂吗?
「我说我在想事情……」白芷猛然抬起头,想给来人一顿臭骂,没料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态度急转直下。
「唉哟,原来是萱妹子,真是稀客啊!」原本想戳瞎丫鬟的青葱小指马上转个方向,握住衣萱的手臂,两眼眯起,笑得合不拢嘴。
「不好意思打扰您。丫头只跟我说您在里头,并没有说您有事,我可以先出去。」抿着薄唇,衣萱将白芷在转瞬间的变脸功夫尽收眼底。
看来她真的不用太担心。太极山庄有这种当家,怎么还会败落!
「萱妹子,就算有天大的事,看到你都得抛下!」白芷不让衣萱离去,一把拖住她的手臂,硬要她坐下。
「我只是过来看看武馆欠不欠武师,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少夫人可别期盼我会太多事。」看白芷眉开眼笑的模样,衣萱先把丑话讲在前头,省得白芷对她有太大的期待。
「唉呀!有这个心就好。有这个心就好……我先让你熟悉武馆的运作方式,至于你该做什么,就由你告诉我啦!」白芷拖住衣萱,又是替她倒茶,又是请她吃糕点。
开玩笑,有人自动送上门要来帮她的忙,她怎么可能让她自动离去!
「谢谢少夫人的信任。」看白芷殷勤得过分的举动,衣萱浑身发毛。
虽然有人说礼多人不怪,但在这鬼灵精怪的少妇当家面前,她可觉得礼越多,人越怪。
也是她自己自投罗网,想说前两天在山庄里遇见白芷,答应她来武馆看看,她才会自己送上门来……
「唉呀!这茶水凉了,我让香梅换壶香片过来。」白芷连忙表示。
「不用了。冷的茶水也可以喝……」衣萱赶忙阻止。
她从小就奉命追踪二少爷,在外头东奔西跑、四处流浪,血液里除了任务,也没太多的热情,对于吃、喝、睡从不讲究,回来山庄的这几天,已经像置身仙境了。
「这怎么行?喝冷茶对身体不好的。」白芷对于身为主子的派头跟享受,要求绝对上品。否则她怎能对衣家贡献所有的才智精力呢?
拉住衣萱略嫌粗糙的小手,白芷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还是笑吟吟,要她安坐下来。
「那就打扰了。」敌不过白芷的热情,衣萱还是屈服了。
牵着衣萱小手的白芷,心里头不禁泛嘀咕。
好可怜的小东西,手竟然这么粗糙……
那天听奶奶讲,衣萱可能才刚满十八……也就是说,她才没多大岁数就跟着仲德在外头跑了。
难怪她脸上没有一般姑娘的生嫩跟羞涩,想来在外头应该吃了不少苦。
白芷没办法想像衣萱随衣仲德闯荡江湖的过程,不过水灵灵的人儿老在打斗的世界里讨生活,还真是糟蹋了。
还好现在衣萱回来了,不但可以帮太极山庄的忙,还可以让她调理、调理。
「不会打扰,应该的。」白芷扯起嗓子对外头叫唤,「香梅,换壶香片进来!」
「马上就来了!」手脚伶俐的香梅边回答边忙着去做事。
在白芷手下当差可不轻松,不但得快手快脚,还得手脑并用,否则会被嫌弃的。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外头传来悠悠的吟唱声。
又来了!她怎么那么闲啊?
坐在书房里翻看帐册的严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