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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们能好好善待你。”
喉咙仿彿被人给掐住了,紧窒得答不出话来,花掬梦哑了嗓,垂下眼,不让眸里的思绪被人窥见。
即使自己如此伤了他,他依然还是无法不为她著想哪!她该怎么报答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的心意?
魏晓玦把她的沉静当成是害羞,兴致勃勃的接著说:“掬梦姊,等我大哥回来,应该就会过来向你提亲了,呵,我好高兴呐,咱们日后便亲上加亲,我该改口唤你大嫂了。”
“我与你大哥的事,等你们完婚之后再说。”她无意嫁给魏明池,那只是欺骗司徒驰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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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做望穿秋水吗?
自那日之后,他就没有再上崧澜院来,他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吧?
她好想好想再见他一面,每日从清晨开始便殷殷盼望,直到日落西山、银月升起。
这样的思念浓烈得像一把火,日夜煎熬、烧灼著她的心。
其实她若真想见他,只消上他住的院落,便一定能见到人,可她不能这么做呀,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娶晓玦后,她不能再去打扰他。所以一再按捺著渴念之情,不准自个走出崧澜院。
这几天来,每当相思的蛊虫再来折磨她时,她便藉著抄写心经来宁定心神。
“少夫人,用膳了。”
“我还不饿,你先搁著,我待会再吃。”她专心一致的抄著经文,一个上午已抄写十几篇了。
小静布好了饭菜后,走过去劝道:“少夫人,您早上没吃,现下又不吃,那怎么行,多少还是先吃一点吧。”
“我真的不饿,你先去用膳吧。”她头也不抬一下,手持著笔,一笔一划的抄写经文。
见她这几日仿彿抄经抄上瘾了,镇日里都坐在桌案前,一直抄、一直抄,饭也没怎么吃,小静叹了一口气,再劝道:“少夫人,我见您这几日胃口似乎不太好,我特别吩咐厨房熬了些粥,您要不要先吃点?我端过去给您。”
“不用了……”一抬头,望见小静关切的眼神,花掬梦搁下了笔,改口说:“好吧,你把粥拿过来,我吃点。”也不知为什么,她这几日真的一点都不饿。
听见她想进食了,小静连忙将粥端过去。
“少夫人,粥才熬好不久,有点烫口,小心一点。”
“嗯,你也下去用膳吧,不用在这伺候我了。”
“是。”看见她吃了一口粥后,小静这才放心离开。
见她出去,花掬梦便停下了手,微微轻咳了两声,眸光落在轩窗外那明灿的阳光,幽幽轻叹了声。
“为何叹息?”一道嗓音遽响。
她回过神来,看见是魏明池,轻轻颔首示意,“魏公子。”
魏明池手持折扇轻扇两下,注视著她清婉的秀颜,含笑说道:“我见过逸之了,他问了我一些事,我顺著你的话圆了它,说我们确实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私下来往已久。”
他今日甫踏进家门,便听说了司徒驰上门提亲之事,他还来不及歇息喘口气,便匆匆再赶来找司徒驰想问个清楚。
谁知一见面,反而被他揪住衣襟,阴怒的质问他,是否真与花掬梦暗中往来,当时他微愣,须臾便省悟了个梗概,于是便配合著她的话来回答。
“多谢魏公子。”花掬梦起身,盈盈一福。
“我很乐意迎娶你为妻,不过关于他娶晓玦一事,我觉得不甚妥当,晓玦对他乃真心实意,但他的心却不在晓玦身上,日后说不得会闹出什么事来。”晓玦毕竟是他亲妹,他不忍心她受到伤害。
他可以体会一个男子若心中有人,却迫不得已另娶旁人为妻的那份心情。也许司徒驰不至于亏待晓玦,但恐也不会对她多所关怀。晓玦早晚会察知他的心事,届时该怎么办?
听见他话里的顾虑,化掬梦一怔。
“……晓玦是个好姑娘,我想日后他定会对晓玦日久生情。”啊,是她太自私了,竟不曾考量过这点,便私自将晓玦给拖下水来,若是日后真如魏公子所料,该如何是好?
魏明池颇不认同的皱了皱眉。“日久生情?我只怕他会日久生怨,日后等我们成亲,我担心他会将对我的妒恨转移到晓玦身上。”
“魏公子……”花掬梦支吾的望著他片刻,深吸一口气,歉然开口,“对不住,当日我之所以那么对我小叔说,是为了要取信于他,事实上,我从不曾考虑改嫁之事。”
“什么?!”闻言,魏明池一脸愕然,“你是骗逸之的?”
她垂首,歉疚的道:“对不住,我若不那么说的话……”
他了悟的接腔,“他就不肯娶妻成亲?”
“很抱歉,我利用了你,我知你定会为我圆这个谎,所以才会那么说。”她敛容歉然的朝他深深福了个身。
魏明池凝目深看她良久,半晌,才出声问:“那么等他成亲后,你打算怎么办?”
“等他们完婚后,我想到天相寺住一段时日,再做打算。”说不定那时她也能如婆婆一样,看破红尘,潜心向佛。
她接著缓声说道:“魏公子,晓玦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我相信等小叔与她朝夕相处一段时日后,便能发觉她的好,进而深爱上她。”
“晓玦确实是个可爱的姑娘,但我不认为逸之会那么容易移情别恋。”与他相交这么多年,他深知司徒驰不是轻佻花心之人,除了她之外,他从没正眼看过其他女子。
“那么魏公子的意思呢?”听出他的话意是极不赞成这桩婚事,花掬梦轻蹙秀眉问道。
魏明池说出心中的盘算,“我会回去劝劝晓玦,让她打消心意,若是她仍执意想嫁给逸之,我也不会再横加阻拦,只希望日后逸之当真能善待她才是。”他脸色一黯,接著问:“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我……”迎上他深情的眼神,她谢辞错爱,“对不住,辜负了魏公子的一番心意,掬梦已心如止水,无法再接受魏公子的好意。”
他若有所思的觑著她,没有忽略她眉目之间那抹隐微的郁色。
“是心如止水?还是……情深难言?”
她沉默不语,片刻才道:“若是魏公子劝过晓玦之后,她仍执意委身,我相信小叔定会善待于她,请魏公子毋需多虑。”
得知她无意嫁给自己,他很失望,但这样的失落还是远不及花掬梦心中的愁苦吧,她得眼睁睁的看著心中挚爱的那个人娶妻生子。
“但愿逸之真能体会你的用心良苦。”留下这句话后,魏明池姗姗走出崧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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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指轻轻抚摸著床褥上那早已转为褚红色的污痕,司徒驰痛楚的皱拧了轩眉。
那夜与她的欢爱,他至今犹清晰的记得,这块痕迹便是证明,他与她曾经那样缠绵相拥著,她娇柔的低喘与急促的呼吸声,仿彿仍回荡在他耳边,那样的扣人心弦、教人神魂颠倒。
那日清晨他取走了这条床褥之后,便一直舍不得丢掉,常常取出来再三回味著那日旖旎的情境,拥著床褥,想像著自己将她拥抱在怀中。
想到他深深恋慕之人,心头却是另有所属,胸腔便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仿佛有人拿著凿子在敲凿著他的心。
“你明明已是我的人了,却如此残忍的要我放开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哑著嗓低语,拿起一旁的酒,一杯杯的饮下。
那是百花山庄当日赠送的百花酿,滋味醇厚爽口,却醉不了人,思绪反而更加清明。
让他清楚的再忆起,当日她对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这些年来自己对她的殷勤呵护与关怀,她难道全都感受不到吗?
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会是魏明池?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他嘶声低咆,沉哑的嗓音里饱含著说不出的痛苦。
窗子外静静驻足著一条纤影,听见屋里传来那声痛楚的低吼,心口不由得揪紧,眸光透过微敞的窗子,看见独坐桌前,怀中抱搂著一条床褥,喝著闷酒的男人,她眼眶蓦然热涨泛红。
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知他此刻如此的痛苦全都是因为她。
她好不舍,好想进去抱住他、安慰他,驱走他脸上那抹黯然神伤。
可是她不能!
若是此时踏进屋里,那么她先前所做的一切便要前功尽弃了。
这些痛苦只是暂时的,等熬过这段时日后,他就会淡忘了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会深爱上他的新婚妻子,过著美满的日子……
想及此,她忍不住喉头一哽。
“谁、谁在外面?”饮了一坛酒,却还一丝醉意都没有,司徒驰徐步走至窗前,将微敞的窗子推开来,往外探去,没发觉任何人的踪影。
“是我听错了吗?”他低喃,不甚在意的再踱步回去。
花掬梦矮著身,躲在窗下,悄声蹑足离开。
她知道因为司徒驰心情不好,所以适才才会没有多加追究刚才的声响,若待得太久,自己迟早会被他发现。
回到崧澜院,她坐在榻上,却没有半分睡意,脑海里所想的尽是他满脸苦涩的神情。
“对不起,这全是天意弄人,让我们今生情深缘浅……若有来生,我一定回报你这世的深情。”她幽然对著窗外那抹银月承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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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序又已入秋。
花掬梦摘采著桂花,待会要做桂花糖酥。
脸颊热烫著,她仰首望了望悬在天上的红日。
“少夫人,我方才去问了温管事,他说……”小静从外头定进院子里,回禀主子要她去打听的事,话才说到一半,她语气一顿,讶道:“噫,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可能天气热吧。”花掬梦不甚在意的随口解释,“温管事怎么说?”
“他说王爷的婚事已著手置办了,下个月前一切便能准备妥当,请少夫人毋需担心。”小静转告温管事的回答。
“嗯,那就好。”她轻轻颔首。手里提的小篮子,已装满了一篮清香扑鼻的桂花,她俯首,深嗅著那沁心的香气。
馥郁的甜香顿时充塞在胸臆间,令她舒眉淡笑。
“少夫人,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小静杵在一旁看著她闲懒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花掬梦语调平淡、不起波澜的说:“晓玦是个好姑娘。自古以来有多少对夫妻成亲前,都还未曾谋面,他们自小便是青梅竹马,彼此也算有些了解,我想成亲后,他们应该能彼此恩爱。”
迟疑了下,小静进一步暗示,“可是我听说王爷最近脾气变得阴沉暴躁,温管事和那些下人总是动辄得咎,常常被王爷责备。”
“也许是婚礼的那些琐事让他心烦,过了这阵子便没事了,咳咳咳咳……”她掩唇咳了几声,白皙的脸容染著红晕,额上沁出了些许冷汗。
“少夫人,最近几日老是见您在咳,又吃得极少,我瞧可能染了风寒,不如我让温管事差人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吧。”
“不用了,这点小事,没啥要紧。”
“可……”
花掬梦扬手打断她的话。
“小静,我真的没什么事,待会喝些热茶就好了。”说著,她提著盛满桂花的小竹篮走向厨房。
杆揉面团,再调制了些麦芽糖掺进去,最后再加入刚采来的新鲜桂花,送进炉灶烘烤一会,便完成了。
望著做好的桂花糖酥,花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