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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老狐会’的人,‘黑熊帮’早逃跑了。”
另一个“老狐会”绑匪说:“人质是被一个独臂怪人劫走的,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审讯了半天,又分别审讯了其他的绑匪,麻斯里达基本上知道了整个情况。
“局座,看来‘老狐狸’是在我们之前得到了消息,结果呢,人质又让第三者劫走了。”索克分析说。
“谁是这个第三者呢?”麻斯里达没有了火气,他问索克:“会不会是何辉为了麻痹老狐狸使的圈套呢?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呢?”
索克说:“我看不会,根据情况分析何辉来不及设圈套。肯定是有第三者参与了。”
正说着,负责继续审讯绑匪的警官报告说:“‘老狐会’堂主是接到了一个神秘女人的电话后才去‘黑熊帮’别墅的,还说这是个中国女人。”
麻斯里达说:“这和给警察局打电话者系同一人。显然,这位中国女人对吕黄秋的去向是很清楚的。如果找到了这个中国女人,吕黄秋在哪里也就知道了。”
“我分析,这位中国女人很可能是吕黄秋的保镖阿英。听吕家的小保姆讲,阿英在吕黄秋被绑架前就离开了别墅。她同时把信息告诉了黑帮‘老狐会’,又报告了警察局。目的很清楚,她想挑起两家黑帮的冲突,好乘乱救出人质。我怀疑那个神秘独臂男人就是阿英的救兵。”索克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样吧,我们去吕家,通过小保姆再核实一下。或许还能收到这个阿英的电话呢。”麻斯里达发出了撤退的命令。赶到吕家别墅时,负责在警察局留守的警官打电话汇报说:“刚刚接到了一个中国女人的电话,说吕黄秋被中国新城市公安局长汪吉湟抓走了。”
“啊?”麻斯里达大吃一惊:“果然是中国特工。”
“小保姆蔚小倩证实:中国龙江省新城市公安局局长汪吉湟的确是一条胳膊,他的另一条胳膊在抓吕黄秋的手下时失去了。”
“快联系,吕黄秋被中国特工抓到了什么地方?”
索克报告说:“神秘女人没有讲。”
麻斯里达又像换了个人一样,焦躁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索克知道,麻斯里达快要发脾气了。他们都吓得躲在一边,等待着局座的发作。
正在这时,麻斯里达的手机响了。他烦躁地接上了电话,用鼻子“哼”了声。
“我是吕黄秋的保镖阿英。”
“什么?你是谁?”麻斯里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大声问。
“我是阿英,吕总被中国新城市的公安抓走了。”
“我知道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市天堂大酒店。”
“你现在在哪里?”
“快去救人吧,去得晚了吕总就危险了。我在哪并不重要。”阿英扣上了电话。
“索克队长!”麻斯里达又要精神抖擞的发号施令了。
“到!”
“你马上通知局里,全体出动,立即包围天堂大酒店!”
“是!”索克和手下即刻出去了。
麻斯里达打电话把中国特工的情况给上级做了详细的报告。
上级的回话是:“牵扯到中国的问题我们一定要慎重。第一,我们马上请中国驻国大使馆官员到天堂大酒店,核实其身份;第二,目的是要回人质,决不能和中国特工发生冲突;第三,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许开枪!”
麻斯里达扣上电话后,又发起脾气来了:“一帮浑蛋!”
发脾气归发脾气,上级的命令他必须无条件地执行。其实,他这个警察局长当得也真是窝囊。救不出人质,很可能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头了。要是因为与中国的关系,实在没有救出来,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局长了。因为,上级命令我不能和中国特工发生冲突。这不发生冲突就意味着有放弃的意思在内了。麻斯里达这样一想,又觉浑身轻松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天堂大酒店,去指挥抢救人质的战斗去了。
吕黄秋见看守他的绑匪们都睡熟了,就想逃走的办法。可是他没有办法弄开铐在暖气管子上的手铐,找钥匙吧,更是没有这种可能,他想起了还在绑匪手里的妻儿,不由得悲从中来,两滴清泪流了出来。
“阿英呀阿英,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吧。”
吕黄秋念叨着阿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他真的见到了阿英,阿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叫她,她不应;他伸手去拉她可手说啥也抬不起来。他绝望地喊叫着阿英……
这时候,从窗户里进来了两个人,他们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吕黄秋的铐子。吕黄秋被惊醒了,来人用手在嘴上做了个不许出声的动作,吕黄秋就不出声了。他想,可能是阿英派来救他的人吧。他随来人顺窗户外的长梯顺利地爬到了别墅院外边。他被来人搀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山坡下走去,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和一辆小汽车,到跟前,他才看清这个人是一条胳膊,上车后,神秘的独臂人推开了车上的天窗,他脚踩在车内沙发上,把上半截身子伸出车外。
此时,别墅里的吵闹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别墅屋檐上的探照灯全亮了,把汽车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独臂人单臂举冲锋枪朝别墅窗户里的两个人“叭、叭、叭”就是一梭子,那几个人影倒下了,小汽车在枪声中发动着了,并迅速脱离了危险地带。
“你们是什么人?”吕黄秋瞅着不对劲,别说没有阿英的影子,就连旁边的两个人也不太友好,他突然发问。
“中国龙江省新城市公安局局长汪吉湟。”独臂怪人坐进了沙发里,车内的灯亮了。
吕黄秋瞅着这个被称为“独臂英雄”的汪吉湟,一阵心悸。眼里出现了被这个人抓获的无数弟兄的影子。
“你们休想把我带出国!”吕黄秋咬牙切齿地叫道:“汪吉湟,你这样赶尽杀绝,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新城市的人民,为了让你偿还欠他们的血债!”
吕黄秋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哼!谅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别急,我会让你顺利回到新城的。”汪吉湟平声静气的说:“你很聪明,你知道我们和国没有签署引渡条例。但是,你别忘了,国对中国还是友好的。我们带你出国不费吹灰之力!”
吕黄秋不吭声了,他无力地绝望地靠在了沙发上。
到了天堂大酒店,汪吉湟和国家公安部派出的同志没有为难吕黄秋,几乎没有对他采取任何防范措施,以至于吕黄秋两次在没有看守人员时企图打电话报警。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桌子上的电话根本就拨不出去。
吕黄秋绝望了。
他盼望出现奇迹,阿英能突然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抢救他出去……
十九
于波在无可奈何之中打开了陈作家的笔记。
采访笔记———祁贵(一)
正如省委陈刚书记讲的那样,祁贵此前确实是个好干部、好领导。这一点,把他当做恩人有十年的杨小平母女俩最有发言权。杨小平何许人也,一位纯洁得像白雪一样的乡村姑娘,十年前,年仅16岁的少女杨小平自愿地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她一辈子最最敬爱的人,时任镇长、现任中共新城市委常务副书记的祁贵。
祁贵高高大大,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是沙平镇公认的美男子,也是中国恢复高考后第一位从沙平出去的大学生。上大学前,他是沙平公社的文教干事,也是全汤县最年轻的一名公社干部。当干部了,户口落到了城里了,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老父亲这辈子啥都没给他留下,只留下了一句话。这句话把他整整影响了一辈子。从小小的文教干事到龙江大学的大学生,从沙平镇的镇长到县委农村工作部部长,从县委副书记到新城市委组织部部长、市政府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可以这么讲,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的,从来没有走错过一步,当然了,父亲留给他的那句话决不是“圣旨”,要不是他刻苦努力,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决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公社干事走到今天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上。
他父亲留给他的那句话是:“男子不发狠,离不了两条棍,女子不发狠,离不了娘家门。”
他觉得父亲虽是文盲,可说出的话有点哲学家的味道。他觉得这句话就富有哲理,男儿不吃苦,不求上进,就成不了大器,像村上跟他同龄的伙伴,有的三四十岁了还打光棍,过去遇上天旱收成不好,有的人确实背个口袋到外地去讨饭。所谓“女子发狠”那就是要顾家,当然也离不了吃苦,此外就是找个好人家,找不上个好人家,自己又不吃苦,被婆家人打打骂骂,三天两头哭哭啼啼到娘家来“避难”。遇上个明理的父母把女儿骂一顿,送回婆家,遇上不明事理的父母,成群结伙上门,寻衅闹事、给女儿出气,由此一连串的麻烦就来
了,闹离婚、分家,把个好端端的家弄得乌烟瘴气。在这种情况下,不上娘家还上哪里去?
他凭自己的聪慧吃苦精神和为领导分忧、为人民服务的工作作风受到了群众的称赞,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也由此平步青云,走上了龙江省工业重镇中共新城市委常务副书记的“宝座”。他知道,只要他努力,恐怕未来的新城市委书记就是他祁贵。
他跟杨小平来往了十年,杨小平还为他刮过一次胎。可他也为杨小平家办了不少事,她大哥在煤矿上班,开不出工资,是他打招呼调了个好岗位,她小哥上大学的学费他全给包了,不仅如此,沙平镇先后8位掏不起学费的大学生都是他出资让上的大学,他有时也想,杨小平从16岁就跟着他到了26岁,算他的什么人呢?算个情人吧?后来,他就始终认为她是他的情人,他这个人嘴巴很严,从不在同事或下属面前讲自己的隐私,有了杨小平后,他就给人讲“三物”的问题,他偶尔也喝点儿酒,喝高兴了,他也给人讲段子。段子被他改成了问题。他问:有情人嘛?回答:有。几个?
被问者不好意思了,就反问他:“书记有没有情人?”
他说:“无可奉告。……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咋反问起我来了。”
被问者又问:情人多了好,还是少了好?
他答曰:“有一个情人是人物,情人多了是动物,没有情人是废物。”
在哄堂大笑中,他跟下属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好多他手下的干部都说祁书记平易近人,是个好领导。这时候,他严肃起来了,他说:“这话是饭桌上的话,出了这个门,不许讲!因为我们是党的干部,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
他与杨小平的来往,不论是他、杨小平,还是杨小平妈,到现在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过错或者说是一件丢人的事。
他是啥时候做错了事情的?那是一九八八年五月的一天。这个日子,他这辈子是无法忘记的。那天,他儿子祁兆基无照驾车压死了吕黄秋小情人殷芳三岁的儿子东东之后……
唉!祁贵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叹气归叹气,从此以后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尤其是花钱,他可以大手大脚了。有了钱的祁贵要为杨小平买一套房子,要买就买好的,他在吕黄秋的环球别墅区里为杨小平买了一套80万元的别墅。当然了,祁贵实际只付了8万元。
他要给杨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