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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决主张,公司在慈善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能够而且也应该超越填写支票的层次。就像我们社会上那些杰出的组织一样,公司的确做得比社会上大多数组织都要好;最重要的是,公司也知道如何规划、管理自己的资源、与各种机构交往,以及从事其他许多有建设性意义的活动—这些活动对于所有非营利组织来说,也都是非常必需的。对于慈善机构来说,拥有这些领域的技能是很重要的,但是,这样的技能却很少能够在成功的、自我更新的组织中发现。还有其他一些组织在追求和保持卓越的过程需要借助于这些技能的帮助吗?政府当然不属于这样的组织,因为政府的技能似乎就是限制捐款和起草管制措施。个人则可以大规模慷慨捐出他们的财政资源,而且可以通过做数小时的志愿者工作为社会提供宝贵的价值。然而,他们却缺乏公司所具有的、可以用来解决大的体制性问题的实力和影响力。
让我给你举一个非常现实的例子:在过去的35年里,我最大的热情就是帮助振兴美国的公立学校系统。除了我的家庭、教堂以及我的工作,我生命中的核心就是这件事情了。1995年,我在美国全国州长联合会(美国50个州的州长组织)上发表讲话说,州长们应该在各自州里努力实施公立学校制度改革。州长们的反应是谨慎和不一致的。他们对我说:“路易斯,我们同意你的观点,也想为此做出更多的努力,但是,没有商业界的帮助,我们无法完成这一任务。我们需要商界敦促和推动我们对州立法、学校委员会以及学校管理官僚制度进行改革。我们需要你们与我们并肩作战,帮助我们一起来解释公立学校问题的紧迫性,并力促这一艰难的决策和改革得以实施。”
结果,那次州长会议之后,一个叫做Achieve的机构成立了。可以肯定,在过去的10年中,该机构在美国公立学校制度改革中发挥了最为重要的作用。它是一个现任州长和公司首席执行官们的联合组织,其目的旨在为美国教育改革制定一个共同的基本标准并为其提供动力。
显然,这不是“支票簿慈善活动”,它是务实的艰苦工作,而不是唱高调。它不会成为报纸的头版头条,但它在州长们看来,却是一项任务,一项CEO以及他们的公司为我们的孩子们所承担的一项独特的任务。
第五部分 经验谈IBM与社会(2)
实施真正的变革
如果美国的所有公司都能够思考,如何将这种独特的技能和资源应用到解决社会问题上,那么其给社会带来的效益,可就远远超过110亿美元现金捐款的很多倍了。
哈佛商学院的罗萨贝斯·莫斯·坎特教授称之为从“小改小革”模式向“真正的改革”模式的转换 ①。坎特教授指出,公司可以通过把社区的需要视为一个机会而不仅仅是一种责任,从而实现把社会责任转换为社会创新。她还指出,许多接受公司救济的组织所需要的并不是慈善捐款,而是改革。我同意坎特教授的这一观点。
我第一次接触到公司行使权力去帮助慈善事业,是在美国运通公司工作期间。20世纪80年代,我们引进了一种叫做“相关事业营销”概念。我们告诉所有管理班子成员,我们将从每一宗运通卡业务中提取1美分用于自由女神像的修复工作。另外,还从每宗旅行支票业务中再抽取1美分,从每宗新会员卡业务中抽取1美元,从每宗美国运通旅行商店超过500美元的度假活动业务中提取1美元补充用于自由女神像的修复工程。这一行为的反应真是惊人:在非常短的时间里,我们就筹集了将近200万美元。然而,在给修复工作带来很大帮助的同时,美国运通公司得到的补充就是:自由女神像组织也接受了美国运通公司机智而漂亮的营销方式。我们显然是打开了与非营利组织进行合作的空间,并借此把这一信息传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一种真正的将多余改革转变为真正改革的做法。
在IBM,公司要承担社会责任早已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从许多方面来说,它已经是IBM公司的一个DNA了。在我还没有加盟IBM的前10年间,公司的慈善捐款总额已达到了13亿美元,这使得IBM成为全球最慷慨的公司。但是,IBM的慈善活动基本上都是现金捐款,而且这种做法遍布公司在世界各地的分部。有些捐赠受益人已经变得十分依赖于IBM公司,已经连续数十年一直接受IBM公司的捐助。
直觉告诉我,如果把自己的焦点和目标放在努力解决问题上,而不是仅仅扔点钱出去就了事,那我们就会收到更好的效果。在改造IBM的过程中,我们也同样改造了慈善捐助活动,我们把焦点放在了利用技术来解决社会问题,尤其是教育问题上。
从实质上说,我们是从把捐赠受益人视为客户开始的,我们还为他们提供最好的上网技术,并派遣公司中的能人帮助他们与网络之间实现连接。通过卷起衣袖亲自动手,以及参与到他们当中去,我们帮助他们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在教育领域,我们率先启动了一个名叫“重塑教育”工程。它是从IBM的研究实验室中开始的—在那里,IBM的研究团队协同教师和教育行政人员工作(学生和家长们也经常参与了进来),以寻找消除孩子与一流的教育之间最顽固障碍的方法(涉及教师培训方式问题,以及每天、每周和每年的时间利用问题等)。
我们的研究人员利用声音辨识技术发明了一种新的教学生阅读的方法、可以提高教师技能和学生学习能力的数码文件夹、可以通报决策的数据库,以及帮助教师获得最优秀教学计划和学会如何批改学生作业的在线程序。1995年,我们开始在美国的各州、各学区以及美国以外的各个国家开展了一项计划,即帮助我们的教育合作伙伴使用和调整这些新发明的教育技术。参加该计划的学生已经达到了1 000万人,教师人数则达到了6。5万人,而且还帮助不同年级和学科的学生提高了学习成绩。
最引人注目的是,该计划最大范围内的扩张和制度化,是在IBM慈善捐助用完以后发生的,也就是说,我们的教育合作伙伴现已开始利用这些创新并对其进行吸收和消化。无论在越南、巴西,还是在美国的西弗吉尼亚州以及北卡罗来纳州都是如此。
把我们独特的资源(技术和才能)运用到社会问题解决中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解决教育问题了,我们还把它延伸到了诸如“黑人联合大学基金”和2001年“9·11”事件援助活动之中。我们的员工同样也把这一战略体现在了他们的个人活动之中:2001年,在美国的IBM员工为许多社会和教育机构,义务捐献了400万小时的工作时间和大约5 000万美元的个人捐款,将近1万名IBM员工为这些社会或教育机构董事会工作。我们支持这些员工的服务方式,还提供了必要的资金,并把这些小额技术拨款发放到那些IBM员工每年义务工作100个小时以上的组织中去。对5 000名为K…12年级学生担任电子辅导员的IBM员工,我们为他们提供了万维网基础支
持—即为之提供工具和特殊内容。我们也为那些在K…12年级学校提供义务服务的IBM员工提供4…1的网址命中率。
我希望更多的公司—无论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都认同这个可以在其中大有作为的机会。他们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把他们的特殊资源和才能,而不仅仅是金钱,带到我们的社区中来。
完成这一任务的过程,就像是利用一个对公司很有必要的商业机会。它需要什么样的资源和计划?我们如何组织起来以便把工作做好?我们如何确保获得可测量的结果而不仅仅是实施一次活动而已?
既然在公司的其他活动中—广告、研究、营销或制造活动中,我们都不可能仅靠自己花费了多少来评估我们工作的有效性,那么为什么慈善活动就应该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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