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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国栋绕过桌子,坐到她座椅的扶手把上,半搂着她道:“好了,别闹了!我知道,
这阵子你为了那个大歌星的事忙得人仰马翻,现在他走了,你总有空陪陪我了吧!”
西琪顺势躺进他怀里。这阵子,她又何尝不想他呢?
“我还得赶一篇专访呢。”西琪抬头看着他,略带愧疚地说。
“再怎么忙,也得吃饭是不是?走吧!”庄国栋不忍她为工作操劳过度,心疼地说。
西琪略显迟疑,为难地抬眼望了望桌上没有进展的稿纸,纸上只写了“汤君明”三
个字。
庄国栋也看到了。他拿起稿纸念了出来,“汤君明”。略想一下,猜测地问道:
“是那个摄影师吗?”
麦琪直觉反应地点点头。
“听说他是个同性恋。但他的摄影才华却又令同行中人嫉妒又称羡不已。”庄国栋
顺口淡淡地说。
麦琪这才讶异地看向庄国栋。“你怎么知道?”
“我去看过他的摄影展,撇开色情与艺术的问题不谈,他的作品技巧纯熟,且具有
创意,很教人激赏。”
“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问什么?”庄国栋故作不解,答非所问。
麦琪摇摇他的手肘,娇怨地说:“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庄国栋看她一脸的期待,虽心中不忍却又碍于原则,又略想一下,才通:“我有一
个朋友与他是旧识,所以我们见过一、两次面。”
麦琪脑筋转得飞快,紧接着又问道:“他是去治疗吗?”
庄国栋忽正色道:“小姐,这是属于职业道德范围,恕不作答。”
麦琪深知他的个性,颇感无奈,只得说:“吃饭去吧!”
※ ※ ※
入夜后的台北街景,显得格外璀璨亮丽,与白日的灰蒙迷雾不可比拟,也许是晶莹
多彩的灯光闪烁变幻的魔术吧!
麦琪和庄国栋坐在餐听十楼临窗的位置。
宜人的视野景致,精致美味的佳肴,又有红粉佳人陪伴在侧,庄国栋吃得格外兴奋
起劲。
麦琪却一径用刀叉玩弄着盘中的珍钟,并无什么胃口:见庄国栋吃得津津有味,索
兴将自己盘中的食物拨递给他。
“怎么了?”庄国栋关心地问。
麦琪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什么,吃不下!”
庄国栋早已习惯她的情绪起伏不定,一贯的默契处理,让她独自沉静一会儿;于是,
他便又低头继续用餐。
麦琪转头看着窗外的滚滚红尘,若有所思地瞥一眼正吃着美食的庄国栋。实在是忍
不住了,转身坐正,两手置于桌上略倾身向前,又向庄国栋打听汤君明的事。
庄国栋仍低头自顾自地埋首吃东西,硬是不肯搭理她。
西琪明知不该生气,却又忍不住为之气结。当初喜欢上庄国栋,除了被他那开朗清
明的个性吸引之外,便是欣赏他的正直不阿、光风霁月、懂得替人设想的善良之心。此
刻优点变缺点,反倒有点恨他的择善固执、不知变通。自古多少英雄为美人而舍江山,
他却连背叛下道德来取悦佳人都不肯。
侍者收拾完桌面离去后。庄国栋见她一且苦着脸,心事重重状,才开口打破沉寂,
“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关于汤君明的事?”
麦琪像受了挫折的小孩,略带委屈地说:“我为他做了一篇专访,为了报导更确实
详尽,想多了解一点他的背景而已!”
庄国栋坦白道:“我只知道他是有名的摄影师,从日本留学回来的,现在与一名舞
者在一起,就这样了。”
麦琪闻言为之气馁。过一会儿,她又问道:“同性恋真的无法医治吗?”
庄国栋思考着说:“这种事其实没有绝对的答案。得视患者的病因、环境、生理、
心理各方面的状况来评断。诊疗的方法也有许多种,必须依每个人的情形而判定。曾经
有过不少治愈的例子,但也有许多失败的个案。”
按着,麦琪又问了庄国栋许多关于同性恋的问题。
庄国栋皆耐心地一一为她解说。
侍者送上两杯餐点附赠的咖啡。咖啡浓郁的香气且扑人鼻、提奋人心。
侍者朝他们含笑点头示意之后离去。
庄国栋忽起身绕过桌面,坐到西琪身边。
此时,餐厅的灯光随着夜色的暗沉也转为晕黄,几盏投影灯撑不起满室的光亮,而
显得幽幽忽忽,更添一番神秘的气氛。
麦琪望向高楼底下的车流灯影,思索着方才的话语,与那日汤君明与骆夫的神情言
谈。
庄国栋望着已不知神游至何方的麦琪,心中颇感无奈,便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将她半搂入怀,带点抱怨又促狭的口吻说:“小姐,我们已经快二星期没见面了,可不
可以暂时放下你的工作,陪我谈谈恋爱!”
麦琪转头抬眼看他,轻颦浅笑,又抱歉又无辜的神态,不胜娇媚之姿。
两人眼眸交缠,近日分别的深情绪意毫不保留地浮上心头。
若不是在公共场所,庄国栋见此娇颜,真想俯首亲吻她。
西琪似读出他的心意,腼腆地掉转眼神,将他的手拉过,握在自己的两只手掌之中,
连忙转移情绪,询问道:“你的留学考试怎么样了?”
庄国栋尚留在方才的悸动之中,过一会儿才答:“应该没问题。不过……”说着,
他忽皱起眉头,欲言又止。“不过什么?”麦琪关心地问。
庄国栋深情地看着她,而搭在西琪肩上的手更加紧握了,另一只手翻转过反将婪琪
的手盈握在掌中。
“这一去可能要两、三年,我舍不得你,也放心不下我妈妈。”庄国栋忧戚地说。
麦琪体会他的情,了解他的苦,贴心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从认识庄国栋这些年来,两人虽不至终日黏腻在一起,但她早已习惯有他陪伴在侧
的日子。
只有他当兵那二年,两人短暂地分开过。
初时,两人倍尝相思之苦。
西琪着实不能习惯没有花国栋陪伴的日子,情绪没由来地掉得好深沉,这才明白对
他情感之浓。于是只好将自已埋首在工作之中,但只要一周假日,她必定连夜搭车赶往
军营探望庄国栋,以解相思之心。
幸好庄国栋当的是军医兵种,地点又是在台北,因而两人确实分开的日子,不过是
他在南部中心基地受训的一个月的时日而已。而剩余的一年余时间,虽无法像从前般日
日见面,但终究离得近,随时探望得到。….
而这次?他们是真的必须要分开好一段时日、好一段遥远的距离了!
两年?
三年?
麦琪纵有千万般不舍,也明白男儿前途为重的道理。更何况,自从庄伯伯因庸医误
诊而过世后,庄国栋学医的欲望更加强烈。自己怎能为儿女之情而让他有所牵绊与遗憾
呢?
想及此,麦琪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隐忍下心痛的情绪,安慰他;其实更是安慰自己。
“这两年,就当你再去当兵嘛!而且我们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得很,是不是?”
庄国栋强颜一笑,“都还没成定局呢!别想了。走吧!我们去兜兜风、透透气。”
※ ※ ※
麦琪打电话给汤君明,欲与他约时间地点,拿访问稿给他过目。
不料,汤君明却表示,近日他的工作室出了点状况,因而忙得走不开,请她拿至工
作室给他。
麦琪当下应允。
两人约好见面时间,又闲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 ※ ※
“君明工作室”位于仁爱路的林荫大道旁。是一幢由旧式两层楼建筑改装而成。
门面是一凸出紧接红砖道边缘的透明落地大橱窗,展示着最新款的礼服。橱窗内采
用与室内同一系列的原木色调;上下横木间各处嵌装着许多盏的投射灯,配合模特儿的
姿态、服装,照射出其立体感,将礼服烘托得更令惊叹,而想将它穿上身的欲望,也随
之渗入每个梦想的女孩心里。
大门则是沿着玻璃橱窗的内侧平行而置的玻璃自动门,似与橱窗一体。乍看之下,
还其不知在橱窗左侧凹陷之方块便是大门。
玻璃门上只简单地写了“君明工作室”。
门一开,门上串挂的铜铃便会应声响起。
麦琪立在红砖道上注视着橱窗内的白纱礼服,不禁幻想起日后与庄国栋婚礼的情境,
一抹笑意自心底深处不觉漾上唇畔。
她推门而人,立即响起一阵叮咚铜铃声。一名著白佪衫、灰黑长窄裙的娟秀的女子
朝她走来。麦琪瞥见女子别在衣衫上的黑度白字的心长方型名牌:“招待方华”。
方华朝她笑笑:随即眦业化的说:“小姐,你好。是要拍结婚照吗?”
麦琪摇摇头,并向她说明,她是来找汤君明的。
方华客气地引领她全靠墙的白底缀印淡玫瑰花的长条沙发椅坐下,请她稍等:然后
转身叫一名小妹去通知汤君明,随即又为她端来一杯茶,才离开留麦琪一人等待。
麦琪缓缓打量着大厅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有着四、五处摆置同样款式的欧洲风格的
复古原木圆桌及白底袟印上淡玫瑰花的沙发椅,而每组桌椅的间隔位置恰到好处,皆不
会防碍他人的谈话。
麦琪又注意到,每组桌椅旁都有一张方型的办公桌。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店内的
每一位接待小姐都各有自己的工作空间。那是一组的桌椅及办公桌,前者用来招待接洽
客户,后者则是整理资料及办公之用。由此,她不仅学到了所谓的人性管理,更加了解
了汤君明对待人(下属)的信任与尊重。不一会儿,汤君明偕同一对年轻男女往大厅走
来,三人边走仍边频频交谈,直到大厅中央,汤君明唤了店内其中一名小姐后,才与年
轻男女握手道别。待招待小姐引领他们至接待处坐下之后,汤君明才转身朝麦琪走来。
“对不起!还让你跑一趟。”汤君明一身T恤、牛仔裤的轻松装扮,散发一股清朗之
气。与麦琪印象中的沉郁男子颇有出人。麦琪不以为意地笑笑,“没关系!”
“我们到里面谈吧!”
麦琪点头,并站了起来。
汤君明引领着她走,顺道为地介绍内部的设施。
穿过大厅,便是置衣间。偌大的空禨两旁皆是高及屋顶的大衣柜,透过透明的玻璃
门可看见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各款礼服,在晕黄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更显其璀璨美丽。
麦琪目不暇给她看着这些美丽嫁奷,心中赞叹不已,不禁低呼:“好漂亮!”汤君
明闲言莞尔,看着她自然流露的女儿情及憧憬的容颜,便说:“等你结婚时,送你一件
白纱礼服,并免费为你拍结婚照。”
闲言,麦琪立刻睁大圆眼直视他,一脸的兴奋。“你说真的,可不许反悔!”
汤君明亦感染了她的快乐,含笑地点点头。“真的,算是送你的结婚贺礼。”
“一言为定。”麦琪微笑望着他。
“一言为定。”汤君明肯定地说。
二人继续朝里走。
最底部是换衣间及员工休息室。
在置衣部与换衣间中间有一道由原木砌雕花的扶手梯,蜿蜒旋转延入二楼。
登上二楼,往左侧一望,映人眼帘的是偌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