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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方孔是专门为“情”准备的,也可以说是为“情”开的后门,只要拿钱,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从那小孔中漏跑了。当然,有时候,有了钱,亲情、友情与爱情又会从那小孔中冒出来。”
赵姬果然被吕不韦逗笑了,便问道:“按你这么说,齐国的刀币,楚国的蚁鼻钱又做何解释呢?”
吕不韦依然笑道:“道理当然都是一样,你不见这两种钱币上都有一个孔吗?因此,对待政儿的婚姻你不必渴求一个‘情’字,华阳太后是对的,她深谋远虑比你更懂得用婚姻进行外交联盟。当然,你的想法是君王是亲生儿子,王后是挂名女儿,那样,你的地位将更加巩固,这种做法不能说不行,但只是你个人小利,与秦国大利比起来也就不足取了。所以我支持华阳太后的做法而反对你的要求,你能理解我么?”
吕不韦说着,走上前轻轻抚住赵姬的双肩做出一个亲昵的动作。赵姬就势把头靠在吕不韦的胸前,双手勾住吕不韦的脖子说:“你就会自作聪明,谁说我是因为给政儿立后的事生气了。”
“那你刚才为何面带愁容,脸上挂有泪痕?”
赵姬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太子嘉。”
“什么?太子嘉来过?他来干什么?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不要接见他吗?”
“唉,他来秦国七八个月了,多次要求见我都给推辞了,最近又让赵高传来话说有事求我。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当年毕竟有过夫妻之实,后来又待我们母子不薄,如今他来到咱们这里,一次不见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就答应见他一次,刚刚离去不久。”
吕不韦看看赵姬的衣着发髻,又看看床,略带醋意地问:“他来了多久,都干了些什么?”
赵姬不高兴地说:“每次让你来都像求神祭祖一样难,不派人去请三五趟你是不会来的。早知道你对我同其他男人接触这样反感,我就应该每天找一个男人来陪陪我,也气气你。”
吕不韦把赵姬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说:“我不是嫉妒他,更不是恼怒你同其他男人接触,我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你是太后,他是外国使臣,一旦传扬出去,大秦国王室的声誉——”
赵姬不容许吕不韦说下去就粗暴地吼道:“声誉,声誉,我不管什么王室声誉,我是人,是女人,女人就该享受女人应该拥有的东西!你不愿来陪我,就不允许我另找他人吗?”
吕不韦知道赵姬的脾气,马上拉下脸,推开赵姬,冷冰冰地说:“我走,你另找其他男人吧!”
赵姬见吕不韦真的生气了,又急忙上前拉住吕不韦的手,撒娇说:“吕郎,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喜欢,尽管从前与太子嘉有过夫妻之实,那都是没有遇到吕郎以前的陈年旧事了,自从再次与吕郎相见,我的心我的身就只属于你一人了。今天,太子嘉来了只坐了一会儿,由于话不投机他气走了。”
吕不韦随赵姬又坐到床上,轻声问道:“太子嘉来求你做什么事的?”
“还不是他那异想天开的事,他求我劝说政儿永远和赵国结为友好,并能够保住赵国的半壁江山。”
“你答应他了?”
“要是答应他还不至于将他气跑呢。”
吕不韦又把赵姬揽在怀里,亲昵地说:“玉儿,你做得对。尽管太子嘉有恩于你我,但他的出发点是利用我们,目的是为了毁秦存赵。现在,秦国是政儿的,是我们受尽磨难用汗水和泪水换来的,怎能自己毁去来之不易的东西呢。我这么没日没夜地把整个身心扑在朝政上,还不是为了政儿一人,因为他是咱们俩人的。”
吕不韦把赵姬抱得更紧,并用他那粗硬的胡子不停地在赵姬鬓腮上揉搓着。赵姬抚弄着被搓疼的脸,娇嗔道:“你整天一口一个政儿,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深宫长夜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这寂寞难耐的味儿怎受?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求身心痛快,你不在身边我和谁痛快?”
吕不韦急忙解释说:“政儿虽然成人,但独立处理朝政我依然放心不下,许多军国大事必须我亲自过问,哪有太多的时间精力来陪你。何况政儿与婉儿都已长大,对你我之间的事早有耳闻,过去政儿和我在一起仲父长仲父短叫得亲亲热热,二人也有说有笑无话不谈。现在倒好,跟仇人似的,每次相见横鼻子竖眼,什么事情三言两语问完就再也没有话可说了,唉,政儿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这样下去只怕他一旦执掌大权,我在秦国就会无立锥之地。”
赵姬见吕不韦面带忧郁之色,便笑着安慰道:“原来吕郎是顾虑这个,你不必担忧,再等几年政儿独立执政后,我慢慢把事实真相告诉他,只要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不会为难你了,到那时,你我往来也不必像现在偷偷摸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
第三部分第36节 嫪毐送进长扬宫
吕不韦当然希望赵姬能够早一天向嬴政挑明他们父子的关系,让嬴政认他这个父亲,那样,他就可以进行他设想的伟大计划了,把嬴秦变为吕秦,就像田氏齐国替代姜氏齐国一样。
吕不韦并不把事情都向好处设想,他一直都心存顾虑,万一嬴政不认他这个父亲呢?后果就值得忧虑了,父子情仇,水火不容,最坏的结果不是嬴政杀了他这个真正的父亲就是他发动政变废了自己亲生的儿子,这两个结果他都不希望发生,但他都不止一次考虑到了。因此,吕不韦对赵姬说:“玉儿,向政儿挑明真相一事必须慎重,只可选择适当的时候试探着进行,万万不可冒然提出。倘若冒然提出,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会酿成大错的。”
吕不韦还没有把造成的后果说给赵姬听,赵姬就打断他的话:“不韦,你太多虑了,政儿的脾气我了解,他是很注重亲情的,怎会不认你这个父亲呢,这些事由我去做,你不必多操心,忙完朝政大事多来陪陪我就行了。”
赵姬说着,就动手为吕不韦宽衣解带。吕不韦见赵姬一副心急难耐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好打起精神满足赵姬的需求。一阵被掏空似的眩目,吕不韦觉得自己像一个赚了一大笔钱的商人走进一家赌场,没有经得住两个回合便输得精光,只好垂头丧气地退了出来。本来准备用赚到的钱给妻儿老小添置一些新衣博得全家人的欢喜,现在只好囊中空空地去面对等待企盼已久的妻儿老小。
吕不韦正在懊恼中,赵姬狠狠地拧了他一把,气恼地说:“你怎么越来越没有用了,原先还能撑几回合,现在还不如兔子尾巴呢?”
“我——”
吕不韦羞得老脸通红,嘴张了几张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赵姬仍然不高兴地说:“我什么?是不是府中又养了几位年轻漂亮的少女?”
吕不韦委屈地道:“大事整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哪还有闲心泡女人,就你一人我都这样不中用,再多上几人还不要了我的命。”
吕不韦见赵姬不说话,拍拍她的肩膀,很抱歉地说:“这些日子确实太累了,下次来一定让你满意。”
吕不韦嘴里这么说,心中却如打碎的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常言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赵姬这个年纪正是情欲最旺盛的时候,而自己因操劳国事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精力也不济,这样下去只怕赵姬也会对他腻味的。嬴政对他越来越不满,倘若赵姬也对他不满,夹在他们母子之间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吕不韦思前想后决定找一个代替自己的人来满足赵姬的情欲,让赵姬移情别恋,同时,也可能移开嬴政的锋芒,缓解他与嬴政之间的紧张关系,做到一举两得。
文信侯府。
娱乐厅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大厅四周围满了人,中央站着一排八人,赤身裸体,表演着吕不韦在南市看台上观看过的同样节目。与南市表演时略有不同的是八人在乐曲的伴奏下舞蹈,阳具有节奏地抖动着,更富有魔力。让所有的看客都屏住呼吸欣赏着。看客大都是吕不韦的门人,多少受过文化修养,不同于南市中的街头小贩及村民那样大呼小叫。
表演的高潮仍是阳具顶箩筐,比赛转动的速度圈数。
娱乐厅的正前方是一栋两层阁楼,上面没有雅座,只要拉开屏幕,居高临下可以把整个娱乐厅内的各个角落一览无余。这是吕不韦专门请能工巧匠设计的,每逢年节府内的各种娱乐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而吕不韦洁身自好,对任何群体性的娱乐活动都不参与,他的宗旨是“只可远看不可近玩”。因此,每当这个时候,吕不韦或带妻小或带亲信在阁楼上观赏,边饮酒谈心边品茗赏乐。今天,在阁楼里观赏的只有两人——吕不韦和太后赵姬,为了不让娱乐厅内的人看见他们,阁楼里既没掌灯也没拉开屏幕,仅仅留一条很窄的缝供他们两人观看。
赵姬刚开始有几分害羞,在吕不韦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娇嗔道:“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个馊主意,传扬出去你这个相国脸往何处放!”
吕不韦知道赵姬嘴上反对心里想看,微笑着说:“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本来是谷神节上的一个重要庆典吗,我只不过让他们在府中重演一次,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并且请太后在此亲临指点,有何不可呢?”
“贫嘴,该打!”
赵姬说着,把手掌轻轻拍在吕不韦的手掌上,攥了他的四个手指。随着舞蹈有节奏地一曲曲推向高潮,赵姬从屏息静观到耳腮绯红,后来是手心冒汗,两腿发颤。她死死握住吕不韦的手指始终不放手,把吕不韦的手握出汗来,握麻木了。
赵姬从开始观赏八个人的舞蹈,最后全都盯在嫪毐一人身上,当嫪毐把施转的箩筐抛起落下,落下又抛起,连续多次都不掉下,而且愈抛愈快时,全场静得只能听到施转的箩筐声。不知谁带头叫一声“好”全场立即大声叫起好来。最后,在旋转最快的时候嫪毐收住了箩筐,场上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赵姬不无遗憾地看着嫪毐走进幕后,不知何时流出口水,滴湿了吕不韦的衣袖。
吕不韦抽回被赵姬握麻木的手,搓了搓,对傻愣愣的赵姬说:“你对今晚的表演还满意吗?”
赵姬轻轻伸出舌头舔一下唇边的口水,回味无穷地说:“好是好,只是远看而没有近玩呀,也不知实战起来是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吕不韦上前抚摸着赵姬的脸庞,似笑非笑地说:“太后何不亲自检验一下真假呢?”
赵姬也半开玩笑地说:“假如我那样做了,你难道就没有吃醋的感觉?一点妒意也不生吗?”
吕不韦笑道:“太后是秦国的太后,不是我吕不韦的私有产品,我怎能独自拥有呢?再者说,能让太后每天过得快活也是我的心愿,嫉妒之心是因私而生,想得开才是为公,为他人着想,你说对么?”
赵姬也莞尔一笑,说道:“那你就把这个叫嫪毐的人送到长扬宫,让我再见识见识,看看能否另有他用。”
吕不韦摇摇头,“不行。”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不生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