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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今天穿了一双好漂亮的新鞋子喔!(但凡看到的人没有不想在那上面狠狠踩上一脚的。)但他此刻心中倒只有眼前的这场比武大会。(呜呜,他的鞋子好伤心哪)只见现在场中两人正自使出十八般武艺,各各作誓在必得状,想那葛香在江湖少年弟子中虽是排名不菲,但到底也不王重敌手,何况王重念着小冯面子,加之他是世家弟子恪守‘温、良、恭、谦,让’的古训对女孩子一向礼让有加(这话讲得我好牙疼啊),在出手时只使上六分力道,饶是如此,葛蓉使到第十七招上已然显得力不从心了,这时,只见对面坐着的九思剑客向她示意,看看天,再看看地,点一点头。葛香会意,当下反手捏个剑诀,手腕疾抖,一时间,剑光闪动似洒落满天花雨。在场众人皆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剑招,一时间叫好声不绝于耳。
王重心中好笑,绝非笑蜀山剑派的剑法,而是觉得在场的武林中人见识忒过短浅,他们又知焉知这如天花落雨般的剑招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虚招,下面她将要分花破雨直刺出的那一剑才是真正要命的部分。他看得雪亮,心中却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那九思剑客的秉赋优异,竟能了悟天机,创出这样出人意料的招数来。要知他此番依凭石柱格物致知,参出的道理与此剑所承俨然一脉,所以说武功到了极至一样的是万法归一,同天下其它任何道理并无二致。只是此神招初初试剑江湖,自已若太过嚣张,折了其锐气,恐怕再也难有扬名立万的机会,他主意已定,要保全这剑法的颜面,当然了,前提是他不落败。
果然,那团令人叹为观止的剑光中,陡然生出一股凌厉之气,那开辟鸿蒙的一剑眼看就要向王重分心刺来。王重不慌不忙,看准剑势,手臂一振,伸进那剑花刃雨中,轻轻一弹,葛蓉只觉手腕一沉,那剑已然拿捏不住,眼看就要飞脱出去。王重暗暗将手一转,伸出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住剑身,将那剑稳在葛香手中。
葛香一愣之下,旋即脸上一红,并不说话,收剑便径直走下场去。王重转身望向九思剑客,只见她神色惨然,但接到他的目光,仍是向他微一点头,表示领情。这时场外更是一片哗然,皆不知何以王重又赢了这一场。有好事者未免又要交头接耳一番了。
只有小罗虽然是不会武功,却是局外人中唯一(好象也并不是)察觉个中滋味的人(不要问我为什么,等看完这个故事你自然就已明白!),不由得又是点头又是叹气,原来总说别人有偏见,其实自己哪里又清正廉明了,一味自以为是的大派冤狱,就算拿得出有利自己的证据可别人对了一半也并不等于错啊!她错了就一定会承认,因为她是小罗,纠正错误、惩办罪恶原本就是圆桌骑士必须终身恪守的准则!
王重看到了小罗望着他出神的模样,因为他心情很好,便微微笑了一下,因为他是今天最神气的人,所以他笑起来就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小罗感到自己的脑子转啊转的,宛如燃烧的恒星旁一颗晕眩的行星(这句话是剽窃来的,特此声明,以正视听。)而且,她好象也看到了那行星之光,不是吗?在她对面正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彩,向王重凝望……
王重却没有看到。
在这人海江湖上,能盈盈一笑便把恩仇了的当舍我辈更无别人,否则江湖也不成江湖而只能翻作爱丽丝的梦中乐园。(那样的话你们又要说不好看了)(现在不也一样不好看!谁说的?来人哪,砍掉他的头!)
小罗此时觉得天色有点暗了下来,她下意识扫视了下远方天际,但见秋空一碧浑无今古!是啊待会儿一定得问问王重他方才是不是见到了杂瓣,如果是,那她现在又在哪儿呢?
(她正呆坐于公元十四世纪一个荒原之上,想着她头上闪烁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规范。
然后,她把手放在膝盖上,开始轻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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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似乎又暗了一点,可灵山上这些人早已丧失这种对大自然敏锐的洞察力了(就象绝大多数的现代人一样?)王重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但也只能打叠起精神继续奋战,他的敌人们是为了争刀掘宝,那他这样拼命又是为了什么?洞中的青衫女子是怎么说来着“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生命短暂,当然要追求不朽!那么王重可曾找到令自己不朽的路径?
悄无声息地,一股巨大的威胁感猛地罩住了现场的每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以看清了!灵山法会的现场,不知何时,竟已被身着官兵服色的人团团围住,当日到会武林豪杰统共不过上千号人,但见此时灵山上下,刀甲分明,几万人只多不少。不错,灵山法会的确是江湖中自发而起的集会,从未到巡府衙门请求过批谁。但这都是正常的一般性的江湖事,过去也没见官府插过手,今儿这是怎么啦?想知道就去问何斯违吧,没看他正在得意作冷笑连连状:“周通,看你还能往哪儿逃?”好恐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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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得不行了,怎么回事?
群‘龙’无首(因为那所谓‘执事’的五个人已缩回本门人群之中)只好呆看事态。只见从山下抬上一架十六人青呢官轿,象是个大官来了。果然,那轿帘掀处。走下一个身着三品大员官服的大胖子来,八成就是本地父母的巡府大人啦。看样子他似乎很满意自已的‘威仪’。一个武官服色的人自轿边转出,捧着一张纸头结结巴巴读起来(注:因为天色越来越暗,而此人很不幸是那个时代仅有的几个近视眼之一。)〃巡府大人手谕: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四方,皇恩浩荡,天下无一物不蒙其泽也……〃一番骈三俪四,听得众土老冒豪杰们满头泡泡,根本不知所云。下面又有“自云东南,妖烟阵起,食菜事魔,合党应之,啸聚为盗,结集徒众,借声势以劫掠者不可胜数……〃比我还罗嗦!但总算听出点东西来了,是在讲明教自方腊起义以来的种种,又关咱们何事?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明教早已转为地下之地下的秘密社团,连江湖中都少有传闻,怎地又让官府风声鹤唳起来?却听那人在极其痛苦地念完那纸头后,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巡府衙门得到线报,今天这里有魔教叛匪混入,准备妖言惑众,在没抓到人之前,所有在这山上的人都有嫌疑。”立即便有咒骂声沸沸,但多是含糊在口中而已。只有一个尖亮的声音脱颖而出:“都有嫌疑?那就是说官爷您也脱不了干系不是!”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儿,但也可能只是因为天生大嗓门儿!小罗却不理会,一听之下,嘿,跟我想得一样嘛!很高兴地方应到:“就是啊”便大呼小叫地被一个人拖到山石后。“你做什么?”她怒气冲天。那人却是周通:“你疯了吗?被牵连上要株九族,这种话茬也敢乱接,怪道有人说你生就一副死不悔改的鬼样子!”
“敢说我坏话?!”小罗气坏了,趁周通不注意,在他的宝贝新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严正声明:以上情节纯属虚构!周通的鞋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得来找我算账!)
这时,言语照会阶段已经结束,群豪但等看官府用何手段从他们这千数人中寻出所谓魔徒来。可怜这些人枉称了纵横天下的侠流义士,此刻却没有能站出来主持一下大局,争个是非曲直的。难道自胡马窥江去后,汉室气数急降,天下间已没有真英雄了吗?
当然不是,还有王重嘛!(病毒名称:奉承鬼。路径:不明。总之再次现身)
王重只好挺身而出。(〃虚名浊利不关愁,裁冰及剪雪,谈笑看吴钩……〃现在他不出来,就休想将来能“谈笑看吴钩”了!)
那大胖子余杭巡府苏效贫很不习惯长途跋涉,即便是被人抬着。若不是近来无事可作消遣,今日之事又算计得十拿九稳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愿意到这荒山野地里晒太阳,还不错,太阳好象快没了。不对啊,刚刚才过正午???他抬起头,正好看到王重高大的身影敏捷地穿过双方之间那片空地,径直朝他走来。他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恐惧,不会是怕这个身家性命根本已在他股掌中的江湖弟子吧,那一定是因为他身后那轮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个金色光圈的太阳。他正想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汗……怎么那是太阳吗???他就象被针扎的气球般跳了起来。是天狗食日呀!!!〃给我放箭”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这上古的谶语恰巧应在了今天?
来日大难,口燥舌干。
现在当真是天下大乱了,官兵们在撒丫子之前,下意识地放出了早在弦上的羽箭,一时流矢乱飞,也有射着那些突然醒悟过来开始乱跑的武林豪杰的,也有前面一排的官兵被后面飞来的箭射中的,天上人间,鬼哭狼嚎。
没有什么箭是能射中王重的,但在如潮水般纷涌的人群中,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在漫无目的奔跑中,彼此都看不清楚,他只感到有什么被他撞上了,旋即便被弹开,好象是一个人哎,怎么能轻得宛如飘自湖堤的一片柳叶?不好,他猛地想起那人倒向的正是一处绝壁。不容迟疑他飞身而起扑了过去,在那人即将跌落的瞬间一把将之拉住,单足一旋,回身过来,正待开口致歉,忽地已呆作不能言语。他所执之手,分明的纤细莹润,柔若无骨。这个被他揽着的人,竟是一个女子吗?王重心头大乱又万分尴,耳中却听得一声低低的惊呼。旋即,王重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他的身体,仿佛正在被什么刺穿……
九 梦也不分明
周通跑得很快。他已经来不及顾念什么大师兄,小师妹了。那紫衣人何斯违到底看他哪儿不顺眼,要这般如附骨之蛆似的纠缠着他?官兵是他引来的不是吗?而且这儿也根本没有什么明教徒在里头,他所以去报官就是为了周通,他不能明着对付他,那样势必扰乱他的全盘计划。而借官家之手除去了周通这枚眼中钉,他从此就可以安享五楼十三城无止境的富贵荣华……还有阿聊!一想到莫聊那似嗔还笑的俏丽模样,何斯违就越发痛恨周通,他凭什么?生来就比他命好,作为舅舅的独子,十楼十三城当仁不让的头号继承人,襁褓中的他物质丰富得已如一国储君。而何斯那时只是个启蒙的孩童,随父亲前来投靠身为五楼十三城总舵主的舅舅,也许因为他始终不曾喜欢过这个妹夫吧,周总舵主虽然收留了他们,却始终难得对他们假以辞色,本来他也还算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外甥,但自从他的宝贝儿子出世,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儿子身上,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四五岁的儿童所产生的微妙的嫉妒心理。有时候你可以看不起一个老年人却千万不要轻视那些敏感的孩子,本来在孩子的身上就存在许多种的可能性,直到他老得再不具备这种能力前,他们都有可能在一瞬间由天使变为恶魔。何斯违当年就是这种孩子的典型。曾经有许多次,他一个在半夜悄悄溜进小周通的婴儿房,站在那张金子打就的摇篮前,伸出手去,想象着将这双手放在周通的脖颈中,轻轻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