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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半分!”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最不该说的一句话。
她的手顿了一下,整个人木木地瞪着他。
她的眼睛很大,平时乌溜溜的很是好看,可这些天她连着失眠,已经瘦得颧骨都突出来了,此刻眼眶深陷,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木木的瞪着他,一动不动,那情形真是诡异极了。
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就往门口跑,她一动他就像触了电似的,也弹了起来。他的动作比她要快得多,一下子扑过去扭住了她,把她扔回到床上。
韩笑发狂的挣扎:“够了,你放开我,你让我走!”
他把她摁进床里,一双手捏得她骨头都要碎了,就像是手里攥了把沙子,稍一放松就会随风飘逝。她用力去掰,去咬,他的力气那样大,钳在她腕上的大手像铁铐一样,她怎么也挣不脱。
最后她终于累的打不动了,动作越来越小,嗓子里透着无力的干哑:“放开我……”
“我不放。”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方才动作那样狠,此刻却又像被问住了一样,愣愣的发了哑。
是呢,他想怎样?只知道不能放手,有一种东西,他渴望了许久,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他张了张口,可是嗓子里像灌了把沙子,那样艰难,那样痛苦,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原来挣扎了这么久,不过是徒劳。
他的声音有一丝干涩,一丝无奈:“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明天一早就送你上飞机。今晚别乱走好不好,我怕……”
他没有说下去,韩笑也没有心思去听。看着他紧紧抿着的双唇,那样子仿佛是真的担心她。最终还是软下了心,又实在不想与他闹得太僵,于是低声央求:“我想去洗把脸……”
他沉默了一会,缓慢的,迟疑的,松开了手,韩笑坐起来,雪白的腕上已经被勒出两圈骇人的红痕。
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腕,而她只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躲进了洗手间。
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她怕他--他是从小宠她到大的哥哥--可是她怕他。
她背靠在洗手间的门上,无力,虚脱。水一直哗哗的响着,或许这样就可以冲刷掉她所看到的一切,或者这样她可以不哭。
果然,还是笨一点比较好。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永远还是她的哥哥,最疼她的哥哥。
欧阳在外面敲洗手间的门,她关上了水龙头,若无其事地打开门,她甚至对他笑了笑。
她的眼睛明明还通红,那样努力的微笑,仿佛抑制不住就会哭出来。欧阳手里拿着温牛奶,递给她:“喝了它,早点睡吧。明天早班的飞机。”
她点头,接过牛奶。那一瞬间,他的指节竟然发颤。
温吞吞的牛奶有一种特别的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她当着他的面把牛奶喝完,又把空杯递回他手中。
她困了,也累了,想回房休息了。刚走了一步,脚下一软就滑下去,她竟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欧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对她伸出手,他的脸也是忽远忽近,看不清楚。
她的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来。
二十四、初ye
他抱着她,带着急剧澎湃的心跳,将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那沉睡着的人,他伸出了颤抖的手:“笑笑,笑笑……”试探地轻拍了几下。
她的眉心一直微微蹙着,仿佛睡得并不安稳,又好像在极力挣扎着什么,可是一直无法睁开眼。菱唇薄有颜色,微微翕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那一张一合间吐气如兰,如同世间最深的诱惑。他的心忽然也跳得很快,在胸臆间起伏,渐渐与她呼吸的频率,合成了一体。
这夜,突然静得不像话。窗外下着稀疏的雨,雨点簌簌敲打窗帘,他闭了闭眼,听到内心擂动的呼唤。
吻,如雨点般落下。
起初,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却,越来越狂野,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她整个身体。
她毫无所觉。
幼嫩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在他略带掠夺的啃噬轻咬下,一点点转成诱人的粉红,灯光下,辨得出她胸口的起伏渐渐急促,那若隐若现的莹白,→文·冇·人·冇·书·冇·屋←令他的呼吸粗戛起来。
可是无法克制的只有他。她却依然睡得平静而安详。
他望着那张纯净无暇到透明的脸,忍不住攫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愈是干净,愈衬得他此刻嫉妒得发狂的心如此丑陋。
你可知,多少次,我远远的看着你与顾少白亲吻,心,撕扯得像要烂开……
不是平静得可以忍受,而是伤口早已溃烂腐朽,无法医愈……在一次次的等待中,如果不是溃烂身亡,便是彻底的爆发!
他的动作越发狂野,韩笑痛苦的皱起眉头,可是四周都是一片黑,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那感觉就像是溺在深海里,身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下沉的命运,手脚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下沉,往下沉,她想叫,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听见粗哑而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似乎是来自黑暗的呼唤,呼唤着她一起沉入绝望的海底。
“来吧……笑笑……我们一起陷落吧!”
谁,是谁!
她问,她喊,她挣扎,但是一切都是枉然,她的身体依旧在不断地陷落。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永远也别想逃开!”
她拼命的摇头,可是没办法,四肢百骸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她不知道身上的人到底要干嘛,时而粗鲁的磨砺,齿间凶狠的撕咬,那样近乎肆意的凌虐,仿佛是恨,要将她碎成齑粉,然后挫骨扬灰。时而又是辗转厮磨,指间温存的抚摸,仿佛是爱到了极致,才会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她的名字:
笑笑……笑笑……笑笑……笑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谁?到底是谁!
然而她还未弄清这一切时,一道撕裂的痛楚彻底打断了她,在那一刹那,仿佛有无数根针刺入骨髓,疼得她喊了出来--
那一声微弱而颤抖的呻口吟,夹杂着凄厉的哭声,仿佛是婴儿破世而出的第一声啼哭,清楚分明的响在耳际,是她的声音……
她的眼睫颤抖着,像垂死的蝴蝶,拼命的振翅,她想要睁开眼看清这疼痛的根源,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依然只能看到一片迷蒙。
黑暗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如巨兽般伏在她身上,侵噬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他,蛰伏在她的体内,听到内心近乎舒了口气的叹息,他已经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渴望,就像是住在漂流瓶里的魔鬼,面对希望一次次的落空,最初的感恩已经化作了仇恨,在他终于逃离瓶子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杀掉了放他出来的渔民。
在他的心底,一直住着一只魔鬼,从初见她的那一年,便住在了那里。
感觉着她的温度,他拥抱着她,喃喃:“笑笑……好温暖……”
他不会忘记,最初的相逢,他抱着六岁的她,听到她发出童稚的呢喃:哥哥好温暖。
如今,换她温暖了他的人生。他却拉着她,一同坠入冰冷绝望的深渊。
慢慢的,撕裂的疼痛过去了,那样不耐的撕咬啃噬也不再刺痛,反而如电流般淌过全身,酥酥麻麻的,韩笑听到自己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痛苦,又好像夹杂着愉悦,一种矛盾的极致,她想要他停止,却又控制不住想要继续。
两具赤口裸的身体渐渐地默契起来,在默契中,他迸发极致的欲口望。
她,从此蜕变,从女孩到女人,从平静到纷扰,从光明到黑暗,从希望,到绝望。
那一刻,她似乎忘却了所有。只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忧伤,他的绝望。
她在垂死的挣扎中慢慢张开了身体,仿佛一叶飘絮,任由自己堕入了黑暗。
……
窗外,夜色朦胧,灯光微氲。
细雨拍打着玻璃,发出破碎的声音,耳畔还留有尚未平复的粗喘。
黑暗里只有他一对眸子濯亮逼人,成为唯一的光亮。沉沉的雾霭般的忧伤蒙上他的眸子,掩去了那最后一抹光泽。
他抱着她,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暖,抚着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印记……
笑笑……妹妹……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喝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牛奶,就软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身体沉沉的像坠了铅块,一直往下陷,往下陷……
窗外,夜色朦胧,灯光微氲,似乎是下雨了,玻璃上星星点点……
她拼尽全力地想睁开眼,全身像被抽了筋,剥了皮,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颀长的身躯从床上走下,修长的手臂从一堆凌乱之中捞起长裤、衬衫……,一一穿戴之后,男人的手旋开了门把……
细雨敲打在窗玻璃上簌簌的声音侵入梦来,空气里冰凉而潮湿,她难耐的翻了个身,只觉得全身都黏黏的难受,使不上一点力气。
时间随着雨水一起被冲刷着……神智渐渐恢复,她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
床单上那抹红,刺得她眼睛发酸,想哭吗?可是就和梦里一样,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蜷缩在床角紧紧抓着被子,绝望地只想去死。
这时,浴室里配合着窗外雨点的哗哗水声突兀的停了,欧阳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韩笑没有动,掩藏在被子下的拳头收紧又松开,然后再攥紧。
墙上的挂钟发出沉闷的吱一声,他好像这才回神,望了望那已经指向十二点的时针:“已经中午了,飞机是赶不上了。”
她还是不说话。如果可以,她只想现在冲出去,无论是去哪里也好,只要再也看不见他!可是他慢慢的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随着他的脚步声,她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手无意识的抓住了床头的小灯,她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如果他再靠近一步,也许她会杀了他!
那一刻,她才明白看到欧阳的脸时,脑海里瞬间浮起的血色意味着什么。那是恨,恨他的残忍,恨不得杀了他!
他俯下身,伸出的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庞,可是她很生硬的避开了,同时手里紧攥着的灯柱就向他头上挥去。
他愣了下,看着她手里的台灯被电线绊住,沉郁的眸光转了转,他也许不知道她的想法,又或者猜中了只是懒得明说,伸出去的手亦只在她的被子上掖了掖:“再睡一会吧,我去给你买吃的。”
窗外,天空的颜色变了又变,她静静的躺着,带着一身的伤痕,觉得还不如不要醒来比较好。
这样残忍的睁开眼,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以往每次噩梦,尽管恐怖得令人窒息,她都还能醒来。可这次……她再也醒不来了……因为噩梦已经将她完全吞噬,连个骨头都不剩……
她所拥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间崩塌……
纯洁完整的身体,简单快乐的人生,和疼爱自己的哥哥……没有了,全部都不见了,只在昨夜的黑暗里,全部灰飞烟灭……
她躺下去又接着睡,下口体一阵阵发疼,实在疼得没有办法,只好起来找芬必得,吃一颗还是疼,吃了两颗还是疼,她鬼使神差的把整盒的药都掰出来,小小的一把,如果全吞下去,会不会就不疼了?
她把那些药囊放到了嘴边,只要一仰脖子吞下去,也许永远就不疼了。
犹豫了好久,她终于狠狠的将药甩出去,胶囊落在地上,仿佛一把豆子,嘣嘣乱响。
“欧阳!”她咬牙切齿的大声叫。
黑暗里没人应她。
她倒下去,连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