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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羊见道:“白大侠,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灭口?”
白婆婆道:“傻小子,这还不明白吗?他隐恶扬善,已被拆穿,且残害公羊见未成,怕此事传入十面观音耳中,因为他对她还不死心!”
白素心不出声,事实的确如此。
世上越是这种人越需要虚名来粉饰衬配。真正的好人和名人又何必要这种虚名?
等到三人警觉了,已经太迟。白婆婆首先中了一剑,白素心道:“依我看,你们自绝算了,何必弄得满身是伤?
到时候连寿衣都污染了!”
陆娟娟道:“白素心,原来你是个空心老倌,你手底下很有限!”
白素心加紧攻击道:“不错,可是知道这秘密的少之又少。”
“不见得——”突然林中窜出三人,竟是“五华三义”。这三人昔年都恋过陆娟娟,如今虽是徐娘半老,却仍是单身,他们自然仍有兴趣。
大多男人都犯此通病,未到手的女人,即使已年华老去,那点神秘感往往仍在。这大概正是所谓“难为水”或“不是云”的道理了吧?
白素心的名气比“五华三义”响得多,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三人只要有一个知道他的秘密,或者陆娟娟一拆穿,他就得及早脱身。
陆娟娟道:“三位来得正好,姓白的要杀我们三人,他手底下有限,全凭一种邪恶的药物,使人全身酥软,内力消失。三位要占上风头……”
白素心抱拳道:“在下与三位素无过节,不便到处得罪人,就此别过——”说完又掠出一二十丈,入林不见。
甘乃常道:“娟娟,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武林中真有浪得虚名之士……”她说了一切,并未隐瞒。因为她知道,“五华三义”和公羊家也不和谐。
“阴阳笑”云开太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当代使剑名家之一呢!”
白婆婆吐了口唾沫道:“我看这种西贝货今后又如何在武林中鬼混?”
“口角春秋”卜来道:“不知道那个公羊见死了没有?”
甘乃常道:“此人冒充,如何敢动十面观音的念头?”
云开太道:“他得到了!十面观音对他却始终不感兴趣呀!”
陆娟娟道:“几位欲往何处?”
甘乃常道:“娟娟,你见过公羊旦没有?”
陆娟娟道:“没有!”
甘乃常道:“我们正在找他,因为传说中他有宝藏确有其事。”
白婆婆道:“就算真有,他不说出地点,别人也是瞎忙豁一阵。”
甘乃常道:“传说公羊旦已被一高手擒住,准备带往隐秘之处逼问口供。”
陆娟娟道:“是那一位高人?”
云开太道:“不是齐天道,也不是清虚老尼,似乎比他们的身份还要高一层。”
白婆婆道:“那会是谁呢?”
甘乃常道:“娟娟,莫非你们着了白素心的道儿?要不,你们三人绝对是可以击败他的。”
陆娟娟忿然道:“要不是三位到来,后果不堪设想,的确是中了他的奸计,内力陡地减弱。”
甘乃常道:“娟娟,让我们三人为你恢复功力,要不,一旦遇上棘手人物,仍要吃亏的。
陆娟娟曾亲眼见识过黑公羊见着了道儿的不幸,绝世高手,竟不堪一击,而且听说要很久才能恢复,那是指自行运功,要是借助外力,自然要快得多。
陆娟娟道:“三位能助一臂那当然好,但要找个隐秘之处,以免为歹入所逞!”
甘乃常道:“在下不远处镇上有几间房子,颇为幽静,那里甚好,现在就去吧!”
事实上这五间房子不在镇上,而是在这小镇附近,约一里之遥。竹篱有人头之高,篱上爬满了野花。
第一个先由甘乃常为她行动,其余的人担任守护,可是甘乃常并非正人君子,而且自始至终垂涎陆娟娟的美色。
所以在为她行功时,把她掣住,竟然把她奸污了。陆娟娟自然十分气忿,可是,要是闹翻开来,白婆婆还无所谓,自己的儿子知道此事情何以堪?
陆娟娟本来也不是正派女人,要不,当初公羊旦也不会轻易抢上手了。况且这些年的风干,也正是大旱之望云霓。
经甘乃常一番解释,怒气消失,当场再次销魂,春风二度。
因此,当云开太为她辅助导引行功时,发觉她真气散离,心神不定,很久很久才恢复正常,却感觉她的体力消耗过钜,甚是纳闷。
他那知她刚刚非但没有调息行动,反而消耗体力,透支了精气呢?
直到卜来也为他行功之后,才稍见好转。
他们在此一连住了五天,云、卜二人尽力为她输出办力,她却和甘乃常颠鸾倒凤,大肆消耗。弄得云、卜二人筋疲力尽,却不知所以?
白婆婆当然心里清楚,又不揭穿,她倒是能体谅这位女主人,这些年来独守,又正是狼虎之年,她年轻时也守过寡,知道那滋味。
白婆婆家乡有一位因守寡四十年而奉旨立过贞节牌坊的寡妇,也是她的远房表亲,两人私下一谈,才知道这贞节牌坊来得不易。
有一次,二人挑灯话旧,那位得过贞节牌坊的老寡妇才出示她之所以能得此荣耀的“成绩”。两条大腿根处疤痕累累,原来是自己用椎子戳的。
五天已过,陆娟娟的功力大致已复,可把云、卜二人累惨了。但是,当他们要离开时,正发发现了他们正欲知道的事,或者正要找的人。
那就是一个老叫化子带路,两大汉抬着一乘便轿,自这房子前小路上通过。这本来无什稀奇,那知这老叫化子边走边回头低声道:“老偷鬼,你要迁就点,到了地头,咱们要好好地吃喝一顿……。”
陆娟娟正好听到了这些话,六人一商量,决定派出一人盯上,看看小轿要去何处?轿中是不是公羊旦?于是由卜来暗暗跟着,原来此镇另一边约七八里外有一庄院,是武林名宿,武当派俗家徒子赵振南的住处。
此人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也不授徒,只是个住在乡野却又不务农的人。小轿由大门抬入,直达大宅中心地带的中央院落。
闭上院门,轿夫才把轿中的人弄了出来,放在厅中的太师椅上,而此人,正是已失去了功力的公羊旦。
能如此摆布他的人,自然是武林名家了。不错!当那老化子进入精舍中,坐上迎门的太师椅上时,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匆匆赶来,进门纳头便拜,道:“不知师父今夜莅临,未能远迎,弟子该死!”
老叫化道:“起来吧!你似乎不信为师能把他弄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为师在那石洞中被困十七年,练成了‘须弥天罡’……”
“是的,师父!要不,师父不可能弄断那么粗的铁链而脱身。”
老叫化道:“现在人是弄来了!为师的玩艺儿,今生已经够用,不必再学什么‘先天一气’,也不想什么宝藏,你要就和他谈谈条件吧!”
赵振南起来端上茶点,送上水烟袋,老叫化一连吸了三袋烟,这才开始吃点心喝茶。
赵振南道:“公羊旦,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说出‘先天一气’秘笈在何处以及宝藏地点。”
公羊旦萎顿地瘫在椅上道:“赵振南,你完全误会了!
我是既不知秘笈落入何人之手?也根本没有什么宝藏。”
赵振南道:“公羊旦,你当然可以这么说,除非你还想多活几年。”
公羊旦道:“老夫已活了六十三岁,死了也不算夭寿。
但老夫必须说明,为什么一般人都以为我有宝藏——”
赵振南厉声道:“这些话你不必说了!”
公羊旦还挺有骨气,道:“老夫以为,你还是先听听吧!信不信那只好由你了。昔年老夫好色,在接近女人时,往往会许下诺言,声称老夫有宝藏,将来都是她们的,其实老夫乃是义盗,盗来之财物随手散去,根本没有积蓄。”
赵振南道:“师父,这老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推得一干二净。”
老叫化子淡然道:“我说过,只为你把他弄来,不管别的事,宝藏我不想,武功嘛!老夫以为也够用的了……”
赵振南道:“老贼,你不说是不是?”
公羊旦道:“赵振南,你本是武当派上代掌门人清风道长之首徒,令师对你期望甚高,想不到我公羊旦的行径有辱侠名,你比我更恶劣,真是太可惜了!何况,你出身武当,却又长投此人门下,已背叛了师门——”
“啪”地一声,赵振南掴了他一个耳光,道:“告诉你,不说实话,我叫你死不了也活不成。”
公羊旦知道多说无用,干脆闭上眼睛不出声。
这工夫老叫化子道:“振南,有客人来哩!”
赵振南推门而出,站在院中道:“朋友们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待茶吧!用不着藏头露尾的。”
这工夫院墙那边,跃进了六个人。
原来卜来发现小轿抬入此庄,立即回去报告,他要是跟到这中心地带来,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赵振南一看,冷笑道:“师父,你猜是谁?”
老叫化子道:“不用猜,一定有不成气候的‘五华三义’在内吧?”
赵振南道:“是的,师父,另外还有……”
甘乃常道:“这位女士是侠盗公羊旦的夫人陆娟娟……”谈到“夫人”二字,陆娟娟脸上一阵烧热。她早巳不是公羊旦的妻室了,而且刚刚还背叛过他。
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虽说人要堕落像水往低处流一样地容易,但堕落之后,大多立刻就感到悔不当初了。
陆娟娟这此年来常常发狠,有合适的她要改嫁,或找个男人。这种心理主要是解除寂寞,其次才是报复公羊旦。可是现在,她觉得报复别人则未必,受伤害最大的却是她的自尊。
因为自尊受伤像患了重病一样,此刻才知道没有病是多么幸福了!
那知赵振南道:“原来这就是公羊夫人。公羊旦,据赵某所知,你只有一位夫人叫做‘扫眉扁鹊,步步生莲’陆仪凤,没听说还有个夫人哪!”
公羊旦在屋内病恹恹地道:“不错,老夫昔年虽然风流,都不下流。不可能连那个女人是不是我的老婆都不知道吧!可是老夫听这口音,老夫可没有这么一个女人。”
陆娟娟气得发抖,说:“是公羊老鬼在屋里吧?真是报应!”
公羊旦道:“老夫承认这是报应,可是你的报应一旦来临,恐怕要比老夫还要惨得多哩!”
陆娟娟挥挥手道:“不必和这老东西磨牙,姓赵的,你是交不交人?”
赵振南道:“交什么人哪?”
陆娟娟厉声道:“你少装糊涂,我要的就是公羊旦。”
赵振南作为难状道: “陆女士,刚才公羊旦已表明了态度,他根本就不认识陆女士,你这一要人,会不会闹笑话,而腾笑武林呢?”
陆娟娟知道对方在消遣她,怒叱声中,扑向赵振南。
赵也是用剑,出身武当,自然是太极剑了,可是他又学了这老人的武功,就很不好调理了。
白婆婆再抡拐扑上,可惜她自己调息,不如陆娟娟恢复得快,她上不上都差不了多少。
白公羊见一看不妙,也抡鞭加入。三人斗一人,也没见显着的优势。
甘乃常已是陆娟娟的入幕之宾,还正在蜜里调油,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