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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公羊见道:“我也这么想,可是陆娟娟等人呢?难道是这自语的人把她们撵走了?”
黑公羊见又道:“有些事真叫人想不通,要说是陆娟娟把叶姐带走的,她会让咱们两人活着?似乎不可能吧?”
徐展图道:“当然不可能。依我推测,她们还是被自语的人撵走了。可是,来人能救走十面观音,为什么不救咱们?万一陆娟娟等人去而复返怎么办?”
黑公羊见道:“由于我是快要醒来时听到那人的自语,也许她知道我即将醒来,所以放心离去了。”
徐展图道:“倒是师父被点中了‘五枢’及‘步廊’二穴,不到一个时辰即能自解,看来师父的功力又有进境了。”
黑公羊见点点头道:“我每次打坐调息,都会有进境,其实我也没有专心地去学那‘先天一气’秘笈上的心法和武功。”
徐展图道:“那是因为师父的功力深厚,而你必竟看过那张人皮,且牢记在心,不知不觉就心领神会,潜移默化了!”
黑公羊见道:“也许是的。不过,叶姐失踪,我总是放心不下。”
徐展图道:“师父,我以为她必是有惊无险的。”
黑公羊见道:“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我如何能安心呢?”
徐展图道:“师父,你想想看,以陆娟娟和白玉霜的狠毒,不论她们有未获得什么?都不会轻饶咱们而离去的,我相信叶姑娘是被救走的。”
黑公羊见喟然道:“叶姐近来流年不利,竟遭遇这一连串不顺心的事。”
徐展图道:“如师父不放心,怕叶姑娘回来也担心你的安全,可在石壁上留字示意。”
黑公羊见以为这办法不错,留了字离去。
第三十章 世上最怕墙头草
黑公羊见和徐展图离开邛山的第二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这种盯人不同,可以说是善意的。
所以二人赶了一天路,来到这小镇上,还没入店,就发现了一个熟人,带着七八个侍从迎上来。
黑公羊见似曾相识,徐展图却不认识,来人道:“公羊少侠,这可真是稀客,快快上轿,回家再谈!”
果见两乘便轿已停在附近,这人一招手就如飞而来,前轿杆放下,打开了轿帘。
徐展图以为又是什么花招了,正要发作,黑公羊见见道:“这是熟人,我来介绍,这位是柳长春柳大侠,这位……”
徐展图道:“在下是‘荒冢尸僧’徐展图!”
柳长春乍闻“荒冢尸僧”之名,不由眉头一皱,人的名,树的影,是一点不错的,可见他过去很有点凶名。
柳长春道:“久仰徐大侠之名,今日真是幸会,两位快请上轿回庄再说。”
徐展图发现黑公羊见有点趑趄不前,不免犯疑,道:“柳兄,在下和师父二人在此和柳兄不期而遇,不知家师和柳兄有何渊源?竟如此厚待,以轿子侍候?”
柳长春道:“不瞒徐兄说,敝居停一向如此,凡是高宾贵客,都以轿子接送。”
可是黑公羊见仍无上轿之意。
柳长春道:“公羊少侠务必上轿返庄,要不柳某无法向庄主交待。这一个多月来,小姐病愈,合家感恩,所以庄主派出大批人手外出寻找公羊少侠……”
徐展图愕然道:“柳兄的贵居停是何人?”
柳长春道:“敝居停乃是武林朋友赐名的‘拨云见日’吕伯庭是也!”
徐展图道:“原来是吕大侠,久仰,久仰,不知家师和吕大侠又有何渊源?”
柳长春一怔,道:“徐大侠刚刚所称之‘家师’是……”
徐展图道:“公羊少侠乃在下恩师。”
柳长春愕然,公羊见道:“的确如此,柳大侠不必见疑。在下尚有急务在身,不克前去拜访吕大侠,日后有暇再造府拜访。”
柳长春道:“公羊少侠,这可不行,你不知道,敝居停十万火急,且对部下许下重酬,能找到公羊少侠者可获重赏。在下不敢邀赏,但既然遇上,而不能与少侠同返,将无法向敝居停交待,少侠一定要成全在下。”
徐展图发现黑公羊见十分不愿前去,却又不像是和吕家有何过节,道:“师父,柳大侠如此诚意坚邀,如果……”
黑公羊见道:“在未找到叶姐之前,我放心不下……”
徐展图以为,即使耽搁一宿也不算什么?甚至不解师父为何不想前去?道:“柳大侠,据在下所知,家师和吕府并无渊源,不知吕大侠坚请家师前去有何贵干?”
柳长春以为,要是不说清楚,仅是这个“荒冢尸僧”
这一关就过不了,此人要是阻拦,必然请不回这位娇客,抱拳道:“徐大侠有所不知,这事说来话长……”
柳长春说了黑公羊见治好了吕家小姐的病,吕伯庭已许下愿,凡年在十八以上,四十以下之未婚男性,能治愈其女之病者,决以女许之。
吕女也是知书达礼的千金,自然今生不会再许配别家,以致吕家派出大批人手找寻公羊见。
徐展图一听,原来是这么一件好事,心想,会不会是吕家千金长得不怎么好看,师父没什兴趣?这事又不好问。
柳长春似乎猜到他的心意,道:“徐大侠,我们家的小姐,被称为是附近百里内的大美人,即使数百里外的绅士之家前来说亲者也络绎不绝,徐大侠不信,到敝居停处一看便知。若在下有一句不实,公羊少侠可以不认这门亲事。”
这话若反过来说,如果人长得美如天仙,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承认这门亲事。徐展图是老经验,知道这男女间的事很不好弄,外人看着是一件美满姻缘,往往当事者甚不投契,世上这种怨偶极多,一时也无法插嘴。
柳长春在一边急得直搓手,道:“公羊少侠,您自管去,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妨对敝居停直说……”
徐展图心想,姓柳的不过是想把人弄到吕家,往吕伯庭手中一交就算交差了。想想师父和十面观音之间的关系,甚不以为然。他以为,十面观音比师父大十多岁,这种婚姻虽非空前,恐将绝后,这吕家千金果如柳长春所说,美如天仙,师父实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他作徒弟的,却不便对此事参加意见,一时之间,双方十分尴尬。
最后徐展图道:“师父,在路上拉拉扯扯十分不雅,依徒儿之见,不论有何困难?到了吕府也可以当面言明,老是回避也非良策。”
柳长春道:“徐大侠的见解对极了!这事在吕家是面子问题,因吕家在百里之内是大户,也是书香门第,而公羊少侠治好了小姐的病,乡里间相互传闻。要是公羊少侠不承认此事,也该有个交待,相信敝居停也不至于强人所难,非怎么样不可,徐大侠你说是不是?”
这么一来,黑公羊见不去就不成了,只好上轿,可是他目前,心中只有一个叶姐姐,任何女人无法取代他心中叶姐姐的地位。
吕家的人听说公羊少侠已被接回,全庄欣喜若狂,尤其是庄主之女吕婷。
使女飞奔内宅报告了吕婷,道:“小姐,恭喜你!小姐的好事近了!”
吕婷这些日来黛眉不展,她道:“傻丫头,我那有什么喜事?疯疯癫癫地……。”
丫头道:“真的小姐,姑爷被接回来了,总管可真有办法。”
吕婷心头一跳,心想,果真如此,也许和此人真的有缘了,不由娇靥一红,道:“来了又如何?他上次不辞而别,八成看不上咱们……”
丫头道:“小姐,这话可就过份抬举他们公羊家了!
想那公羊旦,不过是一个义贼,又很风流,听老爷和柳总管谈起他,此人和很多女人都有瓜葛,吕家那一样配不上他?”
吕婷不愿多谈,丫头又去探听消息去了。
此刻黑公羊见和徐展图已到吕家大厅,和吕伯庭见了面,好在路上徐展图已为他出了主意。
黑公羊见抱拳道:“小可不过是一味偏方,所谓时来医生医病尾。治好了令媛的病,实在不便居功……”
“不不!”吕伯庭道:“少侠忒谦,名宿之后,虽是偏方,亦非等闲,吕某说过的话,不便自食其言,不然的话,必然腾笑乡里……”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不必计较这些,真正知道此事的乡里邻人,毕竟少数,在下自幼由父母之命订亲;只因天伦未能团聚,暂时无法成婚,若许下此婚,岂不有违前约?还请前辈亮察!”
吕伯庭正色道:“少侠上次并未提及早已订婚之事,可见系搪塞之词,婚姻大事如此儿戏,令人痛心!”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何必如此执着?以令嫒的玉质仙姿,还愁找不到乘龙快婿吗?”
吕伯庭脸色一变,道:“吕某有女自是不愁没人要,但你连番推辞,欺人太甚,可别以为你们公羊家是武林世家,目无余子。”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误会了,在下以为,此事能谈则谈,岂能勉强?”
徐展图道:“是啊!吕大侠为爱女之宿疾许下誓言,这是吕家之事,设若治愈令媛宿疾之人是一有家室子女的年轻人,吕家也肯嫁出,屈居小星吗?”
吕伯庭大喝一声,道:“狂徒住口!小女嫁不嫁无所谓,岂容尔等在此胡言乱语?柳总管!”
“属下在!”
“武林宵小之辈,本庄向不招待,送客!”
柳长春左右为难,知道庄主是一时气忿,才说出这种话来。那知徐展图道:“师父,人家不招待,咱们还是速去为妙……。”说着,就拉着黑公羊见往外走。
柳长春一拦,道:“二位少待,此事尚有转弯余地——”
吕伯庭厉声道:“什么转弯余地?柳总管,如果你有女儿要嫁这种人自管嫁,吕家绝对不自贬身价!”
徐展图本以为他发发牢骚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没完没了,冷冷地道:“老实说,我师父虽然幼时已订了亲,但这些年来毫无音讯,十之八九是断了线,本来并非绝对不成,姓吕的你口出不逊,自视甚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吕伯庭厉声道:“你以为吕某是何人?”
黑公羊见道:“展图,咱们走吧!不必为此事弄得下不了台。”
镑展图道:“师父,此人空有‘拨云见日’之名,却无其实,他讥公羊家乃是宵小。果然如此,那吕家是什么?”
吕伯庭指着徐展图道:“你说,你说吕家是什么?你要不说明白,吕某非得留下你不可!”
徐展图道:“徐某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对令媛怕是心余力拙了——”
柳长春一字一字地道:“姓徐的,你‘荒冢尸僧’过去虽是凶名久着,吕家庄可由不得你猖狂!你敢在此胡说八道?”
徐展图道:“我师父再三推辞,你们老是喋喋不休,使人不耐,徐某是直话直说,有什么不对?要是倒退二十来年,徐某倒可以凑合凑合呢!”
柳长春一掌劈出,徐展图接一掌,把柳长春震出两步,道:“姓柳的,你还差点,换吕伯庭上来!”
柳长春怒吼一声,撤下软鞭狂攻七八鞭,徐展图不亮兵刃,接下七八招,道:“我道有多大能耐,不过如此,我说姓吕的,你该出手了吧?”
吕伯庭冷声道:“长春退下,我来收拾这个恶徒!”
柳长春果然喘着气退下,吕伯庭取下架上的大环刀,“哗啦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