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黑公羊见,他必须找到十面观音,四下一打量,深知劫持十面观音的人不是由隘口脱身,而是另有出路。
四下一打量,两边山壁坡度较大,身子高的人,挨着一个人也可以自那儿脱出壑外。于是他由那坡上出了绝壑。
而此刻挨着十面观音的人,却是个有四十初头年纪,衣着鲜明,人品不俗的中年人。他才奔出十余里路,十面观音道:“请放下我。”
青年侠士道:“我希望一口气奔回家,也好为你疗治沉疴……”
十面观音道:“不必了!我这毛病很难治。”
青年侠士道:“你难道还不信任我的功力?”
十面观音道:“当然信任,可是我知道,要治我的病,非女性高手不可,我看你也不必浪费内功了!”
青年侠士道:“似乎你对我老有成见……”
十面观音道:“你多心了!我对自己的病有数,既知不可能,何必多此一举?”
“唉!”青年侠士深深地叹口气道:“我一直想不通,到底是我的人品不够,身手低俗,甚至于素行方面有何缺失?而使你对我一直漠然视之——”
十面观音道:“素心,你对我的关注,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和想法。说句迷信的话,也许是我们无缘吧!”
这人正是“沧浪客”白素心,对十面观音情有独钟。
然而,十面观音对他却是总提不起兴趣,大概真是无缘吧?“沧浪客”道:“不要这么说,有缘无缘全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十面观音道:“这又何苦?你的前途无限,且声誉极佳,而我,善善恶恶,甚至有人把我当作女煞星,你我结合,对你太不利了!”
白素心道:“如果我根本不计较这些呢?”
十面观音道:“你越不计较,我越是计较。”
就在这时,夜风中隐隐传来了呼叫声:“叶姐……叶姐……你在那里?叶姐……叶姐……”
声音在夜空中颤抖,充满了无限的凄凉意味!
十面观音心头一颤,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自脸上泄露出来。而白素心的长眉也同时皱了起来。
他已经知道呼叫的人是谁了!
只是他不愿提及那个人。他以为那是个微不足道,更不足以和他抗衡的小人物。
“叶姐……叶姐……”这声音竟能使她心情激动,无法自制,是不是因为他们有过数次肌肤密接,几乎就等于有夫妻之实的缘故?
其实也不完全为了这一点,当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觉得他不一样了。
“见弟……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已尽力全力呼叫,但是,那呼叫“叶姐”之声是来自上风头,而下风头呼叫的十面观音中气又不足,对方绝对吸不到。
“见弟……我是叶姐……我在这儿……”
“沧浪客”木然地站着,像一尊石像。
“叶姐……叶姐……”显然对方并未听到她的回应,她十分焦急,道:“素心,以你的内力发声,对方应能听得到的,你能帮这个忙吗?”
白素心木然地道:“本来任何忙我都愿帮的,但是,我总觉得你纡尊降贵太不值了!我为你抱屈。”
十面观音道: “你错了!我常常以为,我和那个年轻人在一起,总有点自卑,因为他太纯洁坦诚了!”
白素心冷冷地道:“似乎我在你的心目中不够坦诚。”
十面观音道:“恕我直言,你也坦诚正直,但是,那是经过历练之后修正过的坦诚,和他的不大一样,素心,你愿意呼叫吗?”
白素心道:“我会呼叫的,不过我十分怀疑,你是否经过三思才有的决定?”
那知这时忽闻有人以十分浑厚的内力呼叫着:“师父……师父……你的叶姐在这里……师父……你的叶姐在这儿……”
发声处就在他们两入的左后方,大约不出五七十丈左右,十面观音立刻就知道是谁了。但白素心却不知道是谁?
“叶姐在吗?叶姐……叶姐……”喊的人声音中充满了喜悦的激动,听的人也差不多。
不久,两人已联袂而来,黑公羊见立即蹲下来握住十面观音的手,道:“叶姐……你还好吧?没有受到伤害吧?”
十面观音道:“还好!是你的徒弟救了我的。”她未提白素心,因为白家素不能算是救她的人,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黑公羊见道:“那太好了!叶姐我们走吧!以后遇上那老东西,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十面观音道:“见弟,你别急,我来介绍一位朋友给你……”她指指白素心道:“这就是‘沧浪客’白素心白大侠。”
又对白素心道:“这位就是公羊旦大侠的哲嗣,公羊见少侠。”
黑公羊见站起来抱拳道:“白大侠,久仰!”
白素心冷冷地道:“彼此,彼此。听说公羊少侠身负绝学,且家传‘反手功’了得。有暇白某倒想领教一番。”
黑公羊见道:“白大侠,我初出茅庐,技薄艺浅,那一方面都不能和白大侠比,还请白大侠多指点!”
白素心道:“客气了!如果公羊少侠此刻有兴,咱们就在此印证一番……”
一边的徐展图有点捺不住性子,道:“我师父此刻的精神全贯注在叶姑娘身上,小的不才,能否代家师和白大侠走几招?”
白素心冷冷地上下一打量,道:“尊驾何人?”
徐展图道:“原藉苏北高邮,自幼家父母叫我小六子。
你就叫我小六子好了!”
白素心道:“小六子,你师父教了你武功,似乎没有教你礼节,认清自己的身份,也是礼节的一种。自己够不够份量应该知道的。”
徐展图道:“我师父说,当今武林中,真正有实学的不过三五人,但阁下的大名不在这三五名之内。所以我师父又说,除了那三五位顶尖高手之外,以我小六子这两手玩艺之奥,江湖去得……”
白素心冷蔑地一笑道:“这话恐怕不是你师父说的。”
徐展图道:“是他说的。”
白素心道:“如果你师父说了这句话,他就根本不入流!”
徐展图道:“如果你以为我师父不入流,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狂徒。你不知天高地厚——”
黑公羊见道:“不要这样和白大侠说话。”
徐展图道:“是的,师父,不过此人明明身手有限,却又故作名人状,弟子实在看不顺眼!”
十面观音道:“小六子,不可如此。白大侠,多谢你的照顾,你请便吧!”
白素心道:“公羊少侠,在下心仪已久,不久的将来,白某总是要请公羊少侠赐教一场的。”
黑公羊见道:“这又何必?我这两套不如你,你成名已久,我不过是庄稼把式,千万别把我估高了!”
白素心道:“公羊少侠忒谦,后会有期……”这次是动了真火,临去没有和十面观音打招呼。
徐展图道:“这小子徒有虚名,一点涵养也没有。”
十面观音道:“这也不能怪他,他认识我已有六七年了,刚才的情况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也是一样的。”
黑公羊见道:“叶姐,齐天道那老贼把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徐展图道:“就在这邛山之中一个绝壑中的石岩内,那老贼居然想……”他不便说下去了。
十面观音道:“要不是你的徒弟赶到,姐姐恐怕要失身于他了!”
黑公羊见低吼了一声,道:“这老贼简直不是人。叶姐,我的徒弟叫徐展图,过去也是锋头人物。”
十面观音道:“我知道,他不就是‘追风赶月水上漂’徐大侠吗?”
徐展图道:“在叶姑娘面前,我恐怕漂不起来了!”
十面观音道:“我知道你不愿暴露身份,所以刚才在白素心面前也叫你小六子而不叫名。”
徐展图道:“多谢叶姑娘。”
黑公羊见道:“叶姐,咱们走吧!……”背起十面观音,由徐展图带路,出了邛山。
第二十九章 我虞尔诈难见情
由于必须找一位女性顶尖高手,才能治好十面观音的病,就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安置她。
他们快到黄河北岸时,正是向晚时分,摆渡已在过河途中,大约要等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回来,一条山路上来了一辆篷车。
车子在摆渡口的小木屋后面就停下了,除了一个车夫,仍坐在车辆上,也没有一个人出车。
十面观音道:“看得出路数吗?”
徐展图自小木屋后窗望出去,不一会就缩回头来,道:“叶姑娘,车子十分沉重。”
十面观音道:“不知道是人还是货?”
徐展图道:“看不出来,只看出车轮辗过的土地上留下很深的痕迹。”
十面观音道:“可能车内有人。”
黑公羊见道:“叶姐,如果车内有人,他们会是为了咱们而来的吗?”
十面观音点点头道:“八成如此。”
徐展图道:“如果是为二位来的,此刻这小摆渡码头上没有人,不正是他们行动的大好时机吗?”
十面观音道:“依我猜想,可能他们尚不动手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发现我们有三个人,他们车上虽有三五人或七八人,仍感实力不足,所以等待这次摆渡自南岸回来,带来援手的人再下手。”
徐展图道:“可能如此。果真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先下手呢?”
黑公羊见道:“人家未招惹我们,我们不可主动惹人家。”
十面观音道:“见弟,你的仁慈是很感人的,但是,如果仁慈会换来杀身之祸时,仁慈就不足取了!”
徐展图道:“师父,我可以上去搭讪一下,看看车中是否有人?”
十面观音道:“千万小心,他们是暗的,你是明的,车内要暗算你,你是不容易闪避的。”
徐展图道:“叶姑娘,我会小心的……”
徐展图哼着小调,分手走出小木屋绕到后面来,向那车把式挥挥手道:“老乡,有火镰没有?”
车把式漠然道:“要火镰干嘛?”
徐展图道:“摆渡嘛!大约还要一个多时辰才回头,妈的!在这儿枯坐好无聊,抽袋旱烟嘛!”
车把式道:“有,你过来我为你燃个纸煤就是了!”
徐展图道:“老乡,真谢谢你哩……”虾着腰走了上去。车把式自腰上取出一个小竹筒,又自竹筒中抽出一根纸烟(用马粪纸卷成,一头已燃过而有纸灰。火石的火星溅上纸灰即燃,撮口一吹即起火苗。)
车把式又取出火镰及火石,道:“老兄是干那行的?”
徐展图干笑声道:“老乡别见笑,兄弟是屠户,去为人家杀猪宰羊,唉!干这行此刻可是淡季罗!”
车把式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你这一行,到了年终岁尾,家家都杀猪宰羊过年,你的生意可就兴旺哩!”
徐展图道:“对对,不过,五月节和八月节也有点生意,一年之大节嘛……”说着伸手一撩车篷的前帘,一只护手钩疾伸而出,堪堪钩向他的手腕。
要是庸手,这只手是保不住啦!但徐腿图手一缩,道:“老乡,车子里是牲口吧?”
车把式把纸煤给他道:“不不,是货,”
徐展图道:“干这行的鼻子很灵,车内好像有猪粪的味道……”他的身子微挫,手微抖。忽然后面两匹马狂嘶一声,向前猛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