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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雷甘乃常对女儿当然爱极,若以师长之尊,强迫古田去爱上他的女儿,以他在武林的身份,也做不出来。
青黄女神又何尝看不清哩?不但自己生得丑怪不堪,而且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堂姐陪衬着,更是令古田不会对她生出一丝爱意来。
不过,青黄女神,并未就此罢手,自堂姐甘妮卿同师哥古田两人相爱后,她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地如何将二人情感破坏,把古田夺过来。
甘妮卿一听甘青黄的话,心头涌起不屑的微笑,心说纵令我答应你,师哥也决不会就同你好。
第二章 秘室偷偷救少年
她立脱口说道:“姐姐同师哥也没有婚约,只要妹妹欢喜他,去同他交好就是,我怎能管得着?”
青黄女神,道:“一言为定,自今以后,你不得接近他,不得反悔?”
甘妮卿脑子忽涌起古田那个英俊秀美的面孔来,心头实在有点不舍,因此犹豫地没作回答。
青黄女神微微一声冷笑,道:“我早知道你舍不掉师哥,是骗我的。你要想鱼与熊掌两样独吞,我可没这样好说话,先毙了这个汉子,然后你也脱不了关系,向我爹一告发,看你能逃出一命否?”
说着,双手中、食二指又按在公羊见乳根穴上,继道:“只要我,两只手指头一按,这汉子命就活不成。你不作决定,休怪我无情啦!”
甘妮卿逼得没办法,只好一忍心,答道:“好好……答应你就是!”
青黄女神不放心地问道:“你盟个誓言,我才放心。”
甘妮卿逼得无法,保好说道:“自今日后,我要是同师哥要好,上天教我日后不死不活!”
这个誓言,可盟得绝,青黄女神这才将公羊见放在床上,拉开绣被将他盖上,边笑道:“姐姐你看,他可冻坏了……”
正在这时,忽一阵吆喝之声传来,将青黄女神的话尾打断。
甘妮卿一愕地,道:“难道来了敌人?”
青黄女神面色微变,道:“这声音是从我爹房里传出,快,我们赶去!”
甘妮卿立放下罗帐,让被点中穴道的公羊见躺在床上,带上房门,二人向前厅急奔。
此刻,已是四更过了。
二女来到甘乃常卧室窗外,隐藏着向内看去,这时屋子里反而沉静起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屋子里,却有三个人,各据一方坐着,东首的是一声雷甘乃常,另两个一是瘦小短胡须,一是矮胖无须两老头,两人均在六十开外。
那个瘦小老头,生像极其凶恶,鹰钩鼻,一线眼,手中拿着一支三尺长的旱烟杆。
矮胖无须的老头,可眼如铜铃,面孔红红地,红得略带一点紫色,背后倒插着一把厚背金刀。
从二人神态看来,武功不等闲。甘妮卿、甘青黄两姐妹,可不认识这两个老人。
她二人从窗缝向内看去,则见三人各是满脸怒容,彼此仇视着似乎都是立于敌对地位。
甘妮卿侧过头向甘青黄看了一眼,本想问她是否认识那一胖一瘦两老头,甘青黄立伸出一个指头按在嘴唇上,示意不叫她开口。
青黄女神人竟是机警一点,她已看清屋子里两老头不是等闲人物,只要吐口大气,则会被他们发觉。
甘妮卿只好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又从窗缝向里看去。
这时,听得一声雷甘乃常蓦地怒喝道:“你们两人,将那公羊老贼的后人藏匿起来,倒转来跑到我这里寻根问底,手法上做得太妙了!”
双眼眯成一条缝的瘦小老头,嘿嘿干笑两声,道:“话得分清楚一点,我可没有参与你们二人任何一人行动……”
说到这,“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们两人事先串通好,故意摆出这付神态给我看……”
他打了“哈哈”,接着道:“我云开太,岂是好欺骗的人物?”
甘妮卿、甘青黄二女相对一楞,甘乃常所指公羊老贼后人,分明是指着那个结实倔强少年。
这少年也分明在残山山庄,怎么甘乃常不但不承认,反而还咬他俩一口?这是什么原因?
尤令二女感到诧异的是甘乃常平时为人正大光明,对人从不打一句诳语,今天他竟然说起谎来自毁身誉,令人难解!
二女正不解时,那个紫红脸膛的老头,被二人一逼,脸膛更是又红又紫,双眼睁得比铜铃还要大,结结巴巴地,一手指着甘乃常,一手指着云开太,道:“你们……才是串通好的……来欺骗我口角春秋卜来,真是笑……话。”
在窗外偷听的二女,一听卜来外号叫做口角春秋,再听他说话结结巴巴,险些笑出声来,这个口角春秋做他的外号,真是叫绝!
一声雷甘乃常伸掌在身旁桌面一拍,暴躁地叫道:“我们弟兄十多年不见,想不到你们两人心胸都变了。当着我面,居然谎言谎语,气死我也!”
红脸矮胖老头,口角春秋卜来,不由脸色一沉。
云开太,外号人称阴阳笑,他脸上一半微笑,一半冷削,伸出五尺多长铜嘴烟杆,向墙壁上一敲,道:“大哥,你那一手功夫,我弟兄已佩服,何必在我们眼前显露?”
口说别人显露功夫,他可不是也露了一手,铜嘴烟头向墙壁上那么轻轻一敲,一口大青砖便被敲脱而出!
这时,反轮着甘乃常神色不自在起来。
口角春秋卜来,哈哈一笑,道:“大哥二哥功夫惊人,小弟十多年还是依然故我,一点长进没有,惭愧呀惭愧!”
边说双脚边在坚硬的地面跺去,说到最后,身子矮了半截,原来他一双小腿,齐膝盖以下,整整齐齐地没于地下。
阴阳笑云开太、一声雷甘乃常,齐都一愕!云开太立刻满脸堆笑,道:“不错,不错!我弟兄分手十多年,看来功力都没有荒废。今天我们印证一下,就过去了,不必认真。”
口角春秋卜来此时较心平气和,说话也不结结巴巴了,爽朗地道:“对啊!那公羊老贼的儿子,对我们三人声誉大有关系,到底是落在大哥之手,或者是在二哥之手,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大家作个处置。”
一声雷甘乃常一声大喝,道:“公羊那小子不但对我们弟兄声誉有关,而且对我们性命还有危险。你们两人之中,是谁藏匿起来,究竟这么做有什么作用?”
窗外的二女,适才见三个老人,各露了一手功夫,惊佩不已!她们听了这一阵,才知道三个老人在十多年前是把兄把弟。
眼下,为了那结实粗俗的公羊见少年,三老破了数十年情面,险些要动起武来。那公羊见少年,究竟同三老有什么重大关系?值得三老如此重视?二女万分难解!
现在,三人你推我,我推你,彼此猜疑,尤其甘乃常装得更神气,看不出作假。
青黄女神心想:“难道公羊见那汉子有什么武功秘笈藏匿着?但从三老语气听来,似又不是。如果是武功秘笈,怎会对三老声誉有关?”
屋里三人正自纠缠不清,蓦地一阵银铃似地娇笑传来,笑声未落,眼前一花,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窗外二女从隙缝中定神看去,来人原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容貌平常,穿一身黑色衣裳,身上也没带着兵器。
她一进房,倒把三老惊得一呆,他们觉得这少女来得突然,而且也从未见过,不知道她是谁?
黑衣女人抬起剪水双瞳,神光逼人的向众人扫了一眼,然后又是一串娇笑,笑后才道:“你们三位今日怎么有兴会在一起?”
一声雷甘乃常脸上可挂不住了,残山山庄从未有外人敢随便闯入,这女朗竟然敢藐视,夤夜闯庄,那把他一声雷看在眼里!
他忍不住喝问道:“姑娘是何人,如此不守江湖规矩,闯我山庄,说得过去吗?”
甘乃常的神色向来是不带一点笑容,严肃已极。此时,又是气在头上,语气更是生硬!
黑衣女人原本是笑容可掬,此时听了甘乃常的话,神色一变,笑容顿敛,拉长了面孔冷硬地答道:“我是谁,你不配问,慢说你这小小的残山山庄,就是皇帝的金銮宝殿,姑娘爱去就去,爱来就来,谁管得着?”
一席话,也够泼辣,生性急躁的一声雷甘乃常那忍得下去,“哇哇”地咆哮起来,厉声道:“你是那里钻来的黄毛丫头,有心闯我山庄找我过节来,我不看在你是女流之辈,我一声雷今天可要教训教训你,你是何人门下,也许你师尊同我有点渊源,说出来,或者可以放你离开!”
黑衣女人看来倒还秀美,来时一付笑容,给人有一点好感。此时不知怎地突然大变,变得向甘乃常一样,一样的粗声粗气,也急躁得“哇哇”咆哮起来。大声回道:“一声雷甘乃常,别在我面前卖大,连我是谁,你都不配问,我的师尊你更是没有资格知道。”
窗下的甘妮卿、甘青黄相互对望了一眼,摆摆头。这个姑娘出现虽然突然,起初倒还令人有点可亲之感,怎么顷刻之间,变了原形,原是这么一个粗声粗气的野丫头,看她那一付神态,那像个女人?
一声雷甘乃常气得“劈啪”一声,一掌向桌面拍去,紧接着暴喝道:“反了!反了!居然有人敢在我一声雷面前撒野了!”
嘿!怪极!黑衣女人可也来到桌边,“劈啪”一声,亦在桌面拍了一掌,也暴喝道:“真是反了,真是反了,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在窗外的二女,愈看愈怪,黑衣女人现时神态不但变得同甘乃常一模一样,而且连语气话音也差不多。
敢情这姑娘有点疯癫吧!
坐在一旁的口角春秋卜来、阴阳笑云开太,始终沉默不语,静观这个姑娘的神态,也不禁暗暗称异。
口角春秋卜来忍不住地呵呵一声大笑,道:“不要吵,不要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位姑娘你是客人,请坐,请坐!”
一声雷甘乃常本来素被江湖尊重,他虽被这个姑娘气得暴跳如雷,他还顾及身份,不愿同她动脚动手。
现经口角春秋卜来开口解危,也只好借此下台,闷不作声了。
那黑衣女人一听口角春秋卜来的话,倒过头抬眼向他看去,半晌,满脸怒气冲天神色,顿时化于无形,紧接着也是一声呵呵大笑,道:“对啊!我们何必要吵哩,我不是为吵架而来呀!”
甘妮卿、甘青黄又是一怔,这姑娘变得好快啊!眨眼之间,她的面孔似又另变了一个人,不但面孔神态变了,连语气也变了!
阴阳笑云开太坐在一旁,始终是冷眼观察,他也被这个喜怒变化得极快的姑娘所愕。他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他可确定一点,她的来头决不简单!
口角春秋卜来,笑道:“姑娘的来历不愿见告,我们也不便多问,只是姑娘来到残山山庄有何见教?”
黑衣女朗一见卜来一样笑容满面,说道:“你们为什么而来,我就是为什么而来!”
口角春秋卜来、阴阳笑云开太二人来到残山山庄,是为了公羊见。
因为公羊见父亲在临死时留下一件很重大的秘密,这秘密对于甘乃常、云开太、卜来三人本身声誉及性命有关。
在公羊见父亲死后,那项秘密当必落在公羊见手中,因此三人各处心积虑的在寻找公羊见。
那知一声雷甘乃常,手脚快一着,公羊见先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