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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身形刚藏好,来人已现身,原是破庙中的老尼及甘妮卿师徒。
她师徒低着头默默地向森林内走去,行色甚是沮丧、仓皇。在二人走过不久,对面的百邪人魔齐天道挟着楞小子公羊见纵下树来,听他低声,说道:“我们缀上她们。”
楞小子公羊见小声问道:“我们不到五华古洞去?”
百邪人魔齐天道,道:“先跟蹑她们一阵再说,她二人形迹十分可疑。”
楞小子道:“那姑娘叫做甘妮卿,我地图即被她夺去,说不定她们也是要到五华古洞去的。”
百邪人魔齐天道没说什么,拉着楞小子进入森林中。
半晌,十面观音同坚毅的公羊见才从大树上跃下,十面观音说道:“我们也缀上他们!”
坚毅的公羊见见同楞小子一样口吻,问道:“我们不到五华古洞去?”
十面观音低声道:“前面四人都是到五华古洞去的,我们暗地跟踪他们再作计较。”
说着,拉着坚毅的公羊见穿入森林里。
此刻,正是日正当中之时,初夏的烈日,炙得人身上发火。但一进入森林里,顿感遍体生凉。
十面观音及坚毅的公羊见,缀在百邪人魔身后,不敢稍有大意,只要发出一点声响,便会给他发觉。
百邪人魔及楞小子缀在老尼及甘妮卿身后,十面观音及坚毅的公羊见缀在百邪人魔及楞小子身后,这样悄悄的穿出森林,来到一个山峰之下。
老尼来到山峰之下,拉着甘妮卿隐没于一座崖石下面一堆与人齐的草丛之中。不一阵,百邪人魔及楞小子公羊见二人,也钻入草丛中,不见人影。
半晌,十面观音护着坚毅的公羊见,窜入草从中一看,原来崖石下,有一个仅能容人的小洞。
十面观音知道前面四人,是进入这个小洞之中,此洞通到什么地方,她没有多去考虑,同坚毅的公羊见即先后钻入洞内。
小洞外窄内宽,弯曲走了好一阵,便穿向洞外。洞外却别有一番天地,四面高峰环抱,中间是一个起伏不平的盆地,柳绿草茵,花红竹幽,景色宜人。
十面观音及坚毅的公羊见引头一望,却不见四人踪影。只见对面高峰之下,有一座广大的白色石屋,掩映在苍拔古树之中。
二人当下便朝着白石屋子偷偷窜去。
这座白色屋子,是用白麻石砌成的,占地颇广,二人轻巧的掩近东边窗下,朝里看去。
这座大石屋,掩映在古树苍翠之中,绿荫密布,不但显得极其阴沉,而且藉着浓荫极容易藏身。
二人在窗下纵隙缝中向里一看,大厅之中坐着六个人,那六人,赫然有残山山庄甘乃常、云开太、卜来及破庙中的老尼甘妮卿师徒外,另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
那老头须发虬结,脸上皱纹纵横,身材中等,身躯微曲,穿一身破旧蓝色衣襟。
这老人是谁?十面观音及坚毅的公羊见抱歉未见过。
这时正听得那老人对着一声雷甘乃常说道:“我从破庙将你们三人救了来,为的是有一份我隐居此地的五华古洞地图。那一份地图由甘兄的侄女甘妮卿得去,想必转给你们三位手中。”
一声雷甘乃常等三人对那老人似乎有点惧怕,甘乃常及阴阳笑云开太均低头闷不作声,口角春秋卜来开口答道:“我兄弟三人失信未曾履行诺言自裁,今日实愧对你面,那时,江湖盛传大侠已来不在人间,想不到今日大侠仍然健在,实出我们……”
那老人提起沙哑嗓子,打断他的话锋,道:“实在出乎你们意料之外吧!三位请放心,我不会再要命,只要将那一份地图,交还给我,你们守信不将我行踪向外宣扬,以往过节,一笔勾销。”
一声雷甘乃常三人相互对视,然后将眼光齐转到甘妮卿身上,他们不知道甘妮卿得着一份什么地图。
甘妮卿从楞小子公羊见手中得着那一份五华古洞地图,没有告诉甘乃常,现经那老人当面提起,她双颊绯红又羞又怕。知此事不能隐瞒下去,乃硬着头皮,说道:“老前辈将我掳来时,我已说明,那一份地图已被十面观音夺去,小女子决不敢打诳。”
伏在窗下的十面观音暗道:“这丫头胡说八道,我何曾夺过你什么地图来?”
坚毅的公羊见也不懂的心说:“那份地图是你亲自送给于我,怎么又拉在十面观音身上?”
二人正沉思间,又听那老人说道: “你真没打诳?
……”
他蓦地一抬头,两眼睛光暴射向南边窗外一扫,转过脸对着老尼轻声,道:“你带有外人来此?”
清虚老尼一惊,也举起眼神在厅外打了个转,回道:“十年来,我都是独来独往,何曾带过外人来到此地?”
老人仰起头,嘿嘿哼了两声,道:“是何方高人,怎不现身一见?”
他发音甚低,却字字入耳,嗡嗡作响!
坚毅的公羊见一怔,以为自己行踪被老人发现,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既然行踪被人发现,何必再藏藏躲躲?
他一听老人的话,身形一动,正要现身而出。
正在他要长身而起之际,十面观音一只手已然按在他肩头,将他一个庞大身躯压得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突见南边窗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接着闪电般地飞进二人。那二人,原是百邪人魔齐天道及楞小子公羊见。
坚毅的公羊见这才明白那老人并不是发现他,却佩服十面观音要较他高明得多。
百邪人魔齐天道携着楞小于一现身,大厅众人齐都面色大变霍然起身!楞小子一见甘乃常、甘妮卿亦是一怔!
百邪人魔齐天道,立在大厅之中,抬眼向众人打了个转,然后将眼光落在那老人身上,笑道:“大侠公羊旦兄,久违了!阎王老爷为了要拯救世人,才将你大侠放回阳间,是也不是?”
他语带讽刺,那老人面色又是一变!
最令人吃惊又十分迷糊的,当是坚毅的公羊见及楞小子公羊见,公羊旦是他二人父亲,十年前已然死去,怎么此地又有一个哩?
二人吃惊之际,那老人手一摆,阴森林地沙哑着嗓子,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不妨将过去一场是非恩怨,说个明白,我忍辱十年,总希望此事不在江湖上扬宣。你这样逼我,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
楞小子死命的盯着老人,心说这老人不就是我在五华古洞所见的那个老人吗?坚毅的公羊见亦是暗忖道:听这老人沙哑嗓音,不正是五华古洞所听得的那个老人声音?
那老人顿一顿,继道:“百邪人魔齐天道,你准备对这娃儿如何处置?”
说着,侧过头望了楞小子一眼。
百邪人魔齐天道道,并未答老人问话,极其潇洒的一摆手,笑道:“各位请坐下,何必这么紧张?大侠公羊旦兄已说了,我们不妨平心静气的将过去的是非恩怨先说个明白,再作计议。各位请坐!各位请坐!”
他不与众人客套携着楞小子就着两把空椅坐下后,又道:“公羊旦兄请放心,我怎能当着你面难为你的儿子?”
老人及众人只好落坐。
全体坐下后,老人冷冷地向百邪人魔齐天道,道:“十年来,我天天等着你来,今天你居然是来了,总算你运气好,跟踪着清虚身后来到此地,而没有直接跑进五华古洞去。”
伏在窗外的公羊见心头顿然酌醒悟,那老人在五华古洞曾说他要等一个人,原来他所等的就是这个百邪人魔齐天道。
百邪人魔齐天道,哈哈一笑,道:“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百邪人魔命由天定,岂受你诡计?那洞口布有剧毒,那能瞒得过我?”
那老人面色沮丧地道:“好,总算你逃过一关,你十多年来,处心积虑的不外是想谋取‘先天一气’秘笈,是不是?”
百邪人魔齐天道满脸笑容顿敛,傲然仰头望天,道:“现下,我也不隐瞒于你,十多年来我无日不在谋取那‘先天一气’秘笈。”
窗外的公羊见一听说‘先天一气’秘笈,这才想起森林中曾偷听得百邪人魔说过,“先天一气”秘笈是藏在五华古洞石台后面小方洞中,已由他无意得着。他不禁伸手从短裤口袋摸去,想拿出来一看,内容究竟是否是‘先天一气’秘笈。
那知手一摸到短裤口。袋里,却空空如也,那个从小方洞里所得的那个封套,已然不见。他暗叫一声糟,心想大概早已失落了!
他转眼一看,十面观音不知何时离去,已然不在身边,他暗暗一愕道:“我功夫太差了,她何时离去,我都未能发觉。”
正在他愕然这间,蓦地“嘶嘶”数声破空之声,接着金光一闪,大厅这中每人面前“叮当”一响,落下一枚金牌。
厅中八人先是一怔,继而一看清面前那一面金牌,齐都面色大变的惊呼,道:“十面观音!十面观音!”
众人一声惊呼后,霍地而起,吓得阴阳笑云开太慌不迭拔出五尺多长铜嘴烟杆。口角春秋拔出金背大刀,甘乃常拔出一对判官笔,清虚老尼手执着云拂,严阵以待。
百邪人魔亦是略带惊惶的向窗外注视着。那老人拾起身前金牌,托在掌中,反覆看了一阵,喃喃自语道: “十面观音原是她的门人?……”
窗外的公羊见一见从窗外投进八枚金牌,他知道是十面观音所为,暗叫一声“糟”,这八人性命都难保了。
他曾听十面观音说过,她金牌一出手,便要取人性命,他不知十面观音为什么要取这八人性命,难道她生性就是如此残忍吗?
他正在沉思时,从正面窗外又投进一个纸团,落在那老人身前,老人拾起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屋外已布下‘蚀骨消肌’丹,谁也不要打算逃跑。玉面圣母如何死去,尸体现在何处,详细说来。若有半点不实,管教尔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莫论我十面观音心狠手黑也!”
那老人看过纸条一怔!百邪人魔忙将纸条夺了过来一看,眉眼一展,极其得意,纸条上的所云之事,似与他无关,落得隔岸观火。
一声雷甘乃常、阴阳笑云开太、口角春秋卜来三人,不知纸条上所说什么,极欲一看,但他们又不敢向百邪人魔去要。
百邪人魔齐天道知道三人心意,乃将纸条掷了过去。
三人接过纸条一看,齐吓得全身颤抖起来,如置身在冰窖雪地之中,面色也变得苍白可怜!
清虚老尼、甘妮卿、楞小子都相继看过那纸条,表情各有不同。
伏在窗外的公羊见虽知道那纸条是十面观音掷了进云,但不知上面写些什么,从各人面孔表情看来,料定决不是写的寻常事件。
称为侠盗公羊旦的老人,竟然不同,愕了半晌,一抱拳,向窗外说道:“原来姑娘是玉面圣母高足,我公羊旦倒失敬了,姑娘既要得知恩师以往一段恩怨,何不现身当面一谈?老朽当尽所知一一奉告!”
坚毅的公羊见听那老人居然自称为公羊旦,他又是迷惑,又是气愤,觉得这老人根本是个冒名顶姓的,从老人在五华古洞对待女尸轻薄行为看来,实有侮辱他父亲侠义声誉。
如果说他是冒名顶姓,那么在座的都是江湖上老一辈人物,岂不认识我父亲之理,可是他们那些人分明是将这老人当着我父亲看待。他又想到古洞中那具女尸原是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