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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命向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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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我们帮她从骆驼鞍里向外拽绳子,使大劲拽出了一截,但娜仁花上去又是一使劲,绳子马上出来了一大截,我们都看傻了。原来遗忘时间的人,并不是缺少生活的能力,只有极大的耐力才能承受生命的静止状态。    
    


第二部分鸟在草原上飞

    到内蒙古的额济纳旗,途经一大段荒漠戈壁、黑黢黢的沙砾一望无际,寸草不生,似月球的地表,十分凄凉,还带有几分恐怖。随行的主人告知我们,这两三个钟头的路途,连鸟也看不见。    
    可越是荒漠地带越是盛产宝石、黄金,就像越是穷山恶水越有仙人可寻一样。此地盛产的玛瑙石色泽鲜艳,真难想像它们是如何藏于这冷漠的地下。同样,在这草木难寻的世界里,鸟并没有绝迹,而且像宝石一样,超越人们的想像,就像超越人们在这里的视力所及一样,大量地存在着天鹅、大雁、老鹰、雕、喜鹊这些在城市已不多见的鸟类。亮丽的羽毛像飘飞的宝石,把一种精灵从地下抛向遥远的天空。    
    过去提起蒙古人,总是把在草原上奔驰的马作为他们的装饰背景,其实在草原上翱翔的鸟更是蒙古人的一种精神符号。写于1240年的蒙古史诗《秘史》就存有大量鸟的隐喻,写成吉思汗少年时到锁儿罕失剌处避难,引用一位长者的话:“小鸟被鹰隼所驱,藏身丛草之内,丛草也能救它的性命,我们难道还不及丛草仁慈吗?”藏身丛草的小鸟正是蒙古人依赖草原生存的习性。    
    《元史》中记载札木合对王罕说:“我于君是白翎雀,他人(指成吉思汗)是鸿雁。白翎雀寒暑常在北方,鸿雁遇寒则南飞取暖。”鸟随季节而变化的习性正是蒙古人迁徙游牧的象征。    
    《秘史》中有成吉思汗对速不台说:“他们失败之后逃走,和带套竿的野马或中箭的鹿一样。捉住他们,如果他们飞上天,你就做鹰隼。如果他们藏在地下和雪猪一样,你应用铁锹掘他们。如果他们变成鱼,用网捞他们。”英勇善战的蒙古人,有着让敌人插翅难逃的气魄和毅力。    
    根据法国历史学家格鲁塞所著的《蒙古帝国史》中记载,蒙古口传故事《萨囊彻辰书》中呼唤死者的人说:“我君其如鹰而高飞乎?我君岂以长辈污秽而升迁乎?我君果遗弃妻子乎?我君果抛置仆从乎?我君如鹰鹘之搏击而去乎?我君如纤草之因风飘荡乎?我君享年六十六岁,岂临谁九色人等而逍遥以往乎?”人们用鸟的逍遥赞美死去的成吉思汗。    
    格鲁塞在另一部著作《草原帝国》中提到《元史》中王罕的诗体信件:“我飞过大山和捕鱼儿海子,我为你捕获了蓝翅灰色的仙鹤。”鸟在天空的追逐可以和马在草原相媲美。    
    据《元史》记载,成吉思汗自己曾说过一段著名的格言:“在日常生活之中,有如两岁的犊儿,但在厮杀时,又似老鹰的搏击。在筵宴和娱乐之中,无忧无虑有如小驹,但在战斗时候,又似海东青之扑仇敌。在白天,像老狼的伺机,在昏黑之中,像乌鸦的守夜。”在成吉思汗的意识深处,永远保留着一种游牧狩猎者的本色。除了像鹰之凶猛外,还要有像乌鸦守夜的耐心和机智。这样才能在草原上纵横千里,上下翱翔。    
    德国史学家海西希所著《蒙古的宗教》中引用一首民间的诗句:“火母斡得罕·噶拉罕已诞生/当杭爱汗山还是一座土岭时,当榆树尚为幼苗时,当雄鹰还是一只雏鸟时,当棕色公山羊为幼羔时……当不而罕图山尚为丘陵/当草原尚在生长期/当云雀尚为雏鸟。”    
    如果说马是蒙古人外在的工具,形而下的,那鸟是蒙古人内在的精神,属形而上的。广阔的疆土,荒漠的戈壁、无垠的草原,迫使蒙古人有一种对空间和距离的征服与控制的欲望,鸟所具有的居高临下、轻巧、快速、飞翔、迁徙的特点,无不让蒙古人渴望与为之神往。     
    


第三部分酒泉的酒

    早就听说河西走廊号称“河西酒廊”,一路走下来河西各地酒风浓烈,河西四郡郡郡有酒厂。到了酒泉,就更不用说了。    
    见到好友何奇,握过手之后,他不是倒上茶水,而是从办公室的文件柜中拿出酒来,又取出两个茶杯各倒了半杯,就要和我干杯,着实吓了我一跳,喝酒不就菜,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兰州时,当地主人老罗说有一次他在天水正赶上下雨,便吟出一句上联,叫“天水逢天水”,我随口对了一句:“酒泉喝酒泉”,因为酒泉还真有“酒泉牌”的酒。    
    酒泉如今就在市东关酒泉公园内,说是公园还真是绿柳、假山、亭子,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了当年霍去病往泉水中倒御酒的那份豪情。而市中鼓楼四门的匾额点明了酒泉的地理位置在丝绸之路中的重要性:“北通沙漠”、“南望祁连”、“东迎华岳”、“西达伊吾”。    
    说起河西走廊的酒,从当年边塞诗中便可看出,有关酒的诗句层出不穷,似乎征战边陲的男儿,只有饮酒的风姿才能体现出勇士阳刚之美。李白有一首诗说的就是酒泉:“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王维的那句千古名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李颀:“岁夜高堂列明烛,美酒一杯声一曲。”岑参在《北庭贻宗学士道别》中唱:“饮酒对春草,弹棋闻夜钟。”而在《白雪歌送判官归京》中又唱:“中军轩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还有:“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看来岑参也是一个酒鬼,甚至他还专门写有一首《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的诗。张恒的《凉州词》:“垆头酒熟葡萄香,马足春深茴蓿长。醉听古来横吹曲,雄心一片在西凉。”胡宿:“契利请盟金匕酒,将军归卧玉门关。”耶律楚材:“万里西征出玉关,诗无佳思酒瓶干。”许孙荃:“酒泉张掖近天山,大漠风云指顾间。”吴伟业:“葡萄美酒樽中醉,汗血名驹帐前立。”施补华:“暮宿嘉峪关,另酒破萧瑟。”不胜枚举。    
    饮酒当然要有酒杯,酒泉盛产一种叫“夜光杯”的酒具,甘肃友人曾送过我几套,都叫我又转送他人了,我在酒前是一个懦夫,没有机会豪饮,这么美的酒杯在我手里放不出什么光彩。夜光杯是用祁连山老山玉制成,白如羊脂,黄如鹅绒,绿如翡翠,黑如乌漆。相传是瑶池盛会上配用,盛酒于杯,月下映雪,雪白有光,酒香倍增。因此便有了王翰的名诗《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耶律楚材也有“苍头太守领西阳,招引诗人入醉乡。屈轻衫裁鸭绿,葡萄新酒泛鹅黄”的诗句。    
    河西有“酒泉无酒干湖滩,凉州不凉酒涌泉”之说,因此便有一代又一代的酒风,而酒令酒歌也留传下来,虽不如古人名诗一样,在书卷中闪光,但在平日的酒桌上,常以口相传,摇动着杯中的鲜亮。    
    如:“耳口王、耳口王,凉州美酒我先尝,盘中无菜难下酒,割只耳朵表心肠。”对应的是:“臣又贝、臣又贝,凉州美酒我先醉。盘中无菜难下酒,割下鼻子表心肺。”又:“禾火心、禾火心,凉州美酒我自斟,喝酒无须下酒菜,拔根毫毛表寸心。”    
    而河西流行的“万里牛”更有意思:大女婿发令:“我给岳母来祝寿,骑着快马出凉州,走了二十又五里,岳母的茶水还冒气。”二女婿唱道:“桌上掉下一个梨,我骑毛驴去赶集,来回转了三四趟,回来那梨未落地。”三女婿不甘落后:“二位姐夫正行酒令哩,就像丈母娘放的贼屁哩,我骑万里牛去趟凉州哩,回来丈母娘的屁还未落地哩。”    
    不论是诗还是酒令,在大俗大雅之间只因有了酒,只因有了酒泉。    
    


第三部分嘉峪关的一

    嘉峪关的一    
    云如炊烟 人如一口气    
    从门洞中穿过    
    城楼高耸 人们上来之后    
    就是为看一块砖*    
    小得怕风吹落    
    天下第一雄关    
    大得在大漠面前有点尴尬    
    在北京的故宫 如星相一般    
    房间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    
    只差半间    
    少得不能再少    
    海洋的宫殿 一个模样    
    阴凉刺骨 正好让龙卧伏    
    嘉峪关是中国大院的城门    
    锁住的是一块砖    
    故宫在它的深处    
    翻江倒海    
    “天地之至数    
    始于一    
    终于九”**    
    据说当年修建嘉峪关时,工匠易开占精通算法,完工后,只余一块砖,至今放在西瓮城门楼后檐台之上。    
    出自《素问·三部九侯论》。    
    魏晋墓    
    古墓群密不透风    
    砖上画有墓主生前的生活    
    我进入漆黑的墓穴    
    只看见地上祁连山年轻的笑容    
    还有洞口盗墓者的尸骨    
    我感到无地自容    
    


第三部分沙枣树

    站在黄昏中的鸣沙山上,眺望远处披上夕阳的月牙泉,犹如捡拾起远古的飞天丢失的一把精致的金簪,或是抚摸着奔月的嫦娥遗落的辉煌的足迹。    
    正当我沉醉于悠悠的梦幻之时,突有一股奇异馥郁的香味从身后袭来,我不觉回头望去,只见在山坳处有几棵低矮的树丛,曲曲虬虬的枝干和灰绿瘦弱的树叶,无不体现了西北大漠中一般植物所具有的苦涩和艰辛的风貌。但让人惊异的是,有一种鹅黄细小的花儿密密匝匝地开满枝头,绚烂成满树披挂的金色丝绵。那略带品味,就已沁人心脾,心醉神迷。    
    陪我同行的老罗告诉我,这叫沙枣树,在甘肃西北地区到处都是,过几天还可以看到。    
    说起老罗,他叫罗忠敏。老罗其实并不老,今年45岁,他说从小时起,人们就开始叫他“老罗”了,早已习以为常。老罗并非甘肃人,而是重庆人。从十几岁便来到甘肃插队落户,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他已完全有资格以甘肃人自居,并且张口闭口“我们非常实在的甘肃人……”    
    虽然老罗自小就离开了绿水滋润的家乡,家乡的许多东西早已被他遗忘,就连乡音也变得不伦不类,但那做家乡菜的本领却奇迹般地被他保留下来;而且最拿手的是“重庆火锅”,尤其是配料堪称一绝。许多人不请自来,纷纷要求到他家感受一番,据说他的同事有不少人都到他家吃过他炒的菜,而且往往吃完了还要带点什么回去,他住的楼里说不定谁家吃的泡菜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说起吃,有一天老罗带我们去街上吃小吃,正赶上下小雨,我们在雨中吃着沙锅,喝着啤酒,倒是别有风趣。老罗说起他有一次在天水正赶上下雨,便想了一句对子:“天水逢天水,喜降甘露。”可惜至今还未见有人对上,同桌的一位诗人马上出口成章:“酒泉有酒泉,痛饮佳酿。”引来一片叫好,但细琢磨去,还是感到老罗的上句是天然的绝对。    
    看来老罗虽算上儒士,那一副深度的眼镜片也不能作为学历的证明,但却时常有睿智的神采从里面闪现出来,而且常常带有几分幽默、几分机智。例如老罗常把穿西装的庸人称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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