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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
“没有就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家在哪、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不要!爸爸,你别逼我——”
“你说不出那就是有问题!”
父女两人僵持不下。
郭父粗着嗓子一路逼问,郭了了摇着头一退再退,直到脊背贴上梁柱子,再无处可走。
她的眼神倔强,死也不肯松口,外头狂风急雨,却敌不过她凄厉的嗓音。
“爸,我求求你,别再提那个男人的事好不好!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没有任何瓜葛了——”
“呵,说得真是轻巧!你的肚子里有他的种,哪算没有瓜葛?!你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你还是不肯说是不是?不肯说我今天就打掉这个野种,省得它到最后拖死了你!”
“爸!”
郭了了凄惶地大叫一声,笔直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她抱住男人的腿,用力扯动,“不要,爸爸,不要……”
“老忠,你昏头了是不是?”
“你走开!”郭父使了狠劲将郭母推开,一家之主的威严尽显,“快去帮我把家法拿出来!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
………
PS:昨天码字码得快吐了,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对不起,今天只有3000,容我好好休养一天= =
111 孩子,别走!
“了了!”
男人惊慌失措的呼喊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霍璟然腾地一下从床上竖起,脸色惨白一片。被子掀翻在一旁,他的手掌僵硬地撑在床板上,迅速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房间里很暗,窗帘微微鼓起,外头大概是起风了。
霍璟然抬手抹过额头,手心一片湿润。他喘息着,心脏还是跳得飞快。
但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七点过五分,是起床的时候了。
霍璟然在洗漱的过程中很是心不在焉:刷牙没挤牙膏,洗脸放了凉水,刮胡子的时候,差点因为用力过猛而蹭破一层皮……
他想起自己昨晚对郭了了发了那样大的火,沉痛地将额头抵在了镜子上,无力地阖上眼眸。
她绝不会很轻易地就原谅了自己。
霍璟然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原本洗完澡之后,他本来想去和郭了了道歉,但躺在床上思索该怎么和她说的时候,竟然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郭了了对白寒依的事情不甚了解,因此无法感同身受,霍璟然从医院回来之后,有多么的心烦意乱。
但偏偏那个时候她还在他身旁一直问着无关紧要的话,说一些芝麻绿豆一般的小事。
然后霍璟然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不遗余力地爆、发了。
所谓的撞在枪口上,就是这个意思。
想起白寒依,霍璟然又是一阵叹息。
老天爷究竟要让这个女人吃多少苦,才肯放过她呢?
医生在为白寒依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大脑里长了一个肿瘤,细胞大概是一个月前发生病变的。但好消息是,肿瘤是良性的。
但是,白寒依却不愿意接受治疗。
她很坚持,不似发病中那般的疯癫痴狂,但眼神却更为可怕。
那是一种,明知会死还义无反顾的决绝。11FCu。
要知道,若不及时治疗,良性肿瘤一旦不受控制,随时会癌变。
癌症意味着什么,在场众人都十分清楚。
霍璟然是最冷静的一个,他首先站出来,刚想开口,但发言的权利却被白寒依伸出的手稳稳按了回去。
“谁都不用劝我。我很清醒,也不是轻生。你们听我说……”白寒依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缓缓地吐出一句,“我怀孕了。”
此话一出,就如同在滚油中落进了一滴水,连锅都快要被炸开。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呼吸急促,却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在她接下来又说“孩子是景彦的”的时候,他们的下巴差点砸在地板上。
郑景彦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去怀上他的骨肉?!
“依依,你,你……别开玩笑了……妈妈的心脏可不好。”
“妈,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白寒依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有条有理地缓缓说道,“景彦曾经去过京子银行捐精。因为他很怕有一天自己早早地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这世上。为了不让我有寻死的念头,他给了我这个希望。”
“既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去生下他的孩子。我要它,无论如何都要。所以,我不会吃药,也不会配合任何方式的治疗。即使哪一天病情真的恶化了,我也不在乎。我不怕死,死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只是怕自己会失去这个孩子……”
“爸,妈……”白寒依面向自己的父母,再是郑景彦的双亲,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霍璟然凝重而灰败的脸上,“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也请你们支持我,好不好?”
没有人能说“不好”。
白寒依的性格,一旦下了决定,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满心欢喜地在等待新生命的降临,而与此同时,她也在无悲无怨地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
霍璟然的心乱成一团,他难道要在一年之内,参加两次葬礼吗?
而且,自己还要眼睁睁看着白寒依一天天衰弱,在病痛的折磨下不成人形,最后死去。
他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一事实。
霍璟然想,如果自己向郭了了坦白一切,她应该能够谅解他。
于是在郭了了房门口徘徊了半天的霍大少终于鼓起勇气叩门,但良久都没有人来开。男男掌旁惨。
霍璟然起先以为她还睡着,但转动了一下门把,发现并没有锁上。
他推门进去,“了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半丝温度。
郭了了的床铺得很干净,床头叠着几套洗干净的衣服,全是他精挑细选买给她的。
书桌上放着几张金卡,还有一只几乎是全新的手机。原本他扔掉的,后来又被郭了了捡回来的那只诺基亚,却不在了。
摆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那张两人的合照不见了,霍璟然走近两步,看到旁边剩着半张印有他脑袋的照片,明显是被人剪开的。
霍璟然心底蓦地生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正巧门口黎嫂走过,他立刻叫住她,“黎嫂,你有没有见过了了?”
“嗯?没有诶,可能去花园散步了吧……对了少爷,早餐已经弄好了,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霍璟然这会压根没心思听她说话,摆了摆手就下楼了。
却是找遍了花园也没看到人。
问过园丁,所有人的答案都很一致。
给郭了了打电话,却一直不通,转接语音信箱。发出去的短信也是杳无音讯。
霍璟然焦虑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虽然他记得她昨天夜里说过要回T县的话,但就算出门,没有和家里的任何人打过招呼,这太不对劲了。
还有那叠衣服,那几张金卡,那只手机,那张一分为二的照片。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她带走的,都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仅仅因为昨晚他的口气太冲,就把她气走了?
霍璟然摇摇头:不会的,郭了了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奇怪了,昨天明明让了了帮忙捧去给老爷和少爷喝的呀,怎么这两碗绿豆汤还在啊?”厨房里传来了黎嫂的声音。
“后来她又给捧回来了,说是他们都不要喝。我就塞冰箱里了。”管家解释道。
“那咱们给喝了吧,省得浪费……”
背景音已被忽略,霍璟然脑中断了的线猛地接了回去!
那个时候,郭了了竟然站在门外。
她听到了多少?如果她全听见了,会怎么想?又会曲解成什么样子?
她为什么不出声呢?!她要是开口说句话,他一定立刻冲出去将所有事情都向她解释清楚。
忽然的,霍璟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跑上书房。
打开抽屉,他弓着背,浑身肌肉紧绷,飞速地翻找着叠得厚厚的文件。
十分钟之后,霍璟然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瘫软的手指搁在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工作桌边缘。
不见了……
那张医院的单子。
在这个家,除了郭了了,还有谁能进到书房,拿走他的东西?
霍璟然吐出一口气,懊恼地锁紧眉头。
她全知道了……
怪不得。
怪不得郭了了走得这般决绝,怪不得她清空了在这个家生活过的痕迹,怪不得,才过去一夜,他便找不到她了。
不行!
霍璟然一拳砸在桌上,文件被震得飞了起来,有几张飘到地上。
他好不容易才认定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让她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算要判他死刑,也得给他个机会申辩吧?
霍璟然当即决定要去T县!
火车乘不上了不要紧,大不了开车去。
就算开一天一夜的车,他也要追到郭了了面前,和她解释清楚!
…
然而霍璟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踩着油门一步步向T县靠近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郭了了,正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
雨一直在下,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倒越来越大了,花草树木在狂风暴雨中来回摇摆,展现着惊人的生命力。
郭宅的大门紧闭,透出一股森然的感觉。但在偶尔闪过的雷电之下可以清晰地看见,朱漆的铁门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染那般红,但仍旧屹立不倒,一丝风声都放不进去。
屋内,郭了了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关节僵硬发寒,连脊背都无法立直。她的头发和衣服还在不停滴水,湿哒哒黏在一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郭母站在一旁,眼眶之中盛着泪,她颤巍巍地攥紧手中的干毛巾,看着郭父手中因为年岁的缘故而老旧发黄的藤条,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地竖起。
她完全可以预想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会有多么的惨不忍睹。但是,她却阻止不了……
郭了了用不着抬头就能看到那根象征着威严的藤条,因为父亲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距离很近,他的手垂得有些低,藤条几乎擦到她的鼻子。
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某些不好的记忆悄然复苏,郭了了身体里那些幼弱的细胞仿佛都萎缩在了一起,她止不住发起抖来。
刻骨的东西,真的很难忘怀。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受过这东西给的罪。
T县相较别的地方来说比较闭塞落后,住在这里的人们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封建,根深蒂固得特别长久,很难剔除得掉。
因此,大人们管教小孩子都是照搬祖上留下来的家规家法,一直到现在,这种成规还没有破除。
沟通交流是个什么意思,这里的老一辈上基本上不怎么懂。
“老忠,女儿怀着孩子呢,打不得……”
郭母扯扯丈夫的袖口,鼓起勇气再次开口,但她的劝说才进行了一半,就被粗暴地打断了了,“谁说打不得!她肚子里的是个野种,我绝不承认有这样子的外孙!”
说话间,藤条已经抽在了郭了了发颤瘦弱的背上。
郭了了猝不及防地趴倒在地,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痛感袭遍全身,郭了了觉得脑中的神经中枢快要承受不住,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可是,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郭父从前是干体力活的,这一下他才使了五成力,却立刻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约摸十厘米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郭了了穿得单薄,衣服又是湿的,因此可以看得特别清楚。
抽打还在继续,发出的声音还伴随着肌肤裂开的碎响,听得人慌兮兮的。
“你知道错了没有?!”郭父的眼睛赤红一片,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