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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撒谎,一会,果真有人从楼下上来叫走了他。微姐和小王继续吃饭。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喝的半酣的四哥,端着酒杯上来敬酒,说了一气客套话,微姐也站起来端着酒杯听他说,她没敢大意,热情应对。
敬完酒,四哥故作神秘地说:“微姐,你知道下面包间谁来了吗?
微姐好奇的问:“谁?”
四哥有点坏坏的说:“你老公公司的人”。
微姐说:“他们吃他们的,我去干吗?”
四哥更高兴了说:“小刘秘书也来了。”
他有点小孩干坏事,捣点小乱的兴奋感。
微姐听到这明白了,这个小刘秘书是她老公的情人,四哥今天专门来借敬酒说这事,明显的他还记着上次那事,来找补回来的。
微姐想到这不动声色地说:“四哥,我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世界上不就两种人吗?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她们吃她们的,我吃我的。来,我敬你一杯。”
俩人碰杯,四哥见微姐毫不尴尬,方寸不乱,倒显得他自己小气,像个小女人似的,他有点发愣,心想这女人处乱不惊,不简单,是个人物,能成事,一时倒生出些佩服的感觉。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坐在微姐对过,一直低头不语似吃非吃的小王,站起来,接过微姐手中的酒杯说:“微姐你不会喝酒,今天过量了,我替你喝吧。”
微姐递过了酒杯。
四哥哈哈大笑,爽快地一口干了杯中酒,对小王说“你微姐是个女英雄,好好跟着她干,错不了,佩服,我说何总怎么那么听老婆的话呢,多少美女都抢不走他,有道理,有道理,不简单。”
微姐见他这样把话说回来,也及时跟上好听的话说:“四哥见笑了,我哪有那么大魅力,他最多也就是心疼儿子,我是老啦,也没年轻人那么多想法了,凑合着过吧。”
话既谦让,又不卑不亢。
气氛终于活跃轻松起来。
四哥找回了面子,微姐也不丢分,他们以前因为酒楼的那点芥蒂终于解开。
其实,四哥不知道,微姐之所以今天能这么应对有度,处乱不惊,是因为她和何总的关系,早过了小男小女拈酸吃醋,小猫小狗的时候。
微姐和何总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微姐是一个被打倒还没平反的部级干部的女儿,何总是一个小县城来的清秀、文弱的年轻学生。
微姐长相平平,但处事风格泼辣大胆,果敢有为,让这个清秀的书生深为佩服,不久就爱上了她,处心积虑的追她,那时他并不知道微姐的家庭背景。
微姐比他大三岁,说死了也不愿意跟他,但慢慢的被他持之以恒的诚意打动。而且,在追求的过程中,微姐发现这个男孩很聪明、有手段、一个聪明又本分善良的男人,在中国是可遇不可求的,何况他还那么清俊、漂亮、微姐喜欢漂亮男孩,这是天生的。终于,微姐答应了。
到毕业时,微姐的父亲官复原职,当了某部的部长,发还了她家以前住的一座大宅子,几屋子的古董,还有多年的工资补助,微姐家又是深宅大院,车水马龙,警备森严了。
知道这情况后,班上那些男孩子都羡慕何有福,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早没发现,这颗被埋在尘土中的明珠,让这小子拣了便宜,做了乘龙快婿,从此飞黄腾达。
何却不高兴,他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交往。他很不喜欢人们看他的那种深藏意味的眼神,好像一切是他处心积虑谋划的。
他是一个要强的人,相信靠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取得成功,而不是靠女人,靠什么部长岳父。
思虑再三,他提出分手,这对微姐是一个大的打击,恋爱三年,他早已牢牢拴住了她的心,带给了她非常多的开心快乐,现在,他猛然要把这一切抽刀,斩断,把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剥离,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她能理解一个有志气的男人的自尊,但她受不了没有他的生活和日子,她坚决不同意分手。
这时,她的倔劲上来了,她几乎用尽了一个女人的所有耍泼,耍赖的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
何终是不忍心她为他把自己折磨成那样,没有她每天的日子也难过,答应和好。
这一次,也把何折腾怕了,在以后二十多年和微姐的婚姻生活中,不管俩人闹到多不愉快,不管别的女人让他多么心动,他从来都不敢再跟微姐提分手二字,准确的讲,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性子烈,这个女人的一生中不能没有他。
人到中年后,他们夫妻生活逐渐减少,一是微姐“老来得子”,三十岁才生孩子,身体发胖,两人太熟悉,做起来也无多少激情;二是,何总在这方面,本来就不太强,再加上他的事业已发达到世界各地开分公司,常年在外跑,开疆拓土,身边总是有各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相陪,照顾生活,要解决问题也方便,自然,他们要的就少。
微姐心中自是疼痛,但也奈何不得,她还不会蠢到跟踪追击,去捉奸的地步。
而且从她爷爷,爸爸身上,她早知道,成功男人,欲望强,占有欲强,那些整天守着一个老婆的,大部分是没出息的男人。
好在只要何总在家,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后来她也搞起了自己的事业,做的不错。
她在国贸地下一层买衣物时,看到了一家出售古董装饰画的店,经过重新装饰,衬托的一些小古玩,民族饰物,民间手工艺,竟然闪烁着华丽神秘的光彩,买一幅挂在家中,一定非常提气,有品位。
一瞬间,她想到了,从她爷爷起就开始搜罗传承的那几屋子古董,和她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搜罗的各式古董,民俗风物,除了好些大宗、名贵古董外,也有不少别致玲珑,偶尔遇见,一时喜欢买来的。
如明清时的朝服秀衣,凤冠霞披,古时女人的步瑶金钗等等,往往是买回来,把玩几日后,就丢到库里了,任它们寂寞蒙尘结网,只有一年春秋两次的清库,才在堆积如山的古董中见到它们,实是可惜。
再看,那些古董装饰画,价格不菲,是个利润奇高的买卖,一看就知道,它的客户大都是在京大商社、跨国集团的高管,各使馆工作人员。总之是有钱的外国人。
做有钱人的生意,永远是好买卖。
她甚至想到了,将来开了一定时日,积累了一定的客户后,可以把这个小店开成沙龙形式,结识更多的高层次的外国人,她可以获得做更多,更大买卖的机会。
她是极有生意头脑的。
说干就干,没多久她的古董装饰画店就开起来了。
她在一些针对外国人看的报刊、杂志上宣传,做广告,生意很快就打开了局面。
但问题也来了,请了几拨师傅后,发现最难的是师傅太难伺候,要不就大手大脚,浪费原料,不愿动一点点脑筋,要不就是要的工钱太高。
有的做事不小心的,进库挑选材料时,还踩坏两件古董,让她心疼不已。
痛定思痛,静下心来她想问题出在哪?后来,她终于明白,这种装饰画好坏,有无新意,是否独特,有无意境,靠的是师傅的手艺和他的灵性,灵感,而且,还要看他是否用心,同不同心。
不同的心境,用不用心,同不同心,出来的效果,可能有天壤之别。所以他有资本骄傲,要高价,摆谱。
想明白这些后,她决定到劳务市场去找几个生手,自己培养,让他们和自己一心。
那几个大师傅在这工作时,她常常守在旁边看,以她的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在崇文门劳务市场,她先后领回了五个小伙子,半年后,只留下了一个,就是现在的小王。
小王是河北人,家在农村。
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和朋友一齐来北京打工,两年了,换过好几个工作,都不满意、确实,让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去扛大包,做架子工,泥瓦工,去做勤杂,会是什么感觉和心情?
但这两年的打工生活,在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方面,也使他完全都市化了,如果他独自走在街上,看见的人,一定以为他是公司白领,或大学生。
微姐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夹杂在乌央乌央一大群等待雇主挑选的失业者中。尽管掩藏在一群肮脏,灰头土脸的人群中,他的光辉还是闪现出来了。
看见他的时候,微姐心中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劳务市场,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才等着找工作。她不是以貌取人,但从一个人的外貌,体态,穿着打扮,大致能掂量出这个人的分量、内涵。
她隔着几步远,打量着这个小伙子,他剪着文雅的小平头,五官端正清秀,身材适中,高矮胖瘦恰到好处,衣裤鞋袜干净整洁,象极了她老公年轻时的样子。她不得不相信,人世真有缘分这事,她在心里三秒钟就决定带他走。
正式工作之后,她发现,小伙子极有灵性,上手快,美感好,有创意,她几乎只教他一星期的一些基本程序,他就能独立操作。
并且,能根据不同的材质、不同的物件,用不同的造型、底衬、不同的装饰框重新装饰后的古董,效果总是出人意料的好。
小王做事十分尽心,一点点裁减下来的边角料,他也会琢磨着,重新组合,再装饰成一幅幅上等的好画。把废料创造出新的价值。
自他来之后,微姐的成本直线下降,营业额却直线上升。
每一次进到库中选料时,他都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从来不曾碰坏过半点库中的古董。看得出来,对于艺术的东西,他是发自心里的珍爱。
微姐佩服欣赏他的聪明机巧和忠诚。
微姐有一次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学过画画,他实实在在的说:是。
他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对着连环画临摩画画,直到高中也一直是学校的业余画画小组成员,但由于没有专业老师指导,只能停在喜欢的层面上。
小王平时话不多,一天到晚在工作间埋头干活,琢磨,画画,微姐决定花钱送他上中央美院的成人班,上工艺美术班,这样的孩子,不让他趁年轻学出来太可惜了。
她喜欢有才,有天分,又踏实做事的人。
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小王,小王自是感激。
第二天,微姐就把支票给了小王,让他去报名。
这样小王白天上班,晚上上学,为了感谢微姐,他主动早上六点就上班,周末也不休息。
他的知恩图报,让微姐感动,后来在外有应酬,她都带上他,有意让他见世面,再后来,一天两顿她和儿子和他在一起吃,反正保姆做两个人的也是做,做三个人的也是做。
小王在微姐两次撞车之后,主动学了开车,学会后,又替微姐开车。
他们什么时候睡在一起不知道,重要的是,两人互相牵挂,互为欣赏,互为信任,互为帮助,相处愉快而融恰。
难得的是,小王和微姐的儿子相处也很好,他们象兄弟一样,在一起打球,吃饭,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