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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传来崇仔不疾不徐的声音。
“我是阿诚。今晚能帮我召集各集团的首领吗?”
“是为了你那伙的女生吗?”
一如往常,和崇仔沟通总是很痛快,因为你不用说过多的话,他就能与你形成默契。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对他说:
“对!我想为她做一件事,而且我有内幕消息。”
“是关于绞杀魔的啊……”
一阵缄默。我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街道杂音。良久,话筒里传来崇仔的声音:
“行吧!那就今晚九点,在大都会饭店的大厅见面。我会叫大家来的。”
崇仔挂了电话。我朝忧心如焚地望着我的小光点了点头。
夜晚的大都会饭店大厅空荡无人,饭店服务员的视线全集中在大厅沙发一隅,显然,她们都被坐在沙发上的这些人给吸引住了。聚在这里的是滑板族、越野车族、歌手、舞者等部门的头领各一人,G少年总部的四位“头目”,以及崇仔和我。人员到齐后,集体搭电梯前往崇仔事先预订好的会议室。
十个各依喜好打扮夸张的少年,挺着胸脯坐在像是长官专用的黑皮椅上,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大家都不开口,静了一会儿,崇仔站了起来:
“很抱歉刚开过例会又把大家叫来。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一件有关绞杀魔的事,召集人是坐在那儿的真岛诚。大家可能都听说了,他那伙的一个女孩昨天被杀了。那么,阿诚,你来说吧。”
看着那些投向我的目光,我静了静心,细细地描述了理香的事,包括吉冈的情报和援交的事,以及小光曾看到过“医生”的细节。
说完这些之后,我从身旁拿出一整捆肖像画的复印件,递给大家。
“我希望借由这次会议,请各位共同来建立一个警卫系统,二十四小时巡逻监视各饭店和电话交友中心。同时,也希望大家把这张肖像画分发到池袋所有少年和少女。这个人是我们的公敌,截至目前,他已经让我们池袋的两个女孩受到重伤,一个惨遭杀害。为了这个地区,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我想现在应该是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你确定绞杀魔还会继续犯案吗?”
一个光头的G少年头目发问了。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他在一个月里引起了三起事件。我相信他一定还会犯案的。”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医生就是绞杀魔?说不定只是色狼一个而已!”
发问的是一个把长发编成印第安式样的歌手头目。我笑了笑,对他说道:
“当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目前只有这条线索。况且我们不是警察,不用守那么多的清规戒律,所以我们只要把这个人抓住了,那么我相信他会在我们的手段之下说实话的。就算是绞杀魔降世,我们也有信心让他无所遁形!”
一个一个发问,每人都提出了值得一问的问题,然后由崇仔作总结:
“好!我知道各位的想法了。从现在起一个月内,池袋街头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我们的人分成四班,二十四小时值守街头。宾馆街、电话交友中心、情侣茶座都是我们盯防的重点区域,另外,所有池袋的G少年每人发三张肖像画。把这个医生当做头号目标,特别留意老少配的情侣。OK?这次换我们来猎捕绞杀魔。”
与会的所有人员齐应一声,那声势颇为壮观。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切似乎都有些眉目了。曙光就在前方。
理香丧礼的第二天开始,池袋街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战斗区。警察和不良少年都杀气腾腾。报纸和电视则因为池袋绞杀魔一案终于出现第一个被害者而大肆渲染报道,他们似乎乐在其中,好个提升收视率的最佳题材!一时间,街头的报纸、家里的电话、公车上的视频,所有的媒体全都在关注着这次事件的进展和内幕。
我则成为猎捕绞杀魔的最高指挥,分派巡逻人员,接收各集团的信息。同时,每隔三天和阿正、小俊在池袋的水泥丛林巡逻六小时,小光有空时也会加入我们。崇仔给我发了五支冒名申办的手机,整天铃声响个不停。从出生到现在,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运用脑力进行劳动,并且体验到因为用脑过度累得半死的感觉。
之后的一周时间过得飞快。有用的情报很少,一直扑空,只捉到几对正在进行援交的嫖客和不良少女而已。令人心生敬意的是,所有负责巡逻的池袋G少年没人发出一句怨言。印着理香黑白大头照的T恤开始在街头青少年中流行开来。T恤上的理香顶着一头爆炸卷发,坚毅的眼神穿过发丝,直视前方,而在头像的下方则以鲜血般的红字印着“REMEMBER”。那T恤上的理香看着是多么熟悉啊!她那呼之欲出的眼神似乎在和我说话。我的内心一阵疼痛,心里暗暗地问着自己:那就是曾经和我们一起玩一起闹的中村理香吗?
我也在阳光通的路边摊向哥伦比亚人买了一件T恤来穿。
这一天,我和阿正、小俊趁着巡逻空档在西口公园的长椅休息,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看就是狗仔队。其中一人拿着笔记本和品味极差的黑色背包,另一人则背着那种有着夸张闪光灯的超大型照相机。肥胖的笔记本一边擦拭脖子上的汗珠,一边问我:
“嗨,你们好,请问你们认识中村理香小姐吗?”
我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阿正眯起了眼睛。
“不认识,你说的是谁啊?”我不想惹事,所以还是敷衍了他们一下。
“不会吧,那个被绞杀魔杀害的女孩子你们都不知道吗?听说她业余时间从事过援交呢。不过她的运气够背的。唉,就为了买点名牌衣服、名牌包包而出卖身体,结果还被杀,真是不值得啊!”
“好像有这么回事,你们还听到什么传闻吗?”我努力保持平静地探问。
“没有什么传闻,我们正在到处找线索,她的朋友居然什么都不说,不过我告诉你们噢,听说她好像还涉嫌集体卖淫呢。”
我们的理香和集体卖淫有关?我正想再从笔记本身上套出一点情况时,旁边愤怒至极的阿正已经出拳。连平时瘦弱怕事的小俊也对着相机吐了口唾沫,又用催泪喷雾器朝摄影记者喷去。只听阿正一边痛殴,一边怒吼道:
“操,开什么玩笑!你们这些混球,要是敢乱写理香什么,小心我杀了你们!!”
狂扁完这两个可恶的人,还没等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我们就拔腿逃出了西口公园。
日子在这种紧张的气氛里又过了两周,依然没有发现绞杀魔的踪影。G少年里的激进派分子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始以年龄差距较大的援交情侣为目标,展开攻击嫖客的游戏。话说回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作自受嘛,谁让那些可耻的嫖客要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呢。
少年课的吉冈打我的手机,问我们是否在追查什么,怎么把街头搞得这么鸡飞狗跳。我当然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吉冈哼了哼没有说话,他最后说要是逮到犯人的话,一定要交由警方处理,看来这小子还是怀疑我。
真是没办法,池袋的警察中,吉冈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我们照例进行深夜巡逻。三个人沿着宾馆街蹓跶前进。走到便利商店前,有几个G少年正坐在护栏上打手机游戏。一看就知道那也是我们的巡逻人员。我们双方用眼神打了个招呼。
既然这边有人巡逻,我们就有必要换个地方看看。于是我们就转进了两侧都是宾馆的窄巷。这一带灯光昏暗,每间宾馆前都亮着蓝灯,意思是说“本宾馆尚有空房”。在街灯和蓝灯的映照下,有两个女生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她们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看那样子只差没把屁股露出来,远远看去我们还以为是年轻女学生,走近后才发现她们脸上的浓妆都跟富士山上的积雪一般厚了,看起来至少也有三十五岁以上。两人看到我穿着理香的T恤,便朝着我们喊道:
“你们要加油噢。一定要为那个小女生报仇!”
说着,这两个老女生还作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们把小俊画的肖像画发给她们,请她们也留意。她们很乐意地收下了,并说有情况一定报告给我。
经过理香这一事件,池袋街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四分五裂、甚至经常生事的各股势力,似乎又开始凝聚在一起了。
说老实话,我还是喜欢这种团结一致的感觉。
第四周的周末就这么毫无进展地度过了,一个月的巡逻活动也即将进入尾声。巡逻和跟监仍如流水线般持续进行着,谁也没有因为一月限期将至而稍稍松懈。G少年一旦决定的事,就必定贯彻到底。这一晚,因为轮到我们组值班到早上,所以我们四人晚上八点多到西口的麦当劳吃饭。为了晚上有精神一些,我们便点了一大堆麦香堡、薯条和可乐,坐在店内闷头吃了起来。店内坐满了人,透过香烟的烟雾,可以矇眬地看到店的另一头。周六的晚上,窗外的池袋人潮似乎不再跟平时那般紧张,看起来要比平日更愉悦。这时,我的帆布背包里有手机响了起来。小光跑到背包处拿出手机,试到第二只,接通之后她递给我。我沉声说道:
“喂。”
“是诚哥吗?我是Killers的义和。我现在丸井百货后面的情侣茶座‘浓情小吧’前面,刚才我看见一个跟医生一模一样的男人刚领着个年轻女生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待在那别动,我五分钟就到。”
我挂上电话,果断地对大家说道:
“情侣茶座‘浓情小吧’,出发吧。”
从我们所在的麦当劳,快步跑到丸井百货只用了三分钟。穿过丸井,转进第二条小巷子后,就可以看到一片云集众多酒馆的角落。情侣茶座“浓情小吧”就在那条路的左手边。
茶座位于一栋像铅笔一样瘦长的综合大楼内,没有任何指示牌,显然,这家店是专做熟客生意的,不像那些别的门店一样张扬。如果不是熟客指引介绍,寻常人是无法发现这家店的。这或许是这类暧昧色情的夜店的共同特点吧。
我们来到那栋综合大楼前,在正门口的大厅里,有一座面向大门、脏兮兮的电梯。而在电梯前面,一个身材矮小、看来像是十四五岁的中学生模样的G少年有些振奋地站在那里,显然,他的这一发现,必然为他在G少年中赢来很高的声誉。
我知道他就是刚才打电话的义和。只见他打扮随意,一条松垮的牛仔裤垂在髋骨之上,外罩一件大得几乎可以在里面游泳的犹他爵士队球衣。我竖起大拇指,用表扬的语气跟他打招呼道:
“嘿~辛苦了。那家伙进去多久了?”
“到现在还不超过十分钟。”
“这上面这么多情侣茶座,为什么你就确定他去了‘浓情小吧’呢?”
“因为电梯停在六楼,然后就一路下来了。”
“除了电梯外,这个大楼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有逃生楼梯,但无论是走楼梯或搭电梯,出来时都得到咱们现在站着的正门。”
义和回答得很笃定,这么聪明的小伙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干得好!我会跟Killers的首领和崇仔提的。”
接着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小光,用一种征询的目光看向她,小光默契地点点头。我回过头来,坚定地说道:
“现在,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