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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我就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慢慢地、慢慢地……但是,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并不缓慢。就是从那一段时间开始的吧。我发觉自己大脑的运转稍微快了一点。
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周围的时间就会变慢。
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
因为我以为那很普通。
我以为其他人,大家都能做到。
在我接受奇怪的测试,把奇怪的机械待在头顶接受各种监测的时候,我才发觉不是这样。那时也正好是我跟女朋友分别那一阵,我还记得我的精神上有着许多难受之处。
不,没事。被当成实验动物对待,也没什么的。
但是,我无法认同的是——为什么我的脑浆运转速度稍微快一点这种事会暴露给除我以外的人知道。
我没有刻意做过什么。
我也没有主动跟别人说过。岂止如此,直到接受测试时听了医生的解释,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很怕。
是的,很怕。
自己不了解的自己被除我以外的什么人了解了。我陷入到知道至今为止的自己都被其他人窥探这件事的错觉中——
没错……就是以此为契机,我才渐渐开始走上歪路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走歪什么了。也许是从社会上,也可能是从自己描绘的人生中。
该怎么说呢,就是渐渐堕落了吧。虽说没日没夜打架的时期也是——结果我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就逃出了家门。
于是,完全不知去向的我——踏足了这座在电视、杂志和网络上知道了存在,为人所抛弃的“岛”。现在想起来,我做了蠢事。
是的……只是来到这座岛的话我还能回去。
啊啊,是的。我的估计很快就被证明是错误的。过了好几天之后,我的人生观也还是没有改变,正准备就此回家的时候——我被强盗袭击了。
虽说我已经习惯打架——但是我没想到会突然被人用枪指着。
说实话那时我很怕。怕极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死亡……是的,直到那个瞬间为止,我都没有面对过死亡。才刚上高中的我回想着小学时哭泣着思考“死掉的话会怎么样”的事,全身都颤抖了。
直到那时我还有记忆。
不……我撒谎了。我刚才撒谎了。其实接下来的事我也记得。
最后,我为了从对方的枪口中逃开,抓起了对方的手。
我还以为枪口指向自己之后,男人会把手从枪上松开的……但是那个笨蛋强盗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就扣下了扳机……把自己脸的一部分炸飞了。……啊啊,好恶心。只是回想起来就好恶心。
……从那个瞬间起,我就害怕离开这座岛了。
我会杀人都怪这座岛。只要待在岛上,我这样子就没事。……但是,如果……如果我离开岛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呢?
会杀人的“不普通”的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好么。想到这里,我就怕到不行。杀人是家常便饭的战争国家或治安不好的国家的人恐怕不会为这个烦恼吧。还是说他们也会烦恼呢。
……哦,不行。我的思考又跑题了。
总之……最近我的各种考虑都有些过度。
在这座岛上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要戴着杀人魔这张面具。其次才是脱掉这张面具的地方。
我离开这座岛的一天最终会到来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家里蹲就是因为这种心情才不离开家门的吗?世上的人各有各的辛苦。
嗯,是的。这世上辛苦的人不只我一个。
愁眉不展也无济于事。
现在……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虽说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的太阳让我的干劲松懈了。
温暖的微风吹拂着,小睡一觉的心情与差不多该站起来的想法交织。这种情况下,会出现一方是天使一方是恶魔的意见吧。
有什么契机的话我会立刻站起来的。
就在我如此想到的同时——契机马上出现了。
喀沙一声。
在几乎没有瓦砾与垃圾的屋顶上,不知何时起站立着一位少女。
啊啊……这孩子啊。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气息淡薄。
有些华丽的中华风长裙,头的两侧插着白色的漂亮发饰。她还残留着一份稚嫩,面容可以说是非常美丽。只不过,她那幅机器人般的阴沉表情给她扣了分。
我跟她没有见过几次,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也是利用这个屋顶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她的特征是一直用右手拿着铁管,除此以外——我还好几次见到她跟“Rats”的小孩与西区干部谈话。从外观看来,她是西区的相关者吧。
像这样跟她在这里相遇已事隔三个月了。其实,有好几次都是她以大字型睡在这里的时候,我在她之后到达,那时我就想着“把她吵醒就糟了”于是原路返回。虽说这样也许是我考虑太多,但我对于跟不是恋人的女孩睡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件事还是有些害羞的。
只不过……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的这位少女如果是西区相关者的话,那么她今天来此可能就是来找我的。
铁管与女孩。奇妙的组合,不过我不能小看她。因为这座岛上连同时操纵两把电锯的女孩都存在。
“呀,好久不见。”
(插图)
总之,我先说出简单的台词,试探对方的反应。
她是个沉默的孩子,说话方式也很独特,所以我很少跟她对话,但是——
“我来睡觉了。”
果如我所料,少女以虚无的眼神说了一句话。她那双虚无的眼睛是在表现她内心的阴暗呢,还是单纯只是困了呢,我无法判断。本来就算我做出判断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最近,我经常在岛上,看到老鼠的孩子们。我,发现了老鼠。抱了。抚摸了。好可爱。啾。……一直这样。累了。我睡了。”
她拖着长长的铁管,从我身旁经过,横卧在我刚才躺的地方。
“温暖。暖和。我睡了。”
她身上漂亮的布料沾上了灰尘,但她似乎毫不在意。这个一如往常的奇特女孩在这座岛上并非稀有的存在。……这就是这座岛有多么疯狂的证明。不,等等?在普通的学校里有一两个这么奇怪的人也不为怪——等下等下等下。拿着铁管四处转悠的女学生算什么。又不是不良少女打群架。
我思考着这些,而躺下的少女用眯起的眼睛盯着我开口道。
“白衣服。白皮肤。衣服脱掉,比较好。”
“哎?”
脱掉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突然诱惑我也是让人很困扰的。她确实漂亮,但是因为阴沉让她的魅力减掉了一半多,我没有把她看作女性想这想那的。
但是,这似乎是我的误会。
她用机械般的声音淡淡地对我提出一个“警告”。
“现在,哥哥,姐姐,爸爸。大家都在寻找。寻找,白衣服的杀人魔。你,穿着白衣服,会被弄错。会被杀掉。要小心。”
这是难以成句、支离破碎的单词排列,但我完全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如说正因为是我,才能如此理解。
啊啊,她果然是西区干部中的一人……而且似乎还是中心人物的家人。这么说来,她的眼睛跟椅丽的眼睛颜色相同。这么想来,她也是西区首领婴大人的小孩之一吧。
我有些许惊讶,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想过,因此我没有做出太过混乱的举动。
“……是吗。我会小心的。但是,我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哦?”
不如说这么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吧。待在这个屋顶,像这样悠闲自在,全身白色的服装……认为这种男人奇怪也是当然的。
她很明显年龄比我小,所以我才能以轻松的口吻跟她说话。因为我的家教太严,对于年长之人的礼仪我已经铭记于心了。离开家里之后,不管是不是年长的人,我都能向对方说出乱来的话语了,但是轻浮口吻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就因为这样,东区护卫团的人才把我误会成冷淡无礼的人。
“杀人魔?雨雾八云?你吗?”
听到我轻松的问题,她一幅嫌麻烦的样子睁大眼睛,惊讶地吐了一口气,微微左右摆动着脑袋。
“……你,不是的。没有,杀气。杀人魔的话,早就杀掉,在屋顶,睡觉的我了。”
“啊,你发现了?我把你吵醒了吗?”
“我在睡觉。但是明白的。不然的话,就没法,安心地睡觉。”
看来她在睡觉的时候也发觉我折返这件事了。这个事实让我有些意外,我对面前这位少女的认识有所改观。
“……那也可能是我这个犯人偶然不对你怀有杀意呢?”
“如果是的话,在明白时,我会杀你。那样就行了。现在,困了。我睡了。”
为什么只有“我睡了”这句话的句尾稍微拖长了点呢。我困在这种怎样都无所谓的疑问中,又很快振作起来再次开始对话的投接球。
“你明白我有没有杀气吗。”
“我,会善后的。为了组织,杀人。很多。很多。很多。对于组织来说的坏蛋,很多。专门暗杀。所以明白。”
……把自己的个人情报公开到这种地步好吗,我很是担心。
还有,不管怎么想铁管也不像是暗杀用的武器。
西区和东区在这座岛上的人果然有很多是怪人。不管怎么想都不正常。……看到他们,我就能够确信自己还没事。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或他们可能都是我理应热爱的邻居。……虽说这一点还彻底存在于可能性的领域。
我认同了她准备离去,而满眼睡意的少女又向我的背影出声说。
“还有……你是那个人的话,不应该还穿着,白衣服。早就已经。脱掉了。”
“啊~……是啊。”
我回过头去,少女已经发出了睡眠的呼吸声。
这样看去,她还真是一位毫无防备心的少女。不过,在这种状态下能察觉靠近者的存在,她的感知能力与战场上的佣兵都有一拼了。
我背对着她向屋顶那头迈出步子。
仰望上方,只有煤黑色的高层大楼墙壁跃入视野中。
爆炸已经过去两个月,现在这里还是如同昨天才燃烧过一样生动。从那之后已过了两个月……而犯人还是没被抓住。
总之,一开始我很惊讶。
那正好是对我来说的各种“转机”来访之时。
某一天夜里,岛上因为突然的爆炸音而震颤起来——岛全体都被暗红色浸染了。
以出现数位死伤者的爆炸事件为开端,岛慌乱地活动起来。
它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生物,各种各样的感情漩涡在岛上四处趋驰。如同对于爆炸的拒绝反应,岛上涌现了各种传闻。有人说是跟炸弹犯有关,有人说是跟西区和东区有关,甚至还有说法是外国的恐怖分子潜伏在岛上。
其中也有传言说我就是犯人,但是当事人除了露出苦笑别无他法。
这么说来,我也听到了七色头发的恶魔回到最下层的传闻。我记得是戌井这个名字吧。我曾有一次遇到过他,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从他的举动看来,很像是东区护卫团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他就是脑袋里没有协作的念头,完全独自行动的。
话虽如此——只是烧起了一场大火,这座岛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具体说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肌肤上感受到的空气很明显跟平时的冰冷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