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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砂把他夺取人质的行为归结为“怪癖”,就作势要跑起来。她回了一次头,在淡淡的笑容里——向八云小声说了一句。
“抱歉。还有就是……谢谢……你的担心。”
八云完全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无法理解————但刚才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 ▲
现在引擎室的状况简直就是疯狗们的聚会。
猎犬看门犬疯狗流浪犬家犬军犬等等犬类的聚会。其中可能也混有猫和鼠,但这些都无所谓。
在这其中,完全是局外人的——只有我和人质这两人。
身为局外人,甚至连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的我——到底该怎么跳舞?
我身旁的人质——刚才都拿出了勇气。虽然我不知道详情,但我可以理解她“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在直到刚才为止还在迷茫的我面前,出现了可以牵起手跳舞的对象。就这样吧。虽然是完全自我麻醉的想法,但如果不那样麻醉自己——说实话,很痛苦。
“……接下来,我要砍倒那个家伙。我跟他没有仇恨……但这是工作。我就因为仅此而已的理由,要砍倒他。”
曾经听过的话语。这句话简直像是在试探我。
我终于得到了确信,那时我们的对话不是我的妄想,而是确凿的现实。
“即使如此……你也会帮忙吗?”
我……我、我我我……!
“会的。”
……回过神时——我已经说出口了。
“我对你……不,现在先不提。总之——我,那个……会遵从自己的某种感情,想办法解决掉那个人。所以,那个……”
因为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想要帮助你。就因为这种感情,我会跟那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战斗。为什么说不出口。明明我已经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对方了,为什么无法再一次说出口!
七砂注视着这样的我——她边笑边说。
“那走吧。一起去。”
我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我的心中……无比喜悦。
啊啊……啊啊……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现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
我——我满足了。
我把人质放在后方——追赶着已经迈出步子的七砂,以轻巧的脚步靠近炸弹魔。
男人右手握着手枪型的引爆装置,左手握着普通的手枪——
“……杀人魔吗……咕哈……咕哈哈哈!局外人的你来干什么?”
明明处于绝境,他还是浮现着扭曲的笑容。简直就像这种状况也如他所料一般。
“啊啊,没错。杀人魔也好局外人也好——我是来阻止你的。……你让我心情不快呢。”
回以这句话的人到底是“雨雾八云”还是“伊势川尊人”。
“所以——接下来,我作为杀人魔可以断言。”
“我会在一瞬间——解决你……!”
在我跑过去的同时——周围的栏杆全被炸飞。
碎片缓缓向我迫近。但是,我不可能将其全部避过——也没有这个打算。
好几块碎片刺入了我的手臂和腿。缓缓地、缓缓地。好痛。不是一般的痛。碎片不只是刺了进来,还在搅动我身上的肉。只要释放集中力就能让疼痛在一瞬间结束,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我用视觉确认破裂的栏杆。同时跳起。一边微调腿的屈伸,一边把脚搭在破裂变形的扭曲栏杆上。接着,我用尽全力伸出腿,缓缓地、缓缓地,同时也带有与之相应的……力度!
炸弹魔露出一幅出乎意料的表情,同时将枪口指向我。接下来就跟平时一样了。跳到跟栏杆几乎平行位置的我,在侧面踢向栏杆,稍微改变了轨迹并伸出手去。子弹轨迹被我勉强错开,我的手也像是要包住子弹轨迹般靠近枪身。从一点进行突破。我取下他左手的手枪——又抓住他的右臂。为了不让扳机扣动,我用手指顶在枪上——接着,我回头看向后方。
我看到了七砂。她的手里是平常那把刀。刀还收在刀鞘里,但这个瞬间她刚好摆出了拔刀术的姿势。
她的表情很认真。假如我就此静止,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刀吧。我被她的眼神吸引,一瞬间考虑着就这样被她砍倒也不错。但是,我可不想为背后的炸弹魔殉死,就立刻行动起来。我抓着炸弹魔的右臂扭转身体——刹那间,银色的光芒从七砂的刀鞘中射出。
那可能比子弹还要迅速的刀锋从我面前穿过。我发觉自己映在刀刃上的脸——微微露出了笑意。
一瞬间。不管快与慢,只要度过了这一刻就是平等的。
世界啊,变得更慢一些吧。然后干脆就此停止。
七砂挥刀这个瞬间的表情——真的很美。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罢了——
而这不过是杀人魔扭曲的欲望而已。
△ ▲
男人的胳膊像萝卜一样被切断。
虽然装有精巧的假肢——但是从他流血的量来看,这一刀是从肉体部分砍断的。我避开立即溅出的鲜血,但七砂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我看着溅到鲜血的七砂——心想,她果然很美。
看到浑身是血的少女还拥有好感,这也许并不正常。但是,但是——
妨碍我这份心情的人只有面具下的我。听到人质说出我的名字时起,我的过去就开始不停摇晃,刺入我的心。是啊,面具下的我是跟这种杀戮世界完全无缘的人类……这种时刻,因为害怕而逃跑才是正常的……但是,这样……就等于在否定七砂。
我……讨厌那样。
在心中如此断言时,我总算理解了。
——啊啊,是吗。这就是——这就是我在这座“岛”上得到的面具应尽的职责。
(插图)
说到底,“雨雾八云”比起成为面具,不如——
成为遮住我的眼睛与耳朵,让我看不到讨厌事物的拘束道具……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我——什么、什么也没看到。
在这样的我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的嘴里流着血,手指有好几根都扭向奇怪的方向——但是,他的眼睛并不死气沉沉。这个人像是要保护炸弹魔不受我、七砂和其他人的伤害一般——挡住了我们。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的枪声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已经被搞成这样……已经受了这种伤……为什么他的眼里还是没有杀意。
啊啊……不会错的。
这个男人,这个叫做葛原宗司的男人,
在引擎室中……不,是这座岛上大脑最为奇怪的————英雄。
△ ▲
“……那怎么办。狗木诚一先生?还要继续下去吗?”
“取决于你。”
在状况改变的现在,两只狗——依旧保持手枪指向对方的姿势僵硬不动。
他们分别干掉引擎室上层的护目镜私人佣兵——又毫不犹豫地把枪口指向对方。
戌井还是平常的水平持枪姿势。狗木则是注重精准,两人互相瞄准对方的身体中心。
“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这些话现在也不必多说。你也是吧?……哈哈。我们果然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镜中犬。”
最后,戌井浮现一抹放弃的笑容——缓缓地放下枪说道。
“倘若要厮杀……自己不是主角就让人很不甘心。看来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么是谁?即使你这样问我,也只会徒增我的困扰罢了。”
两人缓缓地放下枪,但彼此之间的杀气没有消失。狗木为了找到抹消杀气的借口,便自言自语地说。
“现在向你开枪的话……葛原也会忌恨椅丽。我只是想避免这一点而已。”
△ ▲
右臂被切断的男人——一边溅出鲜血,一边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露出喜悦的表情。他那张如同看到久违一百年的好友的表情——没有丝毫杀意或憎恨——只有纯粹的“敌意”凝聚在眼神中。
“咕哈……咕哈哈哈哈!葛原……葛原啊!真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啊可恶,我想说的话还有好多,怎么办,基本上都没机会说了!”
人生积累的全部憎恶到达了极点。比起厮杀的关系更像是扭曲敌意的对象就在自己面前,但金岛居然没法好好说话。不过,他的脸上——充满了只要见面就能表达一切的奇特满足感。
“放心吧……我也一样。”
“咕哈!咕哈哈哈哈哈!是吗,也是啊?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不只是我。对你射杀的那个女孩子也一样啊!”
“……别说了。你会死的。”
失去一只手臂的男人喷出了大量的血液,但他还是更加疯狂地继续说道。
“不管是我还是你都很无力。在这场混乱中,你没有拯救的人有多少?我又杀了多少人?咕哈!咕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不,我不会闭嘴的!你……现在,是这么想的吧?‘就连这个混蛋,我也想尽量避免他被杀死的情况发生’吧!”
葛原没有回答这个疑问。因为这句话确实表达出了葛原的心境。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亡。即使是一切事件的元凶。即使是因此而伤害了更多人的人物。
就在葛原咬紧牙关的瞬间,金岛银河依然在笑。
右臂被切断的金岛,一边笑一边缓缓地活动左臂。
这件事发生在一瞬间,就连一直盯着金岛的人都没有立刻产生反应。
大家都认为那是他原来的手臂,但金岛银河的左臂在咔嚓声中打开——里面飞出一个小小的黑块。
——左臂——也是假肢!?
金岛的左臂以跟打开时一样的速度关闭,他手里握着闪着黑色光芒的小型手枪。
“就像玩具一样——很帅吧?”
彻底愚弄了别人的金岛嘟囔着。他的枪口会指向谁。就在周围人想要确认时——
一个人已经跑到了他的身旁。
△ ▲
抢先跑过去的人——是自称侦探的少女。
没有任何特技的迷侦探少女比护卫部队、丽蕾、丽凰、葛原、神速的杀人魔更迅速地跑向持枪的金岛。她不可能有胜算。她并不是想要保护枪口指向的人。也不是想受到称赞。
她只是不想看到弟弟的身影在她面前杀死任何人。仅此而已。
说不定一开始她是想着“不想让拥有弟弟外观的人被杀”才跑来庇护他的。但是——这个目的在中途已完全替换。
弹簧腿乔普林通过监视摄像头看到的视角中,枪口已经指向了她,好几位看到这一幕的福尔摩斯信徒在瞬间想到了讽刺的事。
取代了莱辛巴赫瀑布的巨大引擎。一旦卷入里面,连复活都不可能了吧。
——她至少也该会点武术啊。
——给我赶上!
八云在慢放的世界中拼命向她伸出手臂——但是,不管大脑的运转速度多快——在这种状况下,他的能力只不过是延长瞬间的多余玩具而已。
——结果……我什么都做不到吗?面具的我是——面具下的我也是……!
接着,一个轻微的破裂音响起——一切都结束了。
只不过——小孔没有穿过夏尔的身体。
金岛银河的胸口喷出红色的血花。从前贯穿至后,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
引擎室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为了寻找狙击手而来回巡视。
“卡尔洛斯,是你吗!?”
“不,不是我。我本来是准备开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