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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扫了眼四周,除了疾风骤雨之外,四下里沉寂得仿佛一潭死水。正当凌韵松了口气,准备再次睡下时,窗扇被风刮开了。凌韵起身前去关窗,双手刚刚触上床沿,眼角的余光却被大雨中那两个模糊的身影牢牢吸引住了。
儒雅的青衫男子手撑一把雨伞站在雨幕之中,好像正对站在他对面的女子说着什么。虽然离的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但透过站在他对面女子恭敬的神态与表情,凌韵似乎已经隐约猜到了他们的关系。
那日在***中,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分别出现的。如今回想起来,那日假青舞似乎还有什么话未曾说完。若她当初的假设是正确的话,假青舞来见她的目的一定是想要说服她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既然如此,何不拿自己来作饵呢?试着放长线钓大鱼呢?
雨后初晴,一轮弯月静静得挂在天边。借着透窗而来的微弱月光,假青舞看见了正坐在房里等着她的凌韵,不禁朝她扬了扬眉:“凌姑娘怕是走错房间了吧?”
“青舞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凌韵不急不缓,徐徐拿起手中的茶杯,满满一杯凉茶灌进腹中,原本的烦躁竟在这一杯凉茶下腹之后一扫而空。
“凌姑娘此话怎讲?恕青舞不明白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假青舞似是有所顾忌,竟然一再的否定在此之前就已经见过凌韵,甚至绝口不提当日在***与她相见时的事情。但神态却像是在有意试探着什么一般。
“真不明白也好,假不明白也好,凌韵只是有一句话要奉劝给青舞姑娘。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凌韵将茶杯重新倒扣在桌面上,笑着转身离去。
假青舞默默呢喃着凌韵留下的最后那两句话,目光却在无意间落在了眼前的桌面上。一个水迹未干的“南”字,无比醒目得映入她的眼帘。假青舞若有所思得盯着那个“南”字,陷入了沉思。
假青舞之所以会留在云麟身边,必是有所图谋。可是凌韵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图谋的是什么,于是索性拿自己当筹码,试试她的反应。果然,凌韵才刚回到房内不久,假青舞便主动地找上门来。
“今日天色已晚,青舞姑娘有话不妨明日再说。”凌韵非但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反倒下起了逐客令,这样的她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青舞一向性急,怕是等不到明日了。凌姑娘可是想好了?”假青舞朝她走近道。
“贵主上既然已经承诺愿带凌韵一同启程,自然是该识时务者为俊杰。青舞姑娘,你说是吗?”凌韵微微一笑,拔下头上细长的簪子,将烛花慢慢剔亮。
借着烛光的微亮,假青舞似有怀疑得问道:“可惜我却不信你会这么做,除非有足够的理由。”
凌韵不急不慌,反倒是姿态优雅得重新将簪子别回发髻之后,这才展颜笑道:“贵主上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
假青舞不置可否,从她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凌韵这次绝对是押对了。凌韵忽然变魔术似得将一株黑色曼陀罗花捻在手中,假青舞看到这花的同时,面色倏得一紧,继而不屑得笑道:“就凭这点**,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凌韵依旧面色如常得拨弄着手中的花朵,仿佛并未将对面女子所说的话听进耳中。而面对此刻似有所图的凌韵,假青舞却显然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隐约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着,终于假青舞完全失了耐性,准备起身离去。
“不知青舞姑娘现在觉得如何?”凌韵对着黑色的曼陀罗花柔柔一笑:“普通的迷香自然奈何不了姑娘,可若是产自西域的沙罗香再混入药性猛烈的三步倒,不知姑娘可还能应付得了?”
沙罗香原是早年从西域传入中原的一种香料,后被一些旁门左道加以提炼,成为一种无色无味并能使人全身麻痹的迷香。有了沙罗香,再配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步倒,即使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不可能在此情况之下全身而退。除非是像她这样,提前便服下解药的。
凌韵刚才用发簪剔亮烛花的时候,其实就是借助簪子镂空的部分将药粉散播在空气中。而她后来又故意拿着那朵黑色曼陀罗花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转移面前女子的注意力,顺便拖延时间。
当凌韵将这个几乎堪称完美的计划和盘托出时,假青舞方才如梦初醒。只见她很恨得咬着牙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有情却似总无情 第75章 所谓真相
看着假青舞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凌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来自己比之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达到目的,一样会选择不择手段。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不用回头凌韵也知来人是谁。若没有他的帮忙,这沙罗香和三步倒岂是那么轻易便能得来的。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先出去了。”凌韵说完,就要从云麟身旁擦身而过。
“想让我说出真相也可以,不过她得留下。”假青舞阴冷的目光打在正欲夺门而出的凌韵身上,即使背对着她,凌韵仿佛也能够感觉到她目光中的怨恨以及森寒。
就这样凌韵被迫留在了气氛压抑的竹屋内,等待一同揭晓那个被隐藏了多年的惊天大秘密。沉寂过后,假青舞突然幽幽得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负了我姐姐。”
姐姐?难道?一连串的问号在凌韵大脑中一闪即逝,凌韵诧异得看向此刻正陷入沉思的云麟,他的脸上也同样写着震惊二字。
“难道你们是孪生姐妹?”凌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话一出口,自己却先被这个问题给惊住了。
“我叫青月,与姐姐都是南国骠骑大将军的女儿。想必你还记得当年落凤谷一役吧,就是姐姐飞鸽传书将北国的行军部署告知给父亲的。她原本可以不必死的,却因为觉得愧对于你,所以在火海中自缢身亡了。 ”假青舞平静得叙述着这段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只有在提到那个与她血肉相连的女子时,才会表现出一丝难以控制得情绪出来。
透过面前女子的陈述,云麟的记忆仿佛突然回到了那个带给他灭顶之灾的午后。刑部大牢传出消息,父亲因为勾结敌国心中有愧,在刑部大狱中畏罪自尽了。卧病多日的母亲,在听闻此噩耗之后,当场怒急攻心,直至口吐鲜血 。最后更是无法接受这巨大的打击,随父亲一同去了黄泉。
他一心追查多年的真相,此刻经她口中说出,竟像是一个无比荒唐的笑话。他最心爱的女子突然成了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而他竟然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之下,还痴心妄想得希望她能再活过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死灰般神色的男子,凌韵下意识得反驳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呢?”
假青舞扫了眼一旁失魂落魄的男子,轻蔑得笑出声来:“就凭这张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听到自假青舞口中说出来的那番话后,云麟便沉默着不再吭声,仿佛陷入了那遥远的回忆之中。凌韵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一句能够用来安慰他的话。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并且失去一切的滋味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怕是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深入到骨髓里的痛。
假青舞看了看眼前满面萧索的男子,又将狠厉的目光投向正站在自己对面,手足无措的女子:“别在那里假惺惺的演戏了,当年害他家破人亡的幕后元凶,你们凌家也有一份。”
“你胡说?”凌韵甚至想也未想,这三个字便冲口而出。父亲告诉过她,当年他只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才销毁了将军留下的那封血书。这在道义上来说,确实是父亲理亏,可是若说因此而害得将军一家家破人亡,却似乎有些牵强了。
“真是笑话。谁人不知当年正是因为你父亲的告发,云将军才会被捕入狱的。若要究其缘由,你们凌家正是首当其冲。”假青舞毫不顾忌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抖了出来,似是有意要将一切挑明了说。
“云麟,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她说的不是真的。”凌韵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眼中更是写满了困惑与怀疑。父亲没有理由要骗她,真相到底是什么?她是否该信面前女子所说的话呢?
凌韵多么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假青舞用来离间她与云麟的谎言。可是云麟此刻沉默的表情,加上他眼中冉冉升起的仇恨的火焰,恰恰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那日,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肆无忌惮地冲进王府大门之后,分明提到了那个让他至今难忘的名字。
那日,他拿着一本自己亲手写下的兵法想要去给父亲参详,刚一踏入院中,便看到有个领头的军士,手持一卷金黄色的圣旨道:“皇上收到密报,落凤谷一役乃是有人暗通敌国,泄露了我军重要的行军部署战略。皇上下旨,此事交由刑部彻查,将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岂容小人栽赃诬陷,老夫这就亲自去面圣,请圣上为我主持公道。”父亲当年的话言犹在耳,可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日竟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了。
“将军息怒,我等也是奉命办事,就请将军看在往日同朝为官的份上,就不要再为难下官了………”再后来,他便听到了那个亲手将他推向所有噩梦面前的人的名字。凌玄儒,一个他曾发誓要让其受尽折磨,身败名裂的人的名字。但是这一切却在遇到了那个有着星星般透亮眼眸的女子之后,却几乎被他给遗忘了。
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着,凌韵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呼之欲出的两团冒着红光的火球,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着,并且伴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凌韵彻底慌了,这样的云麟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他仿佛已被仇恨的火焰蒙住了双眼,心中除了复仇还是复仇。
“云麟,你看着我,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归隐山林的吗?你怎么了,快回答我呀?”凌韵急切得叫着他的名字,回应她的却是欲将世间一切全部毁灭的浓重杀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假青舞笑得肆无忌惮,仿佛这一天她早已经在心里期待了很久。半晌,她猛然止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双肩,平视着正一脸颓然之色的女子道:“你和他,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站在对立的局面之上,我姐姐这下终于可以安息了。”
凌韵看着这个行为疯狂的女子,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声嘶吼道:“你这个疯子,他已经为了你姐姐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为什么?”
假青舞瞬间平静得好像一个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里的孩子。只见她目不转睛得盯着凌韵的脸,一字一顿得说:“因为他爱上了你。”
有情却似总无情 第76章 朝中生变
朝堂之上,皇上手执刚从边城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顿时龙颜大怒。百官惊骇之余,纷纷跪禀道:“吾皇息怒,请保重龙体。”
皇上非但没有因为百官的跪请而露出一丝一毫的欣慰,反而重重得将手上的文书“啪”得一声拍向面前的龙案,满面威严得斥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尔等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朕要尔等何用。”
刘琦见父皇突然之间变得勃然大怒,也一同跪在殿前,加入到百官的劝谏行列中道:“儿臣愿替父皇分忧解愁,恳请父皇千万要保重龙体………”
太子一袭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