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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除非他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二路军突围而去。而只要他一出现,李郃就会将他斩在自己的百变无敌下,到时候胡军群龙无首,突围就会变成突袭,说不定就此一举将胡军击溃呢。
相比于胡军的十数万大军而言,二路军地两万两千人看起来是少了点,但这些人马铺开来,从天空望下,仍是黑压压一片,冲锋起来气势非凡,给人以强大的震慑力,仿佛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如大江决口,洪水奔腾汹涌而来一般。
胡人一见当先冲到的李郃,都是又怕又恨,怕地是他强横无比的力量和残忍血腥的手段,恨的是他杀了那么多的胡族勇士并在昨天将他们的帅旗给砍断拖了回去。
十几万胡兵,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夏军中的恶魔将军,连续两天的血腥冲锋,让他们深深记住了那个浴血的身影。
李郃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了,以至于这些悍勇的胡族男儿,见到李郃愈冲愈近的时候,竟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过,再远的距离也会走完,李郃一人一骑一斧终是到了胡军阵前,开始了短兵相接。
一样毫无悬念的,长斧所到之处,肢体横飞,鲜血喷溅,一阵血雾紧伴他前行。昨天微微脱力,经过一晚的休息后,现在已经恢复了八成,冲杀起来还是那么的勇猛,霸道丝毫不减前日。
紧接着,二路军也与胡军战到了一起,一时间,华平野上喊杀声冲天,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人死去,每一瞬都有鲜血在喷涌,战士在吼叫。
重新建好的胡军帅帐比原来那个小了一号,但那面飘扬的帅旗仍是让李郃轻易地就发现了祥瓒的所在,猛挥着长斧冲了过来。
“不好!祥瓒将军,那个恶魔又是冲您来的!”阿布拖惊恐地喊道。
一边的波塞吉也是惊慌失措地道:“祥瓒将军,您还是快避一避吧,快把帅旗放倒下来。”
祥瓒瞪了波塞吉一眼:“放倒帅旗?!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们输掉这场战争吗?!”不过他也深知李郃的恐怖,还是道:“扛上帅旗,我们退到后面去!”他必须得在阵上指挥,帅旗也不能倒,否则胡族的儿郎们原本就被这个恶魔般的夏将打击得所剩无几的士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到时。可就是兵败如山倒,挽回不了局面了!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的胡骑虽然对李郃造成不了伤害,但这般的人海战术还是让他烦得很,砍了半天。弄得浑身血淋淋的,就算力气使不尽,一时不会感到疲累,也会觉得枯燥乏味。杀人杀多了。杀麻木了,就好像在割草一般,之前的三次冲锋,死在他手下地胡人恐怕已经比他带的虎营人数还要多了。几天内这般连续反复的杀戮,也让李郃感到了有些厌恶。每次都弄得一身血浆,沾满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物。让他只想快些把祥瓒逮住剁了,好结束战争洗个澡凯旋回扈阳,找众女一解相思之苦。
李郃砍得火起。这些个胡人实在是缠人至极,明明害怕得要死,上来也是送死。却还是源源不断地涌来,将他生生止在了帅旗外,离了有数十米地距离。今日这些胡兵,比起昨日来,仿佛更加不要命了。
李郃直恨不得将“百变无敌”变成数十米长的超级巨刀,挥一圈就把这些胡人通通给割了,但昨天的经历却让他知道,将百变化成大型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所耗费地气力也很大,控制起来亦很困难,凭现在他的功力,还不足以轻松驾驭,非不得以时不用。
祥瓒一边指挥着胡军阻止围攻夏军,一边时刻注意着李郃所处的位置,一见他又冲过来些,便带着众将又向后退些,始终与其保持着距离。然后派着他的主帅亲军和旁边的精锐胡骑上去阻拦,一波又一波,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
李郃正冲杀间,忽然由远处传来一声低沉地嘶吼,这吼声听起来并不大,但却传过了嘈杂喧嚣的战场,直蹿入了李郃地耳内。
心中一动,向嘶吼声的来处望去,李郃果然看到了虎营的那两千五百步兵正远远地冲杀过来,而刚刚的嘶吼声,便是其间的大飞发出地。
“援军来了!三路军的援军来了!”李郃赶紧高喊起来,二路军的将士与李郃的位置相比更靠后,被大量的胡骑所阻,只能隐约看到西塬省的方向杀来了一支人马,具体数目不清。听得李郃的喊声,人人都是精神大振,更加卖力地拼杀起来,以为己方的人马一来,突围便可直接变成突袭了,一举将胡军歼灭在这华平野,皆是争着想要多杀几个敌人立功。他们却是不知,李郃口中的援军,实际只有两千五百步军和一条獒犬而已。
不过虎营由尤邙带领的两千五百步军虽少,却也是一支生力军,突然加入战场,使得二路军承受的压力立时少了许多。
李郃趁此机会全力向那祥瓒冲杀而去,奈何祥瓒太过狡猾,一见李郃发力,便退得更远了,离他已是四、五十米的距离。
“你娘卡好!想逃?!老子就不信要不了你的脑袋!”李郃用力一挥长斧,将前面挡路的两骑胡骑连人带马砍成数截,在那喷洒满天的鲜血中勒马而立,手中“百变无敌”化为一个超长的血滴子向祥瓒的方向猛地甩去。
血滴子在空中旋转着,飞跃了数十米的距离到了祥瓒的头顶,但落下时因为离得太远,控制上有了些许偏差,竟是罩到了祥瓒的坐骑头上,咔嚓一拽,把那马头给割了下来。
祥瓒大惊失色,坠下了马去,忙又在旁边部下的护卫下上了另一匹战马。
李郃将马头扔掉,又将血滴子甩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后再次向祥瓒奔去,但这次却是吞了一旁一名胡将的脑袋,又让祥瓒逃过了一劫。
李郃身旁的胡骑都是忐忑地看着他甩出血滴子,再收回血滴子,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刺他、砍他。对李郃的畏惧使得这些胡兵们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被动地去阻截他,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勇敢了,对这样一个可怕的恶魔,他们的表现已经无愧于草原勇士的称号。
李郃在用血滴子吞了三个胡骑脑袋一个马头后,狠狠地呸了一口,将“百变无敌”变成了一把黑色的巨弓,一伸手抢过了一名胡骑地长枪,将其搭在黑弓上拉满弦对着祥瓒奔跑的方向一放。
李郃正对着的那个胡骑先是一愣。继而大惊,但想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长枪如闪电般从他胸口灌过,留下了一个远远大于枪身直径的创口。连续又射穿了七八名胡人后,才斜斜插入了地面。
李郃一拍额头,想起了射箭是要仰向天空地,又是夺了一把胡骑的长枪。搭弓射出。这次长枪斜射向了天空,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猛地落下,灌入一个胡骑的肩头,将他连同战马一齐钉在了地上。
当李郃意识到自己的箭法实在太差时。帅旗下地祥瓒已经后逃了两百多米,越来越远了。不过他这一后逃,胡军本就不高的士气立刻又是大降,若不是胡军兵力实在太多。胡人又都骁勇善战的话,恐怕早就被夏军击溃了。
李郃心中焦急,这个祥瓒可他娘的太能逃了。瞬间又将“百变无敌”化成长斧,继续向祥瓒追去。
李郃这么突然一启动冲杀,胡骑们都是没反应过来,没两下就给劈翻砍烂了,而旁边的胡骑又没来得及补上,倒是让他一下冲出了胡族主帅军地包围阻截,奔驰追击的速度立时加快了起来。
十几万胡族大军地主帅在自己的军中被一个夏将单枪匹马追得直逃,这不能不说是胡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有史以来最大地失败。祥瓒也不幸地成为有史以来胡族最丢脸、最狼狈的主帅。
正当祥瓒准备停下休息,继续指挥胡军稳住阵脚时,却发现李郃竟突破了胡骑的阻挡,向自己冲来,已是只剩不到五十米地距离了。他的身后数百上千的胡骑不断地追赶,他的身前只有祥瓒的百来个亲卫骑兵而已。
祥瓒大惊失色,忙回身继续策马而逃,但已追到不足二十米距离的李郃怎肯罢休,身体猛地在马背上站了起来,于马鞍上狠狠一踏,整个人跃到了空中,而那战马则四肢齐折被踏贴到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它立刻七孔暴血而亡。
李郃腾起七八米,手中的长斧暴长十几米,狠狠挥下,斧刃向祥瓒砍去。
一名胡将从自己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扑向了祥瓒,将他扑落了马,也替他承受了那势若万钧的一斧,身体连同祥瓒的战马被切成了两半。
李郃劈完这斧后,“百变无敌”也立刻缩回了原来长度,落到了地上。
那边祥瓒由马上坠下,虽逃过李郃的斧刃,却仍是摔了个半死,还被后面的马蹄踏到了肩膀。
不过这时他已被自己的部下拉上了马,继续往北面逃去。
李郃暗叫一声可惜,正要去找匹战马继续追赶,却见那胡军帅旗已倒在地上,心念一动,倒提着胡军帅旗奔回胡营中,大喊着:“祥瓒死了!祥瓒死了!……”不多时,战场上的夏军士兵也都跟着高喊了起来,他们只见到李郃追杀祥瓒,并未见到祥瓒落逃,现在看到他拖着帅旗回来,都以为祥瓒真的已死,兴奋地大喊起来,杀得也更猛了。
而胡人虽不懂夏语,但是看到李郃手中提着祥瓒的帅旗,都是隐隐猜到了他口中所喊的内容,一时间士气跌落到了极点,都是失了战心。
后面压阵的翁远听到这喊声,也以为祥瓒被杀了,心中一喜,命压阵的剩余兵力也全部压上,争取一举将胡军主力击溃。
胡军已经开始陆续溃退了,几个时辰的厮斗,这次由夏军突围转换而来的突袭乃至大决战,从黎明一直战到了快中午,双方死伤者不计其数,鲜血几乎将华平野的土地染红,无数尸体铺满了大地,悲惨的喊声和愤怒的吼叫此起彼伏,天空中的太阳都偷偷躲入了云层中,仿佛不愿目睹这人类间自相残杀的血腥惨剧。
忽然,东面的夏军传来了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又骑上战马在胡军阵中与黎布一同杀敌的李郃应声望去,见远远的地平线上,黑压压地涌出了一片人马,这么看去,仅那些已经出现的兵马,就至少有数万!
“那是夏军的军旗!”黎布的眼睛一亮,即便是离了这么远,夏军的军旗仍是隐约可辨认出来,“那是岭川的方向!一定是一路军的援军来了!”
李郃也是心中一喜,援军真的来了!这回胡军是败定了!可惜逃了那个主帅祥瓒。
岭川的一路军仅仅是出现而已,就彻底地让胡军失去了反抗的信心。没有了主帅,胡人即便是再悍勇坚强,也难以支撑下去了,都是愈战愈退,纷纷开始往北方溃逃。
在北面的一处山坡上,半趴在战马上的祥瓒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刚刚流出的鲜血,双眼无神地看着一波又一波的胡兵不可抑制地逃散,口中喃喃自语:“完了……真的完了吗……真的完了……我败了……败给了他……”
他是谁?他究竟是谁?祥瓒的心中痛苦的呻吟着,他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那个恶魔般的夏将是谁,连名字都不知晓!
|莫须有,若非寒|
寒寒制作 2006…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