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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冯世光问。
“就是刚才的事!”马兰很不解地看着冯世光说。
“哦,我是说郑头扭着腰是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冯世光一板一拍地问马兰,把警察来所里的事不当回事。冯世光认为所里来了两个“黑猫”大不了就是本单位职工在外面犯了事,半年前所里的一个科研人员涉嫌剽窃人家的学术成果被人告上法庭来了两个穿绿衣服的检察院的人,弄得所里一时各种猜测议论沸沸扬扬,没搞清楚问题之前竟传出所里出了腐败分子的说法。科研院所想搞经济腐败是几乎没机会的,搞学术腐败倒还有可能,今天来了两个黑猫,难说有人在外面嫖娼赌博什么的,让单位里去带人哩。
“冯头,你快去吧!郑头的事不重,上个星期五下午下班的时候,他老人家从椅子上站起来腰就板直了弯不得,我和宋晖扶他到医务室。今天好多了。——百分之百,李头打来的,你快去吧!”
马兰说这话时,桌上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了。
冯世光拿起电话,果然是李权打来的。“我这就来!小马刚刚跟我说了!”
“小马,那你们办公室去个人陪郑头,我呆会去看他!”冯世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李头派宋晖去了!你快去吧!我留下治治这盆草吧!唉!”
冯世光走进李权办公室,就李权和一男一女两个“黑猫”在,三个人一齐站起来,其中那个女的,目光严峻迅速地扫了他一眼。
李权说:“二位,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冯世光同志,他是我们所分管业务的年轻有为的副所长。——世光,这二位是四川省公安厅的张警察、杨警察。你们坐,我回避一下吧!”
李权介绍完似乎是很明事理地站起来要走,二位警察并没示意他可以留下,冯世光急了,他说:“李老师,别,你不用走嘛,他们找我有啥事,你也在旁边听听,你负责我们所纪委的工作。——二位,你们好!是四川来的?贵干?——”
冯世光真的是一头雾水,他真是没料到警察是来找他的,而且这些警察还是外地的,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的心狂跳不已,他想到点什么又不太清晰。冯世光努力显得镇静,他不让李权走是因为他担心今后会有些关于他不明不白的谣传,让李权在场,反倒可以减少说法,因为过后真要有什么说法那就是李权说出去的,堂堂一个副所长也造谣生事,那反会让人把他看扁了。现在是所里领导交接班的非常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带来山动地摇的结局。所里这一阵子的工作已经“江湖一片乱麻麻”,郑头闪了腰这事他也不知道,反倒是李权抢先知道了这事,郑思贤一向对李权不感冒,可是在非常时期,人家的贴心贴己,主动讨巧也不是不可能让老前辈改变看法。水平臭势利眼的人才会在人家下台之前就做出不屑的样子来,水平高的人即使骨子里很不屑,表面上却会更加显得尊重人家。冯世光这一阵子有点晕乎,活在脑壳想象的场景里,患得患失,不落在实处,冯世光意识到这点心便窣窣地一阵凉。
出于人类的好奇、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本性,李权是不想走出他的办公室的。冯世光让他留下来,他顺便就坐下了。冯世光显然自信他没有什么撇不清的事。
“冯所长,我们开门见山吧!你认识一个叫舒娜的成都女人吗?——她最近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女警察姓杨,她逼视着冯世光的眼睛。
冯世光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子汹涌上冲,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那澎湃的血液不在脸上染出一片红潮来。舒娜她怎么了?她遭遇了什么不测?她死了?冯世光听李权介绍两个警察是四川来的,他就有某种不祥的预感,事情与舒娜有关。冯世光的脊梁骨倏地凉了。
“舒娜?——知道呀!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去成都出差,接待我的朋友把她叫来一起吃过饭喝过茶,她这个人性格开朗大方,我回来后,她到云南旅游来找过我,我请她吃过饭,帮她买过回程的打折机票什么的。怎么了?舒娜出什么事了?”冯世光显得很坦诚,没有犹豫就承认他认识舒娜。因为在这种时候任何的迟疑都会引来人家更大的怀疑。情人舒娜怎么了?这个悬念抓得冯世光的心刺疼,他最近老跟舒娜联系不上,而且偶尔她来了电话也有一种不安和惊恐的情绪,她几次都在电话里说不让他打电话给她,她怎么了?冯世光的脑子在飞快地转,一眼瞟见假装读报的李权其实正专心致志地聆听着每个细节,冯世光有些后悔让他留下来。
“她最近打过你的电话吗?”姓张的男警察不先回答冯世光关于舒娜怎么了的问题,又逼问他舒娜是不是打过电话给他。
冯世光内心慌乱起来,事情太突然了,他不像先前那般从容。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回忆舒娜是否打过电话这事,其实他在衡量是彻底地把事情说清楚呢还是有所保留有所遮掩。冯世光打定主意,警察不把舒娜怎么了的事说出来,他就“挤牙膏”,不管舒娜怎么了,这事找到他这里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冯世光担心:自己和舒娜的情人关系暴露了吗?他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就是暴露了,舒娜和他又没有做出过什么危害社会的坏事,他完全可以脱出干系的。舒娜出事了,失踪了,这两个警察是在找她,一定是这样。舒娜最近跟他打电话都是为他朋友在丽江买房子的事,舒娜的事跟她朋友买房子的事有什么关系吗?冯世光的脑子在飞速思考。
“打过。有两次吧!一个月前?我想想,半个月前?”冯世光忽然想到,警察问舒娜是否打过电话来这事其实是在考察他是否诚实是否配合,因为舒娜出事后,她的电话绝对是受到监控的,而且他给舒娜打过好几次电话,人家完全掌握着谁给舒娜打过电话,也许正是顺着电话号码这根藤人家才找到他的,只可能是这样,他应该马上承认她打过电话来,他也打过电话去,这样才不会把事情搅浑,至于舒娜跟他通话的内容尽量绕开不谈。这一段时间以来是远在成都的舒娜给了他精神肉体上的抚摸和慰藉。他喜欢舒娜这个女人!他们之间没有义务没有责任,不可能是全心全意的爱,更多的是肉体上的感官上的刺激。可是他冯世光还是很享受遥远的牵挂和情欲隔着千山万水汹涌时的那份快乐,情欲的风暴袭卷肉体时借助发达的电信网络借助电话相互传达,那一次“电话做爱”他永远记忆犹新,他们仿佛真的进入彼此的肉体完成做爱的全过程,而且还达到了高潮。身体欲望活动的边界拓展到了人们难以想象的时空。欲望没有边界!哦,舒娜,你怎么了?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她打电话给你时,你感觉有什么异常?或者说她都跟你讲了些什么,比如她是不是提过要来云南这类事,等等,我们希望得到你的配合。舒娜一个星期前,携巨款外逃,目前已发出通缉令,正在追捕她。我们查她的电话,发现她最近跟你电话联系过,也发现你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家里电话都打过她手机、办公室、住宅电话,我们找你的目的是希望你为我们提供一些关于她的线索,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那个姓杨的女警察说。
冯世光感觉她是想给他一点暗示和提醒,因为也许他们都已掌握了他和舒娜之间的暧昧关系,甚至知道一些细节什么的。冯世光一急,头发间开始冒细汗,他看见李权正拿着一支铅笔在报纸的边缘上写着什么,是记录警察和他的谈话内容?两个四川来的警察在他进来之前先跟李权说了什么?
想到平时李权对他的嫉妒,冯世光再假装镇静也难了。他支撑着,他要迅速地结束与这两个警察的谈话,让李权没有太多的收获。冯世光做出一个决定,马上把舒娜找他即此刻俩警察最想获取的线索告诉他们,打发走他们。舒娜携巨款潜逃?她在电话里说她的朋友要到丽江买别墅,或许就是她自己要到丽江买别墅,那个在丽江接电话的男人是谁?跟舒娜是什么关系?舒娜一定在丽江!那天冯世光找丽江朋友联系好后,按舒娜给的房东坐机号码电话打过去,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后来电话断了,再重拨过去接电话的那个人马上换成一个说普通话的男人,自称正是舒娜的朋友。是的,舒娜当时一定就在她的朋友唐某旁边,她已经来云南了!这个可怕的女人,她竟然骗了我?!
这种时候就是冯世光念旧情想保她舒娜其实也是枉然的,那巨款谁知道是多少?冯世光不能让舒娜的事对他的提升有任何影响,他要舍卒保车,不然一盘好棋就彻底坏了!冯世光不能再有什么要保留的,在警察和李权面前把舒娜找他的电话内容讲出来,表明他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一个将对四川警方追捕舒娜提供重要线索的人,他光明磊落。
“对,最近一次她跟我通电话是在一个多星期前,她对我说,她有个朋友做生意赚了钱,因为曾经到丽江旅游过,很喜欢丽江,想在丽江买套房子,在丽江定居,她问我认不认识丽江的朋友,并问我一些外省人在当地买房有没有什么政策之类的问题,我不是太了解这方面的事,她也就没再问我了。对了,我在丽江有个姓王的朋友,我请他帮我问了一下丽江那边商品房的情况,后来我打电话到成都,想问问舒娜她朋友在丽江买房的事怎么样了。打她手机关机打她办公室没人接打她的住宅也没人接。后来一直就没联系了。”冯世光一板一拍地说。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看得出他们很兴奋,男警察说:“太好了,冯同志,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据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舒娜铤而走险携巨款潜逃是为了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个艺术家,江苏南京人,从江苏那边得到的消息是那男的曾在酒后跟他的一个朋友说他在云南找了个富婆,想到云南来定居。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符合我们的推理。女人蠢啊,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顾,冯同志,她拿走的可是五百万元钱啊!”
冯世光的心在坠落,翻着筋斗地向下!向下!首先是舒娜除了他外,还有情人,这冯世光应该说可以理解的,可是,她的那个情人也是个外地人,她要有个成都情人反倒能让冯世光接受。舒娜,骚货!她是不是这边刚放下云南情人的电话,那边又跟江苏情人在电话里情话绵绵,在电话里玩那种游戏?她跟多少人在玩呀?她为了那个情人竟然弄了500万元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以至于赴刀山下火海?在她心目中我冯世光是个什么地位?冯世光的双手在冒冷汗,血液上涌,明显感觉心脏在剧烈收缩,血在颈动脉那“突突”地往头上冲。
第三部分活色余欢(27)
警察在提到舒娜这个女人时,李权特别希望从警察的嘴里捕捉到一点有关冯世光与那个女人关系暧昧的迹象,可是警察们却说那个女人是为了她的情人才那样做的,按此推理李权真的有点失望,警察只是来例行调查一下,事情本身完全与冯世光没啥子关系。冯世光继续回答着警察的问题时,李权突然扯着嗓子对从门外一闪过去的马兰喊:“小马,进来一下!”
在走廊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