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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入膏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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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会揪着他大喊,“你骗我……折磨我……我爱你……你却折磨我……”

那时的自己,还不曾知道,她的仇恨已经潮水般来袭了吧……乔言依旧是笑,还能怎样?原本便是错误。

“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吗,你以为我只是让你简简单单签署一份合同吗?莫景深和我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怎么可能抛弃他而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你输,输得一分不值,输得倾家荡产。你不是白手起家,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爸爸的一百万美金,你哪怕穷困潦倒到睡大街,也只是还了我爸爸的知遇之恩。”

她目光灼灼,语气却稀松平常,不是歇斯底里,更不是声声含泪控诉,只是淡淡的叙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乔言垂着头,手往口袋里掏着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不是我杀死的,是宋洁儿将我推下了楼梯,我当时不说,只是想刺痛一下你仅存不多的一点道德感。”

黑暗中亮起一朵艳丽的大花,咔哒一声亮起,咔哒一声迅速湮灭。猩红色的一点时暗时明,他的眸色黝黑,空洞无神。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像是个傻瓜坐在沙发里等你,一天连着一天,你不回来,我坐着睡着,每次醒来,脖子都又酸又痛,佣人看不下去,劝我别再等,总是叹气道:‘太太,先生怎么能这样对你。’

“起先,我总是重复,‘先生其实很体贴,你看他对泡泡多好,给它洗澡,给它喂食,总对着它笑。’后来,我不再说了,我真害怕她们哪天觉醒,过来告诉我,‘太太,原来你连狗都不如。’”

乔言在烟雾中看不清她的脸,降了车窗,用夜晚微寒的风冲洗这一方浑浊。

“我从没想过,你这样恨我。”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对不起,囡囡。”

“不要道歉,有些伤,留下了就治不好。”

她在一片沉寂中,分开两腿,向上提着裙摆,越过变速器,跨坐到他的身上。

扔了他的烟,抓起他的双手,从面颊微热的地方开始,一点点拂过她的身体。

曲线优美的脖颈,诱惑突起的锁骨,再是丰满的胸,最后落在柔软的小腹。

彼此的呼吸都有一些乱,她俯着身子,用唇片寻觅他的气味,从额角到下颔。他的炽热压在她的柔软之下,一寸寸胀大,一点点坚硬,匕首般叫嚣刺入她的身体。

她将唇从他唇齿交融中抬起时,嗫嚅道:“要做吗?”

他却只是摇了摇头,黑暗里,隐匿着他的表情。

秋逸终究是笑了起来,在推开他手的那一刻,又用力往内压了压——小腹的热流涌起,留恋着他手掌中淡淡的凉意。

她开了车门,走出这一方世界时,乔言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沙哑着声音问她,“囡囡,你爱我吗?”

她没吱声,缓慢而艰难地理着自己的裙子,捏着包上一角,手指绞至雪白。

“言,”她终于开口,“我曾经爱过你。”

“砰”——车门被狠狠关上。

她走得极快,每一步都像是奔跑前的压抑,害怕身后有人追来,害怕再走不了……也只有内心深处在低喃,同时害怕这一别便是永远。

她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离别的场景,她要走得沉稳,如他折磨她时的心安理得,她要甩甩头发,告诉他,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他。

可真正离开的时候,她却发觉自己有多留恋偎依在他怀里温热的感觉——若是他追来,告诉她我爱你,她可能会哭得歇斯底里,然后自甘堕落地又一次陷入他的世界。

可生活,毕竟不受臆想的约束。

车在身后变成一团黑洞,将她曾经深爱、此刻仍旧爱着的男人吞噬。

她在走了很远很远之后回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离别的场景。那一团黑暗,在夜幕低垂下安睡,让她想到了那些图片,小小的,隐匿着的,终将勃发的生命。

车灯闪了两闪,很快沿着相反的方向开走。

她在心底无声地道别,抬手覆上自己尚算平坦的小腹。

亲亲地低喃,别吵醒这一晚的梦。

“宝宝,刚刚那个,是你爹地……记得他摸你的那分感觉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还不算虐的最高点。后两章吧。不怕虐的就来,我写的时候有点泪滴滴是真的……我这人喜欢放大情绪,OTL……

☆、48 天堂,婚姻(1)

秋逸窝在向阳的沙发里,头微微向后倚着,整个人沐浴在一片光辉灿烂中。

她揉着肚子,轻轻慢慢地给孩子念诗。

“……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

孩子太小,没有丝毫动静。

静下心来,秋逸却仿佛能听得见他的心跳——有力而富有节奏——不用医生的肯定,她也能知道他有多么健康。

谁叫他爸爸是那样优秀的男人?

她略带苦涩的笑了笑。

并不是无意中便想起他们去拉斯维加斯,机场外,他环着她的身体,那样坚定而沉稳地在她耳边重复。

“没事,靠着我,我抱紧你了。”

又如她消失在街道一头时,他急得没头没脑地寻找,终于发现她的时候,那眼内的一丝狂喜,她不是看不出。

“答应我,以后不许乱跑。”

脑中塞满了他看她时的温柔眼神,嘴角的笑,发亮的脸……仿佛忘了他曾多恨她一般。

他或许不知道,她不愿去母亲墓地的真正原因是,她清楚地记得那墓碑上写着,爱婿:乔言。

她不想让谎言太过戳穿,更不想让痛苦来得太快。

其实,内心深处的一点藤蔓蠢动,是渴望再多缠他躯干片刻的。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我们在最好的年华里,交错而过。

最终,失去彼此。

她一直没发现莫景深的推门而入,在她的身后站了许久。

又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他满是笑容的俊颜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一个孕妇老是叹气做什么?”他倚着窗户,懒洋洋地将头靠向墙壁,“你现在只该为吃饭和睡觉伤神,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秋逸拿水做的眸子望了望他,坚持道:“我就是在犹豫该先睡会儿,还是先吃会儿,我现在是国宝,你可别来教训我。”

许是她怀孕了的缘故,身材丰腴自不必说,连一张瘦削的小脸都圆润起来,而眼中总是泛上一股无比温柔的神色,仿佛一夜间,母性的光辉便将这年轻女人彻底笼罩。

莫景深直呼受不了,“别拿这副样子看着我,你简直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难看。”

秋逸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怡然自得地眯眼朝太阳看,“景深,男款的戒指做好了,什么时候结婚?”

莫景深一怔,很快地用笑掩饰,“你真想结的话,现在就行。”

“看在你无心逃婚的份上,我就暂且搁置逼婚,再过几天吧,又不是儿戏,总要准备准备。”

她说着便已起身,一边过去整理包,一边拿余光睨着他。

“我去买点东西,顺便和安颜喝个下午茶,今天就记得去印请柬,别现在不着急,到时候又捉瞎。”

声音渐渐小下去,她提着包已经往门外走去。

脚步声分外柔和,她正穿着平地船鞋,开了大门。

莫景深又将她喊住了。

“秋逸,”他揉了揉头发,看上去有些懊恼,“我恨乔言,真的,我恨他在秋的心里占据了那么高的地位,即使后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只爱我。但如果真爱一个人,是不可能不在乎的那些过往的。”

秋逸不解,“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不会比我更恨他的,是他告诉了秋家我们去了拉斯维加斯,他是害死秋的罪魁祸首。”莫景深嗤笑了几声,“可报复之后,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快乐,报复了又能怎样,秋还是不能活过来。这一切反都成了笑话,我早已不是孩子,却孩子气地做了一件件于事无补的蠢事。所以呢,你快乐吗,秋逸,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这一切于你而言,不是愚蠢吗?”

莫景深难得的严肃,捏着她的肩头,一声大过一声地质问。

秋逸的脑中反而空无一物,就在原地站了那么默然地站了片刻。

再说话时,她只能一味压低了嗓音,极快地一吐干净,“我快乐,并且愿意,更不愚蠢。”

她埋着头,很快地从他手中逃脱,开了门,几要阖上时,他又在屋内开口。

“秋逸,他爱你,比一切人都要爱你。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像他这样大度地爱你。”

秋逸却无法容忍般将门砰得关上,再听不见他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和安颜坐进咖啡馆时,秋逸没想到,安颜竟是黑着脸,将一份厚厚的档案袋递去她的面前。

“看看,”她说,“乔总要我给你的,他说,虽然是物质的补偿,但从此以后,你们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秋逸起初并没听得明白。

牛皮纸袋中,赠与文件上的一串数字非常诱人,她几乎可以想象,这是此时的乔言可以拿出的全部财富。

她忽然就想到那晚对他说过的话,他不是白手起家的,他如今的一切,多亏了父亲的知遇之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她相信,他当年甘心娶她是为了报恩——而此刻,这厚厚一沓的文件,或许是他有意在告诉自己,从今往后,不再欠他们秋家一分一厘——他是真的决心要和她划清关系了。

“我不要,”秋逸将文件恢复原状,推去安颜身前,“我有钱,我不会穷到向他摇尾乞怜。”

安颜蹙着眉,颇有些气恼地望着她,“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扭扭捏捏矫情个屁啊,给你你就拿着,真不想要就烧了,这世上,还有谁能管得了你?”

秋逸一怔,继而慢慢笑起来,“安颜,听起来,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不敢,真的,我现在怕你和怕条狼似的,也许一步走错,你就能把我给灭了。为了讨好你,顺带给你说个内幕消息好了,乔言刚刚引咎辞职,言明祥实以后都不姓乔了,集团商量着何时将言明新创和深蓝科技一并卖了,正式退出这一行业。秋美人,我以前真的小看你了,用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粥,道理虽然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难,你不仅做到了,而且堪称完美。”

秋逸听她慢慢将话说完,都始终不发一言。

只是举起杯子时,手轻微地在抖,靠上唇时,有力依托,方才好了些。

安颜仍旧在说,“秋美人,你们之前到底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我也无意再去深究,我只知道,乔言这混蛋他真的有够瞎眼。一步步骗你留在身边,编出一大套破理由让你安排收购案,却不让任何高层知道是你在插手,再一步步犯浑地走入陷阱,揽下一切失职的质疑——说真的,他那样聪明的人,真的会看不出你和莫景深的把戏?还是你以为,你可以比周衡志隐藏得更深?从头到尾,不过都是乔言的一场戏罢了,他比你演得还好还生动,直到现在,那个被他辛辛苦苦保护的女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赢了这场无聊透顶的游戏呢!”

秋逸嘴唇翕动,猛然将杯子重重砸在了桌上,褐色的液体溅下一片,在米白的桌布上迅速晕染开来。

她撑着头,无力地阻止,“别再说了。”

安颜已经挽上自己的包,准备要走,“秋逸,你也许该去看看他,我觉得他就快死去,或是已经死了。他哑着嗓子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真想掐着你的脖子狠狠抽你一顿,他那样的男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死样子了。他那么爱你,瞎子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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