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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吴侍卫,只要你不说,大家就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嘛!”苏焱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杏眼弯成月牙状谄媚地笑道:“明天我和子由哪都不去,咱仨就在府上打它一天‘跑得快’!!好不好嘛?”
吴侍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也实在是拿面前这个小姑娘没辙了,哎,从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这个姑娘不简单,如今看来她简直就是有着最可怕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还不等他开口,苏焱却已经踱到鲁直身边去了,只听她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奸笑,然后就见她阴险地看着鲁直眨眼道:“我想鲁直兄也不会想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吧?嗯?”
鲁直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看苏焱,又看看子由,想起自己刚刚那愚蠢至极的“英雄救美”行为,脸色是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半晌才苦涩着嗓子道:“在下……在下自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
“哼哼。”苏焱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拍手道:“鲁直兄果然是靠得住的好人!不过呢,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鲁直兄是否愿意帮苏焱这个忙呢?”
鲁直有些惊慌地看着她,怎么都觉得她在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主意,但他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愿闻其详……”
就见苏焱笑得一脸灿烂:“待到子瞻回来,想请鲁直兄出面举办一次游湖,让我和子由跟着一起去!怎么样,这对你可不是什么难题吧?”
第二十九章
而子瞻他们却因为苏洵在石钟山之后又绕到老家眉山一趟,待回到临安时,已经比当初预计的时间过了月余,快到阴历六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苏焱天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指望着他们快点回来,因为上次的事件,吴侍卫把她看得更紧了,现在是就算她自己也不能轻易出门,出门就必须他一道跟着,把苏焱弄得是苦不堪言。本来五月的时候算着他们就快回来,苏焱想自己终于可以解放了,结果后来接到了苏洵的信,说是他们又去了眉山,她简直差点当场晕倒,后来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来,最后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所以这日子瞻回来,她简直高兴得跟什么一样,不但起了个大早,还提前去了门口迎接他们。看到远远的他们的马车过来了,苏焱赶紧迎上去又蹦又跳地叫嚷,脸上一副翻身农奴见了毛主席的欢喜神情。
子瞻下得车来,便见到她近在眼前的身影,听到她兴高采烈的声音,心里忽然就觉得这些日子来积累的旅途劳顿全部烟消云散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又何尝不是时刻想着快些回到临安来,快些回到她身边。两个月没有见到她,却每一天都在想着她,游览风景、返乡祭祖,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思,便是夜间做梦,似乎也会见到她在和自己吵嘴,或是含笑薄怒的容颜。他在眉山的时候,因为太过思念她,整日里想着这初夏时节的她在那临安府中会是个什么模样,甚至为那想象写下了一首《阮郎归》:“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写完了读着它,就好像看到她从午睡中醒来,尽情地领略和享受初夏时节自然风光的姿态,那一刻便似乎满心里都溢了柔情。而他长这么大何曾为一个女子这般牵肠挂肚过。他为这些思绪又是苦恼又是心慌意乱,却在这一刻真正见到她了,子瞻才能够确定,原来自己早已喜爱上她了吧……
苏焱刚向苏洵问安完毕,这时转身见到子瞻愣愣地看着自己,便笑嘻嘻地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包裹,笑道:“辛苦辛苦!我已经让厨房做好饭菜备着了,对了,还准备了你喜欢的冰糖鸡蛋,哈哈哈,两个月没吃到了吧?我是不是很体贴啊??”
子瞻却只是看着她的笑容不做声,半晌才垂下眼睛轻声道:“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他冒昧地说出这话,心里又是期待她的回答,却又有点害怕她的答案和自己预期的会不一样。
却没想到苏焱睁大眼睛看着他,大声说道:“想!!简直是朝思暮想,望眼欲穿!!你都不知道我们快想你想成什么样了!天哪,你不知道我听说了你和义父大人要去眉山又要过一个月才能回家时,我那个失落呀!!”苏焱想起过去的这一个月禁闭生活就觉得要吐血,赶紧摇摇头,好把这段不愉快的记忆忘掉:“总之,回来就好了,快进来吧,子由还在大厅里等着你们呢!”
子瞻心头一喜,就想要拉她到身边细问,可苏焱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丢下包裹又跑进门去了,子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以为她是女儿家说了那些话便害羞了起来,一时清俊的脸上忍不住的微笑。
而苏焱却是三脚两步地跑进府中,一把拉过吴侍卫就道:“快!快去鲁直府上,告诉他子瞻回来了,叫他赶紧准备游湖事项!!!”
于是子瞻他们回来的第三天,苏焱就带着子由高高兴兴地坐在了鲁直准备好的游船上,大白天的开始游览起西湖风光来了。
鲁直那晚就拜访了通判府,说了自己的游湖饮会计划,既是为子瞻接风,也是趁如今夏季气候好,带着从没游览过西湖的子由一起出来玩乐。苏焱闹着也要来,子瞻事先在府上打听了一遍她在这两个月中的表现,结果人人都郑重点头说小姐十分规矩,无任何不良行为,连吴侍卫都一脸严肃地这么说了,子瞻便信了她,作为褒奖,也带着她一起来了。
因为是鲁直举办的活动,所以也不会像子瞻出游那么大肆宣扬,他们也得了个清静,能够在闲适的心情中饱览西湖风光。这时正是阴历六月初,小暑刚过,天气虽然热,但西湖之上水波荡漾,湖面不时有清风吹过,远处层峦叠嶂,曲折多姿,大家坐在船头看着这湖光山色,更是觉得心旷神怡。
只是这六月天,孩儿脸,中午时还是艳阳高照,一个时辰之后,忽然间就见天空中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将至,几人赶紧躲进船舱之中。苏焱有点扫兴,子由却笑道,这西湖太给他面子,知道他今日第一次来,便让他晴天雨天的风景都看了个遍。鲁直在船上准备了好酒,几人便趁着下雨的当回儿边喝酒边赏雨中湖景,见到那方才还如镜的湖面,此时在雨中泛起了大大小小的涟漪,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苏焱本不胜酒力,又因为心情好而多喝了几杯,没多久就开始觉得大脑有点不听使唤,说话开始不受控制了。
而这本就是一场雷阵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待到雨后放晴,鲁直和子由去了船头垂钓,子瞻却在船尾看着四周风景沉思,忽然间苏焱见他回到船舱拿出纸笔,便又出去坐在船尾处开始写什么了。
苏焱心中好奇,便探头探脑地过去,一边笑嘻嘻地道:“哎哟,苏、苏大公子诗兴大发啦?来来,让、让小妹看看都写什么了?”
子瞻轻笑一声,却不回头,只低声说道:“别心急,等写好了给你看。”
苏焱却已经瞄到他面前纸上的字迹了,只见第一行写着“饮湖上初晴后雨”,后面两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当下她哈哈哈地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拍着子瞻肩膀道:“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后面要写什么?”
子瞻也不当回事,只是拿笔蘸了蘸墨,准备继续书写时,却听到苏焱在他身后笑着大声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子瞻简直大吃一惊,拿笔的手都抖了一下,蘸得他面前那张宣纸上一堆墨。苏焱见他惊讶,更是笑得不可抑制,走到他面前拍着手道:“我猜中了,对不对?对不对?哈哈哈,我就说我知道吧?”
子瞻奇异地看着她,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苏焱竟然知道他想要写什么。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分明是他刚刚经历了这一场晴雨变化才忽然间想到的妙句,却为什么她竟然就像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一字不差地将他想要写就的后两句说了出来呢?
苏焱却因为酒劲上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还兀自在那边拍着手笑:“你、你想什么,我全都知道!所以、所以……”
子瞻也再没有心思写下去,站起身来,走到她近前,低下头来深深看着她道:“所以……什么?”
他忽然之间靠这么近,近得苏焱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一下子把她的酒吓醒了一半。苏焱赶紧向后退去,略带惊慌地看着他道:“子瞻,你干嘛靠我这么近?”
子瞻却紧跟上来,两眼注视着她轻声道:“你猜啊,你不是说你知道我的心思吗?”
苏焱一呆,猛然想起刚才的事,心里叫苦不迭,自己真是喝了点酒就忘乎所以,这下祸从口出,自己该如何解释才好呢?却在她左思右想之间,子瞻已经欺身上前,一手轻轻抬起她下巴,对着她笑道:“焱妹……”
“啊!!”苏焱眼见他那张俊脸就近在眼前,这下酒是全部吓醒了,慌得连声道:“苏轼!苏子瞻!!苏东坡!!!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子瞻闻言却是一笑,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焱妹你果然是真的懂我心思,这时也知道我想要乱来了……”
苏焱听了他这句,简直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后悔自己不该胡言乱语,一边拼命将身子向后倾,一脸讪笑地想要开导他道:“子瞻哥哥!!我、我们可是兄妹啊!!!”
“哦?这时候想起我们是兄妹了?平时不是一听到我叫你妹妹就皱眉头的吗……”子瞻的嘴边泛起玩味的笑容,另一手已扶上她腰。自他回来后还没和苏焱这么亲近过,他看着被自己托起下巴的这张脸,因为喝了酒而两颊酡红,醉态可掬,杏眼里却似带了水雾,媚眼如丝,呼吸似乎也有点急促,神态之间更是诱人。其实自己本意只是想逗弄她一番,被她猜中了心思,便想要反将她一军,可此时竟被她这神情迷惑了住,忍不住真的想要低下头去,一亲芳泽。
苏焱眼看他的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眼泪吓得都要夺眶而出了,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猛地将子瞻从面前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之本就已经被子瞻逼到了船舷处,所以直接翻出了船舷,一头栽进了西湖碧波之中。
第三十章
子瞻被苏焱推得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眼见苏焱落水,反倒愣在了当场。船头的子由和鲁直听到动静赶过来,一见苏焱正在湖中扑腾,顿时大惊失色,子由满脸惊慌道:“坏了,焱姐不识水性的!”
苏焱本就不会游泳,在现代时虽然她年年夏天都往游泳池跑,但是至今除了狗刨和猫抓二式其他一概不会。如今突然之间落水,更是惊慌失措,连那两招都忘了个干净,只能在水中死命挣扎,叫都叫不出来,一开口就灌一肚子水。
鲁直见状,已经准备下去救人,子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抢在鲁直前面跳下湖去,游去苏焱身边,拽住她的身子就往船上拉。苏焱危急中见子瞻来救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贴着他不放,可这样反倒加重了子瞻的负担,待到两人被鲁直和子由帮忙拉上船时,皆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就见苏焱披头散发,浑身水淋淋地坐在甲板上,目光呆滞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嘴一扁,放声大哭,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子瞻这时也为自己刚才的轻薄举动后悔得不得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