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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大哥?!”
只见本不该出现的宇文浅书站在庭院之中,温柔的眼睛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叶剪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担心小默,跟在你后面来的——”
叶剪阳松开小默快速的挡住宇文浅书向后倒的身体,几不成声的喃到,“不要,不要,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
“因为……这里……有我最……重要的人啊。”仍然微笑,宇文浅书话语已经开始不完整,这个人总是那么温柔,无论别人做错了什么总不忍苛责,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承担抱负的会是这个人呢?叶剪阳眼泪悄无声息的低落,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宇文浅书用尽力气抓住自从看见他明显呆滞的小默,“小默,大哥……快不行了。”
“大哥,大哥……”鲜血的味道慢慢刺激了小默的神经,他喉咙嘶哑的蠕动着,心痛得像是虫蛇生生的咬啮,锥心刺骨。
宇文浅书在自己的颈间掏出一个青翠的玉珏,用力拽下来地给小默,“告诉……川夏,不能给她想要得,对不起。爸妈……他们很疼你,以后……要孝顺他们,……尽量不要惹他们……生气。交给你了。”小默拼命的摇头,不能忍受他抛下他们一个人走。
宇文浅书看向叶剪阳,满眼载不动的柔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叶剪阳用力的闭了闭眼睛,眼前的是幻觉吗?为什么宇文浅书呢?她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才感受到自己无法承受的悲痛。她站起身,眼神如同野兽,冲向那些黑衣人,不要命的厮杀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冲她喊,“阳,够了,阳,你醒醒。”叶剪阳双手沾满鲜血已经杀红了眼,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才看清楚束缚住自己的郑颖章,旁边是同样担心的医生。
她一把抓住医生,“救救,救救——”她拉着医生焦急的走到宇文浅书那边,看见小默的神情,却不由自主地住口,小默神色呆滞,两眼无神,抱住自己已经冰冷的哥哥。眼泪不听得流下,流下,却一点声音也出不来……
已经晚了吗?叶剪阳绝望的跪倒在地,泪水如泉涌,悲伤如赤……
[碎魂玉:暮 别伤]
那时的天空总是那么阴沉,阴沉到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阳光的颜色。在每次回头的时候,总是企盼有个人能够对着自己微笑,然而每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也许,他们这种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叶剪阳在那次的杀戮中身上挂满大大小小的伤,一个星期后醒来,就让郑颖章扶着自己去看望住在同一家医院的小默,不料早门口碰见了魏川夏和小默的妈妈。她们一看到她就冲上来对她又打又踢,叶剪阳动也不动,即使伤口重新裂开流出鲜血也不在乎,即使颖章在外面一脸焦急也没有闪躲,只是静静的看着小默的妈妈她们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痛恨和悲伤。这是她欠她们的,她想她是没有理由反抗的。
或许他们争吵的声音太过噪杂,她们背后的门突然打开,走出一脸苍白的小默,穿着病号服,满脸疲倦的小默,背后白茫茫的背景就像梦境一样退却,她看着他,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人。
可是,为什么眼睛酸涩的再也看不清楚宇文移默的表情,为什么心口疼痛得再也听不见身旁的人哭喊。
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你把我的浅书还给我……
小默那么苍白,那么倦怠,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徘徊不去,直到小默张开口说,用世界上最破碎的沙哑的声音说出让她这辈子再也不愿听到的话,你走吧,我们家人不想再见到你。
你走吧——我们家人再也不想见到你——
雪白的墙壁就像是令人心怀怯意的迷宫,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进去了,可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
小默,你不要转身,你再看我一眼。
小默,如果,我真地称为你心中最不可原谅的伤口,可不可以回过头来再看我一眼,哪怕是憎恨的一眼——
可是他没有回头,一步步缓慢的离开自己的世界,叶剪阳用力的咬紧嘴唇,再能确保自己不冲上去抱住那个看起来那么孤独的纤弱的背影。
所有人都可以抛弃她,唯独你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辱骂厌恶她,唯独你不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将她推进黑暗的漩涡站在岸边恶意的微笑,唯独你不可以……心里这么想着,小默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叶剪阳的视线……
我们走,郑颖章终于决定受够了那些人对叶剪阳的责骂殴打,拉着叶剪阳就走,叶剪阳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木木的任颖章骂骂咧咧的将她拖开。
她想她不在乎了,以后都不在乎了,当黑暗成为自己的唯一,所有的光亮对她来说就是奢望,不计较,不苛求,她的世界再也不需要别人的参与。
未等伤口痊愈,她招呼也不打的离开了S市,离开了自己最亲的郑颖章和娃娃,离开了自己最在乎和最在乎自己的人,成为一抹漂泊的灵魂与行尸走肉……
伤,只是因为别离,痛却是因为隐忍和结束……
[碎魂玉:第一章]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飞快从眼前的掠过的电影一样,在他们两个人的脑海闪过,同样的悲伤和忧郁染上各自的眼睛,结尾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为他们写下,他们面对面看着对方,却早已经分不清对方究竟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的是何种角色。
宇文移默低下头,柔软的发丝遮盖住破碎的眼神,他说不出一句话,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后悔一辈子。
遥远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进他们中间,吹散彼此的思绪,叶剪阳想给他一个往事已渺的微笑,可是脸和嘴唇就像是被冬天的寒冷冻住一般,僵硬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旁边那个永远在此地长眠的人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无论一年两年都会成为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距离。无力感再次侵袭着叶剪阳的心,她苦笑着转身,离开,不愿意再去伤害身后那个敏感,孤单的男孩子。
叶剪阳——
听见她离开的声音,宇文移默下意识的冲上前一步,差点喊出声,可是他嘴张开了又慢慢的合上,眼神说不出来的落寞和空白,她和他都没有资格将彼此留在自己的身边,是折磨,是疼痛,因为看到彼此就会想起大哥,想起他永远离开他们的事实,这个事实经过了一年两年三年的时间漂白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顽固的附着在彼此的记忆中。她们都是那么脆弱而且敏感的人,一点的犹豫就会让对方感觉到,所以守在一起只能不停的伤害彼此。
突然感觉到寒冷。
他反手将外套的帽子戴到头上,回过头看见墓碑上微笑的脸,永远那么温柔帅气的脸,“大哥,你说要好好的活着,可是很累呢,我已经疲倦的逃开爸妈的身边,难道也要把她推开吗?我一点都不想变得坚强,变得有担当,之前对你的嫉妒和崇拜原来是这么得可笑,做一个别人心目中的好孩子太辛苦了。”他不能想象以前的大哥是不是也会偶尔想松口气的时候,可是现在的自己不想考虑任何人的心情,只想好好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沉滞,自己的不快。
“我终究成不了你呢?”在宇文浅书离开的那一年,他面对着哭泣发呆的母亲,面对着痛失爱子一瞬间白了头发的父亲,面对这几乎疯狂的川夏,他无力给他们安危,无力成为他们的支柱,无力变成他们的慰藉,到最后却成为提醒他们的标记,是他因为任性的纠缠在叶剪阳的旁边而导致大哥送命,这就成为一根刺卡在爸妈和川夏的喉头,吞不下去,除去不了。当他发现,只要他面对着家人和川夏,他们原先因为暂时的遗忘而获得的短暂的笑容转眼就会消失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勉强自己待在那里,待在那个永远充满大哥身影的地方。
就因为自己的任性,他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别人眼中和大哥一样优秀孝顺的好孩子。
他也不过如此——
年少的无知伴随着永远是因为无知而带来的伤痛,成为过去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抬头看天,天空高深遥远,显得自己那么渺小悲哀。双手环保住自己,苦笑,原来生活就是如此忧伤,他不是英雄,解救不了别人的灾难,爸妈如此,川夏如此,就连橙橙也是如此……
都在自己的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流失……
“咦,人呢?”鬼耀月盯着刚进入学生会的小默身后,惊奇的叫道。
“什么人?”小默疲惫的拉开外套的口子,软软得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休息。
“小叶老师啊,自从橙橙没了之后,她不是一直跟在你后面如影随形?”鬼耀月闲闲得凑到宇文移默身边,兴味的满足着自己隐忍了很久的好奇心。
“她是她,我是我,没必要硬要把我们扯在一起吧?”小默白他一眼,心里无端的烦躁起来。小叶老师?她明明比他们两个都老。
“这样啊!”鬼耀月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驳啦,我只是很纳闷,如果你们两个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橙橙跳楼那天,小叶老师一副如果抓不住你就跟着一块跳下去的表情。”他抓抓黑亮柔顺的长发,“我想如果这世上有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愿意和我一起死,我就真的死而无憾了。”
小默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什么话也没有说。鬼耀月却丝毫没打算放过他,悠闲的端起刚刚泡好的咖啡,“之前调查橙橙的案子,我以为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叶老师,说起来,我看过小叶老师的档案,她三年前据说实在S市上的高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会长,你老家也是S市吧?”
“那又怎样,S市那么大,毕业的学生数不胜数,和我有什么关系。”某人打定主意不承认,鬼耀月无辜的眨眨眼睛,喝口咖啡,还真是苦的够味。
“是没什么关系,那么你也就不会在乎小叶老师去哪里了是吧?”鬼耀月放下杯子,伸个懒腰,准备回家补觉,昨天晚上可是整整一宿没谁呢,孰料未走到门口,眼前一花,一道人影迅速的闪到他面前,阻住他的去路,小默眼神沉凝,“你是什么意思?”
鬼耀月嘴边挂着邪邪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指上小默的眼睛,慵懒得道,“小默,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一点都不适合撒谎,特别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更不适合撒谎,即使你用无情的话语将别人阻隔在自己的世界以外,也只会让那些人更加担心你而已。”
“废话少说。”宇文移默语气略显的僵硬。
鬼耀月投降的举高双手,虽然撩拨别人是一项很有趣的事情,可是之后的后果却不是自己愿意承担的,于是收敛了脸上的微笑,认真道,“小默,虽然我不清楚三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打算告诉我,我也不会问,可是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朋友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别怪我调查当年的真相。”
小默虽然惊讶于他得直白,却丝毫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向来知道作为鬼族第四十八代长孙的鬼耀月,虽然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比任何人都要鸡婆,都要爱操心。可是,“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