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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既然已经摊开来说了,不如就问个明白。
欧阳明珺忽然起身双手撑床弯腰俯视着她,眼中有浓浓的恨意沸腾翻滚,在距离她不过二十几厘米的上方,慢慢地道:“何止得罪,你对我犯了爱的罪,我要你,生不如死。”
门忽然被推开,知非疾步走了进来,正谈到紧要关头被打断,两个女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在做什么?”他面容冷峻,问的是欧阳明珺。
“知非。”她换上了一副柔和的表情,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道,“人家只是帮尹璃盖一下被子嘛,房里暖气不够足呢。”
他想挣脱她的束缚,却被她施以更大的力,她背对着尹璃,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警告,怕她对尹璃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知非任由欧阳明珺挽着,走到尹璃跟前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的脸色苍白如死灰,眼神只是呆滞地望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心脏绞成了一团,一阵一阵刺痛。刚刚在欧阳明珺面前,她还能保持着强大的气场和昂扬的斗志,即使对方有再多阴谋诡计,她都不怕。可此时此刻,一切坚强轰然倒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委屈和伤痛。
他竟然不加掩饰地跟欧阳明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即使他不知道她对自己做了什么,至少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知非,你欠我一个交代!
看着她崩坏的表情,欧阳明珺露出担忧的神情:“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这假意的好心实在让人恶心,尹璃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尹璃……”知非轻声唤她,她心下一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似乎有着无数不能言说的矛盾和痛苦,莫非他是有苦衷的?联想起他前后突兀的转变,或许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想跟他单独谈谈,可以吗?”她开口请求,向欧阳明珺。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心,都只能先按捺住,她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此时林砚拎着粥走了进来,看到立在床头的两人和神色凄然的尹璃,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你要的粥,现在就喝,还是过会儿?”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柔声问。对另外两个人视而不见,就好像他们只是这房间里再普通不过的摆设。
“阿砚,麻烦你带欧阳小姐去外面坐会儿,我有话要跟他说。”他的到来给了她不少底气,让她有一种自己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
林砚瞟了欧阳明珺一眼,后者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剥了她的面子,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他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可以说为什么了吗?你欠我一个解释和交待。”
他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可能要欠一辈子了。
“对不起。”似乎只能如此回答,她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吧。
尹璃忽然感到好笑,还真的笑出了声:“对不起?你指的是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看上去如此灰败憔悴,他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情绪不宁所致。她受了怎样的伤,刚刚他在护士台已经详细了解过了,但这可怕的伤从何而来,她经历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女人。”既然如此,她不怕说开了。
“不会的,你大概是弄错了。” 他只希望由他来终结这一切,换得她的自由和未来,不希望她再陷入这个泥潭。有些事情,过去就好,过不去,可能会要命。
他都不问谁是他的女人,就作出了这样的判断,而且,还认为错的是她。尹璃忽然“咯咯咯”地笑起来,好痛啊,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眼泪一旦溢出了眼眶,就变得不受控制,最后她不得不用双手捂住了整个脸,免得被他看到自己是在哭。
可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痛,他更痛。
“你走吧。”她的声音,闷闷地从指缝中传出,带着浓重的鼻音。
“尹璃……”
“恕不远送。”她用手掌抹去了泪水,忍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示拒绝继续交谈下去。
还有必要吗?他不会说的,他不说,自己又有什么可说的?
知非抿着嘴,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终于静静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璃跟欧阳明珺终于撕破了脸,跟知非和阿砚之间,又会如何继续下去呢?
第八十一章
知非走到电梯口;正好看到林砚和欧阳明珺从安全出口处走出来;由于情绪低落;他并没有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
见到他;欧阳明珺立刻露出了笑容:“谈完了?那我们走吧。”
知非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在林砚沉默着跟他擦肩而过时,叫住了他。
“林砚!”
林砚顿住,没有转身,语气很冷:“什么事?”
“好好照顾她;拜托了。”
林砚轻笑;回头看着他:“我会好好照顾她;但;并非受你所托;所以与你无关。”
说完后;再也不看两人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知非看着他消失在转角,正好电梯来了,收回视线后,兀自走进了电梯间,就像没有欧阳明珺这号人物一般。
她也不恼,影子般跟上。
一直跟着他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知非遥控着开了车锁,见她还是阴魂不散,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干吗?”
“回家啊,我没开车来。”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压抑的怒气忽然就冲天而起,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将她推撞在一旁的石柱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凶狠暴戾:“你要是敢再动她,我沈知非定会加倍为她讨回来!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的手劲极大,欧阳明珺的脸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她睁大了眼,不停地死命挣扎,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却徒劳无功。就在她觉得再不吸入一点氧气就要窒息时,他终于松开了她,她剧烈咳嗽喘气,他依旧冷若冰霜。
“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
冷冷地甩下这句话后,他上车,发动后,绝尘而去。
欧阳明珺靠在石柱上大口喘气,看着后视镜里表情冷硬的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随后,又有眼泪纷纷而落。这样的事情,居然连续发生了两次,真是……好狗血!
林砚走进病房时,尹璃正在打电话,明明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语气却一如往常的平静。
“……临时有要紧事嘛,工作就是这样的啦。……知道了,我有数的。……好了妈,我这儿马上就要上飞机了,等我有空再跟你联系吧。……嗯,拜拜。”
电话挂断之后,她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家里电话?”
“嗯,只能说临时要出差,反正平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他们不会怀疑的。”
“你这样,是不是太累了?”
她不说话。
他把粥取出来,问,“还热着呢,我喂你?”
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要吃,没胃口。”
他叹了口气,坐在病床上,探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痕:“别哭,我只想看到你笑。”
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勾出了她更多的伤心和眼泪。
“让我哭会儿吧,我难受。”
她难受,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比她更难受。
………………
两天后,忽然有消息放出,万家的大公子万安,对Rainbow很有兴趣,意欲染指,此事震动商界。
皇甫拿着报纸闯进知非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难道之前跟我们争那块地的,是万安,不是万幸?”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尹璃出事,知非不想让他蹚这浑水,之前只是跟他说她陪家人出去旅游了,近期内来不了公司。
“应该是。”
“怎么办?万安真会对Rainbow出手吗?不如找阿璃一起想想办法?”皇甫很焦虑。
“她难得有放松的机会,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知非沉声道。
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的皇甫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还是忍不住给尹璃打了电话。
“阿璃,听知非说你跟你爸妈在旅游,现在在哪儿呢?没有打扰你吧?”
躺在病床上的尹璃微一错愕后,看了一眼窗外,笑着随口编道:“当然没有。我现在……在泰晤士河边漫步呢。怎么,有事吗?”
一心牵挂着Rainbow的皇甫也没细想因为时差而导致的不可能,直奔主题:“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听完皇甫的陈述,她久久没有开口,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是万安……吗?那之前打晕她的人,又是谁派来的?跟欧阳明珺,有没有关系?思绪一团纷乱。
“阿璃?你在听吗?”
“让我想想,待会儿给你电话。”
收线后,她让林砚帮她去买了报纸,看了之后心情愈发沉重。事情比皇甫说的甚至还要更糟糕一点,她倒希望他是添油加醋,没想到这次他一反常态地往好里说了。要怎么办?虽然怨极了知非,可Rainbow有难,她做不到坐视不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股东之一,更是因为,Rainbow是知非的天下,而她心里,他依旧重要。
可她不想给他打电话,所以仍是联系了皇甫。
她的意见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的控股权,即使万安能够买下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也不能撼动主体。或者说,在万安下手前,他们先下手,全面回购剩余的股份,重新进行整合和调配。退一万步讲,哪怕万氏入股,会给Rainbow未来的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后果,都还是未知数,见招拆招,不一定会落于被动挨打的下风。
皇甫同意她的观点,转头与知非商量后,他只说再想想,没有明确的表示。皇甫和尹璃都以为他是在斟酌考虑,最后一定会倾向于他们的想法。他们三人,从创建Rainbow至今,几乎没有出现过因意见相左而产生内部矛盾的时候,可是这一次,显然会是例外。
………………
在两人以为知非在慎重思考时,他却忙于见家长。
欧阳明珺将他带到欧阳家,在包括欧阳谨在内的一大家子面前,喜滋滋地宣布,两人准备结婚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连欧阳谨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告诉他,对方是如彗星般崛起在商界的Rainbow掌权人,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恐怕也会走眼。沈知非,看起来斯文隽秀,俊逸出尘,温和有礼却又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商人的气息,这一点,跟儿子倒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女婿,他自然是喜欢的,就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万氏跟Rainbow之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给万世昌打电话时问起,对方回答没有听说过。万世昌基本上已经不参与万氏的任何动作,所以,究竟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还是确无其事,欧阳谨不敢肯定。难道说是女儿在从中作梗?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管。明空内部、欧阳家和自己的身体,已经让他应接不暇,既然这个人是沈知非,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思前想后一番,欣然应允。
倒是中途跟辰少私下交谈时,被问:“知非,对于你的这个决定,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对二姐明明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