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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答不上,泪却是这么的汹涌的掉着,想要离开,却是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根本没有抽身的缝隙。
“朕问你为什么身体这般的凉?”这声,是暴怒。扳过她的身子,他就那么霸道的覆上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薄唇。那么用力的感受她的存在,却还是冷得像块冰。
“为什么还是这么凉?为什么?”放开她的唇,捧起她的小脸,他轻柔的问着,俊颜上全是悲伤,仿佛不甘心,他拉着她走到凤床边上,将所有的棉被都裹在她的身上,亦是帮她暖着手,却还是那么的冰,没有一点的热度。
“来人,给朕加几个暖炉。”朝外唤着,却是依旧帮她捂着手。
殿外没有人回应,他似乎忘记了凤德宫一直一来都没有人守,小南早就休息了,没有人听见他的吩咐。
“三爷……”看着他忙碌着,她轻轻的唤道,不带语气,不带任何的温度,就只是一声唤。早就热不了了 ,加再多的炉子,裹再多的被子,这身子,是凉的,就是凉的,再也不会热了。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凉?你告诉朕,为什么这么凉?人不该是这个热度,不是。”仿佛是怕,这死人才有的温度,不是活着的人,不是。
给读者的话:
今日加更的,亲们,呼呼,卡住了。
一百四十回 又隐忍了
捂了好久也不见热,他却是急了,放开她的手,却是怒,又恨。
“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这样伤痕累累的回来?不是说好了一个月吗?为什么又食言?朕的宁儿早就死了,朕的皇后死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和宁儿长得一样?为什么?”就那样半跪下了身子,就那么控制不住的吼出了声音,他已经承受不住这痛了,早就承受不住了。
“穆寂风,感受这个热度,感受到了吗?冰的,死人才是冰的。”亦是小心的蹲下身来,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还是那么的冰,还是一点热度都没有,就那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着,那么的绝情,一点希望都不给他留。
“所以,你又要走吗?第几次了?宁儿,你告诉朕,第几次了?”跟这她站起身躯,他在她身后轻柔的问着,那么的轻。
“三爷,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强求,也没有意义,你懂吗?”转过身,凝视着他的眼眸,她又骗他。反正也没有几日了,况且,这破烂的身体,不是早就死了吗?不能再留下去,眷恋,只会让三爷过得更加的辛苦。
“如果朕下去陪你呢?”轻笑,轻语,却是赤裸的威胁,转过身,他却是将一把银色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顿时撒了一地。
这是她的血。
心痛得没有办法呼吸,她上前点住他的穴,伸手抽出匕首,再凝聚着内力,只见一道银色光芒闪过,心口的伤,愈合了。
可是血。
丝毫没有犹豫,抬起他的左手,她正想划破他的手掌,却料却被一个凭空出现的小鬼头阻止了。
“师姐,你不要命了?”阻在他们中间,城儿朝她大声的吼道,再失去这点血,她根本撑不过一个月,她就要把自己毁得这么彻底吗?
“走开。”暴怒的吼道,秀气的脸顿时变得十分的冷,他没有见过的冷。想动,却是全身都动弹不了。
“师姐,他值得你这般的付出吗?你不替你自己想,也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想。”依旧不让步,城儿急急的劝道。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怔了片刻,她又冷声的说道,毫无温度,根本不在乎他的迷茫,他的无奈,他这么的不自爱,她的确怒。
“师姐……”城儿还想劝,却被她身上的冷给震慑住了,劝的了吗?她那么的倔,从来不听别人的劝。若非如此,她何以把自己弄到这么凄惨的地步?缓缓得,他移开了挡着她的身体,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便是消失了。
再抬起他的手,立即就在他的掌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亦是伸出自己的手,划破,却已经没有多少血液可以输了。血可再生,但是对于一个快要身处黑暗,一个就要终结寿命的两人来说,血,洒了,就洒了。
伸手触摸着他冷厉的俊颜,她无奈,心疼,什么情绪都有。
“我就呆在冷宫,我就守着你。”轻柔的说着,随后却是将他扶上了凤床,盖好被子,用内力点燃炉子,俯身轻轻的覆上他的唇,她就那么趴在他的身边,不敢靠得太近,怕他受不了这寒。
冰凉的手掌轻轻的抚着他的额头,那么的凉,比刚才还要凉。
虽然凉,却是他熟悉的小手,六个月的疲惫,他真的累了,缓缓的闭上眼睛,却是沉睡了过去。
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她若有所思。少了这血,她的时间又缩减了一半,是不是应该为接下来的消失做准备了呢?
后宫,是不是还有一个梁妃?
就这么趴着,一直看着,这么的不舍,也不知道凉,也不知道麻木,就是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三爷了,他怎么会变得那么瘦?
清晨,寂静的凤德宫内无比的明亮,入冬以后就没有这般的温暖过。睁开眼眸,却是不语,感受到她冰凉的气息,心里麻木的疼,昨晚,就那么任性的一刀刺进了心窝,就想那么任性的惩罚一下她老是不顾一切的失踪。
可,最后,还是伤了自己。
微微的笑着,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依旧是单薄的百褶裙,依旧是散着的长发,她就那么撑着手臂看着这个又如在北疆客栈的男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及不上他的聪明,他就是那么轻易的就能看透她的心。
“该上朝了。”只是轻唤,却是伸手就拿来了备好的朝服,也不急着让他换,只是起身去开了凤德宫的大门,小南,一定在外面候着吧?见到她,会是惊讶、惊喜、还是恨?
“为什么这么凉?”起身急急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他又重复的问着昨晚的问题。
“三爷要是再像昨晚那般伤害自己,宁儿可就真的会冻成冰了。”勾起无奈的笑意,她轻声的答道。
“这么凉,像冰一样,为什么会这么凉呢?”他依旧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语气轻柔,太柔了总让她觉得怕,每当三爷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定是藏着不少的东西。
“三爷……”
“告诉朕,为什么这么凉?”将她扳过身来,狠狠的拉起她的手腕,他冷冷的问,眸子尽是怒,又是恨,又是责备,却复杂得她一点都看不懂。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凉,三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凉?”执拗的睁着眼睛,她亦是冷声的问道,只是她的凉,和他的凉,不是一个含义。
“消失吧,朕不想看见你。”扯过她手里的龙袍,他厉声的说道,已经害怕她的欺骗,她的敷衍,不想要老是挣扎在她离开,或者是又要他等待的困境。
满身的伤,又是凉,这次,她又能撑的了几天?
“我不会再消失了。”她并不理他闹的脾气,只是又抢过他手里的龙袍,帮他穿了起来。
“你不是最会消失的吗?消失给朕看啊。”抓住她冰凉的手,他怒,将她推开,一点也不顾她是不是还怀着身孕。
“穆寂风,别再任性了,你不想见到我,一会我去冷宫便是。”忍着泪,她却是哀求般的开口了,就怕他再说的绝情一点,自己就撑不下去。
“冷宫,不是你住的地方,朕的皇后已经死了。”更冷,他决绝的说道,就是想折磨她,就是想让她尝尝这心痛的滋味。
“我只是一个下人,可以吗?”仿佛是了解了他的想法,她镇定了,又开始隐忍了,轻柔的说着,帮他穿好了外袍。
给读者的话:
哎,有亲催结文了,可是,月还没有做好准备,好舍不得。
一百四十一回 给朕滚吧
“你就那样消失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呢?宁儿。”任由着她替自己梳着头发,他又问道,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般的僵硬。
手,忍不住的抖,却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她似乎已经理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有多爱这个男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受尽折磨,为他弃了生命。
接下来,还有什么?
“下了早朝回来吃早膳吧。”就这么轻轻的一句,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她也是这般没头没脑的说着,那次,他躲了,没有来吃,她就记恨了很久。
依旧是不答,起身,走出了凤德宫,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三爷,你知道么?当你就这样迈出凤德宫的时候,我,你的宁儿,就真真正正的死了。
活着的,不再是侯青宁,只是药,能救你的药。
阳光强烈得打在她的身上,依旧是感受不到什么温度,只是觉着身体就像在不断的蒸发着,爱意,渐埋,恨意,渐升。要恨,我们都恨。
去了玉池,简单的洗了一个澡,这才又回到大殿里,依旧没有半个宫婢,也不见小南的踪影,李嬷嬷去伺候那个梁妃了吧?
对着镜子梳着装,表情里,尽是云淡风轻。
身后,站了一个人,凝视着她看了许久,说不出什么感受,说不出是怨还是恨,就只是看着,不敢上前去唤,不敢打扰,害怕是一碰就会碎的梦。
“小南,去厨房准备下吧,我去给三爷做早膳。”那么自然就唤出了口,她不带任何重逢的喜悦,不在乎她的眼泪,就那么吩咐着,就那么残忍的轻轻的说道。
“主子……”
“皇上才是你的主子。”听到这声唤,她放下手里的木梳,回过头来,淡淡的提醒道。
“主子。”噙着泪,小南忽然上前想抱抱她,却是被她闪开了去。
“别碰本宫。”藏着眼里的心疼,带着厌恶,她厉声的吼道。
害怕她碰,这么凉,害怕她担心,所以不让碰。
“主子……”不可置信的,小南哽咽着出声,有些怕,主子是怎么了?
“本宫说了不是你的主子。”一巴掌打在小南的脸上,她暴怒的吼道,就那么绝情的一巴掌下手了,将手藏在背后,她害怕她看见她在颤抖。
“要是回来兴风作浪的,就给朕滚到冷宫去。”已经在殿外站一会了,听到她的吼声才进殿来,却是看见她打自己从前当作心头肉的小南。
“皇主子,主子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她,不要。”小南听到穆寂风的声音立即跪下身来替她求情。
“本宫是皇后,用不着你小小的宫女求情。”倔强的将小南拉起来,她冷冰冰的说道,和以前的侯青宁,根本判若两人。
“给朕滚。”暴怒了起来,穆寂风完全看不懂,直觉她是在演戏,却不知道她是在演哪一出,猜,真的好累,不看到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
倔强的身朝殿外走去,泪,啪啪的掉在地上。
小南,主子这般对你,千万不要对我客气。
三爷以后,就靠你守护了,涵儿,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主子不在,你也要好好的。
转身朝冷宫的方向,却是硬要自己坚强起来,接下来,还有好多的戏要演。
“师姐,你用的着这么自我毁灭吗?”见她孤寂的背影,城儿现身出来问道。
“城儿,就剩下你陪我了。”回过头来,却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心必须要狠,不能有一点的软。
“该死的,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城儿一脸的无奈,早知道就不答应师傅保护她了,这简直就是苦得不能再苦的差事。
“救人,能只救一半吗?”坐在茅亭里,她淡淡的问,原本想不得已才出现的,但是三爷那一刀,不仅伤了他自己,也把她仅有的时间给斩断了。就只是想默默的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