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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人约我在此买卖绣春刀的消息,怎么还不见来?”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一凛,都在心中暗叫声不好,待要扑向窗边往外面大街上跳,那窗子竟然哐当一声自动关上,小香伸手一推,怒道:“铁窗关死了!”
形势瞬息万变,聂小香与红绡火速倒纵至房门口逃生,手还没触到雕花木门,忽觉脚下一沉,地板裂开一道狰狞的大口子,瞬间吞没了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怒目,我们村的某户JP真讨厌,偷电偷得全村跳电,四点开始到八点半就没电,我很想拿石头砸烂她家窗子,NND……
我指天诅咒他家明天电磁炉坏掉,诅咒他家电视机被雷劈掉,NND……
大雪天啊,多冷啊,居然给我停电,玛丽她家邻居的……
俺明早早点起来写,再不指望四点后能干啥了,囧
相救
红绡还没睁眼,听见身旁毕剥毕剥一阵响,聂小香盘腿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剥山核桃吃,神色镇定意态悠闲,仿佛不是掉进了地牢里,而是犹在楼上雅间内喝茶。
四面漆黑墙壁,对角点两支手臂粗的巨大牛油蜡烛,明晃晃照亮每一寸地方。聂小香闲来无事,剥下的核桃壳拿来对着烛火弹,每每擦着火焰而过却不至于弄熄烛火。
红绡失笑:“你倒是悠闲。”
聂小香伸手摸了摸脑后磕出的一个大包,嘶一声呼痛道:“四处铁壁铜墙,我哭嚎几声也不见得就有人来救。”说罢手指朝身后乌黑墙壁轻叩数下,响声笃实沉闷,这座地牢的四堵墙竟是精铁灌注而成。
两人跌下两丈高处,昏迷一阵醒来,后脑勺肿得像刚出笼的热乎包子,伸手摸去,触感十分的好,聂小香一面小心翼翼揉着一面低声咒骂,红绡背靠着墙闭目养神,听见她骂将起来毫不滞涩,端的是流畅新鲜、精彩绝伦,不由大乐。
小香骂了一阵,忽地住口,扭头斜了红绡一眼道:“好一出连环计。”
以绣春刀为饵,引来红绡,红绡为饵,钓起聂小香这条小肥鱼。
红绡笑道:“唐家抓我是为了前番碧玉麒麟之事,捉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聂小香嘿嘿冷笑一声道:“唐大美人觊觎我师父有些时日了,莫非是想拿我当人质逼我师父就范?”
两人心中都猜的是唐家做的手脚,忽地头顶一块厚重铁板挪开,从上面用一个小小竹篮吊下些饭菜,顶上有人笑呵呵道:“送上晚餐,二位慢用。”
小香听那声音耳熟,咦一声道:“快笔李三?”
那人笑道:“小丫头好记性。”
快笔李三,天鹰堂的账房先生,更是唐大美人的左右手,聂小香与红绡对望一眼,心里都道:果然是唐家!
小香又张口结舌惊道:“这都晚上了!”昏迷一阵,竟已过了半日辰光。(奇*书*网。整*理*提*供)
红绡从发髻中取出银针验了饭菜,两人匆匆吃完,大眼瞪小眼一阵,左右想不出逃生之法,只好长叹一口气放弃。
聂小香照旧摸了粒薄皮核桃慢慢剥着,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腰背间有巴掌大一块红色胎记?”
聂三背后一块红痕,聂小香当初偷看他洗澡时曾不经意瞧见,红绡说是胎记,她隐约觉得似乎不像,却也说不上来那是个什么。
红绡妩媚地一笑:“我同你师父数十年的老相好,怎么会不知道?”
聂小香翻了翻眼皮道:“唐大美人也说她是我师父老相好。”
红绡扑哧一声笑,却托着桃腮望着角落里跳动的烛火慢慢道:“我年幼时跟着师尊上祁连山拜访过聂家尊主,恰巧碰见聂家三兄弟赤膊练武。”
原来如此。小香心头豁然,却听见红绡似笑非笑道:“谁家醋瓶子倒了,一股酸味。”
聂小香眼波流转,只是微微一笑,破天荒地坦然从容。
。
太湖边停一艘画舫,深更半夜,黑暗里两点红光,船头左右挂起大红纱灯。
船内对坐两人,唐婉吟,聂三。唐婉吟白衣如雪乌发如云,眼里满溢的是欢愉的笑意,冰美人却也有融化成一汪春水的时候。
夜色如同泼墨一般黑沉,聂三一身黑衣,人皮面具遮住了脸上大半神情,往日里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双目却柔润似水。
唐婉吟双颊染了红晕,轻声道:“沉璧,等聂家在江南扎稳根基,我们就回西北好不好?”
聂三微微一怔,却道:“婉儿,我今天来是要问你,小香在何处?”
烛火摇曳,唐婉吟脸上红霞褪去,扭头轻声道:“我不知道。”
见聂三今夜出奇的温和,唐婉吟心中尚存了一线微薄企望,但他却是为了聂小香而来,一句话将她重重打落尘埃。从前的聂沉璧,眼里只有孤傲淡漠,谁也走不进他心底,但如今聂沉璧心如春风化冻,眼角眉梢的温润笑意却都是因聂小香而存在。
唐婉吟可以为了聂沉璧奔走千里,千辛万苦,却无法容忍聂小香这根扎在她心头的芒刺。
聂三眼神极淡,目光越过跳跃的烛火落在唐婉吟身上,慢慢道:“若是你不愿说,那我亲自去问连环。”
指尖微凉,唐婉吟打翻酒盅,染了半张矮几的酒香。
聂三是淡漠如寒冰的性子,手段利落果断,从不迂回,若是换了别人,早已被折断了脖颈横尸地下,他对唐婉吟存了几分尊重,她不是不明白。
这微薄的一点尊重能维持到几时,她无法得知。
聂连环是聪明人,在布局之前便交代她,若是下不了狠心,便老实直说,这样还能留有三分余地挽回。
“聂小香在平江府城内碧云阁地牢。”唐婉吟指尖掐进掌心,冷冷道。
聂三嗯一声,起身道:“谢了,婉儿。”
唐婉吟瞪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岸边浓郁深沉的阴影中,毫无血色的面颊在烛火中像是寒月映着满地冰雪,越发得透明清冷。忽地心中悲愤怒极,雪白衣袖扫过,晶莹剔透的琉璃酒杯应声落地,跌得粉粉碎。
船工只当自己是哑巴,安分摇橹,但见船前两点火光落在黑暗水面上,隐约照亮浅浅水波,却是莫名的寂寥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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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三子时到了碧云阁,快笔李三一手判官笔的功夫出神入化,却也没拦得住他。
地牢门挪开,李三枕骨穴被拿捏在聂三掌下,不得不命人放下绳梯接聂小香上来,地牢旋起一阵阴风,一红一白两条身影闪电般顺着绳梯攀上,一左一右分别给了李三一掌,打得他晕头转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聂三牵着聂小香的手出了碧云阁,红绡扭着纤腰跟上来妩媚地笑道:“聂沉璧,多年不见,也不打个招呼?”
小香朝她扮个鬼脸,拖着聂三便跑,聂三的轻功江湖上已少有人能及,聂小香师承聂三,这一两年内也是进步神速,两人玩命地逃,片刻间已把红绡远远抛到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令人发指!
话说这次的文不长,所以,额,提前打个招呼,搞不好最近编辑酱会通知入V,我前一阵和她协商过了,原本这周四就要V了,往后拖拖日期,不知道能拖到哪一天,俺听她通知吧。话说能少V点尽量少V点,毕竟花的都是大家的银子。
明儿见。嘿嘿。
亲吻
七星堂走失了堂主,堂中弟子乱成一窝无头马蜂,沈清风寻遍平江府不见聂小香人影,一张脸黑得堪比包龙图,柳出云没看得住小香,心里愧疚,垂眼塌肩坐在墙角装哑巴。
聂小香施施然推门进来,见站了一屋子的人,烛火里映出沈清风一张狰狞的脸,不由心里发怵,打个哈哈笑嘻嘻道:“沈师兄好兴致,大半夜凑人打马吊?”
所有人都松一口气,识相的便推搡着溜回房里睡觉。
沈清风憋了一肚子鸟气,咬牙切齿半天只挤出一句话:“今后你就是被狗叼走了老子也不管你!”
说罢拂袖而去,此后三天见到聂小香便黑着脸从鼻孔喷几声冷哼,七星堂弟子惧怕沈清风多过聂小香,不由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做了三天的锯嘴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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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碧水一叶舟,聂小香仰面朝天躺着,百无聊赖地伸手到水里,搅起一圈圈水波。
聂三坐在旁边执竿垂钓,听她絮絮叨叨抱怨完,垂眼道:“你没说被关在地牢里?”
不问倒好,聂三这一问,小香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身趴在船边哼哼几声,粗着嗓子学沈清风的语气道:“什么人这般傻缺不长眼,偏要抓你这混球回去受罪!”
顿时又想起沈清风那张歪歪斜斜像是气歪了眼睛鼻子的俊脸,扑哧一声笑倒在舱里。
聂小香混迹丐帮三四年,牛皮胡话信手拈来,平日里也是随口编就谎话糊弄沈清风不少回,但却从未在聂三跟前撒过谎。
“他也是担心你。”聂三眼不离竿,淡淡道。
聂小香只微微一笑,随口道:“谁知道他是真发愁还是假担心?”眼见水波一漾似有鱼儿咬钩,扑上去便激动地嚷道:“师父师父!起竿起竿!”
竹竿扬起,银钩在水面划过一道弧线,钩身一弯金光,是落日的余晖。
空钩一把,作饵的半截蚯蚓早就踪影渺渺,不知投奔了哪张鱼嘴。
小香差点跳起来叉腰大骂太湖的鱼虾奸猾精刁,忙又胡乱抓了几把鱼食往水里一丢,聂三重穿了饵下竿。
师徒两人目不转睛盯着水面,小香忽道:“师父,咱们从前吃的鱼当真是你亲自在溪里钓的?”
聂三见她怀疑他钓鱼的本事,只瞟了她一眼道:“那是自然。”
一盏茶过去,又一盏茶,大半桶鱼食已去,蚯蚓只剩三四条,鱼篓里除了水还是水。
聂小香托腮斜眼,毫不斯文地打个哈欠,心里却像有只爪子在不停挠着,暗道:这鱼也太邪门了,条条老奸巨猾吃了饵便走,敢情今天小爷我倒是来喂鱼的?
越想心里越是不爽快,撸起衣袖挪到聂三身旁道:“师父,容我试试。”
聂三半天没能钓上一条,不免感觉大失颜面,少年时的倔脾气上来,额头暴起一条青筋道:“你稍等。”
这一稍等又是一盏茶工夫,聂小香生来野猴子投的胎,眼看夕阳坠下西山,湖面一片金光璀璨,肚子里却咕咕叫得异常响亮,不禁越发着急,笑嘻嘻地扑过去道:“哎师父我来试试我来试试!”
只当这小船是平地,跳起三尺高扑过去,不想舟身单薄不稳,禁不起她这一扑,船往一边侧翻,两人都噗通一声栽进湖里。
船翻鱼食打,今晚的烤鱼泡了汤。
两只落汤鸡游到最近的小岛上,将小船系牢岸边,寻了个小山洞生了火烘烤衣裳,聂小香包天的狗胆缩成一小团,笑得十分腼腆十分诚恳:“师父先脱。”一面说却还一面偷偷拿眼瞄聂三。
一张脸却别别扭扭红成了猪肺猪肝的颜色。
聂三看一眼这小混蛋,默默脱下外袍架起在火旁烘烤,见她裹着湿淋淋的衣服瑟瑟发抖,张开手臂道:“过来。”
聂小香一身雪白衣裳紧贴身上,勾勒出玲珑纤长的少女身形,往日不觉与堂中弟子有什么实质区别,到这时,心里的那点羞怯逐渐浮上,竟不好意思靠过去。嘴上却还强笑道:“不不不,我我我蹲着烤烤就好。”
偷瞧一眼聂三光 裸结实的胸膛,险些被口水呛着,直憋得脸色通红,双眼放光。
聂三伸手强行拉她到怀中坐下,挪近火堆慢条斯理道:“你八岁前洗澡我也不是没见过,不必害臊。”
聂小香又险些被口水呛着,脸红心跳暗啐一口道:八岁能同十八岁比么?没想到师父看着老实,花花肠子也不比旁人少!转念一想,她也曾偷瞧过聂三洗澡,这一来一往,可不就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