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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沈清风浑身又痒又热,在床上翻滚半夜,忍不住悲愤地对月大骂了一声:“他妈的聂小香!”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睡前还有一章,我继续写去
逼供
沈清风一连两天都黑着脸,分堂弟子几乎都被骂了个遍,每日聚在一起便抹泪哭诉,盼着沈大爷早早地回七星堂总堂去。小香心里笑得肠子打结,忍不住告诉柳出云如此这般,小柳也曾听说过有人吃羊肉吃葱会浑身发痒燥热难当,不由笑道:“你这小混球,狗急了也会跳墙,惹毛了沈清风没你好事。”
小香笑得张狂:“我这堂主要是先他一步驾鹤西归了,他沈清风铁定逃不了。”
聂小香不怕沈清风,堂中弟子却是怕得要死,隔天清早破天荒地便有三五人聚到练功场,喝彩的喝彩,鼓掌的鼓掌,倒茶的倒茶,每个人都陪着笑耍赖溜须拍马,死活不肯离开。
“堂主,喝茶。”打遍江宁府无敌手恭恭敬敬端上热茶。
“堂主,擦擦汗。”打遍七星堂无敌手递来雪白汗巾,一张脸笑成了扁菊花。
小香寻思着左右琢磨不出曲水六折的蹊跷之处,不如出去遛遛,抬眼看了看蓝天白云,招手唤来身形肖似巨灵神的弟子,嘻嘻笑道:“江宁府哪家茶馆子里头说书最有趣?”
方脸阔口的高壮青年微微一愣,摸着头憨憨笑道:“城东立春茶馆,说书先生出了名的能说会道。”
城东立春茶馆,正午人声喧嚣。
聂小香往墙角一坐,刚抓了颗腌梅子丢进嘴里,台上大摇大摆上来个穿青黑袍子的长竹竿,惊堂木一拍,堂下顿时安静;小香漫不经心地抬头一望,忍不住嘿嘿笑了:“果然是出了名的能说会道!”
这青黑衣袍的长竹竿便是恒隆客栈的娄三爷,因消息八面灵通又嘴欠最会穿凿附会胡说八道,江南武林送他一个不甚雅致的别号,豁嘴师爷。
陪同来喝茶听说书的高壮青年姓钱名满仓,名字是金灿灿的好名字,人却憨直得十分对不住这三个字。小钱实在人,见小堂主谁也不带,独独吩咐他领着来溜达,心中激动异常,笑得格外憨厚,讨好道:“这立春茶馆原先的小老板跟个野汉子私奔了,临走将茶馆卖给了娄三爷。”
聂小香对这豁嘴老娄和立春茶馆的来历无甚兴趣,听着台上惊堂木又一声响,娄三爷捋着半指长的短须故作神秘地开讲,小香不由精神一震,心中喜道:好了好了,快些给小爷讲故事喽!
半盏茶过去,一盏茶,一壶茶,豁嘴老娄在台上口沫横飞讲那些花妖蛇精天仙王母的琐事,小香在下面听着越听越腻烦,忍不住呸地朝地上吐了个梅子核,娄三爷听得清楚,见有人砸场子,便一拍惊堂木愠声道:“若有谁不爱听这茬,只管出门左拐去,娄某不欢迎你。”
小香暗道:这娄三爷好大的脾气!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站起来拱手道:“娄三爷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江南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必娄三爷对江湖上的大事典故了如指掌,何不给我们说几桩有趣的案子?”
底下人竟都在附和叫好,娄三爷见小香白衣飘逸金环束发,显是非富即贵,又听她嗓音清脆悦耳宛如三月莺啼,话中意思又暗着捧高了他豁嘴师爷在江南武林中的身份,不由得心里十分高兴万分满意,咳一声当真说起这风云变幻的江湖故事。
开头最先说的却是十二年前鲁东铸剑山庄花家灭门一案,台上义愤填膺台下悲愤同情,小钱是丐帮弟子,消息灵通不在娄三爷之下,但这时茶馆里群情激昂,心里也竟觉得分外激动;正待号召小堂主一道口诛笔伐唾骂祁连山聂家,转头见聂小香双目通红低了头狠命往嘴里塞腌梅子,不由得暗道:堂主武艺过人,难得的是和善心软!心中对这位小堂主便越发敬仰尊崇。
喝了口茶水,娄三爷又道:“事隔十一年,竟有人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聂沉璧。”堂下一片哗然,娄三爷便神秘道:“有人怀疑聂沉璧将绣春刀藏在了桃花镇义庄的棺材里,夜里翻遍了庄中棺材也不曾见到什么破铜烂铁,这宝刀究竟藏到了何处?恐怕只有聂沉璧他自己知道,不过既然他回了祁连山聂家去,想要再截杀他就难喽。”说罢,面上露出惋惜之色。
聂小香嘴里抿了口茶,横了娄三爷一眼,暗道:师父就在江南,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哩!
娄三爷喘口气,又将聂沉璧大战将军山,云鸿道长灵智方丈大金刚掌重伤聂沉璧的陈年旧事拿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小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去年桃花镇死了个叫花子,县里头捕快仵作下去查了,说是醉酒淹死,见过尸身的人都晓得,那分明是被剑客所伤,伤口在巨阙往上寸半,一剑正中心房,这江湖上出剑这么快剑法这般神准的,数一数也并没有几个。”
小香心中蓦地一跳,见那娄三爷眼里闪闪烁烁,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便起哄嚷着让他再详细说下去,谁知娄三爷最爱性命,喝口茶嘿嘿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娄某也是胡乱猜测,做不得数。”
说罢又东拉西扯说了些采花大盗、北疆妖人的花哨事,聂小香坐在墙角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心却跳得异常的快,刚有人找到桃花镇来,当夜赵驴儿就被一剑杀死在水沟里,不得不说这事十分蹊跷。桃花镇乞丐十数个,到了夜里都会往镇东破庙避风,区区一个又老又跛腿的叫花子,能有什么事让人非杀他不可?
傍晚回了分堂口,小香找来柳出云耳语一番,小柳一惊,但仍旧掉头出去了。
熬到入夜,众人在床榻上打呼如雷鸣,小香翻墙出来直奔秦淮河边宝笙楼,柳出云已在楼下候着,不甚赞同地小声道:“风月楼里藏污纳垢,不如换个地方?”
小香摇头:“娄三爷虽然是嘴大,但想要挖出点消息也不容易,只能投其所好。”
娄夫人是出了名的妒妇悍妇,娄三爷却是极好女色,聂小香与柳出云脑中同时想了想娄三爷那瘦竹竿的身子压着如花似玉美娇娘的急色模样,顿觉晚上吃下的汤汤水水一阵翻腾,忍不住啐一口一起骂道:“老畜生!”
柳出云道:“买他消息也要些银子。”
小香嘿嘿摸出一张银票:“小爷来这之前迷倒了沈清风,顺手牵了一百两。”
又嘻嘻笑道:“小柳你和我一道进去嘛。”
柳出云面皮一红,粗声道:“不去。”
黑缎靴子轻轻踢了他一脚,小香眨眨眼道:“是怕卖胭脂水粉的苗姑娘不高兴?”
柳出云脸色更红了,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知、知道?”
聂小香嘿嘿一笑,朝他扮了个鬼脸:“男子汉大丈夫,买那一堆胭脂藏在房里,醉翁之意显然是不在酒。”
。
宝笙楼天字二号房。
娄三爷笑得十分淫 邪十分碍眼,干瘦如鸡爪的手来回摸着宝笙楼姑娘白嫩嫩的小手,一副口水都要滴下的丑陋模样。
小香伸指一弹,银票轻飘飘落到娄三爷面前:“一百两换一桩秘密。”
聂小香有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少女的肌肤雪白柔嫩,十个指甲盖修剪得圆润光滑,不必点蔻已是极为好看,娄三爷没顾得上接银票,浑浊小眼盯着小香在桌沿敲打的手指色 迷 迷地直瞧。
“小姑娘可愿赏光陪娄某喝几杯?”娄三爷鬼迷心窍道。
小香大怒:“老畜生,也不瞧瞧小爷是谁!”
说动手就动手,桌翻椅倒吓得宝笙楼姑娘尖叫着往外跑,娄三爷拳脚功夫平平,轻功更是了了,小香掌中筷子一翻点了他的各处穴位,一脚踢上门落了闩,面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
娄三爷一颗色 迷 迷的心早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小香下手灭口,连连讨饶道:“女侠饶命!”额头冷汗滚滚而下,面色煞白如雪,这才明白今晚赴的不是香艳美人宴,是断头绝命会。
小香怒气未消,越瞧越觉得这老畜生老不休讨嫌恶心,背过身去从鞋底刮下一坨秦淮河边的烂泥,顺手往衣袖中摸了一粒六神丸捏碎了混在一处,揉成一个大拇指甲盖大小、乌黑圆溜的丸子,嘿嘿冷笑一声转到娄三爷跟前道:“娄三爷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啦!”
说罢捏住娄三爷下巴,将那泥丸子强塞进他嘴里逼他咽下,嘻嘻笑道:“味道如何?岭南毒王亲自炼就的五毒七虫丹可是寻常人吃不到的哟!”
娄三爷听这名儿毒辣可怕,瞬间面色惨白,这时只觉喉头泛上一股混着药味的腥臭之气,中人欲呕,不禁暗道,今日八十老妇倒绷孩儿,我娄某人竟然折在小小女娃娃手里!蓦地又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再与宝笙楼中美人无缘,不由得既绝望又害怕,翻着白眼哆嗦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小香收回银票,嘿嘿笑道:“你只管说,说完了我就给你解药。”心中却笑得打跌:小爷给你捏丸子用的是河边烂泥,哪里来的解药!
娄三爷被唬得不轻,闭了闭眼果然老实道:“江湖上最快的剑法有四种,追风、穿云、朔日、七星,追风剑穿云剑都属西北祁连聂家,朔日剑梁家、七星剑洪家在三十年前就已绝迹江湖……”稍一停顿,绿豆小眼张开半寸缝隙,陪着笑道:“女侠先给小人解毒怎样?”
小香一愣,暗道,鞋底的泥都刮刮干净搓了泥丸子,我这该从哪里变出个解药给他?
娄三爷也算是老江湖,一见小香迟疑就知道她身边没带着解药,顿时气势涨回几寸,僵了脖子颇为牛气道:“小姑娘若是不给解药,娄某就不再往下说。”
小香只得叩了叩桌沿正色威胁道:“这五毒七虫丹是岭南毒王亲自炼制,三日过后《奇、》若是不服解药,必当七孔流血《书、》骨肉腐烂而亡。”说罢,横了他《网、》一眼又道:“娄三爷,你现在喉头往下是不是感觉冰凉刺骨?腹中可是翻腾反复?”
娄三爷已是感觉喉间胸腹隐隐有凉意,顿时吓得两股战战,险些连尿也吓出来,忙点头道:“女侠放心,女侠放心,明日此时只要女侠赏了解药,小人必知无不言、当言无不尽!”
小香掌中竹筷弹出解了他的穴,娄三爷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看着面色灰败小眼反白,已是三魂去了七魄。
柳出云在楼下等到了聂小香,随口一问,小香便将五毒七虫丹的事大略一说,两人一齐笑得腮帮子疼。
小柳又笑道:“总该叫这老不休吃点苦头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写完一章鸟,俺明天早上再来,握拳!
七星
第二天一早聂小香在练功场对着木桩练落月掌,沈清风气急败坏飞奔来质问迷药之事,小香一招披月式咔嚓一声震断木桩,掉头嘻嘻笑道:“天色尚早,沈师兄下场与我过过招如何?”
沈清风瞪着满地木屑,面色忽青忽白,识趣地应变道:“属下来请堂主用早饭。”抬头见聂小香印堂处隐隐泛红,不由一怔,料想是她所练内功与旁人不同,也就没有多问。
至傍晚,沈清风与柳出云一道往烟雨楼宴请商客,问聂小香道:“堂主可有兴致同往?”小香抱着一只狸花猫逗着玩,头也不抬道:“不去不去,小爷另外有事。”
小柳心里明白,嘿嘿笑着提醒道:“千万带上解药。”
解药丸子是隔天柳出云从厨房大灶铁锅底刮了点锅底灰,搀着大拇指甲盖大小一撮泻药和水捏成,大小有如人眼珠,小香当时便拍手笑道:“让这老畜生夜里在茅厕里香个够!”
这泻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