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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的结果,并不是单纯的明辨是非,或者去非存是。因为就是非论是非,很容易导致分裂的局面,也是一种不圆满。管理必须在圆满中分是非,也就是“要有是非,但要分得圆满”。这样我们才能够体会中国人常说“对有什么用”的道理。“不对不可以,对并没有用”,显得圆满大于是非,目的在使大家都有面子。
第25节:大易与管理(16)
均衡指择乎中道,兼顾各方面的利益,是一种“不偏倚”的状态。中国人自称“中国”,不是自以为居天下之中的上国,而是以“中”立“国”的意思。中国自古以来,便能时时兼顾各方面的利益,所以包容力与同化力极强,因而建立了世界上难得的文化大国。
“中”的意思,其实就是“合理”。中国即指“凡事求合理的国家”,中国人应该凡事求合理,才合乎以“中”立国的要求。
管理的目标,不是单纯的“追求利润或利益”,而应该由“利”而“乐”,由“乐”而“和”,然后再由“和”而“安”。贯通“安、和、乐、利”,把“和、乐、利”统合在“安”的大前提之下。追求“安、和、乐”的“利”,必须兼顾各方面的利益,才能不偏不倚、合乎中道,。管理要想减少障碍、消除劳资的鸿沟、使顾客长期忠诚、与社会大众和睦共处,就要注意保持均衡。
统一指浑然一体、没有差别、把矛盾统一起来,是一种“不对立”的状态。一切事物都有矛盾的存在,矛盾不但不可怕,反而是引起变化的原动力。中国人向来主张“分中有合,合中有分”,不使矛盾对立,便可以设法加以统一;不必消除矛盾,也不可利用矛盾,而是把矛盾统合,即是“同则相亲,异则相敬”,容小异于大同。
管理固然重视一致性,也应该注意其变动性。中国人懂得“兼顾”的道理,凡事先立于“两难”的起点,知道“不一定”就如此。既不固守一致,也不一味求变,而是“兼顾”到“合理”的地步。管理者胸怀宽大,不执着,也不一心求新求变,自然“站在‘不变也变’的立场”,达成“合理的解决”,即能统一。
和谐指内心快乐、生命充实、在和气中分高低,是一种“不冲突”的状态。人不免要竞争,西方人主张“用争来争”,所以冲突不断、大伤和气。中国人擅长“以让代争”,在“让来让去”的和平气氛中竞争——没有冲突,也不伤和气。中国人的“官职”,都不是争来的。有谁公开承认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当上这个官职的?
第26节:大易与管理(17)
管理不可能不竞争,可是对内、对外,都不可能公平,所以“不争则已,一争就不择手段”。大家都寄望于“良好的游戏规则”,却又坚持“现行的游戏规则对我不利”,因此公然不遵守规则,还理直气壮地毫不让步。而中国人发挥用礼让来竞争的精神,才能够在和谐中分高低,不冲突却能达到竞争的目的。
凡是管理得圆满、均衡、统一而又和谐的,也就是按照大易管理的基本架构,来实施的管理,都称为大易管理。相反地,管理得四分五裂、偏重一方面利益、呈现对立而又处处冲突的,便不是大易管理。不错,大易管理的要求比较高,一般人不容易达到,必须把握一些基本法则,勉力去做,才能实现预期的目标。这些基本法则,正是“内方”的部分。要外圆必先内方,所以内方是大易管理的基础。
管理的起点,是“修己”。管理者自己修治自己,正己然后可以正人。管理者修己,不是为了做圣人,而是非如此不足以服众,是唯一的途径。
修己是修治什么?答案简单明了,就是“公正”。所有管理上的缺失,源自一个“私”字。如何“立公心”,则为管理者努力修治的准绳。一切秉公,自然从容合理。即使偶有错误,大家也能谅解,并且尽力补足。
公正、公平、公开是不能连着一口气说完的,因为管理只能够保证公正:事实上不可能确保公平;至于公开不公开,更是难说。
修己的目的在于安人。修己是爱己,安人是爱人。前者是“己欲立”、“己欲达”;后者则为“立人”、“达人”。管理必须消减各种不安,力求安人。但是“消减”不表示“消灭”,因为组织内外时刻都可能不安;而且“安”的程度,也各有不同。所以管理上的安人,以“合理”为度。无论股东、员工、顾客,或社会大众,都以合理的“安”为决策的依据。换句话说,管理就是在求安股东、安员工、安顾客与安社会大众,而且这四方面缺一不可。
管理的意义既在于修己安人,管理的内涵便是“管事与理人”。中国人把管理的道理通称为“做人做事的道理”,可见“人”与“事”都是管理的主要范围。管事现在称为“工作绩效”,理人现在称为“人际关系”。两者兼顾并重,才能确保管理达到前述的圆满、均衡、统一而又和谐的境界。
第27节:大易与管理(18)
管事的部分应该尽量科学化,大易管理必须采用科学的办事精神,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大易管理,在以“正德”、“利用”、“厚生”之道,来运用各种科学的管理工具。因此科学要和伦理相结合,即是管理科学要赋以伦理观念,才不致出现严重的管理失调现象。今天许多沉沦于物欲享受、自甘于堕落颓唐甚至丧失道德勇气的现象,便是只知科学不管伦理的后果。我们推行科学管理的时候,必须注意到西方管理的弊端,以人本的科学,来实施合乎人性的管理。
理人的部分,则显然应该尽量艺术化。西方艺术,多属英雄豪杰式的伟大,令人崇敬、膜拜。我国艺术,则为圣贤式、仙佛式的庄严与亲和,使人如沐春风。西方管理的艺术,表现在管理者自身的伟大。中国管理者则必须以其伟大影响众人,使追随者也因而伟大。
管理是科学,也是艺术。然而大易管理,特重科学与伦理合一、艺术与品德结合,所以不是“管人理事”而是“管事理人”。主要区别在“不重管人,不可不理人”,使人性的尊严备受器重。
在当今倡导人性管理的声浪中,大易管理的地位越来越受重视,原因是中国人对人性的了解与人心的洞察,实在是举世第一。
管理的方法,首先要求定位,称为“絜矩之道”。组织成员各有职务,各有作用,调和得很好,合成一个方形。我们不喜欢金字塔式的组织精神,所有成员都隶属金字塔顶端的首长,心就不得其平。絜是“合”,矩为“方形”:组织成员彼此有关系,却并不互相隶属,各尽其责,自由自在,那样才能心平,也才合乎人性。
其次要定性,称为“经权之道”。经指有所不变,权即有所变,站在有所不变的立场来有所变,便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最高管理智慧。可惜有些人根本误解“以不变应万变”的真义,仅知变而不知常,难怪其乱变了。
持经达权,便是有原则地应变。有经无权的管理,过分僵化与呆板,无法适应环境的变化;而有权无经的权变理论,则过分偏向权宜应变,容易流于乱变。唯有把握有经有权的精神,才能适时定性,做到合理化的地步。
第28节:大易与管理(19)
絜矩之道的定位,正是今日所谓分工专职。组织成员各有所司,而又彼此配合,共同朝向目标,尽力而为。经权之道的定性,则是依据安人的原则,审视时、地、人、物、财的变数,给予合理的措施。
至于管理活动,就项目而言,计划、组织、领导、控制与训练,都与西方相同;但是无论哪一项目,均以“安人”为准则,显然为西方所不及。
大易管理强调一切管理功能都在于安人。计划是肯定今后几年如何安人,组织是聚合安人的力量,领导是发挥安人的潜力,控制是保证今后几年如何安人,训练也是建立安人的共识与充实安人的能力。
既然管理活动共同以安人为本,那么“圆通”就成为管理活动共同的标准。“圆通”与“圆滑”一字之差,极易引起误会。中国人最讨厌“圆滑”,最欢迎“圆通”。我国的方圆哲学,讲求外圆内方。管理要圆通,却不可无原则。从表面看起来,“圆通”和“圆滑”完全一样,都是“推、拖、拉”。但是从效果看,两者完全不同。解决问题的推、拖、拉,叫做圆通;不能解决问题的推、拖、拉,则是圆滑。中国人不可以不推、拖、拉,更不可以不合理解决问题,所以凡事必须协调,以求圆通。
“圆”在中国人的观念中,称为“大方”。管理要大方,就必须方中求圆。一方面把人的创造力发挥到极致,一方面也明白人的极限,谅解其有限性。
大易管理,十分重视科技的应用。我们常说“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规矩便是管理工具,非科技化不可。但是管理工具是用来成方圆的。管理者的科技,必须与人文素养相贯通,才不致落入“两极化”的陷阱。不是“一不做二不休”,管它后果如何,先展示个人魄力再说,便是“想太多、不敢做”,成为鸵鸟式的乡愿。
方中求圆,看起来势必相当凌乱。宇宙天圆地方之间,也是凌乱中有其条理,所以“乱中有序”,看起来管理得乱七八糟,实际上条条有理而得其“安、和、乐”之“利”,这正是大易管理的写照。
第29节:大易的功能(1)
【第二章】大易的功能
大易具有四大功能,分别称为“象”、“数”、“理”、“占”。又可以分为两大部分:一为“象、数、理”,一为“占卜”。
“象”指“各种相关的变项”,也就是“可资分析的现象”。“数”即“有关的数据”。有象有数的,必须经由象数来推理,构成“象、数、理的连锁作用”,从中找出可行的合理途径,然后据以实施。若是舍弃象数,专就占卜,那就过分迷信了。
象、数、理的连锁作用,正是管理合理化的决策过程。按照道理去做,叫做管理合理化。怎样才合理?唯有通过数据和现象来判断,才能预见未来的先机,进而合理运作,求得最大的利益。这种预见,即为对于未来的预测,并无神通可言。
无象无数时,怎么办?难道可以一切停顿、不做决策?这时候就需要占卜,用来引发第六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直觉,以达成决策。
占卜是不是迷信?答案很简单:占卜本身不迷信,占卜的人才可能迷信。信者自信,迷者自迷。迷不迷信在人,并不在占卜。
完全相信占卜的结果,毫无疑问地照单全收,那就是迷信;有了占卜的结果,还会进一步自我判断,可信可不信,或者有些部分信有些部分不信,最后依然由自己决定,就不是迷信。
管理的目的,在求趋吉避凶。除了数、象、理、占之外,管理者本身的德行也很重要。有德的管理者,不论依象、数、理连锁作用而行,还是依占卜判断而决,必然逢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