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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一脸惊慌失措地瞪着我,急急忙忙打量了四周,慌忙把头低下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能看出来……你想干什么?你是谁派来跟踪我的?”
她在躲避什么人?这下子更引起了我莫大的兴趣。可正当我想细问几句时,她却慌慌张张地起身,逃也似的跑了!什么状况?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身影。正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不想眼前一花,那个滔滔不绝说了半天的裴光迪突然在我的面前坐下,自顾自地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位姑娘,你在等什么人吗?”裴光迪打量着我,同时端起了茶杯。
两个字从我的脑海里映了出来:轻浮。无论是他的动作还是眼神、表情都证实了这样的说法。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学会以貌取人了?虽心里有些不乐意,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是在等人。公子请自便。”
“在等你的朋友?还是这里有熟人?看你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敢问姑娘你读书识字吗?”裴光迪像只已经充满电的机器人,两只眼睛闪闪发光,一直不停地追问。
他这么喜欢跟人说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此热情还真让我招架不住。本来还千方百计地想要认识他,想不到他主动送上门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吧?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关键在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虽说是冬梅的衣服,可她和巧儿一样,平时衣服的料子、花色和我的差不多,就算式样普通,可那些懂行情的人,一定能从质地判断出来价值不菲。这个裴光迪,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如此热情,看来他和关盼盼口中说的那位裴公子完全两样。
我还没准备好,好戏就上场了?看他不停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我,我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反问道:“公子经常来这里吗?一个人?我听公子说了那么多,想来公子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只是不知道公子府上是哪里?”
“我哪里称得上学识渊博,不过比一般人多读几本书罢了。”裴光迪的口中说着谦虚的字眼儿,可却没有半点儿谦虚的样子,反倒有点儿飘飘然。他挺了挺胸,继续道:“敢问姑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怪不得你不认识我!其实来这里的人,没有不认识我,没有不知道我的大名的。我叫裴光迪,家住在不远,平日里喜欢跟这里的同窗好友们品评诗书。倒是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中的高调吗?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殷勤地替我续满了杯子里的水,继续道:“来这里的可都是文人雅士,但除了像我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公子外,还有不少滥竽充数的。你看见你个穿暗紫色衣服的男子,他手里还装模作样拿了本《诗经》,其实真要是读书人,自然就不会拿书了。看他的模样倒像是贵公子,只怕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也只是拿本书装装样子。像我这样满腹经纶的人,书都装在肚子里,才不会拿书充门面。有一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用来形容我的,你说是不是?”
他真的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我心中不由得诧异起来,这种夸自己之前先踩别人两脚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来盼盼姐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这样的男子怎么就能让她倾心了呢?难道是因为他那张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秀气的脸?盼盼姐的幸福要紧,我心中暗自叹息,却不得不笑眯眯地点点头,附和着他的说法。
在得到我认同的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兴奋道:“你也跟我一样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我可真是遇到知音了。这么多年来,我真是白活了!能遇到小姐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可真是我的福气。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们能不能做朋友?”
我笑而不答,只盼着巧儿能快点儿回来,好实施我们的计划。但裴光迪显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道:“其实我是个读书人,刚才只远远看你一眼,我就感觉我们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不那么肯定。这是不是就是佛家说的前世有缘?……”
“玉儿?你在这里,你让我和小姐找了你半天。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巧儿适时地陪着冬梅出现了。
根本没给我留下打量冬梅的机会,那个像个孔雀一样的裴公子站起身来,对着冬梅就连声道:“‘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郎兮,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没想到书中描写的仙女,人间也能见到。敢问这位小姐,你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吗?”
一百二十.失控
他居然对着冬梅念《神女赋》?那些拍马屁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表情还能如此自然?如此深情的表白只怕怀春的少女没几个能招架得住吧?更何况没人不喜欢被戴高帽!我忍不住打量着冬梅,正如我吩咐巧儿的那样,冬梅换上了我的衣服,特意挑了几件昂贵的首饰别在头上,以彰显她的身份。冬梅本来就颇为清秀,如此一打扮,立在人群中更是扎眼。但不至于让裴光迪有如此出格的表现吧?借着裴光迪像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展现自己热情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门口,他果然看见了冬梅来时坐的马车,那是我特意吩咐巧儿,无论如何要把父亲的马车借来一用。凡是对官场熟悉的人,不可能认不出丞相家的车夫。
但事情似乎有些失控了,不等我做出反应,裴光迪殷勤地将席子擦拭干净,恭恭敬敬地请冬梅坐下,像个热情的主人一样连声道:“想不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贵客来这里,小姐快请坐。这里地方虽普通,可吃食做得还算精致。小姐想要品点儿什么?我这就吩咐他们去给小姐准备?”
我朝着冬梅眨了下眼睛,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假装自己是位矜持的千金小姐,无意中来这里散心。而我只是她身边的一个丫环,碰巧又偶遇裴光迪。
见裴光迪如此热情,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巧儿看了一眼。巧儿瞪着裴光迪,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这里不用你招呼,我家小姐只是路过这里,所以才来这里坐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需要什么,自然有别人来照应的。”
“他们都是些粗人,怎么能照顾好小姐呢?”裴光迪一脸讨好的表情望着冬梅,完全不理会冬梅和巧儿冷冰冰的模样,继续道:“我是这里的常客,该招呼好来这里的每一个客人。对了,这里的酸梅汤做得相当不错,不如小姐尝一尝?”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把我忘到了脑后?也忘了之前恭维我的那些话?我又好气又好笑,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简直比变色龙还快。可眼下我只得笑眯眯地坐在那里,替冬梅和巧儿倒上水,连声道:“我家小姐一向不喜欢与陌生人走得太近,平日里也很少出门。裴公子,我看你还是忙自己的吧。这里有我招呼就行了。”
“哦。那好吧。用得着我的时候,你们随时叫我过来就行。”裴光迪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失落,他望着冬梅发了会儿呆,连声道:“这可真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我还以为能多和小姐说说话呢。像小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正是我裴光迪仰慕已久的……”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裴光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冬梅,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留意他的存在。冬梅端起手杯,低声问道:“他真的就是关小姐口中说的那位裴公子吗?他怎么像是发情的猫,一点儿都不掩饰?你看他像不像什么人?”
“沈维!但是看起来比沈维的手段高明一点儿。”快嘴快舌的巧儿插话道。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实话实说。看他这个样子就像是……”
“不用现在提醒我,我的眼光曾经有多差吧?他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感觉他有可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还是再等等看吧。”我看了巧儿一眼,这个丫头的嘴真是太快了。不过说的却是实情。
当我们离开之前,裴光迪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后,朝我手中塞东西,低声道:“这里明天说是要请歌伎来这里助兴,不如让你们小姐明天也来这里坐坐吧。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姑娘无论如何都要笑纳。”
是银子?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看来他还真是上了心!冬梅的担心已然变成了事实!眼下我只得点点头,“好吧,我会尽力一试的。只是公子的东西,我怎么好拿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姑娘是嫌少?我只是匆忙出门,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倒不如……”裴光迪一脸讨好的表情望着我。
他还真是上了心!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点儿小钱,我绝对不会放眼里,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我笑眯眯道:“这些东西,我家小姐赏的多得是,怎么好要公子的?公子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家小姐不一定会来。不过,我家小姐后天可能去曲池游玩,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凑巧也去那里?”
“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裴光迪兴奋地望着我。
“太好了”这三个字应该由我说出来才对!裴光迪应该还有什么秘密,要不然不会表现得如此心急吧?可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只有定好下一步计划。但前提条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今天看到的告诉关盼盼,否则的话,谁知道她会不会伤心?
听着我带回来的消息,冬梅并没有惊讶,反倒是巧儿,叹息了半天:“他也太心急了吧?只是看见了我们府上的马车,就能猜出冬梅的身份是小姐?万一弄错了呢?他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吧?还有……想不到他还想贿赂小姐你,好和冬梅姐见一面。这样的人,哼!人品大有问题!真不知道盼盼小姐是哪根筋不对,才会相中这样的人!”
“在你看来是根儿草,可在她看来却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我笑眯眯地看了巧儿一眼,“实不定他只是想和京城里的人交朋友,是我们想多了也不一定。倒是你,回去后可千万别多话,万一让盼盼姐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哎哟!她要是真迷上裴光迪,那才真是瞎了眼呢!看他那样,长得就是个势力小人样儿!还对着冬梅念酸溜溜的诗,真不知道他知道了实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还多亏了这几样首饰,要不然,只怕他未必会留心吧?”巧儿撇了撇嘴。
一百二十一.反常
关盼盼几乎是望眼欲穿地等着我们的归来,根本没给我喘息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抓住我的手,连声问道:“怎么样了?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了眉目?你见到他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他是不是冤枉的?你们……”
“我的关大小姐,你能不能不那么心急?你以为只和他见一面就能知道所有真相了?我家小姐又不是神仙?事情没那么简单!更何况那位裴公子他……”巧儿口无遮拦地挡在盼盼面前。
我看见冬梅轻轻在巧儿的后背上掐了一下,巧儿像是被关了电门一样瞬间住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关盼盼。这下肯定会更让关盼盼生疑,这个巧儿,她一向心直口快。
“裴公子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关盼盼神情关切地打量着我们。
我拉着她的手坐下:“他好好一个大活人,谁还能把他怎么着?我们见到他了,只是还没有和他接触。不过我倒有幸听到了他的高谈阔论。他好像对官场的事情很了解。”
在没有完全弄明白事情之前,我还不能妄下断语。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