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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想起来的一天的。”韩信说着,轻搂着宋世熙的肩膀,脸上尽是慈爱,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关系多好的父女。
事实上,韩信也将她当做半个女儿看待。
在韩靖扬过世之后,她经常到韩家,尽心照顾老爷子之余,还出言安慰他,让他们逐渐走出阴影。
老爷子对她,可谓欢喜得很,她去小镇的那段时间,隔两天就要打一个电话过去关心一番,深怕她缺少些什么。
其实他也想通了,唯一的儿子没有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是连累父亲跟着自己痛心欲绝,他终究是不忍,所以他不久也放下对纪若然的介怀,退出了跟纪氏财阀有关的所有商业竞争,就连公司也交给侄子打理,整个人完全退了下来。
一段时间的清静日子,倒也没什么不习惯,反而觉得,什么都不管不问,一身轻松。
“会吗?”
“可是我好怕,怕他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永远不记得我了。”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双手也不禁颤抖,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极了。
韩信看着她,随后又看向韩靖扬,想起他离世前,交代自己做的那件事情,原本他是想着春天的时候发布,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但愿纪若然看见的时候,会想起他们过往的点滴吧。
“会的,你要给他时间。”
“可是,他已经开始走远了。”
是的,他已经是她人的未婚夫,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他的脚步已经开始逐渐远离她,一步步地拉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一直到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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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澄站在任然的墓前,脑海中除了纪若然与宋世熙的事情,偶尔还会浮现黎洛满是泪水却依旧倔强的眼眸。
他动心了吗?
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跳扑通,扑通的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跳动着。
也许,宋世熙说得没错,不管出于什么,他都该给黎洛一个交代,可当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明明心里有想好要怎么说,脱口而出的,却与心里的意思相悖。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他总在想,一个人究竟要被伤得有多深,有多痛,才会放手;执着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注定痛苦。
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所以痛苦。
明明知道,她爱宋亜筠,为了他,可以做尽一切;一直以为,她对他始终无动于衷,直到她过世以后,他才猛然察觉,自己错得究竟有多离谱,后悔却无法挽回。
她到底为了守护他,保全了他的名誉,为了不让他被世人唾弃;为了守护宋世熙的幸福,带着所有的秘密,选择一条不归路。
可是她不知道,她离开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再也无力爱上任何人了。
一直正面向着墓碑的沈以澄,并没有看见远处,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黎洛站在一棵松树下,凝视着沈以澄,虽然穿着羽绒,却依旧显得瘦小。
唇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尽是凄凉的笑意;你看着她,我看着你;明明知道,你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却依旧奢望你能够回头望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那天离开以后,她怄气没有再去找他,可是心里知道他在这所城市的时候,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害怕。深怕他下一秒就会再次不告而别。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看他,可是依旧忍不住关注跟他有关的一切。
她讨厌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在遇见沈以澄以后,整个世界都以他为中心转动;她试过很多方式,忍住心里的想念,不再向他靠近,可是每当听见有关于他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她都忍不住要去关注,仔细倾听,看着他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向他移动;或者,她真的很犯jian吧。
曾经抱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要让她遇见这个男人,他却不爱她,让她爱得那么痛苦,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未后悔过。
爱上沈以澄,或者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因为他,她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千金小姐;因为他,她抛弃了自尊,失去自我;哪怕是他无意留给她一个眼神,都能让她陷入那片温柔的沼泽,无法自拔。
停留在原地,用最小的声音,反反复复地问自己,自己哪里不好?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以至于,他的眼神,从不为她逗留。
她甚至将自己的某些习性改掉,为了能够接近他,特地向熟悉他的人打探他的喜好,任然的喜好,只差没有将自己变成她了。
可是他依旧不为所动,始终牵挂着一个不在世的人。
女人是最愚蠢不过的动物,怎么都看不开,只怪自己不是她;多么幸运的她,能够拥有你的爱;而我除了羡慕和妒忌,什么都不能做。
有时候,她情愿对方是一个可以跟她争,可以跟她吵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么讽刺。许久,她才拖着冻僵的身体离开,泪水打湿了脸庞,毫无血色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
沈以澄,我走了,再也不会吵着你,烦着你,闹着你,纠缠着你了,再也不会了。
☆、请你离开
许久,她才拖着冻僵的身体离开,泪水打湿了脸庞,毫无血色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
沈以澄,我走了,再也不会吵着你,烦着你,闹着你,纠缠着你了,再也不会了。
专注在墓地思考着要如何跟黎洛交代的沈以澄,并没有察觉到远处那一抹身影,从出现到消失,他始终没有看见她。
当生命最美的插曲,停止播放的时候,那段美丽的艳遇也是结束了,生活终归要回到枯乏,曾经泛起的涟漪,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可是此刻的沈以澄,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究竟错过了什么风景,遗失了什么。在纽约,父亲跟他说,忘记失去的,珍惜拥有的;可他至今还未弄明白父亲话语之中的意思。
甚至连自己都弄不清自己,为何要在这一条迷惘的道路上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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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离开了吗?”宋世熙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刺激着她的舌尖,却依旧不及心中来得苦。
“嗯,已经决定了。”
“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黎洛转过头望向窗外,白雪皑皑,与阳光反射着,看似温暖的世界,其实寒冷无比。她想清楚了,她的世界不该如此,她要找回从前的骄傲自信,所以选择出国深造。
“你呢?要继续等下去吗?”
将视线转到宋世熙身上,仿佛想要从她身上看到些什么,可是又不知,可以看见些什么,人总是这样矛盾着,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吧。”
“记住的忘记了,忘记的记住了,来来往往,兜兜转转,这就是命运。”
许久,宋世熙叹息一声,眼眸没有了以往的坚定,她也不知道,是否该这样永无止境地等下去;或者,她的爱情,还未开始,就已经到了尽头。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黎洛没有作声,垂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慌乱。虽然不知道纪若然还会不会想起关于他们的过往,可是有个念想,总是好。
“什么时候离开?”
“也就这两天吧。”
“不留个地址给我吗?”
“有缘自然会再见,空留一个地址,又有什么用。”黎洛娇俏的小脸,难得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眉宇间,也不再是以往的压抑与悲伤,看来,她真的想要放开了。
可是如果她都放弃了沈以澄,那他今后的生活,不是永远都活在那暗无天日的悔悟之中?
“会再见的。”
看着她欢脱的笑容,仿佛回到了过去那般,宋世熙也就放心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不管曾经爱得有多深,伤得有多痛,久而久之,逐渐变淡,直至忘记,兴许多年后,再想起来,会觉得当时的自己,痴傻无比。
纪若然坐在书房内,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紧闭着的双眼,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已经两个多月了,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穆云若几次对他要求,提早订婚,可是为什么每次一个人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出现那一双倔强的眼眸?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是他不想要却一直存在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
为什么会失落?他也说不清楚,隐隐的,失去了什么,他越想要知道,撕裂的头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父母的几次欲言又止,穆云若的慌张,家里走廊尽头那紧锁的房间,究竟有多少是他知道,那缺失的记忆,有什么是他不能放下的?
还有沈以澄,他至今没有想清楚,他那天留下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里迫切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他们的神情,似乎不会如实告知,看来只有靠自己了。
想着的同时,他已经拿起外套,迈着步子向大门走去。
宋世熙背着画具,与黎洛分开后,拒绝了她的护送,一个人走进着漫天飞雪之中。
差不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忽然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化成一滴水,湿润了她的手心,一股凉意,顺着手臂,刺激着她的身体。
她苦涩一笑,缓缓地垂下手臂,那一滴水,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在地上,当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时候,瞬间呆愣。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不是要订婚了吗?………
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却一句也问不出口,站在原地,直到他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的时候,才猛然惊觉,他已经站在离她一步之隔的地方。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白色的雾气,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许久,纪若然才开口说道,看了一眼处于呆愣的宋世熙,有些不耐烦的拉着她向那银色的奔驰走去。
当触碰到她手掌的时候,不禁轻微皱眉,转过头看了一眼她,衣服穿得不算少,手怎么还那么冰凉,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冰冷得让人心疼。
半推半就的将她放在副驾上,随后自己也坐进车厢,第一时间就是将暖气打开。
狭窄的车厢,暖气在他们周围萦绕,与外面的雪景相协调,浪漫又暧昧的气息。
“天这么冷,下次该早些回家。”
语气有些生硬,却足以让她热泪盈眶。
宋世熙转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满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他刚才说什么?他是在关心她吗?是不是代表他记得她了?
“别误会,只是刚才碰你的时候,完全像是冻僵的鳕鱼。”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让她哭泣,心头忽然一紧,却执意别开头,看向外面飘零的雪花,不看她一眼。
“你……”宋世熙有些沙哑地开口,他没有记起吗?那为什么又那么关心她呢?
余光瞥了一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不禁冷笑,都已经是结了婚的女人,竟然还要招惹他。Cartier专门订做的戒指,看来她的丈夫,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只是一眼,竟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随后又想起他们从前有过关系,即使见过也不足为奇,想着,他心情莫名烦躁。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来告诫你,我跟云若很快就要订婚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如果可以,请你离开这所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