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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笨拙的样子,云梦公主不由笑了起来。
上官昱本就有些不好意思,云梦公主一笑,弄得他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脸竟有些微红,似乎又要发怒。
云梦公主可能是看出了他的窘态,忙从他手中拿起那串珊瑚珠,戴在了手上,心底突然有一丝莫名的东西涌动。
两人皆是默默不语,气氛竟有些微妙。
突然行歌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是一惊,上官昱慌忙站起身。
行歌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将下巴抵在上官昱的肩上,对着云梦公主笑了笑:“好睡。”
苏冠世紧跟着行歌也走了过来,适才他被一声巨响惊醒,心中不禁有无限狐疑:自己一贯是浅眠的人,怎么会睡得这么久?
云梦公主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站起身:“我今晚特意安排了歌舞,怕各位晚上困倦,故此午休时点了甜梦香以助清眠。”
苏冠世心中越发狐疑,自己见那小僮进来焚香之时,也是心怀警觉,特意查看了那香,那香的香气、颜色均与甜梦香一样,所以自己才没有生疑。可普通的甜梦香不会令人酣睡至此,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古怪?他留神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见众人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在湖面上留下最后一抹余辉。
突然一声巨响,天空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但那光亮转瞬即逝。就在光亮消失的一瞬间,刹那间船上悬挂着的一百零八盏红灯被同时点亮了,整艘船笼罩在一片红光里,灯光将天空也染成了火红色。
萧羽也从桅杆上飘然而落,原来他刚才一直站在上面。
丫鬟们早已摆放好了席面,管家过来请众人入席。上官昱居中坐了,云梦公主坐在他的左手边,云梦公主下手坐着苏冠世,行歌拉着萧羽坐在了上官昱的右手边。
云梦公主已是换了装束,乌云巧挽,黑鸦鸦的头发上只簪了一根玉簪,在鬓边斜插了一朵大红的ju花。一身深红色的宫衣,却在外面披了一件浅红色的蝉翼纱衣,浅红中映着深红,深红中透着浅红。灯笼的光芒照在云梦公主的身上,使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红光里。
丫鬟们上来斟酒,已经不是中午的百花露了,这酒的颜色更深,仿若胭脂一般。
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碟,盛着各地的水陆珍馐。席上的器皿都是用赤金铸就的,上面都镂刻着绝精细的花纹。
丫鬟们捧着朱漆捧盒鱼贯上菜,热菜上了三道。
云梦公主拍了拍手,那群白衣少年就演奏起了乐器。一队妙龄女子鬓上簪着茉莉花,穿着白色的纱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曲声悠扬,宛若仙乐。那些女子的舞姿更为曼妙,鬓上的茉莉花散发出阵阵幽香,使人几疑误入仙境。
行歌低声问云梦公主:“敢问公主此曲曲名?”
“羽衣霓裳曲。”云梦公主低低说出这五个字。
行歌不由愣在当场,羽衣霓裳曲本为唐明皇所制,后因离乱,曲谱已失。南唐的大周后雅擅音律,将曲谱补全。大周后病逝,此曲就又失传。如今能再闻此曲,行歌激动得两眼放光:“公主可否将曲谱借在下一观。”
“实不瞒公子,这曲子是我吴国第一才女唐雪茵补全的,我并没有此曲的曲谱。”
行歌闻言,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失望。
船上灯火辉煌,映得湖面有如着了火一般;乐声悠扬,传得老远,流翠湖上一时热闹非凡。
京师里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有钱人家纷纷花钱雇了小船,围聚在云梦公主的大船周围。寻常人家花不起钱的,都站在岸上眺望着大船。
一时,湖面上漂浮着小船无数,岸上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到了后来,索性连船也雇不到了。
众人都沉浸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只有苏冠世有些心事重重,他扫了席上一眼:上官昱今晚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竟挂着一丝微笑;行歌只是如醉如痴的听着音乐,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着;萧羽依旧是满面冰霜,可似乎已经不像上午那样满怀敌意了。
苏冠世扭头看了云梦公主一眼,云梦公主对他微微一笑:“苏军师有话要问我吧?”
“明人不说暗话,公主想必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吧?”
“苏军师是想问甜梦香的事吧?我给军师用的甜梦香与众人的不同。”
云梦公主的话令苏冠世有些错愕,随即恍然,难怪上官昱和行歌都没有反应。
“公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将军既然能在我云梦馆内安插眼线,那么我也能算计军师。”
苏冠世明白云梦公主是针对上午之事,她是想借自己给苏飞烨一个警告。可这香竟能让自己丝毫没有觉察,属实不可小觑。
他略一沉思,随即问道:“这香和杜蓝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028章 芳名满京师
第028章芳名满京师
苏冠世话音刚落,云梦公主就笑了,那笑容中竟有些轻蔑的意味在里面:“我吴国虽然为楚国所败,但我吴国也是雄霸一方的大国,有一两个制香料的高手应该算不得什么?”说完,她就扭头去看歌舞,不再理苏冠世。
苏冠世仿佛没有听出云梦公主话里的讽刺意味,只是微微一笑,自己并非空穴来风,上次云梦公主迷倒上官昱用的就是杜蓝的游魂散。
而且适才自己提到杜蓝名字的时候,萧羽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上次就曾有人密告自己,杜蓝与一个吴国人往来甚密,难道这个人就是萧羽?
四大公子各有专擅,吴国的龙泉公子萧羽剑法精妙无双,冠绝一时;楚国凤鸣公子行歌雅擅音律,诸般乐器无不精通;楚国翔鹤公子杜蓝精于医术,制药、治病无出其右者;晋国迷蝶公子庄梦精通易理,是有名的神算。那迷香既能骗过自己,放眼天下,只有杜蓝有这个本事。
只是这杜家素来不肯与朝廷打交道,从不给皇亲国戚、名门世族的人治病,只给寻常百姓治病。而且每逢疫病肆虐的时候,杜家还免费发放药品,给穷苦人家治病。因此杜家在民间口碑极好,朝廷也奈何不了杜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常常赏赐杜家。
如今且不说云梦公主的身份,萧羽也是出身吴国勋亲之家,这杜蓝为何会一反常态帮助萧羽呢?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
苏冠世想到这里,不由看了萧羽一眼,只见他依旧一脸的冷漠,不过手指却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桌子。
乐声戛然而止,丫鬟们忙着把酒菜撤下,换上夜宵来。
苏冠世轻咳了几声,云梦公主站起身:“夜深了,天气也凉了,只怕苏军师的身子熬不住,不如我们这就回去吧。”
云梦公主说完,状似无意的看了苏冠世一眼,自从自己上次说苏冠世装病以来,他极少在自己面前咳嗽过了。
苏冠世咳嗽得更厉害了,虽然他似乎是极力忍着,可满脸通红,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上官昱也有些担心苏冠世,加上今晚云梦公主对自己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甚至在刚才听曲子的时候,还主动与自己说了几句话,不由心情大好,跟着站起了身。
苏冠世和萧羽也站起了身,只有行歌依旧坐在那里如醉如痴。苏冠世唤了他几声,他才站起身。
船慢慢的朝湖岸划去,围在云梦公主大船四周的那些小船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船刚一停靠在湖岸边,站在岸上的人都拼命朝前面挤过来,想一睹云梦公主的风姿。
上官昱先下了船,正在朝前挤着的那些人一看见他,不由都站住了脚。上官昱在楚国可谓是威名赫赫,寻常人见了他都不知不觉的被他身上散发的威仪所震慑,湖岸上一下子静了下来。
早有人将上官昱的乌骓马牵了过来,但他只是摆了摆手,并不急着上马。直到云梦公主坐上了马车,他才纵身上马,行歌和萧羽也上了马。
苏冠世落在最后,一声不响的坐上自己的青幔马车,就吩咐车夫快快回府。马车绕过云梦公主的马车,如飞的驰去。
一对对红灯在云梦公主的马车前开道,云梦公主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面看去,不经意间却看到上官昱扭头朝自己这边看来。每每看到上官昱,往往先被他身上的王者之风所震撼,无暇仔细看他的容貌,如今灯下看来:飞扬的眉,神采逼人的双眸,坚毅的嘴角,可谓俊朗至极。
云梦公主轻抚腕上的珊瑚珠,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愫。
突然响起一阵急驰的马蹄声,一骑如飞驰来,见了上官昱忙跳下马来:“大将军,陛下宣大将军进宫。”
上官昱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手势,三十余骑神策军的军士跟在他身后,朝皇宫的方向驰去。
云梦公主放下车帘,靠在车厢壁上,慢慢闭上了双眼:楚国国君对上官昱似乎特别的宠信,而且不单是宠信那么简单,上官昱对楚国国君常常不顾及君臣之礼,可楚国国君对上官昱却是一味的优容。
恐怕这不单是因为上官昱手握重兵那么简单,就自己所知,这朝中能与上官昱抗衡的也大有人在,可为什么楚国国君如此袒护上官昱呢?
听说上官昱之母是楚国的永昌公主,难道是因为这层姻亲的关系?
还有这么晚楚国国君宣上官昱进宫又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就有了答案,据去宫里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楚国国君昨夜召上官昱入宫,是让上官昱去楚晋边界巡边,今天一早上官昱就走了。
楚国和晋国两国之间隔着一条河,每逢冬季河水结冰,两国格外慎重,都要派重兵把守,以防敌国借着这个机会过河,因此每年上官昱都要在入冬之前去巡视一番。
只是今年似乎早了一些,难道晋国有什么异动吗?
而令云梦公主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流翠湖夜游,本是为了趁乱放走云醒,可没想到竟令自己名噪京师。京师里甚至有这样说法:如果来建业没见过云梦公主,就相当于没来过建业。
一时,豪门公子、文人骚客争相登门拜访,云梦馆内每日里可谓热闹非凡。
那些豪门公子每日里在云梦馆内斗富,今日你做东,明日我做东,今日你煮龙肝,明日我就烹凤脑,卖弄自己家里厨子的厨艺与家资的饶富。
后来逐渐有世家千金,勋亲名媛来访。
云梦公主客居于此,不好回绝,索性将云梦馆的花厅让给他们,云梦馆成了京师名门公子千金的聚会之所。
这些事早就传到了苏冠世的耳中,他不由有些隐忧,因此派人请来了行歌。
行歌一见他,就抱怨不已,说自己这些天都在家里补全《羽衣霓裳曲》。
行歌的资质极佳,上次流翠湖听人演奏一遍,便已将曲谱记了下来,这些天正在家中记录。
苏冠世似乎没有听行歌的抱怨,待他一说完,就开口说道:“我想让你陪我去云梦馆拜访一次。”
行歌只是皮皮一笑,慵懒的半躺在椅子里:“我楚国民风本就开放,人家在自己的府里接待几个访客,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吃醋了?我见你那日一到就和云梦公主窃窃私语,上官的脸色都黑了。”
苏冠世并不理会行歌的话,而是定定地看着他:“你以为事情真那么简单?”
正文 第029章 欲携佳人归(上)
第029章欲携佳人归(上)
行歌仿佛没有听见苏冠世的话,掏了掏耳朵,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接着窝在椅子里。
苏冠世有些无奈,“且不说云梦公主是敌是友,如今去云梦馆的大都是高官显爵家的公子,万一有敌国的奸细借机拉拢这些人,对楚国将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