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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也在暗中打量行歌:一身银蓝色的长袍,远游冠上镶嵌着一颗极大的明珠,狭长的双眼,眼角微微上挑,虽然满面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云梦公主吩咐开船,行歌忙说:“冠世还在下面呢。”
萧羽闻言,从船上掠起,如一片落叶飘落,稳稳的落在小船上。
行歌不由赞了一句:“好轻功。”
萧羽轻轻一托苏冠世的腰,就将他带上了大船。
苏冠世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风轻云淡的微笑,对云梦公主拱手为礼。
云梦公主将萧羽引见给众人,上官昱神情淡淡的,对萧羽隐隐有一丝敌意;苏冠世只是微微颔首而已;惟有行歌一片热情,与萧羽攀谈起来。
早有丫鬟将那两张小几收拾好,重新添放了几案。
秋日里天高云淡,碧空如洗,而此时湖上的雾气已经散去,阳光照在碧绿的湖面上,波光流动,碎金万点。
云梦公主延请上官昱上坐,请苏冠世相陪,又让萧羽和行歌坐了一席,自己倚着软垫,远远的坐了。
一队青衣丫鬟捧着荷叶式的碧玉托盘,忙着布菜。装菜的碟子是清一色的官窑细白瓷碟,温润细致,有如羊脂白玉制成的。
席上稀稀落落的只摆了四个碟子,一碟樱桃,鲜红的樱桃配上碧绿的荷叶,鲜艳夺目,尤其现在已是秋天,能在此时吃到樱桃实为罕见。
一碟翠绿的青笋,翠色欲流,仿若翡翠雕就。行歌挟起一块,入口微咸,极是清脆,吃过回甘,令人回味无穷。
一碟鲜鱼切的细脍,布菜的丫鬟回说是适才钓上来的鲜鱼。这道菜最为难得的是刀工,细脍切得有如发丝,却又一般长短。
最后是一碟点心,点心到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寻常的桂花栗粉糕。
云梦公主指着点心说道:“这点心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是今年的桂花和新栗做的,没什么特别,不过难得的是新鲜二字。”
落后丫鬟又捧上酒来,与碟子一式的官窑酒壶和酒杯,丫鬟将酒斟到酒杯里,酒色淡红,酒香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酒倒是按着我们吴国的法子酿的,不知合不合各位的口味。”云梦公主举起酒杯,让了一圈。
行歌闻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而不腻,花香蕴含于酒香之中,虽然浓郁,但却不夺酒香,极是难得。”
云梦公主笑着说道:“这酒名唤百花露,夏季时要收集一百种花上的露水作为酒引。待到了秋天,将酒坛埋在桂花树下,冬天埋在梅花树下,春天埋在玉兰花树下,夏天埋在栀子花树下,如此一年,酒方才算得上酿好了。”说完,就对那些白衣少年点了点头。
就有少年拿起一支玉笛,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一名少年依韵唱起李太白的《清平调》来。
歌声、笛声婉转相和,传得老远。
云梦公主远远的坐着,似在听曲,却一直留神看众人的神情。
苏冠世喝了两杯酒,这酒虽然柔和适口,但酒劲却大,因此他只觉得头有些晕,忙站起身,倚着船栏,凭栏看着湖中的景致。
云梦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踱到他的身边,“苏军师,我没有失信吧?”
苏冠世了然,昨天云梦公主曾说过,三天之内会向上官昱言明萧羽之事,没想到她今日就借着游湖将萧羽引见给众人,因此笑着说道:“公主真是信人。”
云梦公主只是含笑,突然看着苏冠世:“苏军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苏军师替我问个明白。”
苏冠世愕然,一时不知云梦公主所指何事。
船栏上装饰着鲜花,云梦公主顺手折下一朵,将花瓣一片片摘下,丢在湖面上。半晌,才慢慢说道:“昨夜苏将军来我云梦馆了,是要查明那天行刺大将军的是不是我表哥。”
“飞烨一向独来独往,他自有他的道理。”
“苏将军来查此事倒也没什么奇怪,我只是奇怪苏将军离开时说的一句话。”云梦公主一边说一边留神看苏冠世的神色。
苏冠世依旧是淡淡的表情。
“苏将军昨晚离开时,曾说我表哥的武功身法与行刺大将军的那个人截然不同。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人行刺大将军那天苏将军并没有来云梦馆,他又是如何知道行刺之人的武功身法呢?”
正文 第026章 逍遥流翠游(下)
第026章逍遥流翠游(下)
云梦公主虽然语气和缓,但却是步步紧逼。
“飞烨行事素来神出鬼没,加上他对大将军忠心耿耿,想来知道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公主不如回去好好审问一下云梦馆的人。”苏冠世只是看着湖面,却不肯与云梦公主对视。
云梦公主不由认真打量了苏冠世一眼,虽然他总是温文尔雅,风采翩翩,可却绵里藏针,只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到了公主府内。
苏冠世的视线始终盯着湖中的某一处,云梦公主有些心疑,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湖心的小岛已经历历在目,岸边站着一个人,虽然还有一段距离,可那身银色的铠甲,月白色的披风却像极了苏飞烨。
那个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云梦公主的视线,扭头朝这边看过来,他脸上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果然是他。
云梦公主有些失望,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那个人别开脸,跳上一条小船,小船如飞的朝湖岸驶去。
“公主莫怪,飞烨素来最怕热闹,从不到热闹繁华之所。他见我们来此,一定是远远的避开的。”
苏冠世扭过头来,含笑的看着云梦公主。
两人虽然已经交锋数合,可在外人看来,两人却是在谈笑风生。
上官昱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相视而笑的模样,只觉得有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
行歌看上官昱黑了脸,就走过去跪坐在琴桌旁,随手轻拨琴弦,泠泠的琴音缓缓流出,飘荡在湖面上。
短短的一曲终了,云梦公主不由赞道:“难怪人道凤鸣公子琴技天下无双,今日闻之,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誉了,在下只是觉得如无佳曲,只怕负了这如梦佳期。”行歌一边说,一边只顾看着云梦公主和苏冠世。
上官昱越觉恼怒,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住云梦公主的手腕,却一下子将云梦公主笼在腕上的珊瑚珠扯断了。
艳红的珊瑚珠一下子都掉在船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羽早已拔剑在手,剑尖指着上官昱:“不得无理。”
上官昱见云梦公主微微蹙起了眉头,知道自己用力过大,弄痛了她,不由暗自后悔。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云梦公主和别的男人说笑,自己就觉的愤怒异常,每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见萧羽拿剑指着自己,不由将怒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我久闻萧公子的龙泉剑法天下无双,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没等萧羽说话,行歌就连声叫好,令人抬了一面鼓过来,要亲自为二人击鼓。
萧羽收回了剑,略一拱手:“领教。”
左右早将一把剑奉给上官昱。
上官昱持剑在手,迎风而立,气势如虹。
行歌应节击鼓,鼓声如初雨霖铃,舒缓有致;渐渐的鼓声紧了,如骤雨突至,风云突变。
上官昱和萧羽二人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对视着。
突然“咚”的一声响,鼓声寂然而止,就在此时,双剑齐出。
一时,已经分辨不出两人的身影,只见满天剑影,寒气逼人。
云梦公主悄悄走到行歌身边,低声问道:“公子为何总是激怒大将军?”
行歌笑得有些无赖:“我就是喜欢看他生气。”
云梦公主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苏冠世看着行歌,眼中隐隐含有笑意。
行歌一抬下巴,低声对云梦公主说道:“公主想必也没有看过他生气的样子吧?”
云梦公主愕然。
行歌坏坏一笑,故意提高了声音,有意让苏冠世听见:“公主有所不知,冠世扮成女子,可谓倾国倾城。”
苏冠世风清云淡的表情至此算是破功了,只见他的双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他的相貌本是阴柔俊美异常,而此时脸上的红晕更添风致,令云梦公主惊艳不已,若不是他身材修长挺拔,云梦公主几乎怀疑他就是女子了。
行歌还要说话,苏冠世突然咳嗽了起来。
云梦公主本要问问苏冠世为何会穿女妆,但见苏冠世的神色,也就不好再问。
恰在此时,上官昱和萧羽同时收了手,两人皆是默默将剑插回剑鞘。
太阳越升越高,照得湖面一片的白,刺得人眼睛有些发花。
行歌从衣袖中掏出一条汗巾,轻轻的拭着脸颊。
云梦公主仔细看了一眼,这次的汗巾与上次的花样、颜色都不同,不过却是一样的精致,想来也是女子所赠,却笑着说道:“中午不如小憩一下。待夕阳西下,湖景必有可观,那时再游湖也不迟。”
虽然这艘船也是极大的了,可船上毕竟不比岸上,地方也略有些狭仄。
苏冠世走进自己的屋子,就见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此外再无别物。不过床倒是极为宽阔,上面悬着青色纱幔,帐角都悬挂着珍珠流苏,床上铺的是青色云锦的被褥。
他本没有睡意,可一见如此舒适的铺陈,不由也有一丝倦意,因此和衣在床上躺下。
一个青衣小僮轻轻的走了进来,从墙上的暗格里拿下一个小小的鎏金刻貔貅花纹的香炉,向里面添了一块香。
只一会儿,屋子里就有一股幽幽的香气。
待那小僮出去,苏冠世忙坐起身,拿下那个香炉仔细看了看,才放下心来,将香炉放回暗格里。却见墙上凿了数个暗格,一个暗格里有一把紫砂茶壶,两只小小的茶杯;还有的暗格里装的是笔墨纸砚。看来是因为屋子太小,摆不下桌椅,故此在墙上凿了暗格装着些东西。
被褥极是柔软舒适,苏冠世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的巨响,苏冠世忙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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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说几句,古人相互称呼是没有直呼名字的,如果直呼名字相当于骂人,多是叫对方的字。如果是名人,就叫“号”了。如诸葛亮,大家都叫他卧龙先生。但是文里的人如果这样写,就太混乱鸟,所以我写时还是以叫名字为主。
古人的名字多是自称时用,如诸葛亮吊祭周瑜时,所作的祭文里就有“亮也不才,丐计求谋。”
正文 第027章 羽衣霓裳曲
第027章羽衣霓裳曲
淡白色的月亮早已挂在了天边,朦朦胧胧的。
云梦公主斜躺在一张软塌上,望着远处的夕阳,脸上有一丝淡淡的轻愁。
她没由来的轻叹了一声,突然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那一丝轻愁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微笑已是挂在了脸上。
一名青衣丫鬟引着上官昱走到了甲板上,上官昱远远看着云梦公主那落寞的背影,心底微微一动。
云梦公主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可眼中却有深深的落寞。
上官昱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云梦公主身边,蹲下身,慢慢的伸出手来,掌心是一串艳红的珊瑚珠。
云梦公主心中一震,适才众人回房后,丫鬟就来告诉自己,上官昱又回到甲板上了,还将服侍的丫鬟都撵走了,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看来他是一个人回到这里,将弄掉的珊瑚珠一一捡了起来。
云梦公主不由看着他那双手,因为习武的原因,手掌上满是茧子,可他就是用这双手将那小小的珊瑚珠重新穿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他穿珊瑚珠笨拙的样子,云梦公主不由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