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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只怕他在家仇和恩义之间难以取舍。不如让他恨我,免得他将来左右为难。”
“表妹的这份苦心只怕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这是父皇欠他的,欠云家的,就由我来偿还好了。”
萧羽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有太多的纠葛,也许恨才是最好的利刃,能斩断一切。
到了晚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冷雨敲窗的声音令人倍感惆怅。
云醒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雨声,每一声都好像敲在自己的心上。原来心中只剩下恨,竟然可以让自己不再愁肠百结,可为什么自己依旧会觉得痛,那痛竟是深入骨髓。
窗外突然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云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一把将佩剑抓在手中。这才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细缝,朝外面看去。
外面有两个人缠斗得正酣,只见剑光点点,伴随着随风飘落的细雨,犹如满天散花。
雨夜,光线很暗,云醒借着远处的灯光,勉强认出这两人有一个是萧羽。另一个却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人。虽然是晚上,可那个人却没有穿夜行衣,只是穿了一身如雪的白衣,纵使是在这漆黑的雨夜,那个人也是分外的醒目。
突然云梦公主的屋门开了,九对青衣丫鬟执着羊角灯将缠斗的两个人围了起来。
院中一下子明亮了很多,落后才见云梦公主扶着翠翘站在门口。云梦公主晚妆已卸,如云的秀发披散在脑后,身上紧紧围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在灯光下,越显得娇艳动人。
缠斗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住了手,静静的站在院中。
云醒借着灯光,仔细打量那个白衣人,那个人身材修长,只是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苏将军这回该弄明白了吧?”
白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任雨丝打在身上,银色的面具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暖暖的光来。
“今天来赴宴的时候,苏军师知道住在我云梦馆里的人是我表哥后,就怀疑那天行刺大将军的人是我表哥。可因为他答应我暂时先不将此事告诉大将军,但又不放心,因此让苏将军晚上来刺探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表哥。我说得可是也不是?”
“在下曾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对大将军不利,因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下不请自来,无礼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想必苏将军已经弄明白了吧?”
“招式身法截然不同,萧公子不是行刺之人。”苏飞烨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既是如此,夜已经深了,苏将军留在此处多有不便,恭送苏将军。”云梦公主说完,扭头吩咐翠翘:“给苏将军撑伞。”
翠翘撑着一把青油伞,朝苏飞烨走去。
一对青衣丫鬟提着羊角灯,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萧公子的龙泉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苏某今日领教了。”苏飞烨说完,就一个纵身消失在雨夜中。
云梦公主摆了摆手,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萧羽看着云梦公主:“明天——”
正文 第024章 逍遥流翠游(上)
第024章逍遥流翠游(上)
萧羽因为苏飞烨的到来,心中不由有一丝担忧,想问云梦公主明天是否要送云醒走。
雨依旧纷纷扬扬的洒落着,云梦公主似乎没有听到萧羽的问话,只是示意翠翘给他撑伞。
翠翘忙走到萧羽身后,撑起了一柄青油伞。
一阵风吹过,拂起了云梦公主耳边的一缕鬓发,她下意识的裹紧了披风。
萧羽轻轻拍了拍云梦公主的肩膀:“天晚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免得着凉了。”
他又扭头吩咐翠翘:“你随公主进去吧,我让别的丫鬟给我打伞。”
云梦公主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抬起头:“表哥放心,明天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完,她转身进了房。翠翘跟在后面也进去了,门扉在她身后缓缓的合上了。
萧羽明白云梦公主的意思——明天依旧要送云醒走,他觉得有些心疼,为云梦公主心疼,她是皇室的公主,本应无忧无虑享受着无上的尊荣,可却被她的父亲当作礼物送给了上官昱,独自一人寄居在楚国,每天都要独自面对来自各方的危险,要在这乱世挣扎着活下去,她的辛苦又有谁明白?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朝自己的住处踱去。有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要给他撑伞,但他只是摆了摆手。
雨丝更加细密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洇湿了,可他却恍若不觉,在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带云梦公主离开这是非之地。
云醒看着萧羽的背影,只是出神。一阵冷风夹着雨丝从窗口吹了进来,他这才被惊醒,忙关上了窗子。
隔壁云梦公主的房中已经是寂无一声,云醒张开手,手心的伤口早已不再流血,凝结上了一层血痂,可心中的伤口呢?
雨停了,天光透过窗纸映进屋中。云醒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他昨晚依旧是一夜无眠。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是为了忘却,但更多的是为了仇恨。
云梦公主的一席话,打破了他的绮梦。现在他心中对她,只有深深的恨。纵使明知她无意于他,可他却无法原谅她是为了利用自己才救了自己,任何男人都无法原谅自己心爱的女人对自己的利用。
他走到镜子前,掀开镜子上蒙着的锦帕,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眼神竟是那样的空洞,没有一丝感情。
他从镜中看见翠翘走了进来,放下锦帕,转过身来。
翠翘似乎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匆匆放下一套青色的衣裤,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云梦公主的声音,她吩咐翠翘把管家找来,说是要去游湖,让管家准备。
云梦馆内顿时忙碌了起来,下人们忙着准备公主游湖所需的一切应用之物。云梦馆的门外停着十余辆马车,全都用来装载游湖所需之物。因为是云梦公主突然吩咐的,府里没有准备,因此格外的忙碌与混乱。
云醒换上了青衣,装成府中的杂役,帮着往马车上搬东西。
下人们进进出出,一片嘈杂。
守在云梦馆外的神策军只有数十人,已是顾及不了太多。
云醒见无人注意,趁乱闪身躲到云梦馆外的一条小巷中。早有龙泉山庄的人等在小巷里,一见云醒,忙将他拉上马车。
马车缓缓的朝前驶去,云醒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后面看去。
云梦馆已经越来越远了,突然一阵剧烈的心痛袭来,云醒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原来恨一个人也可以恨到心痛。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又何来的恨?也许是当初爱得太深,如今才会恨到心痛。他暗自下了决心,终有一日,自己也会让云梦公主尝尝痛苦的滋味。
云梦馆外依旧嘈杂,但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下人们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将一切准备好。管家带着马车先行离开了,要去湖边将游船准备好,再将马车里的东西搬到游船上。
此时云梦公主正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品茶,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如此大张旗鼓地要去游湖,他一定知道了吧?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呢?云梦公主突然有些期待。
萧羽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嘴角边的微笑,那微笑里有些自己说不出的东西。
云梦公主抬起头:“表哥来了。”
萧羽坐在云梦公主身边,云梦公主倒了一杯茶,递给萧羽。
恰这时翠翘走了进来:“公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云梦公主笑着站起身:“秋景正佳,表哥随我一起游湖去吧。”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云梦馆外,银质的车顶,珍珠的璎珞,紫色的帷幔,白色的骏马,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
一名青衣丫鬟从马车上拿下一个镶金嵌银的脚踏,放在马车前。
翠翘忙走上前去搀扶云梦公主,云梦公主慢慢的上了马车。
萧羽随后也上了马,萧羽的马极其神骏,加上彩绣辉煌的雕鞍,更令行人赞不绝口。
这队豪华的队伍引得周围的行人驻足围观,一时京师官路的两侧挤满了行人。
一行人迤逦行来,等到了湖边,管家带着下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这湖名唤流翠,因为湖水清澈碧绿,仿若一块会流动的翡翠,故此得名。四时风景俱佳,是京师达官贵人游玩的圣地。
云梦公主仔细看了一眼游船:船身极大,足有两层楼高;船楼雕梁画栋,描金绘彩;船装饰得也很豪华,彩色的帷幔在风中轻轻飘荡。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翠翘的搀扶下上了船。众人跟在云梦公主身后也上了船。
船荡悠悠的离岸而去,向湖中心划去。
因为昨夜下了雨的缘故,虽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可湖中依旧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游船在雾中缓慢的行进着,令人几疑置身于仙境之中。
云梦公主悠然的坐在船上,斜倚着船栏,面前摆放着一张小小的黄花梨几案,身下坐着五彩绣金朝凤朝阳图案的绣垫。
萧羽客座相陪,面前却是一张紫檀雕花的几案,身下坐的是石青色麒麟图案的绣垫。
云梦公主又拍了拍手,悠扬的乐声顿时响起。
湖心的小岛已经隐约可见了,就在此时,有一艘小船乘风破浪,直朝云梦公主的大船冲了过来。
正文 第025章 逍遥流翠游(中)
第025章逍遥流翠游(中)
突然有一只小船乘风破浪,笔直的朝云梦公主的大船驶来,翠翘眼尖,忙告诉了云梦公主。
云梦公主扶着栏杆上,探头看了那艘小船一眼,就吩咐停船。
船停了下来,转眼间那艘小船也到了近前。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道身影有如苍鹰展翅击空一般从小船上掠起,稳稳的落在了大船的船头上,正是上官昱。
上官昱一身深蓝色的锦袍,{奇}袍子上没有任何花纹;{书}头上带着逍遥冠,{网}冠上没有丝毫的装饰;腰间悬挂着一块羊脂玉佩。
上官昱打量了云梦公主一眼:她正慵懒的倚坐着,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丝质长袍,隐约可见绣着的银丝花纹;袖子足有一尺宽,玉腕上笼着一串艳红色的珊瑚珠,鲜红雪白煞是好看;长发上别无装饰,只有一根长长的玳瑁簪。
上官昱又扫了一眼萧羽,萧羽也是一件黑色的长袍,头上没有戴冠,腰间挂着一块珊瑚配饰。
湖风微拂,衣袂飘飘,两人看起来竟有如一对神仙眷侣。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都穿着白色羽衣——这些少年的相貌都是俊美异常,跪坐在云梦公主的对面,争相献媚,或吹xiao,或抚琴,或弹琵琶,奏出一句又一句乐曲来。
上官昱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隐隐有怒意勃发,因此语带讽刺:“公主在此高乐,看来公主的日子过得很是闲适。”
云梦公主懒懒的站起身:“我在这里恭候大将军多时了。”
“看来在下倒是不速之客了。”行歌人已经站在了船头之上,微笑看着云梦公主。
“公子何出此言?”
“公主在这里恭候大将军,那我岂不是不速之客?”
“公子雅致高量,只怕请还请不来,哪里是什么不速之客?”
行歌一边与云梦公主说话,一边暗中打量萧羽:如弯刀的双眉,深邃的双眸,笔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修长的身材,容貌可谓俊朗之至,但却有如万年寒冰,令人觉得难以亲近。
萧羽也在暗中打量行歌:一身银蓝色的长袍,远游冠上镶嵌着一颗极大的明珠,狭长的双眼,眼角微微上挑,虽然满面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云梦公主吩咐开船,行歌忙说:“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