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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十成功力的烈焰几乎将袭风撞飞,火焰瞬间灼化了他背后的衣服,烧焦了他的皮肉,浑厚的内力几乎要击穿他的身体。
最后一瞥,崖顶已经没有了人影。
夏瑶的身体急速向崖底坠落,呼啸的风声遮蔽了一切,崖壁光滑如镜,下方真真是万丈深渊。
突然,一只手从崖壁一处山洞内伸出,猛地将她拽了进去。
☆、至亲之情 (6)
下坠的力道让她在山洞内打了几个滚,砰的一声撞在洞底,心里,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解脱。
眼眶中的泪顿时奔涌而出,翻身跪地,对着洞内两个人影用力的磕头,似乎要弥补多年来的连累,也似乎……发泄着解脱后浓浓的苦涩。
山洞中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似乎要撞破额头,撞碎颅骨。
“女儿不孝,让二老受苦了!!”
…………
“启禀陛下,吴国公主送嫁队伍传来消息,公主在城外三十里扎营地遇刺,情形尚有危急。若有可能,还请陛下能带兵亲迎,公主……一直喊着陛下的名字。”
“陛下没空。”御琅陌淡然先行开口,越俎代庖回复了前来送信的使节。
而御琅穹却难能淡然,手撑着御案站起身,紧紧盯着使节,急切问道:“伤势如何?”
“回陛下,伤势甚为凶险,随行的御医尚在拼力医治,还请陛下……”
“陛下政务繁忙,且此刻边境告急,不宜离开都城。”御琅陌又一次插嘴,施施然翻过手中青紫带着暗色花纹的折子,连头也没抬,“公主送嫁,又逢战火之时,此番必是不太平。既然一意要送嫁,就须有为北齐肝脑涂地的准备。”
使节颇为不悦看了眼一旁的御琅陌,又将希翼的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御琅穹。
御琅穹用力压了压心中的焦灼,狠了狠心道:“大婚前出城相迎于理不合,失了两国颜面事小,令公主无端蒙羞确是甚为不妥。朕派御医与使节一同回返,宫中名贵药品均一并带去,待入城之后,朕再去探望。”
“谢陛下。”使节纵然不悦,也不能与一国皇帝讨价还价,只得见好就收,恭敬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一时间悄静无声,只剩下御琅陌偶尔翻动手中的折子,似乎除了在这处理手头的事,并不想多说什么。
“你连日来坚持要在御书房与我一同处理事务,等的便是这个?”
御琅陌抬了抬眼,温润的一笑,“皇兄此言听着颇像责怪,曾几何时,皇兄恨不得将陌当成玉佩拴在腰间。”
御琅穹绕过御案,走到御琅陌身边坐下,一记噩耗,他纵然心中忐忑那究竟是不是夏瑶,却也无心再处理政务了,“你为何如此肯定吴国公主真的不是夏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兄是关心则乱,一丁点的波折也会难以坚持心念。但是陌分得清,也狠得下心。”话虽这么说,但是御琅陌手中的折子已经许久没有再翻页,且再细看,还隐隐有些颤抖。
“御云蕊曾说过,她不会让吴国公主安然进城,我以为……”
“若是她出手,如今得到的便是吴国公主香消玉殒,而非重伤了。”御琅陌似乎也是找到了劝说自己的理由,笑得更加坦然舒心。
“好,就暂且说吴国公主不是夏瑶,那夏瑶现在又该在何处?”
御琅陌脸上的笑容一僵,慢慢垂下眼眸,“不瞒皇兄,陌能坚持猜测吴国公主不是夏瑶,此乃是早已定论的事,只需验证却无需揣摩。但是如果夏瑶不是公主,她如今……或许皇兄该关心那刺客究竟去哪了。”
☆、至亲之情 (7)
“你应该在公主送嫁队伍中安插了人。”御琅穹肯定道。
御琅陌的脸色更加低沉,放下手中的折子,轻声道:“确有行刺一事,据说是三人,有一人身穿一身红衣,但是……均被围剿,坠崖身亡了。”
御琅穹心中一痛,他偏偏更加愿意相信,行刺的人才是夏瑶,可又不愿相信,就这么坠崖身亡了……
“尸首呢?”
“皇兄莫要再问了,为今首要倒是不妨看看陌手中这份折子,将夜大军已经突破了北齐边境,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真的要乱了。”说完,御琅陌将手中的折子塞到御琅穹手里,议着正事,却显然一样心不在焉。
“尸首没有找到?”御琅穹带着几分希翼问道,家国天下,他却更想知道,夏瑶究竟如何。
御琅陌也知道御琅穹如今看不进半点东西,无非是转移话题却失败了,但是,仍旧不肯直言,开口道:“皇兄不妨与陌打个赌如何?若是陌赢了,皇兄就暂且别追究那刺客是否生见人死见尸,待到陌查得一切明了,再全盘告诉皇兄知道。”
“你想赌什么事?”
“吴国公主君少雅,在北齐都城外遇刺,伤势严重却终无性命之忧,但是……武功废了。”
说完,似是想起来什么,匆匆便要出门。
“你去哪?”
“尿急。”
然,直到转过御书房的拐角,御琅陌却突然如脱力了一般倚靠在墙边,再也掩不住脸上悲哀的神色,愣愣望着天空。
其实,暗帝的势力哪能这么没用,他手下的人甚至比君少雅的人先行一步去了崖底,但是,带回的消息却是……崖底一共三具尸体,均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其中有一具,一身红衣已经破碎不堪,尸体被啃咬得只剩下碎烂的骨头。
而他的人只敢带回一片衣角,那布料,与夏瑶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君少雅,如果夏瑶还活着,那你尚有留全尸的可能。若她死了,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恨!
…………
“苹果啊,娘觉得那个凤绝颇为不错,长相俊美为人和善,对你也是千般万般的好,又有一手回天之术。这千绝谷也不错,避世而居无人骚扰,山清水秀的,再生几个孩子……”
“娘啊,您歇歇吧,到底那只眼睛看凤绝不错了?”夏瑶躺在椅子上一阵哀嚎,抱起头,试图抵御魔音入耳。
自从她带他们来了千绝谷,凤绝就像鬼上身一样,态度陡然翻转,变得暖若春风谦和儒雅。骗得她爹娘见他就像见了准女婿,整日轮流在她耳边替凤绝说尽了好话。
而如今,在她百般抗拒之后,她娘亲的目光看她已经如看个始乱终弃的负心女。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说,凤绝有那点儿对不起你了?要是娘年轻个二十岁,那样的男子,娘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的。”柳非烟信誓旦旦道。
“这话你可别让爹听到。”夏瑶疏懒着声音说道,枕着双臂,刚要闭眼,却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从后方慢慢踱步而来。
☆、至亲之情 (8)
凤绝手中还端着一个碟子,几只翠绿的山果,在本是寒冬的季节格外引人垂涎。
走上前来,浅浅一弯腰,珠圆玉润的声音带着儒雅温柔,“伯母,谷内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此乃山灵树上新结的山果,据说能益寿延年,女子肌肤更加娇嫩,还请伯母别嫌粗陋了。”
“不嫌不嫌。”柳非烟满脸和蔼的笑意,显然,早已经被凤绝这些花招给收买了。
凤绝翩然一笑,本就是谪仙一般出尘的外表,那一笑更是大多人无法抗拒的。
走过几步也不坐,蹲在夏瑶腿边,伸出细长的手指替她把脉,温柔问道:“近来心情可好?”
“不好。”夏瑶仄仄答道。
“为何?”
“还不是因为你……”
“苹果!”柳非烟突然一声厉喝,拿起山果就要砸夏瑶的头,却被凤绝赶忙捂住,山果砰的一声,砸中凤绝的手背。
“哎呀,快快,有药没有?伤着没有?你看看,看看,都红了。”柳非烟几乎跳起来一把抓住凤绝的手,那心疼的表情,仿佛山果砸的是她自己的心肝肺。
夏瑶忍不住眉梢直抽,又忍不住道:“娘啊,山果而已,又不是石头,你也没用内力砸不是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
“咳,你可以继续心疼,不过,爹的眼睛好像快要冒火了。”
柳非烟哎呀一声,赶忙放开了手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肖景峰,登时从母夜叉化作绕指柔,几步迎上去,扶着他受伤的手臂问道:“怎么出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扶着你。”
肖景峰微微一笑,用没受伤的手理了理柳非烟散乱的鬓角,走到夏瑶身边,却是问凤绝道:“她身体如何?”
“倒是无大碍,无非是心气沉郁,稍后我再熬些药,慢慢调理便是。”凤绝极其有礼答道。
“那便有劳你了。”
“伯父太客气了。”
两人这么客气着,听得夏瑶直翻白眼,甩了凤绝的手,侧身躺着像要睡觉。
“你看看这孩子……”柳非烟刚要念叨,却被肖景峰抬手制止了。
凤绝轻轻一笑,“无妨,几年相识,她现在这般也可谓极尽乖巧了。”
柳非烟一脸心痛扒着肖景峰的胳膊,仰望着他如诉苦一般道:“你看看凤绝这孩子有多照顾咱家苹果,风里来雨里去的,任劳任怨。你再看看咱家苹果……”
“我想吃你做的鸡肉羹了。”肖景峰突然冒了一句。
“好,我现在就做。”柳非烟眼睛一亮,登时将什么苹果什么凤绝统统丢到了脑后,夫君最大,扶着肖景峰慢慢离开了。
凤绝站起身来,突然一伸手,撕拉一声,撕下夏瑶脸颊上的伤疤。
“嗷,凤绝,你原形毕露了!”夏瑶的身子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捂着脸愤愤看着他。
凤绝指尖捏着薄薄的一层伤疤,厉目瞪向她,“山谷中只有这四人,你天天粘着块丑东西给谁看?!”
“我喜欢,不行么?!”夏瑶一伸手,抢过凤绝手上的假伤疤,小心翼翼贴回脸上,“我宁可我娘是毒妇,真用刀片毁了我的脸,我也宁可她不是什么侠女圣手……你知道么?当时她一掌扇过来,却极快在我脸上做下这道易容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失望。”
☆、李代桃僵 (1)
“你在想御琅穹?”
“你很无聊。”
“别再想了,他必定是当你死了。就算他知道你没死,如今,吴国公主估计已经在城外,大婚成与不成,要他不恨你也不大可能了。”
“凤绝,你不说实话皮痒痒么?”夏瑶瞥眼,用眼角瞪他。
凤绝打量着她的脸,突然说了句,“贴反了。”
夏瑶眉头一紧,撕拉一声又将伤疤撕下来,调转了方向重新贴上去。
“你当真不喜欢这张脸?”
话一出,夏瑶倒突然沉默了,她知道,或许凤绝有很多法子可以为她换一张脸,最不济也能改改细微处,不再与君少雅一模一样,但是,她又开不了口。
她宁可贴着一道假伤疤自欺欺人,也不愿真的变了这张脸。
凤绝停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倒也有法子,你若散去了这身武功……”
“不可能!”
“我不介意你散去武功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伤也好,残也罢,哪怕脱胎换骨又如何?你如今身体内这些内力,迟早……”
“天晓得我散去内力会变成什么样子?”夏瑶正视着凤绝,猛然发现,他此次或许不是来跟她吵架的,“就连你,都不能断定我散去内力是什么样子。是伤是残?你或许不用这么安慰我。脱胎换骨就更别拿来笑我了,私练御神一族的武功,当年师父早已经提醒过……”
“但是这几年来你活得好好的。”
夏瑶一耸肩,“那也是全拜这身武功所赐。”
凤绝沉凝了半晌,突然郑重道:“我一定会为你想到办法。”
夏瑶突然一伸手,将凤绝的手拉住,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