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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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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 (7)

“对了,还得向你报备一件事。”夏瑶抢先开口,走近几步,撩起艳红的衣袖,曾经白皙的手臂上,如今……“七条刀伤,乃是以血为御琅陌抑毒所致,还有一道剑伤,乃是前些日子收拾些尾随的苍蝇不小心留下。”

说着,对上袭风那张饱含痛心的脸,她自然明白,袭风心疼的不会是她。

高高举起手臂,将道道伤口放置在袭风眼前,一字一句笑着道:“好事将近,千万别功亏一篑。御琅穹堪称过目不忘,千万别试图挑战他的记性。这每一道伤有多长有多深,切记,如、实、炮、制!”

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似乎从未上过药也未仔细包扎,暴露于空气中任由其风干止血,会留下什么样恐怖的疤痕,袭风再明白不过。

而那道剑伤,几乎深可见骨,他看了,心中已经在隐隐抽痛。

袭风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手臂有些难以自持的颤抖,几乎快要拎不住食盒。他更加清楚的知道,夏瑶身上每一处伤,必要完完全全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他发誓要以命追随,却只能仰望的人。

“你……纵然是有些宵小之辈,可是……以你的武功……”袭风咬痛了牙根,仍旧不愿相信,眼前的伤痕是真的。

夏瑶垂下手臂,艳红的衣袖重新将伤痕掩去,轻笑道:“百密仍有一疏,更何况,袭风,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偏要贱兮兮的回去领罚,又怎能让那些蛇虫鼠蚁钻了空子伤我?你要怪,就怪自己太愚蠢好了。”

不管夏瑶怎么说,袭风却认定,她是故意的。正如他一直所担忧的,夏瑶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棋子,这么多年来,她纵然倾尽全力做事,却也总在一些细微之处拿捏分寸犯着各种各样合乎情理的小错,而这些看似无伤大雅的失误,其后果,她也要拖着所有的人一并去承担。

他一直觉得,夏瑶是个不好控制的人,多年来铤而走险也这么过了,只是,似乎就在遇到御琅穹之后,一切在慢慢脱离原有的计划,一切……让他越来越感到恐惧。

而她今日的骤然逆反,他竟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无法得知在山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给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夏瑶像是听到了个无比荒唐的笑话,玩味着这两个字,笑得很凉薄,“你以为我三岁?后路?呵……袭风,我有没有后路,你难道不清楚?”

袭风偏过头,垂敛眼眸,道:“你让花流痕去保护青虞的事,我没有向上禀报,功成之时,我必为你留条出路。”

“出路?”夏瑶又是反问一声,接过袭风手中的食盒,眼眸一冷,慢慢转身走向竹林,“你只不过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何以为她人留条出路?不过,你提醒我了,如果青虞少一根头发,我就自行砍下条手臂送你把玩,说到做到!”

她从来不吝啬于威胁袭风,是哥们兄弟还是一世仇人,是关切还是侮辱,全凭她心情。

他们欠她的,无端负累在她身上的,她只是随手收几分利罢了,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致命诱惑 (8)

夏瑶眸光中猛然闪烁一抹戾气,忽而又变得云淡风轻,话说,她什么时候要花流痕去保护青虞了?明明是那个没有操守的男人……突然又有些担忧,青虞……应该不会被欺辱了才对。

没有操守归没有操守,她还算了解花流痕,他从来不会强人所难,总的一句话,他不是坏人。

刚刚踏入竹林中的阵眼,又听后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鞭声呼啸,遥遥一声急切的呼喊,“姑娘且留步,敢问阁下可是千绝谷神医凤绝?”

姑娘?神医?凤绝?

夏瑶竟觉得有些好笑,来找凤绝求医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连是男是女也没打听清楚却是头一遭。神医?毒医已是抬举,凤绝就是条喜怒无常的毒蝎子罢了。

转过身去,只见无路荆棘中,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男子一身墨黑束腰衣袍,风尘仆仆,却并不显得很狼狈。

见她停下来,男子更是满腔急切,临近腾身而起,好利落的轻功!

“我不是凤绝,你若找他求医请回,他手伤了,纵然不伤也从不救人。”

男子纵然听她说不是凤绝,仍旧极其有礼抱拳,客气问道:“不瞒姑娘,在下乃是北齐皇宫中人,敢问……”

“你是太监?”

男子面色一窘,尴尬道:“在下是侍卫。”

“哦,御琅穹的人。”夏瑶后知后觉点点头,只不过眼前的男子虽然谦逊将身份寥寥带过,可方才那偶露的身手,比阮七高了不知多少,恐怕品级并不低。

男子一听大喜,又拱手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我是你皇帝陛下钦定的皇后,御琅陌的皇嫂,你北齐日后的国母。”

“啊?”男子一惊,一时间竟忘了礼仪,抱拳僵着抬起头,露出那张满是尘土泥点的脸,却掩不住错愕。

夏瑶偷偷瞟了袭风一眼,这一连串的身份说出来能把人吓成这样,倒也是件挺愉快的事。

仰起头,假咳了两声,道:“免礼。”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单膝跪地,极其标准的侍卫大礼,恭敬道:“属下无状,见过皇后娘娘!”

“他二人如今都在谷中养伤,你随我一同进去。”说完,夏瑶一扫袭风诧异的表情,看到很多复杂的东西。他有些不解她方才的激愤,有些费解她居然能轻言带旁人入谷却不带他,他也有些怕她,有些担忧……但是,他心中到底承载多少纠结,与她有什么关系?

施施然转身,凤绝的规矩,那是他自己的规矩。凤绝的地盘,却也是她的地盘。

男子这也才发现不远处有侍卫在外扎营,赶忙打了个手势,跟着夏瑶走入竹林中。

“你叫什么?”夏瑶开口盘问。

“追尘。”

“官位几品?”

追尘跟在夏瑶身后,谦逊笑了笑,道:“回皇后娘娘,追尘并无品级官位在身,只任贴身侍卫一职。”

贴身侍卫……夏瑶这才恍然,御琅穹身边一直没有伴其左右的侍卫,以至于让她错以为,阮七已是够贴身了。

☆、做不成皇后就做太后 (1)

“御琅穹有几个贴身侍卫?”

追尘对于夏瑶直呼其帝王名号的行为颇有些觉得不妥,可仍旧恭敬答道:“陛下身负绝世武功,并不需他人保护,多年来,也只有追尘一人。”

“你轻功不错?”

“谢娘娘夸赞。”

夏瑶背对追尘,淡笑着点了点头,有礼谦逊,不卑不亢,她就说,御琅穹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就只有个一心想爬上龙床的小乌鸦呢?

一句话便能让他认定自己的身份,并非是他轻信无知,而是明白,这等身份没有必要信口雌黄来假冒,她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

果然,这样的人,才配追随御琅穹。

“去帮我摘一味药材,以你的轻功必不是难事,崖壁之上乱石之中,有种九个瓣天青色的花,巴掌大小。摘下来包入丝帕中以防化了,不需多,两朵即可。”

“追尘遵命。”追尘毫不犹豫,纵然是一路马不停蹄的疲惫,仍旧向着夏瑶所指的方向飞身而去,却是没走多远又回返,抱拳道:“追尘失礼,借娘娘丝帕一用。”

夏瑶愣了一下,伸手向怀里掏,可是,她又不是卖丝帕的,仅有的两块,一块为凤绝包了手,一块擦净血扔了。

索性将怀里的布包掏出来,取出里面的首饰,想了想,又将两颗耳坠留在布包中递给追尘。

“耳坠中是疗伤愈病良药,快去快回,御琅穹可能需要你。”

…………

以追尘的武功,闯入山谷必不可行,可是,飞上悬崖峭壁去摘两朵花倒不是为难的事。只不过,山壁陡峭地形不熟,待寻到夏瑶所述那种极为罕见的花,夜幕已经降下。

恭敬将花朵递上,目送夏瑶离去,突然,拔腿就向竹屋后院奔去。

他没有放过夏瑶口中任何一句话一个字,既有赠药又有嘱托,便是意味着……他的陛下定是受伤了。

越过架空于地面的竹楼,一股浓烈的药味几乎凝滞了周围的空气,而后院之中,一座小小的竹屋,虽完整却显得那样简陋孤零,怎能配得上他的主人?

追尘站定在竹屋门前,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迟疑了半晌,恭敬开口道:“陛下,追尘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正当他以为是找错了地方的时候,漆黑的竹屋中传来一个疲惫沙哑的声音,却是那么令人激动,“进来。”

追尘这才意识到自己仪容不整着实不该面君,但也只能草草拍了拍身上,轻轻推门进入。

御琅穹背窗而坐,淡淡月光只勾勒一个挺阔的身形,纵然看不清面容,熟悉的气息略带虚弱,仍旧让追尘觉得眼眶发烫,弯膝双腿跪地,“陛下……追尘不该走……”

“无需自责,南朝境况如何?”

追尘低低一叩首,正色刚要开口,突然望向御琅穹身后的窗子,却见他慢慢抬了抬手,压下心中的波澜,禀报道:“南朝表面看似一派祥和,可近几个月中,总有匪夷所思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属下查得并没有人在后推波助澜妖言作祟,可是,那些百姓口中信誓旦旦说见过有腐尸无端异动,也有人无端失去踪影。追尘以为,怪力乱神之说自古以来便有,不能否定其不存在,如今诡异说辞蔓延整个南朝,越过丰宁城,便是北齐地界。纵是子虚乌有,也不得不加以防范。”

☆、做不成皇后就做太后 (2)

“将夜怎么说?”

“追尘没能见到南朝皇帝将夜。”追尘惭愧低下头,“纵是有陛下手谕信物,但是,南朝宫中人皆说,将夜早已骤然称病独居寝殿,谁也不见。南朝朝堂动荡一月之后,如今朝中大权已是宰相吴恒一手把持。此人刚愎自用野心滔天,素来不主张与北齐交好,故而……追尘被拒之门外,也只探得了些许民间传闻。”

追尘说着,又望了望御琅穹身后的窗子,继续道:“追尘曾试图夜探南朝皇宫,却不想,将夜并非独居寝殿那么简单,周遭尽是精锐守卫,分不清究竟是伴君护驾还是软禁。还有……连守三日观望之下,将夜的寝殿从未亮过烛火,也从未有人送膳食进去。追尘总觉得,寝殿之中要么并没有人,要么……”

“他没那么容易死。”御琅穹淡淡否定了追尘的猜测。沙哑从容的声音平复了追尘心中的忐忑,忧国忧民他自然心急,可是,他一直以来便认为,只要有御琅穹在,总是天下颠覆,北齐仍旧能保得一方净土。

见御琅穹并不多说,追尘从怀中掏出包裹着两只耳坠的布包,递上前道:“陛下,追尘惭愧,一走三个月有余,竟是如此无能只探得这些消息,还让陛下只身犯险,以至于受伤……”

“这是她要你带来的?”御琅穹看着布包中的耳坠,他自然记得这耳坠是夏瑶的,且也记得,耳坠中的药,救了御琅陌的命。

“是。”

“先去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陛下的伤……”

“小伤而已,无需小题大做。”

“是。”

追尘应声退了出去,而御琅穹至始至终端坐于椅子上,久久未动一下,周遭一片漆黑,又掩去了多少追尘所担忧的真相?

突然,身后的窗子吱呀一声被打开,一抹艳红娇小的身影,双肘撑着趴在窗边,全然没有偷听人谈话的愧疚,压低了嗓音学他说话:“小伤而已,无需小题大做。”忽而又恢复了清脆灵动的声音,挑眉道:“就连在自己的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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