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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被她要挟,因着御琅陌的性命投鼠忌器不敢惹怒她,倒更像是……纵容。
夏瑶见他又沉默了,百般无趣的样子,直起身来,手指轻勾,带着丝丝魅惑的挑动,勾动他的衣领,缓缓将他的衣袍退至臂弯。
衣袍的布料又一次将跳跃着灼痛的伤口撕开,御琅穹刚要开口制止她确显过火的玩笑,再陪她玩下去,恐怕明天不能如期启程。→文·冇·人·冇·书·冇·屋←
忽然,灼痛的伤口涂上一抹清凉,如水一般滋润,似乎能熄灭伤口中跃动的火焰。丝丝清冽的药香,轻柔绵软的触感,她在……替他疗伤?
“啧啧啧,我确实需要暖床,但是,被一块烤肉暖床还是恕我接受不能,食难下咽,搂着恶心,这交易可亏死我了。”
一席话,将御琅穹心中难得涌起的些许感动尽数扑灭,脸有点儿黑,毕竟一番话中没有半句好词,不怒气冲天已是修养极佳,有好脸色那是不可能的。
☆、帝王小可怜儿 (1)
“她真的是你亲娘?就不怕一不小心失手训子变成了弑子?”夏瑶再次想在御琅穹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她不会在意的。”御琅穹的声音有些沙哑,伤重累极,也比不上提起他的母亲让他觉得更疲惫,避开话题问道:“陌与你说了什么?”
夏瑶晃了晃手中的扁药瓶,带在身上的药本就不多,却几乎都用在这两兄弟身上,还需要搭上自己的血,这一次,她还真是亏大了。
“无需拐弯抹角,你也应该什么都知道了不是么?不过,别打我的主意。”
“为何?”御琅穹的声音仍旧淡然着,似乎并未因小小计谋失败而感到不快。
夏瑶伸头到他面前,刻意与他对视着,问道:“你说为何?”顺道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又说道:“你也说过,我有爱人在故地守候,更何况,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宰来吃又嫌没肉,我为什么要答应?”
“许是将来一国后位……”
“我如果以他的性命要挟你将皇位传与我,一向在所不惜的你,会不会答应?”
便是这样一句话,御琅穹就明白了。夏瑶的心不在权贵,别说是一国后位,就算是皇位,恐怕也难以引她就范。
然,如果一个人活着却不要唾手可得的至尊地位,那么,她要的究竟是什么?她一再从他身上讨取条件,图的又是什么?
御琅穹的思索也只能到此为止,身上灼烧一般的痛楚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浓重倦意,他甚至有些听不清晰后来夏瑶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直到为他包裹伤口的刺痛传来。
“一瓶绝世良药,外加亲手上药包扎,一会儿兴许还要助你疗内伤,牺牲一夜好眠,还得误一顿晚膳……”
“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御琅穹话语间竟是带着丝丝笑意,对夏瑶的脾性在短短几日内已是再了解不过。若说是精打细算不尽然,说是巧取豪夺也并非那般贪婪,就像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斤斤计较却只讨她自己觉得需要的东西。
夏瑶眉毛一弯,笑得极其诡异,“我要阮七给我当使唤丫头。”
御琅穹没有果断答应,微微皱眉,“为何要独针对她?她并非是使唤丫头。当年我带着陌回北齐途中救下她,她一身武艺是我所授,学得近半成,如今已是宫中禁军统领。”
“哦~~”夏瑶语气拐了好几个弯,慢慢点头,一字一句道:“情谊匪浅。”看吧看吧,果然是奸情。
御琅穹颇为无奈看着她,却突然真的勾起一边唇角,而非抽搐,“你若真容不得她,我命她先行回宫便是。”
“算了,舍不得便也直说,金屋藏娇反倒是我替别人做了嫁衣。”
夏瑶一脸糟心的表情却让御琅穹压抑的心豁然舒松了几分,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阮七充满敌意,但是,她对他身边的女子极其抵触,非但没有让他觉得不悦,反有些被人重视的感觉。
那并非一国帝王受人景仰的荣耀感,并非徒有尊贵被人小心对待,而是……他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然,夏瑶也总有能让人上一刻云端下一刻地底的本事,寥寥一挥手,“罢了罢了,你就算是淹死在女人堆里,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御琅穹脸一沉,甚至懊悔的闭上了眼睛,他真后悔与她说话!
不一会儿,又见夏瑶着手开始脱鞋脱袜,忍了忍,还是不禁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洗脚啊。”
…………
☆、帝王小可怜儿 (2)
“夏瑶,可会梳头?”
“会。”夏瑶抄起梳子,小心将御琅陌一头长发理顺,松散束在脑后。
“夏瑶,今日的药似乎甚苦。”
“蜜饯和糖块,你要哪一种?”夏瑶一手捧一个罐子,让他挑。
“帮我拿本书可好?”
“没问题。”夏瑶抱着沉重的书箱,待御琅陌半天选出一本,再将书箱抱回去。
短短几日,夏瑶已经从不可一世的救命恩人,摇身一变沦为了使唤丫头,原因无疑是御琅陌发现,她纵然言辞犀利,纵然强硬拒绝了他的谋划,对他的衣食起居却可谓是有求必应。
她愿照顾他更衣束发,在他身边伺食伺药,每一件事都细致贴心,没有半点不耐烦。
纵然被照顾的极其周全,可是,他的身体却仍旧慢慢衰败,他偶尔会吐血,她不嫌脏,他偶尔失去意识,待再醒来,却能抓住那一抹未来及掩藏的忧心。
御琅穹伤着,已是她,将内力渡入他身体中,没有半句怨言。
御琅陌斜靠在马车中,手执一本薄薄的书卷,眸光却没落在字句之上,反倒淡笑看着一脸专注的夏瑶,神思不知飘飞何处去而复返,已是近正午时分。
夏瑶正用小刀细细雕刻着一块沉香木,沉香木再贵重也只等价于金银,只是她花费在那块木头上的功夫与心思,足见重视。
连日来,她除了照料于他,其他的时间不再奋笔疾书,反倒是都埋首于那块木头上。
“你在雕什么?”御琅陌看着还未出形状的器物,轻轻问道。
夏瑶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木簪,沉香木极其养身,若戴在头上,有养发的奇效。”
“送与……心爱之人?”
“嗯。”夏瑶随口应着,举起木块又端详了半天,幽幽香气浓而不燥,青虞应该会喜欢的。他对他那一头黑亮浓密的长发极其宝贝,想来送这个是没错,固然并非奇珍异宝,但是她亲手雕琢,也算是番心意。
御琅陌垂了垂眼眸,伸手将窗子推开些,灿烂的阳光撒入,虽带着些许凉意,照在身上仍旧暖意融融。
御琅穹不肯坐马车,一直骑马随在侧方,见他开窗,转过头来道:“外面风凉,莫太任性。”
饶是这么说,御琅陌还是挪了挪身子靠在窗边,问道:“夏瑶说为陌入药乃是野猪血,怎不见兄长这几日去猎野猪了?”
御琅穹一愣,脸沉了一下忽又不禁染上笑意,向夏瑶的方向瞥了一眼,笑道:“便是不用野猪血,其他的血代替也可。”
“哦?那是什么?”
“老鼠。”
夏瑶握着刀的手噌的一划,差点削中手指,用眼角睨着御琅穹,你才是老鼠!
御琅穹也回她一眼,我是野猪。
“唔!”御琅陌猛地掩上唇,一阵作呕,纵然看不懂这两人眉来眼去,那老鼠能不认识?他居然喝的是……
夏瑶赶忙关上窗,握起御琅陌的手,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又变得冰凉。
御琅陌喘了几声,借着夏瑶的内力平复下来,忽然仰头嗅了嗅,“好像有粉圆子的香味。”
☆、帝王小可怜儿 (3)
“你的鼻子倒也尖,满车的沉香木香气,还能闻见粉圆子,应是离襄城不远了。”
御琅陌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捧起书,仍是半句也看不下去,静了一会儿道:“记得年幼时,一到这个季节,宫里也满飘是这个味道。母亲也会亲手下厨,一年就一次。”
“想吃么?我去买给你。”
“那便有劳了。”御琅陌淡雅笑着,却并不客气。
夏瑶二话不说,推开车门便飞身离去,许是再回返,也要等上好一阵子了。
御琅陌向前倾身,有些艰难抓起夏瑶留在一旁的沉香木块,寥寥精细的图案已经初见,竟是一株并蹄莲,静雅别致却不显妖娆脂粉气,显真是送给男子的。
她整日堂而皇之在他面前雕刻送给心爱之人的东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怕他多想了什么,更不怕他误会。
那便是……真正的拒绝。
“你又差她去做什么?”窗外御琅穹轻声问道。
“去买粉圆子了。”
“她对你倒是颇为上心。”
隔着窗,御琅陌仍旧能听出御琅穹声音中的轻松,这一抹轻松,已有些陌生感,“兄长许久未曾真心笑过了……”
马车稳健,沉闷的车轮声周而复始,直到御琅陌以为不会再聊下去,窗外又传来声音,“陌,无论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终有一点,她不是会害你性命的人。”
“兄长此话怎讲?即便她另有图谋,陌也未将她当做敌人。只不过,这一副残破不知何时便会咽气的身子,纵然有他日后位做饵,她也不为所动。兄长莫不是想让陌索性生米煮成熟饭?恐怕有心也无力。”
御琅陌自嘲说着,身上一阵阵的寒意涌上,连日来,他一再忍耐,已是半刻也离不了夏瑶的内力,堂堂男子,居然要靠一个女子之力苟活,还能有更多的贪念么?
…………
夏瑶绝对想不到,两个怎么也算得是磊落君子的人,正私下里隐晦盘算着生米煮成熟饭绑架为妃的事。
一个个圆滚滚的粉圆子下锅,雾气萦绕荡着丝丝香甜的气息,暖融融的驱散着寒意。
在北齐治下的襄城,一派国泰民安的祥和,她曾经来过这,并在这落脚达半月有余,自然知道襄城最好吃的粉圆子小店。
四个不同口味的粉圆子,兑上些热乎乎的汤,用精小的砂锅盛了,放进一把小瓷勺,再盖上盖。这店家做事的风格她喜欢,正适合她这种连家也没有的人。
夏瑶一手托着还有些许沸腾的砂锅,又买了两种新鲜的蜜饯,心满意足,却是朝着城门另一方向走去,果然啊果然,没有袭风在侧确是不方便,小鱼小虾还得烦劳自己亲自动手。
袭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悠悠然出了城,待到人迹罕至之处,夏瑶才站定转身道:“风餐露宿已有数日,若再不动手,恐怕已无后力了吧。”
话落,一直尾随其后的人也不再躲藏,纷纷现身,竟是几名膀壮腰圆护院摸样的人,护着一个手执长剑的少爷,看那相貌似有半分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像谁。
☆、帝王小可怜儿 (4)
只见面带菜色的落魄少爷横眉冷目,见着她更是咬牙切齿,“你就是姬无?”
夏瑶一皱眉,这都是哪年的事了,不过,倒也落落大方道:“行走江湖易名不易容,你既认得这张脸,那就说明没找错人。”
锵锵几声,刀剑出鞘,连带落魄少爷在内七人,瞬时将她团团围住,江湖寻仇最下作便是如此,以多敌少,且是一群男人对一个女人出手。
不过,落魄少爷多少还有些江湖规矩,拔剑相向道:“亮出你的武器,拿出你的绝招,今日,我要用你的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一番豪言壮语,惹来夏瑶一个困意的哈欠,掂了掂手上的小砂锅,慢条斯理道:“既要寻仇,便知道我从不用武器,对付你们也无需拿出绝招,杀鸡焉用牛刀?我还可以让你们一只手,若能侥幸逃命的话,我不于追究你们今日挑衅。”
“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