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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寻欢没有死翘翘,袁县令的手下只是用了药物捂了口鼻,当时的情况艰险无比,那一下下,原本可以致命的,熟料被马王爷安排人运走尸体的时候,又返醒了过来。
当时的马王爷,已经安排好了白承光代替马寻欢出征,于是把儿子转移到地下修养,还神神叨叨的设了一个衣冠冢。
马寻欢虽然侥幸得了性命,但是,被“豆腐西施”手刃的阳器却是修养不回来的,马王爷这才打起了阿圆的孩子的算盘。
难为这老家伙隐瞒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老夫人与王妃被白承光送出京城,提起了城内现状,马王爷还不会把马寻欢还在人世的消息透漏半点出去,为什么经常找不到儿子和丈夫?那就是去探望您的孙子和儿子去了!
据说,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白承光疯狂的在牢房叩头,一下一下,额头上鲜血直流,嘴里一个劲儿的在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是啊,马王爷老鼠搬家一般倒腾来倒腾去,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结局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阿文和张大山,是强拖了白承光出牢房的,现在,黑铁塔般的汉子也被捂得有些浅棕色了,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额头上掺杂了一缕白发,狂乱的在空中飞舞。
皇帝怜惜他被抛弃被欺骗,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一个在战场上流过血的将军露宿街头,收回王府之后,又开恩赏赐了一处小宅院,依然挂着一个将军的名头。
自此,双生子的各种诡异传说完全被打破,京城中的舆论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势,同情白承光,憎恶马王爷和马寻欢。
人们总是要去同情弱者的,现在,大多数人都在等待着福瑞郡主敞开怀抱,迎接苦难的男人,从此双宿双栖,过上幸福的生活。
事实上郡主做的很不错,新赏赐的将军府的卫生是郡主府的下人去打扫的,一应器具也是郡主府的管家采购来的,侍候的丫鬟小厮,更是领的郡主府的份例。
白将军不需要每日上朝,事实上皇帝可能只会在大战将即的时刻才会想起来他,他很自由,闲逛都不需要找人请假。
郡主府也容许他自由出入,只要不带着外人就好。
孩子们又开始了跟爹亲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叫“爹”了,新鲜的什么似的。
“小老三”甚至有了进宫找宋征儿显摆一下的,把自己有了爹的事情好好讲一讲,可惜,被母亲阻拦了。
如果可以的话,阿圆甚至愿意一辈子不再见到皇后和宋征儿,在听说了皇宫里发生的故事之后,阿圆怕了。
皇后的愤怒毫无道理,但是燃烧炽烈,宋征儿被管束的非常严格,据说,只要敢说出“姑姑”或者是三个福娃的名字,就会挨上一板子作为惩戒。
“那个女人疯了!”阿圆只能这么想。
没有人愿意自己日夜被人惦记着咒骂,福瑞郡主想跑路了。
《窦娥冤》终于排练成型,等首演之后,阿圆就计划带着孩子出发,桑七儿的接班人也培养出来了,他打算先去附近的省城县城开辟新战场,阿圆打算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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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庆功
《窦娥冤》的首演,是早就定下的由小皇帝做主,带齐文武百官先看一遍。
时已进八月,穿着官服的大人们个个汗流浃背,唯有韩大学士,被特许穿着最漂亮的宽博的绸衫,戴着文人最喜爱的造型高而方正的巾帽,据说就叫做“高士巾”,风度极端的高雅。
今日,就是一介文人墨客最风光的日子,《窦娥冤》将把他的名字载入史册。
值得庆幸的是,明珠戏园子里面,凉风习习。
虽然舞台上火烛熊熊,但是,每个拐角处都放着寒冰,“嘶嘶”的释放着冷空气,让人从外面的火辣辣中一脚迈入,瞬间就如浑身浸入了冷水里,
富贵人家夏日里见到冰不奇怪,家里挖的地窖,可以在冬天就储存起来冰块,留到夏日里取用,但是现在,戏园子里如此挥霍,难道说郡主府的储冰量已经达到了堆积成山的程度?
山,也经不起这么消耗的吧?
更何况找小厮一打听,说是这冰还够出售的,大人您想要多少,咱就能给您送去多少!
家里的婆娘祖宗的整天嚷着热,地窖里的那点冰要分人头儿节省着用,哎!破点财吧,跟您家的管事说一声,先送五百斤到家里去试试效果。
好嘛,戏还没正式开演,郡主家的记账单子就写满了,文武百官数目不少啊,个个家里都是庞大的宗族,老的小的都需要郡主琢磨的这好东西。
徐管事笑得找不到眼睛了,最开心就是挣官员们的钱,心里没有思想负担,就是,得跟郡主说说,再进些硝石来才行,恐怕原来存的那些不够用了。
郡主府名下的小吃店们,家家都爆棚,没办法啊。只有他们舍得在店子里放置冰块冰盆。大热的天儿,谁不愿意在凉爽的屋子里多呆一会儿,要是肚子里还装得下,没准儿就能从早晨吃到天黑了去!
桑七儿照旧主持开场仪式,现在老有经验了,舌灿莲花的宣讲了一通大宋盛世繁华,然后征得皇帝同意,丝竹声起。
隐到幕后的桑七儿,照例要在乐声中介绍戏本子的出处,被邀请到嘉宾席与皇帝同坐的老大人。站起,抱拳作揖对百官同仁。接受他们的恭贺。
其实,他很想说,现在你们还不会意识到这部戏的价值,此刻的恭贺只能是毛毛雨,等看完,再看你们的疯狂表现吧!
容嬷嬷拼了三天三夜,才制作出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窦娥”皮影。没人在乎为什么一个村姑非要穿戴的这么美,这要不引来杀身之祸,还有点悬呢!
故事很精妙,百官中喝彩声不断。
窦娥爹窦天章把闺女卖给蔡婆婆做童养媳,下面的文官唏嘘一片,除了官二代,剩下的都是靠自己一步一行血泪爬出来的,窦天章的遭遇宛如自己的过去。
张驴儿的阴谋诡计,激起了下面的武官“哇呀呀——”暴怒一片。当县官收受不义之财诬陷窦娥杀人时,一记黑影飞身射向屏幕,被小皇帝的暗卫伸腿弹了回去。
“有刺客?”
不是的,此乃一位义愤填膺的武将大人实在控制不住暴脾气,意欲把屏幕上的“皮影县官”踹上几脚解解恨而已。
片刻的骚乱过后,吐了血的武将被抬了出去,故事继续上演。
当窦娥走上断头台,指天为誓,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好多文官老泪纵横。
或许,在实际现实当中,误判几个案子误杀几个人还不会这般心痛,但是此刻,亲眼目睹着一桩冤案血染断头台,还是会感同身受。
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如果看到有人为了《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哭的稀里哗啦,千万别直接判断这个人心地善良,有可能,他或她对于蜷缩在自家窗台下饥寒交迫的乞丐一通棍棒、毫不留情。
窦天章终于出场做官,喜庆的乐声,冲不走满园子里面的悲痛之情,就算是为女儿报仇雪恨了又如何?就算是身居高位顶戴花翎又如何?
韩大学士一如当初,每看一次《窦娥冤》的白话本子都会痛哭一回,现在,他再次被戏中的每一声清唱与道白感动,尽管,那些唱词和道白,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拿凿子都挖不掉了!
再好的戏,也会曲终人散,只留下韩大学士的“呜呜——”声,还在断断续续。
小皇帝眼睛里面也闪烁着泪光,一摆手:“全体回金殿,齐议《窦娥冤》!”
对啊,思想工作要趁热做,那些思想上开小差儿的,行为上不检点的,对金钱美女奢望的厉害的,都需要进行及时的敲打。
如果说,第一部戏《似锦繁花》双生子篇,开启了宫调与道白掺揉的先河,那么,《窦娥冤》,就已经是最成熟的经典作品,可以作为“诸宫调”的代表作。
阿圆一直躲在后台,耳闻目睹了全场的辉煌,当皇帝一行唏嘘感叹着离去,才红肿着杏核眼儿走出来。
“今天集体休息,都到郡主府去庆贺首演成功,我准备了好东西,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人生难得惬意一回,酣畅淋漓的哭过,再酣畅淋漓的笑起来吧!
郡主府的假山旁边,支起了十几个怪模怪样的铁皮盒子,长长的,开着口,里面烧的红红的木炭。
丫鬟们走马灯似的在穿梭,一盆盆腌制好的羊肉块儿、猪肉块儿,小鱼条儿和鸡翅膀、蔬菜片、蔬菜条儿就墩放在铁皮盒子附近。
美酒坛子开了封,大碗小碗随便你挑,每人手里发一把竹签子,捡自己喜欢的食物串起来烤就是了,小心扎了手。
阿圆只对调料壶作了解释和示范,男女老少就没人理会她了,挤挤挨挨坐在铁皮盒子两边,“我喜欢吃羊肉——”“我喜欢猪肉——”“我要吃鱼肉串儿——”。
三个孩子跟着张大山凑热闹,三个丫鬟也在一组,跟青儿相好的那个护卫,就蹭蹭歪歪的凑过来了。
“还不赶紧的下聘,等着奉子成婚啊?”阿圆把那个涎皮涎脸的护卫一推,青儿的脸就羞红了,护卫傻笑着跑走:“俺明儿就叫俺娘来!”
糊焦味迅速的散发开来,第一次操作烧烤食物嘛,这很正常。
然后,就好了,空气里除了欢笑,就是弥漫的肉香、鱼香、蔬菜香……
桑七儿很受宠,两个脾气迥异的美女陪在左右,一个在侍候着他吃,一个在等着他侍候,周围的人都装作看不见,一个长长的炭炉子被他三个独占了。
其实出身戏班子的男女都是苦孩子,打小被卖的居多数,这两个姑娘连自己本来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却懂得去抓紧自己想要的男人。
阿文散朝回来,天儿都黑透了,疲惫的抢了“小老二”手里的一串肉放进嘴里,哀叹道:“嫂子,你可不知道,排这么一出《窦娥冤》,万岁竟然让我们挨个的谈谈感想,上百口子人,这才谈了二十几个人的,明儿还得继续!”
小皇帝很有领导才能啊,思想工作挖的深,一定要谈出每个人的亲身感受才算过关。
阿圆抱着肚子笑起来,手里的酒泼洒了一地。
“阿文,李白的诗,你来一首?《将进酒》怎么样?来来,喝一杯……”
她有些醉了,桑七儿的声音响起来,阿文的声音加进去: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对对对,就是这样,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阿圆站立起来,身子旋转、旋转,眼前,一个黑铁塔似的身影挡住了旋转的去路。
这人真熟悉,火把的光不算亮,莫非,咱们认识?
“兄台——要到哪里去?”软软沙沙的声音,是出自她的口吗?
肚子里燃烧着一团火似的,刚才旋转的劲儿,越来越晕了。
阿圆摆了个妩媚的“。modelling”,一只手搭在了黑汉子的胳膊上,一只手伸向了汉子的下巴颏儿,斜睨着眼睛笑问:“为什么——不说话?来,给爷儿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