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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客人想买两轮车?买多少?”阿圆接过来话茬儿,站到了那三个汉子的面前,扭头对大老李三口人笑笑:“你们自去忙吧,回头,找徐管事领赏。”
两个贴身护卫目不转睛的盯住对面的“恶人”,车马环伺,徐管事身边更有一列御林军森寒的看过来。
三个汉子坐在那儿,眼睛溜了一圈儿,为首的一个抬抬手,另外两个就稳下了心情,两只手按住了长到腿肚的筒靴边缘。
这个小头目不容人小瞧,身材瘦削,面色黑红,一身黑色短袍束带,脚蹬黑色短靴,普普通通的布料,楞是穿的威风凛凛,丝毫不显得文弱。
只是年龄尚轻,尽管极力的绷着脸孔,极力的做着成熟的模样,估摸着,也就是比小阿文大那么一两岁的光景。
“你能卖多少辆?我就能买多少辆!今天取货最好。”少年郎的声音还在“变声期”,如“公鸭嗓”一般难听,但是,搭配上这副装酷的表情,还是很能娱乐人的。
“那你要五十两银子一辆的普通车子,还是一百两银子的精巧车子?是付现银还是贷款赊欠?”阿圆心情忽然舒缓了很多,看这三个人不跑不慌的神情,必然不是来找茬生事儿的主儿。最起码。今天不是。
“你——是福瑞郡主——”少年郎果然聪慧敏锐。听了几句话就判断出来了阿圆的身份,本来嘛,能在赛场这么前呼后拥的出来进去,还随身跟着护卫,能做卖两轮车的主儿,还能有哪个女人?
就是这打扮不像,穿的跟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妇人没多大区别,头上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也说不定……
“——的丫鬟?”
能不能说话一气呵成,别大喘气啊!
阿圆“噗——”一声笑了出来:“我——能做主卖两轮车,说吧,真买还是假买?”
少年郎明显心情也跟着放松了,就说嘛,这就是郡主的小丫鬟,谁听说过堂堂郡主噗嗤笑乐的?一点儿身份地位都显现不出来。
“小爷我想要五十辆普通的两轮车,一辆精美版的,你做不做得了主儿?什么时候能取货?”
对着个丫鬟说话,就不需要板着了。少年郎的一对儿小虎牙龇了出来,恁的可爱!
五十辆?乖乖儿。两千五百两银子耶!
尽管,徐管事和两个护卫的脸部肌肉开始抽抽,阿圆还是眉开眼笑了,双手一拍:“好!你只要当场点清两千五百两银子,精美版的那辆我就白送给小弟弟了,徐管事,把咱珍藏的那辆推来,外加两辆普通的给这两个小兄弟先过过瘾,另外四十八辆两轮车,三天后给您送货,送到哪儿?”
“太行山——”,少年郎身后的一个贼厮,听说现在就能来一辆过瘾,一时兴奋,嘴上把门儿的给忘记了,秃噜出了一个地名。
阿圆神色未改,一脸兴味的瞧着少年郎的眼睛。
这小子的眼睛长得不错,又黑又亮还挺狡黠,眼梢儿斜睨着阿圆身后的护卫们,权当没听到刚才兄弟的话:“你们只管把两轮车送到这个看车摊儿来,我们哥儿几个还要在这里看几天比赛,不慌着走。”
“也不用你这个小丫鬟为难便宜卖车子,阿金阿银,去,先点三辆车子的银子给人家,跟少爷我去外面操练操练……”。
三个人大大咧咧跟着徐管事去取车子付款项,还挺谨慎,舍不得一下子全付清,阿圆耸耸肩膀,看向身边的两个护卫。
郡主府护卫头子张大山,就在其中之一。
“这三人应该是从太行山潜来的山贼,这几年朝廷没有围剿他们,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起来了,郡主,后面坐着的那个手腕子上还有刺青,肯定不是只好鸟,还是先找个由头儿抓起来为妥当,以防决赛时犯上作乱。”
张大山果然观察的很仔细,山贼做久了,也能培养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御林军出身的护卫足以肯定他们的身份。
“可是人家啥坏事儿也没做,又掂着钱来买车子,不偷不抢,咱凭什么抓起来人家?先观察几天再说吧,决赛前再做决定。”
阿圆脑海里没有太极端的山贼响马的观念,一路进京时也没遇到过,就不信刚刚那个龇着小虎牙的小少爷还能做出啥惊天动地的大坏事来!
张大山是个谨慎的,分出了两个护卫去专门跟踪那三个嫌疑犯,防患于未然嘛!
又到了午饭时间,今儿前来贩卖食物的小商贩更多了,统一的竹篮,统一的价格,人群却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而且是有钱的有权的贵族居多,蛋糕房那边都要累出血来了,还是供不应求。
还有的人家就是专门带孩子来这里吃东西的,没办法,小祖宗在家不肯吃喝,非得有这儿的气氛烘托着才肯咽下肚儿,别的点心铺子的东西又不允许私下到赛场上售卖,郡主府的蛋糕房的名声,进一步根深蒂固打下了基础。
有急红了眼睛的掌柜,终于找到了蹊径,在徐管事那儿登记,缴纳了五十两银子,方得到把自家的点心摆放在蛋糕房的临时制作间兜售的机会。
此刻,那三个嫌疑犯,就站立在蛋糕房不远处,使劲儿的嗅着空气里甜香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友情
“不下山,永远不知道山下到底有多少好东西,这么香——买,去买,多买些——”。
护卫头子张大山猜测的没错,这三个莽撞的家伙儿,还真就是来自太行山的山贼土匪,领头的这个,就是大当家“太行五霸”之首——胡麻子——的儿子。
这年头当山匪也不容易,闹灾荒的那一年躲进了山沟里,小打小闹也凑了几十号人,胡麻子胆子不大,不饿的白眼珠子朝天,就轻易不肯下山抢劫,遇见什么当官的气盛的也不上前戳狗牙,倒是日子很平稳,始终也没得到大规模不死不休的官府围剿。
反倒是跟他同时期出名的另外四个霸王,平时也没少讥笑了这一群不伦不类的匪类同行,连续做了几个大案,“唰唰唰——”,被平了小山头。
胡麻子更是警觉,带着手下钻老林子避世,也没忘记偷偷潜回那几个小山头去捡剩儿,最不起眼的一股山匪,竟然慢慢儿演变成唯一的幸存者,还颇有余资。
几十号人过惯了自由自在不受官府管辖的日子,都把山林子当家了,娶媳妇、过日子、开荒地、种田种菜盖房子,偶尔下山买些生活用品,反倒过成了仙居野外的好生活。
偏这小胡,向往山下的生活久矣,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又打小练了武功,山里面的人都吹捧着长起来的,自己可看不清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斤沉儿,这不,听说了河对岸的京城要举办啥子两轮车比赛,顾不得他老爹胡麻子的规劝与喝斥,带了两个贴身的手下就跑出来了。
年轻人嘛,哪个不喜欢瞧稀罕?两轮车神奇的在人的两只脚下飞驰,可把小胡给馋的够呛儿。管他什么刀山火海呢,小爷得弄到一辆过过瘾,要是可以的话。给山上的兄弟们一人玩一辆,也搞个比赛!
胡麻子对这个儿子足够上心。不但亲自教习武艺,连认字的师傅也给请了,虽然不图他考个举人秀才啥的,好歹,不是睁眼瞎。
所以,这小子门儿清,尽管两个手下发现了始终有人关注着他们的行踪。小胡浑然不惧,等比赛完结,众人散尽,反而就在赛场上安营扎寨——不。是搭了一个简易帐篷,夜里,就在里面睡了!
天儿还不算太冷,比山沟子里的寒风温和多了,小胡带着两个手下很快就学会了两轮车的控制方法。在空荡荡的赛场上呼啸来去。
负责看守赛场的护卫,大睁着眼睛直到天明,没办法,身边放着三个定时炸弹,不敢睡啊!
好不容易天光渐亮。三个疯子的帐篷里也没有动静,护卫们想跟着合合眼吧,“咯噔噔——咯噔噔”,又传来了新的声响。
“呔——停下!这里是两轮车比赛现场,巳时才开始比赛,提前一个时辰才允许进入!”一个护卫吆喝着,迎向模糊中渐近的人影。
是一个蹬着两轮车的年轻人,脑袋上还蒸腾着热气,跳下车子答应着:“卑职是——城门的守卫,也想参加今天的比赛,平日里不得闲,没办法练习两轮车,就想——早早的赶过来,在赛场的地儿上练练,听说,拐弯的时候最难掌控速度——”。
来人满脸急促,口头上倒是不乱,身上也被露水打的湿透了肩背,或者,也是汗水洇湿的效果。
这个时辰就赶到这里了,这小子得是几时就起身从内城往外城赶了?护卫们不由不唏嘘。
里面还真有认识这个护卫的,知道这小子叫做“木头”,守城门的嘛,好认!
“木头兄弟也想参加比赛?今儿不轮值?那去练吧,也别太累了……”。
“咯噔噔——咯噔噔”的声音再次响起,连睡觉正酣的小胡少爷都给惊醒了。
朦胧的晨光下,“木头”围绕着赛场的圆形跑道骑车,忽而很慢很慢的速度,又忽而提速,反复的,在直线与拐弯的地方练习。
只有身负巨大压力的人,才会这般认真这般刻苦的对待比赛。
小胡少爷,也被感染了,原本只是当做游戏当做玩乐的两轮车,忽然的,有了新的意义。
“把帐篷收好,小爷我——也去骑一圈儿!”
精美版的两轮车,与普通版的并驾齐驱,“木头”扭头看向小胡,一只手抹抹头上的汗水,打着招呼:“小兄弟也来提前练练?今儿比赛吗?”
“哦——是的呢!”小胡随口回应着:“这位大哥,你瞧你这身上都湿透了,等到了比赛的时候,还不得脱力?”
“木头”憨憨的笑了笑:“小兄弟,俺——这是昨儿夜里借来的两轮车,刚刚学会怎么骑,拐弯儿还不熟练,得多练练——”。
小胡登时龇牙乐了,猛一拍“木头”的肩膀:“哎呀——我也是昨夜里刚学会的骑车子,要不,咱俩比赛比赛?”
天边已经露出了粉红色的曙光,颜色也渐渐加深,由橘黄色变成了浅红色,浅红色又渐渐加深,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一会儿半紫半黄,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两个气质迥异的年轻人,就在这奇异的朝霞映照下,一次一次的你追我赶或者并驾齐驱着,肆意的欢笑声,抛洒在平坦的赛场上。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木头大哥,你别这么拼命,要是比赛拿不到奖品,小弟给你买药治病的钱!”
这一会儿的功夫,笨嘴拙舌的“木头”的底细,已经悉数被这个溜滑聪明的小弟给问了个底朝天,还别说,山匪出身,义气为重,小胡同学也是义薄云天的一汉子!
“那不行!大哥我为老娘拼命比赛,拿的奖品花的钱心里舒坦,哪儿能用兄弟的银子?老娘也不会同意的!”
“木头”认死理儿,不是自己流汗挣到的奖金奖品,人家不要。
“那小弟也参加比赛!木头大哥,甭管咱兄弟俩谁赢,挣来的奖金都要孝敬——爹娘行不行?”小胡的小虎牙,龇的分外可爱。
“那行!兄弟,你要是赢了,一定要记得让爹娘都高兴高兴,免得以后——没有机会孝敬了——才后悔——”。
“木头”的神色哀戚,他的父亲已经过世,属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范畴,只剩一个疾病缠身的老母亲,之所以要拼命挣钱,就是想让她吃上好药,早日养好身子。
“木头兄弟,走,跟我们一块儿去吃饭了!”远远地,相熟的护卫招呼着,现在,大家对这三个“嫌疑犯”的警戒心松弛了不少,咋咋呼呼的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