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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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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思却先道:“你知道夫人一直想让二少爷出仕,二少爷却是拖着,直到如今他的头痛病治得差不多了,夫人便四下里托人,寻了吏部的一个差事。二少爷不肯去,和夫人争了许久,最后竟然自己去了国子监,夫人气得把二少爷骂了一通。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如今却是为了二少爷的婚事在闹腾。”

郑览的婚事?玉珠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依郑览的年纪早该谈婚论嫁的,之前不过是因为生病一直拖着,如今再提起,倒也正常,却不知郑夫人瞧中的是那户千金。

美思呷了一口茶,又继续八道:“你来府里的时间短,故不晓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夫人的娘家姓陈,原本也是京里的望族,后来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家里渐渐没落了下去。夫人有心提携娘家人,便想让少爷们娶舅老爷的小姐。起初夫人瞧中了大舅老爷家的二大小姐,想许给大少爷的,无奈老爷不许。你想想,大少爷是郑家长子,又是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怎能娶个身份低微的掌家媳妇,后来还是老爷发了话,才特意聘了我家少夫人。也因为这事儿,夫人对少夫人一直耿耿于怀,明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私底下做的事,就是我们下人也看不过的。”

这话玉珠倒是深信不疑,当初李氏早产的时候玉珠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还听府里的下人们说郑夫人连李氏的嫁妆都要霸占着,这样的婆婆,果真是旷古难寻。

美思见玉珠在一旁连连点头,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又加劲道:“既然大少爷的婚事做不了主,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二少爷身上。没多久,便给二少爷相中了二舅老爷家的大小姐,眼看着就要下定了,二少爷的头痛症忽然发作,二舅老爷那边听说了,便急急忙地要悔婚。夫人拗不过她娘家人,那婚事便不作数了。可到了如今,舅老爷听说二少的病好了,又要来攀附,说是家里还有位三小姐未曾定人家,要许给二少爷云云。且不说那位三小姐的品貌如何,单是二舅老爷这般出尔反尔就让人心寒,二少爷又如何得肯。”

玉珠听到此处唏嘘不已,心中对郑览也生出十二分的同情,惋惜地叹道:“二少爷摊上这么个母亲也真是可怜,只是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侯爷在大少爷的婚事上逆了夫人的意思,这次只怕不会再开口,二少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美思却忽然笑起来,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大家伙谁都以为二少爷这次是逃不过了,却没想到他还另玩了一出。”

玉珠闻言精神一震,强忍着好奇瞪大眼睛瞧着美思,静待她说下去。美思倒也不啰嗦,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二少爷年幼的时候,曾在宫里给七殿下做过伴读,二人颇有些交情。那七殿下自幼是太后娘娘带大的,在太后那里很能说得上话。二少爷便托他在太后那里说情,结果太后就把这事儿给揽了去,说二少爷的婚事将来由她来定。哈哈,太后懿旨传来的时候,夫人的脸都青了。待传旨的公公一走,府里都差点被她拆了。二少爷倒是聪明,早两日便去了城外的庙里,说是要静心养性,夫人只把气儿朝我们下人撒。少夫人也不爱待府里,这两日都寻着机会出府呢。”

玉珠听到此处早已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抹了把汗道:“这果真是……跌宕起伏。”

美思摇头道:“可不是呢,所以少夫人才让你不必回府,明儿我们再过来。”

二人又就郑家那些琐事聊了一阵,又约定了李氏过来拜访的时间后,美思才告辞离开。

待她走后,玉珠再回头想想她的话,不禁摇头感叹,当时在郑府的时候,夫人虽强横跋扈了些,但多少还讲些道理,为何对着自己儿子竟如此算计,对她而言莫非娘家人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近么?玉珠十分地想不通。

下午又陆续有病人过来,玉珠便没有出诊,只在医馆里候着。若是平常的病症,便只开方子让他们去外头的药铺里买药,只有涉及到旁的药铺里没有的药材时,才留下方子,另抓了药给他们。

一下午共看了十来个病人,多是求子的妇人,也有旁的病患,好在病得都不重,玉珠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到晚上玉珠整理药材时,才发现柜子里几种常用的药材都已见了底,不由得十分为难。

若是从前,她自然是要亲自去山上采药的,可如今医馆的生意渐渐走上轨道,她便不能动不动离开,思来想去,便只有找人帮忙去乡下收购药材了。

以前秦铮在家的时候多少还有个人帮忙,如今却是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玉珠一个人的肩上,虽说能多挣些钱,可毕竟忙不过来,玉珠便生了要雇人帮忙的想法。只是一来她在京城毕竟不熟,二来雇人也不容易,尤其是要找到合适有信得过的人就能难了。

四邻中,玉珠与隔壁的孙老太太关系最好,那老太太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本地人,玉珠便想着请她帮忙寻个人。老太太听罢了,却连连摇头,道:“这医馆不比旁的地方,请的学徒都要会识字的。老身认得的都是大字不识,连自个儿名字都认不出来的大老粗,如何去医馆帮忙。只怕到时候不止帮不上忙,反而惹麻烦,若是弄错了药方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玉珠一听也甚觉有理,便只好熄了这方面的心思,宁可少看几个病人,也要凡事亲力亲为。

此事本来要作罢的,过了几日,不知吴氏从何处听得了消息,亲自过来见玉珠,说是张大夫腿上已痊愈,如今闲在家中无所事事,不如让他过来帮忙。玉珠心中微动,只是想到张大夫曾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在杏林一界多少有些名声,如何肯来自己医馆做副手。

吴氏见她犹豫,又求了几句。玉珠便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吴氏听罢,苦笑道:“这却是笑话了,自我夫君被保和堂赶出来,旁的大夫们不说没有雪中送炭的,只恨不得火上浇油,都说我夫君是庸医杀人,那话都是要多难听便有难听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名声面子。如今能寻个事情做,聊以糊口便是大好。”

玉珠本就同情他们一家子,既然吴氏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她自然不再推辞,便说好了让张大夫第二日来医馆坐堂。

第二日大早,张大夫果然来了,穿了身洗得干干净净的青布袍子站在医馆外,见了玉珠后,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郑重谢道:“秦大夫活命之恩,张某无以为报,唯倾尽全力在所不辞。”

玉珠赶紧将他扶起,引他进了院,将他安置在正厅的条桌后,自个儿则摆了个偏桌坐在边上。张大夫忙推辞不就,玉珠却坚持道:“张大夫也知道,世人看病多以貌取人,只识得须发皆白者才是上佳。但凡头一回见我,便欺我年幼难堪大任,扭头便走的也时常有之。我虽不在意,但何必为此而将病人拒于门外。”

“可……”张大夫一阵迟疑,想了想,忽然后退两步,朝玉珠行了个大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玉珠大惊,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张……张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张大夫正色道:“近日我常常忆及秦大夫为我断骨重接的手法,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秦大夫医术高明超出我甚多,我左思右想,才下定决心要拜秦大夫为师,还望师父您勿嫌弟子蠢笨,不吝赐教。”

玉珠慌忙挥手道:“张大夫快别这么说,我不过是学了几手常人不多见的手法,何德何能做你的老师。你若是想学,我自不藏私,倒是我自己,还有许多向张大夫你请教的地方。”

张大夫却固执地非要坚持。玉珠无奈,终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张大夫你年长于我,不如我称你为大哥,你唤我一声妹子,我们就当日常切磋医术就是。”

张大夫仍不肯,玉珠板了脸道:“你若是不肯,那来同仁堂坐堂之事也便作罢。不然,旁人见你这么大把年纪还唤我做师父,还道我是黑山老妖呢。”

张大夫终无奈,才唤了她一声“妹子”。口中虽这么叫着,态度却是极恭敬。玉珠说了他几次,终见无效,才作罢了。

生意事宜

自从张大夫来了医馆,玉珠便轻松了许多,大部分的时间都可以待在屋里整理药材,唯有病人指明要见她时才出来。

因医馆里的药材费得快,玉珠又寻了附近采药的药农,让他们直接送到医馆,价格比旁的地方多给了一成。还有好些药典上没有记载的,玉珠也托他们四下里去寻,开了高价来收。不过几日,那些药农便把玉珠要求的药草都找齐了,依照约定,每五天送一次货。

如此一来,玉珠便不用再操心药材的来源,只一心一意地在医馆里整理药材,抓药,干些学徒才干的活儿。张大夫看不过去便要过来帮忙,每次都被玉珠都以店里需要有人坐堂为借口喝止了。

没想到第二日张大夫竟让妻子吴氏过来帮忙,且怎么也不肯要工钱。玉珠无奈,便让吴氏领着他家儿子小虎一起,一面可以顺便照顾,一面也能给小虎找些玩伴。最高兴的要数隔壁的小柱子了,他原本就爱赖在玉珠家里头,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年岁差不多的玩伴,更是从早到晚不肯走。

又过了几日,关家少奶奶吴氏和她夫君一起来访。吴氏只说丈夫常年喉咙痛,才特特来寻大夫开个一劳永逸的方子。玉珠却是知道她意思的,面上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请脉。关少爷似乎也毫不知情,一脸坦荡地伸了胳膊。

待玉珠把了脉,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几句,关少爷左右不知她的意思,一一答了,一旁的张大夫瞧着,却是满心疑惑。玉珠也不瞒他,偷偷地跟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罢了又让他再去把脉。

两位大夫轮番上阵,又压低嗓门窃窃私语,看得一旁的关家夫妇心里直打鼓。许是瞧见了两人脸色不对,玉珠又忙过来安慰,笑着道:“二位不必多心,我家惯常是由两位大夫一齐把脉看诊的,并非关公子身体有异。”

关家夫妇这才放下心来,握了握手,相视一笑。

张大夫擅长小儿疾病,于不孕之术并不精通,犹豫着开了方子后,再拿给玉珠定夺。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玉珠接过一看,心中便赞道,到底是保和堂的坐堂大夫,这方子开得极为稳妥。仔细想了想,最后提笔加了两味药。

张大夫又接过去看了,心中十分疑惑,只因在病人面前,这疑虑便没有说出口。

因药丸制成尚需些时日,玉珠便与吴氏约定了三日后再来取药,又嘱咐吴氏平日里多炖些川贝梨水与关少爷润燥。吴氏仔细记下,又郑重谢了,才与关少爷告辞。

待她夫妇二人一走,张大夫便忍不住拿出方子问道:“秦大夫,为何这方子里要加入川牛膝与秋丹石两味药。这秋丹石我倒是听过,《摘元方》中记载其可消肿胀,但需谨慎用之,却从未听闻其有补肾滋阴之效。这川牛膝的药名,我更是闻所未闻。”

玉珠早猜到张大夫必有此闻,笑笑着请他先坐下,缓缓解释道:“《本草》一书始载药草三百六十五种,至《名医别录》又增三百六十五,由此可知这世间的药材绝非固定不变,而需众医者谨慎探究。这两味药虽未见于药典,却是家师书中所遗,谓之可治男子绝嗣,家师在世时常有实剂,且有奇效。张大夫不必生疑,且观后效。”

张大夫来医馆后就不止一次地从玉珠口中听说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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