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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爷,你女人不行了。”
那一声轻柔有力,像是情人的低喃,而听在佟卓谦的脑海中,却犹如雷劈。
他一脚揣翻了刘威,然后快速的喷跑过去,横抱起了茯苓,然后对华甄说话:“今日,必须得谢谢你。”
“不必。”她的语气冷淡。
佟卓谦不在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威:“等着接受审判吧。”
那一瞬间,刘威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然后昏倒了过去。
身后有草丛被风浮动的声音,华甄突然说道:“关于我们的约定,我自会遵守,而在这之前,我,华甄!不会让你有一点分心的可能,佟卓谦,我很期待与你之间的一战。”
佟爷装帅,不甩她,直接闪人。
其实茯苓并不是佟爷猜想的病毒发作了,而只是突然想起了刚才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想起了那个司机大哥在上车前平常的关心,在亮出自己赛车技术时的骄傲,还有看着她,喊她快点逃掉时的不顾一切,她不能不去乱想,那群人那样的没有人心,如果司机大哥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到底会如何?
茯苓不知道。
但,总归不是好的。
她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然后双手紧紧的抱住佟爷,嗫嗫的低声道:“佟爷,我害死人了。”
她的声音那么的低沉,那么的无力,像是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一样。
他的手掌轻轻的拍在她颤抖的背上,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我的确是没事儿了,可是别人因为我而出事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茯苓突然哑了嗓子吼出来,像是要把这一辈子所有的惊惧和恐惧都抛开,抛开曾经那么无助的自己,抛开曾经那么任性的自己。
而那些无用的东西抛开了?而罪过该怎样抛开呢?
“佟爷,立刻带我回夜宴大厅去。”
这一刻,佟爷没有否决掉她的意见,而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然后一步一步走回夜宴的大厅去。
此时,夜宴的每一道关口都被手持荷枪实弹的士兵紧紧的包围住,里面玩耍的客人一个人都没能走出。
首长下令: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无论你是官家子弟,还是权势二代,只要敢踏出这个门,全部一律踩死先!
这已经是下了铁命令了。
被无辜殃及的小雁被特殊处理的送到了急救医院里,而那位可怜的大堂经理也跟着去了,只是生死未卜。
而只有一个人是躺在了夜宴大厅的中央地板上的。
他浑身是血,一身的骨头好似全部被人板折了过来,他的呼吸虽微弱,但好在还是活着的。
没有人敢去伸手抬起他的身子,因为一动便是让他彻骨断裂的疼痛,也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被佟卓谦抱着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茯苓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从佟卓谦怀中跳了出来,然后快速的跑了过去,在男人的身边蹲了下来。
“司机大哥,司机大哥?”
而他,已无力回应。
军靴踏地,声音犹如当年那气质昂昂的士兵踩着新发的靴子一步一步的踩在尘土上发出声音,清脆悦耳,经年不曾忘却。
那一瞬间,大头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那遥遥站立着的一个人。
“首……长……好。”那一句话虽然轻柔无力,但却振奋了在场所有士兵的心。
那种坚强不屈的语气,来自于每一个士兵对上级说话的语气。
佟卓谦的记忆一瞬间有些遥远,那时候他二十二岁,还是一个年轻的中校,而眼前这人却是一个宰原地踏步了许多年得新兵队长。
那时候这个人,他多少岁,他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想起了这人对所有人都殷勤,为的就是能有一天升职,然后风风光光的回老家娶媳妇儿。
在他到了年龄退伍的时候,他用不屈的语气对他说道:“首长,我这一生中都是想着能有一天到你这个高位,那么我就再也不用受从前的那些哭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做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老家照顾我的父母,让他们度过一个安详的晚年算了。”
他的背影萧索,凛冽,像是挂满了冬日寒冷的冰雪,每一步都走得那么阑珊。
而这样一个人,多年后再见,竟是这副摸样。
佟卓谦缓缓的脱下了黑色的贝雷帽,眼神定定的看着躺在地上即将要死去的人,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那一瞬间,话语落出,他嘴唇含笑,闭上了眼睛,手臂霎时滑落了下去——
。。
第105章:已经磨蹭不得了
第105章:已经磨蹭不得了
嘭——
烟花忽然在京都漫漫无云的夜空炸开,五彩斑斓,像是黑夜褪尽,黎明来到之前刹那间百花盛放的美丽,点点星火燃尽,又像是那昙花一现不知民的花,亮了所有人的眼睛,又提起了所有人的失落。
茯苓听着那一声绚烂的爆竹声,她侧眼望去,便是窗户外绚烂如星火的烟花,在她的瞳孔中妖娆的绽放,然后谢幕。
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一颗心像是京都边城雪山上常年不化的雪花,冻结了她的心脏,连跳动一下都是奢侈的。
她又侧过头,眼神明朗却带着一点薄雾,定定的看着佟卓谦,然后轻启唇角,荡漾开苦涩的笑容。
“爷,他死了——”
那一声,绵远而又悠长,沉静而又忧伤,佟卓谦一瞬间颤了颤,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孟茯苓那样的一个张扬而又活泼的女人口中,可以听到这种口气的讲话。
那些话语好似一根根绵长的银针,在他不经意的瞬间,猝不及防的插进他的心脏,痛的撕心裂肺。
佟卓谦突然起身,然后恶狠狠的抱起了地上已经要死不活的茯苓,眼神阴嗜的看着她,冷冷的道:“给老子精气点,这么多人看着,别丢了人。”
哇的一声,茯苓就大声的哭了出来,双拳使劲的就打在了佟卓谦的胸口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摸样堪称琼瑶剧里的女主角。
“我是丢人,可丢人咋啦?人家连命都丢了,还没吭一声呢,佟卓谦,你丫丫的就没有人性。”
“是,老子是没有人性。”说着,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然后直接就这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没有在回头看了一眼。
“带他的遗体回部队。”
也许他的灵魂还在这四周飘荡,也许他的神识还在脑海中存活,总之,希望他能听得见他说的这句话。
阔别了很多年的地方,这一次,光荣的进入。
可惜,物是人非。
就想一句玩笑说的那样,走着出去,横着进来,不过刚好跳转了过来而已。佟卓谦抱着茯苓上了车,一路绝尘而去。
而此时,天色方才明亮少许。
茯苓又望着那渐渐泛白肚的天色,有些低声的笑了起来,像是在跟某些东西道别。
愿你一路安好。
她这一生,迄今为止,从来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少时出国留学,少年时回国在社会上游荡,每天去夜场欢快至天明,那时候,她觉得生活是那么的充实,而如今,细细想来,却空虚的可怕。
好在,有了他。
那个自私霸道满嘴粗话的佟爷。
如此想着,她便抱紧了佟爷,然后埋首在他的脑袋里,闷闷的说道:“爷,我心里难过,真的难过。”
佟爷霎时间就心软了,也抱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甭想,是他们的公道,爷只会讨回,逃不了谁。”
“他结婚了么?”茯苓突然问道。
蓦地,佟卓谦的双眉深深的皱在一起,视线盯住了外面不停倒退的视线,缓缓的说道:“他有妻儿,他的妻子曾在三年前的一场战役里冒死到缅甸找她,却重伤致残,而他的儿子——”他说话的语气低沉,却立刻让茯苓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儿子怎么了?”
“先天性心脏病——”
茯苓又再次的低声的啜泣了起来,像是失去了父母亲的小兽,可怜的让人心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那么的自私,他可以给一个人万贯家财,显赫权势,却又为什么给另一个人年轻便逝去的命运,还有他那贫瘠可悲的家庭?
如果,我是说如果,茯苓要是现在很有心情在幽默一下的话,她肯定会再次竖着中指,对天大吼“**你大爷的”。
可是,她现在除了难受,便再无其他。
记得曾经有人在佟卓谦耳边说过,怀孕的女人,在三个月前切勿心情低落,哭泣什么的,会影响孩子以后的生长。
这时候他看着泪眼婆娑的茯苓却突然想了起来,他顿时有些手慌脚乱了,立马像哄小孩似的抱住茯苓,低声的哄她。
“乖,丫头,甭哭了,哭起来爷难受。”
哇的一声,茯苓哭的更大声了,她此时此刻非常的不明白为什么佟卓谦一下子这么不对劲了,难道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了?准备在这个她无比倒霉并且深受打击的日子告诉她?
不能这样!
“丫头,好好听着我说的话。”
茯苓从他的怀中闷闷抬头,对上了男人如刀刻般完美的五官,他的脸部线条分明,长长的睫毛倒映着阴影,像是蝴蝶飞翔时候的剪影,又像是阳光自万里之外踏遍千山万水,落在树枝树叶分叉的那中美到极致的场景。
“茯苓,人这一辈子没有一点磨难,那就不叫活人,大头他曾经是一个军人,军人的使命的是什么?是保家卫国,保护黎明百姓,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一个道理,即使他退伍了,离开了,也依旧是国家的军人,而如今,他离开了,战友们不会为他的死去而惋惜,只会为他的战绩和成功自豪骄傲,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是他们一辈子也做不到,一辈子也没机会做到的事情。”
茯苓望着他,眼神逐渐清明。
佟卓谦虽然坐着,背脊却挺拔不屈,像是长年被风雪袭击,被飞鸟压枝的松柏,永不低头。
一时间,茯苓竟觉得自己庆幸。
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个男人,他那样光鲜亮丽,帅气英俊,是无数女人的梦中男人,却最后惨白在了她的牛仔裤下。
人都说,王子和公主的婚姻肯定是国王王后促成的,而王子和灰姑娘的婚姻么,恩,都是瞎编的。
她孟大官人是伪屌丝而已,勉勉强强算的上公主了。
“大头的妻子我见过,很温婉的一个女人,她和大头认识了十五年了,从十七岁就开始认识了,三年前缅甸的那一次战火,却殃及了无辜的她,大头被困在缅甸部落回不来,是她一人只身前往,一条腿被人狠狠的折断,连全国最著名的一声都接不好,而她的脸上也留下了许多疤痕,而她去缅甸的时候,正好怀着身子——”
接下来的,就不言而喻了。
双方父母都是健康人的话,生出有病的小孩子的几率非常小,可以说是没有,但是如果在怀孕期间遭遇了一些什么的话,那么几率就大了很多。
比如茯苓现在哭啊,闹啊,什么什么的。
“我很佩服她。”茯苓闷闷的说道。
佟爷突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你佩服没用,你一辈子也没有那么英勇。”
茯苓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差点气死过去。
她侧过头去,突然想起那剩下的孤儿寡母该怎样的生活,她问道:“佟卓谦,那他们该怎么办呢?一个身子骨不便,一个又是小孩子。”
说道如此,茯苓的心口又再次的抽痛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充满着罪恶的源泉,像是要被那紧紧的压迫感窒息而死。
“佟爷,我想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是怎么去害的一个家庭破裂的,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