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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做呢?”罗青梅又冷冷地笑笑,说:“秦福来,你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终于走到一家饭馆门口,秦福来说:“我们就在这吃吧?”罗青梅没有应声,却直接进去了。坐定后,罗青梅点了香菇炒鸡蛋,还有鱼香肉丝和宫爆鸡丁。菜上来后,罗青梅拿起筷子一刻不停地吃起来,那样子好像几天没吃饭,有些狼吞虎咽,有些悲壮惨烈。秦福来没有动筷子,只是坐在那里看罗青梅吃,罗青梅也没有任何谦让,旁若无人。罗青梅竟然一个人吃光了三盘菜。吃完后,罗青梅用手绢擦擦嘴,说:“我吃饱了,你去结账吧!”
秦福来骑自行车追上罗青梅,说:“上车吧!”罗青梅摇摇头,继续走。秦福来也就没再劝她,而是推着车子跟在她身后。再次走到酒厂门口,罗青梅说:“我还不想回去!”秦福来说:“回去吧,天已经有点晚了。”罗青梅说:“找个地方坐坐吧?”秦福来说:“好吧。”罗青梅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罗青梅带秦福来去的地方是酒厂单身宿舍楼的楼顶。楼顶很空旷,寂静无声。罗青梅问:“你来过这地方吗?”秦福来说:“来过。”他当然来过,并且还在这地方睡过觉,为了给罗青梅和谢振华腾地方,想到这些,心里酸溜溜的。罗青梅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铺在地上,然后坐下来。
聊了大半夜,但大多是罗青梅在说,秦福来在听。罗青梅聊的都是跟谢过去的事,聊着聊着还断断续续哭了几次。秦福来听罗青梅讲她跟前男友的事情是一种折磨,但是罗青梅好像没有想到这些。终于打住了,罗青梅才意识到倾诉对象是自己的丈夫,她说:“秦福来,你是不是很恨我?我在你面前说这些,是不是伤了你的心?”秦福来说:“没有!”罗青梅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我以后不会再想他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后来秦福来说:“我们回家吧。”罗青梅说:“回家?好,我们回家。”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秦福来实在有些困了,靠在沙发上瞬间要睡去的样子。罗青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问:“你说谢振华的新娘子漂亮吗?”秦福来眯着眼睛说:“不漂亮,比起你来差远了!”鬼才知道,秦福来为什么要这么说。其实谢振华的新娘子真还没有罗青梅漂亮。罗青梅说:“我还听说那个女的是个百货大楼的临时工?是真的吗?”秦福来说:“好像是吧!”罗青梅笑了笑,说:“我现在真高兴!”秦福来没有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罗青梅说:“我现在很高兴!”秦福来说:“睡吧。”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突然,罗青梅又开口了,说:“你睡了吗?”秦福来说:“还没有。”罗青梅说:“你还想要我吗?”秦福来说:“你说什么?”罗青梅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来吧!”这会儿秦福来听清楚了,身体一动,但仅仅是一动,又恢复原位。静了几分钟,秦福来起来了,朝罗青梅走过去。罗青梅说:“来吧,我全给你!”秦福来上了床,看着罗青梅。罗青梅闭着眼睛,说:“来吧!来吧!”秦福来细细地对罗青梅的身体看了好一会,却不敢出手了。秦福来在心里骂自己:“秦福来,你不是一直想要了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会儿缩手缩脚了?”秦福来终于伸出手,去解罗青梅的衣服,秦福来像一头猛兽,在罗青梅身上疯狂。这时候他没有将罗青梅视作老婆,而是视作一个城里女人。在一次次的运动中,秦福来在心底总是喊着:我就日城里女人!我就日城里女人!秦福来没有爱抚,更多的是一个农村男人对一个城市女人的侵略和占有,甚至上升为农村对城市的侵略和占有。在这种强力的冲击中,罗青梅却没有叫喊,她咬紧牙关,忍受着一次次疯狂的冲撞。
就这样,秦福来终于占有了这个城里女人。
第二部分第16节 终于成为爸爸
秦福来睡了这个城里女人后,所有的郁闷和怨恨一下子释放出来,感觉精神倍增。一个小时后,新一天的晨曦走进窗子,爬到床上,秦福来深深呼吸,好像要把所有晨曦吸进肺里。院子里有人在走动,有人在说话,有小鸟在“唧唧喳喳”。秦福来再度兴奋起来,又翻到罗青梅身上。
虽一夜未眠,但秦福来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精神振奋。今天一切都变了,什么都是新的,参差不齐的建筑是新的,歪歪斜斜的道路是新的,以前看上去个个丑恶不怀好意的脸都变得善良和亲切,以前自己瑟缩的心和沉重的脚今天都变得轻松。秦福来昂着头来到班上的时候,同事们都说:“秦福来今天怎么了,这么精神?”秦福来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不精神?”
过去的秦福来喜欢白天,他拼命工作弥补心灵的空虚,今天的秦福来渴盼黑夜的来临,他用无穷的力量和永不疲倦的心回报每一个夜晚。秦福来变了,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但更重要的是秦福来自己感觉变了。
这个星期天,秦福来心情洋溢、急不可耐地乘上了去乡下的公共汽车,怀着满腔的兴奋走在小村的泥路上,他似乎要去报告什么好消息,但是见到母亲的时候,才知道这样的好消息无法宣布。
连日来,秦福来让罗青梅的身体无一空闲,尽情实施着侵略和占有。由于那一排平房是由一大间废弃的仓库改制而成,家与家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这样每家的信息会很快传递给邻居,于是有人笑着问秦福来:“你家是不是闹耗子了,每天晚上‘咯吱咯吱’的,是不是耗子啃家具?”秦福来没有因此而收敛,没有因此而顾忌,反而更加威猛,有时候罗青梅提醒秦福来轻一点,秦福来没有,而是以更加猛烈的炮火攻击,将罗青梅的话淹没。秦福来好像在向这个世界宣布:我真正拥有了一个城里女人!
罗青梅也变了。她开始经常给秦福来买衣服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什么都买。秦福来听人说过,当一个女人给男人买内裤的时候,那这个女人就真正把男人当自己人了。罗青梅希望秦福来穿得干干净净,不要让人觉得找了个窝窝囊囊的男人。罗青梅爱干净,有城里人惯有的洁癖,虽然她从不给秦福来洗衣服,但她善于监督,三天两头催秦福来换洗衣服,尤其是内裤,那是要一天一换洗的。
无论怎么说,家更像家了。罗青梅怀孕了。秦福来希望是个男孩,农村老家里重男轻女风很重。母亲知道罗青梅怀孕的消息后,来过几次,问喜欢吃酸还是喜欢吃辣。罗青梅见到婆婆依旧喊大娘,听上去很别扭,秦福来也曾提醒过她,罗青梅却一瞪眼,说:“我喜欢!”秦福来说:“你是看不起这个农村的娘!”罗青梅有些恼,说:“我告诉你,你不要没事找事,我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秦福来明白,罗青梅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依旧存在。
俗话说:“酸男辣女。”可罗青梅是酸也吃辣也吃。怀胎十月后,罗青梅分娩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
那天岳母来了,看到罗青梅临产了,到班上找秦福来,要他想办法弄一辆车将罗青梅送到医院去。知道老婆要生产了,秦福来很高兴,交代完手中的活后直奔车队,问问可不可以派一辆车,将罗青梅送到医院。车队队长看着红光满面的秦福来,笑了,说:“没车!”秦福来分明看到外面停着好几辆车,他说:“外面不停着呢吗?”车队队长说:“车是拉酒的,怎么能给你送人呢?”秦福来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酱紫色,说:“是人重要还是酒重要?”车队队长说:“对公家来说,是酒重要,对你来说,是人重要,但是车是公家的,不是你秦福来的!”秦福来说:“可是苏景贵的老婆生孩子,不就是公车送的吗?”车队队长一愣后,说:“你能跟他比吗?他是中层干部,你是仓库保管员,能比得了吗?”秦福来被憋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在心里骂了一声“混蛋”,便跑出了车队。最后秦福来想到了灌装车间有拖排车,便直奔车间。在路上看到谢振华正拉着一辆空车从成品仓库出来,他上去就将车抢了过来,拉着就跑。谢振华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不知道秦福来中了什么邪。在厂门口,秦福来被门卫拦住了。秦福来急急解释,说了半天保卫科长才明白怎么回事,说:“不行,拖排车是生产工具,你拉走了车间怎么工作?”秦福来更加着急了,说:“我老婆快要生了!”保卫科长想了想,说:“这辆拖排车说什么也不能拉走,不过,保卫科有一辆三轮车。”秦福来蹬着三轮车回到家,罗青梅说什么也不上三轮车,岳母也说丢不起那个人,并把秦福来骂了个狗血喷头。可是时间不等人,罗青梅在床上已经呻吟起来,没有办法,岳母只好跟罗青梅上了三轮车。在路上,岳母还一刻不停地骂秦福来无能,骂秦福来不疼自己的女儿,骂女儿瞎了眼。将罗青梅送进医院后,医生很快给她做了检查,说是还早呢,过一个星期再来吧!虚惊一场!
从医院出来后,罗青梅和岳母说什么也不坐秦福来的三轮车了。岳母说:“你自己回去吧,我女儿暂时住我那儿了!”她们坐公共汽车走了。秦福来蹬着三轮车回到厂里。
第二天,岳父打电话告诉秦福来,罗青梅住院了。
秦福来一惊,医院不是叫一星期后去吗?其实前一天晚上罗青梅就被送进医院了。秦福来骑着三轮车回到酒厂后,岳母陪着罗青梅坐公共汽车也回到了文化馆。晚上十一点左右,罗青梅的肚子再次疼起来,她父母当即决定将她送医院,不管是不是到了产期,都要住在医院了,直到孩子安全生下。他们用文化馆的面包车将罗青梅送进了医院,医院再次细致检查后,为罗青梅打了催生针。他们竟然没有想到通知秦福来,如果不是今天罗青梅进产房,并且说可能会难产,要丈夫签字,他们或许不会想到通知他。酒厂到医院的路不通车,秦福来只好骑着自行车飞速赶往医院。
秦福来来到时,岳父岳母正在产房外心神不定地走来走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产房里已经出来一个护士,喊着:“罗青梅的丈夫来了吗?”秦福来看看岳父岳母。岳父说:“来了!来了!”护士看了看秦福来,说:“你这个丈夫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妻子要分娩了,还到处乱蹿?”不知是因为护士对自己的训斥,还是过于紧张,秦福来的脸烫烫的。护士递过一个纸夹子,说:“难产,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秦福来更加慌了,拿笔的手哆嗦着,六神无主地看着岳父岳母。岳父岳母也似乎没有醒过神来。秦福来说:“能不能大人孩子都保?”护士有点不耐烦,说:“废话,当然希望大人孩子都保,我们是确定如果只能保一个,要大人还是要孩子?”秦福来还是没有主意,大人孩子他都不舍得,这让谁都很难作选择。岳母上来说:“当然是保大人!当然是保大人!”护士说:“你们赶快拿出个结果,产妇现在危险着呢!”秦福来再次看看岳母,说:“保大人!”
秦福来签好字后,护士重新回到产房里。岳父岳母和秦福来再次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秦福来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不停地出着虚汗。这时同在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