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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快醒来……小心姐夫……”
司徒岚稚嫩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悠悠地传来。
司徒锦的呼吸一窒,猛地睁开双眼,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在哪里。
带着一点微凉气息的风透过马车上面那个不大的小窗吹了进来,隐隐参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马车外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嗒嗒的声音有点像叩门,但是声音十分的微弱,而且间隔时间也非常的长,以至于在响了十多声后,司徒锦还在疑惑,不确定自己是真的听见了声音,还是依然深陷恍惚的梦境。
戚枫侧着头沉沉地睡着,唇瓣没有半点的血色。黑暗之中,司徒锦死死地注视着戚枫的身体,那在暗淡的光线之下显得十分单薄的胸口没有半点的起伏。
一阵凛凛的夜风吹过,林中一直怪鸟桀桀叫着惊飞起来,随着那声有些凄厉的鸟叫声,那种怪异的声音又响了两下。
司徒锦轻手轻脚地起来,披上外衫,掀开车帘,从马车上面跳了下去。
他们的马车在最里面的位置,走出去一些,她就看到了停在外面的那辆比起他们的马车要大上不少的豪华超大马车,那是司徒烈坐的车子,而此刻,原本应该候在外面的他的两个亲随正悬挂在马车的车梁上 ,脖颈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向下弯折着,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鞋尖滴落在车辕上,正是司徒锦所听见的那种滴答滴答的声音。
司徒烈似乎也是被这种声音所惊醒,迷迷糊糊地拉开车门,正对上两张脸皮都被揭掉的脸,突出在外的充了血的眼珠正对上他的双眼。
此情此景,饶是曾经在战场上杀伐不断的司徒烈也被吓得不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后,狠狠跌回后面的车厢当中。
司徒锦僵着身子看着此情此景,即使听见了身后传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过头。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的脑中一直就有一个谜团,自己身体的异样、司徒烈的反常、司徒府中一桩又一桩的血案,这些都是在她和戚枫成亲之后开始的。
司徒锦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有些事情,不是她没有觉察出来,而是她根本不愿意去想,因为从头至尾,自己都深深地信任着、并且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这种信任源于一种日积月累起来的习惯,她总是习惯于将这种信任带入一个又一个的剧本,而忽略掉自己的直觉,和司徒岚那几次欲言又止的提醒……这个男人,也许不是人,而是一个回来复仇的厉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半生半情半相思亲亲投的一颗地雷!o(* ̄3 ̄)o
第87章 剧本七:最后一个人
“锦儿;你在想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信任着、依赖着我就好……”
戚枫魔魅一般的低语在她的身后响起;随着那淡淡漠漠的声音响起,司徒锦的意识恍惚起来;身子一软,倒进身后戚枫的怀中。
院外传来孩童嬉戏的声音,司徒锦缓缓睁开眼睛,铺着大红喜被的房间,桌上燃尽的红烛都提醒着她;她又回到了枫林村;她和戚枫的新房之中。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司徒锦的脸上露出哀戚的神色;伸手缓缓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果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话,那么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这只是戚枫为了稳住司徒烈的心所用的一种手段。
对于这件事情,司徒锦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戚枫,要知道当她从郎中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怀上了宝宝的时候,那一刻的欣喜和幸福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了的,她满心的期待着自己和戚枫的孩子降临,但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
她充其量只是戚枫手中的一颗棋子,是戚枫为了复仇所使的手段,他的款款深情从来就不是对她。洞房那天戚枫的口中说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司徒锦扶住额头仔细地想着,她的意识恍惚恐怕都是拜戚枫所致,让她忽略掉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裳儿……”
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司徒锦终于想起了那个名字,眼前的迷雾瞬间被拨开,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被她串了起来。
枫华裳和戚枫两情相悦,却被司徒烈生生拆散,戚枫有可能因此而殉情,死亡之后因为放不下心爱之人而徘徊不去。
枫华裳在司徒府中的生活过的并不好,最后在那些恶妇的陷害之下黯然离世,戚枫目睹心爱之人凄惨的结局,心生恨意,通过娶了自己而进入司徒府当中,将当年害死枫华裳的恶妇一个一个弄死……
司徒锦闭上了眼睛,那些恶妇死不足惜,可是已经够了,当年的凶手已经一个接一个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的娘亲泉下有知的话也可以瞑目了!可是现在他把自己和司徒烈带回来是什么意思?继续折磨以发泄心中的怨愤?那么她到底算什么?替身?棋子?
司徒锦的手指越握越紧,大红的喜被被她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褶皱,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披上外衫,司徒锦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之中。
司徒锦幽魂一般地在街道上走着,那些农妇聚在一起聊着天,三个拿着狗尾草的孩童嬉闹着从自己的身边跑过,村子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而她永远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司徒锦这才惊觉过来,原在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却从来没有与戚枫以外的人说过话。
一条阴暗的巷子里面传出来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人在极度的痛苦当中发出的那种压抑的痛苦的嘶号,夹杂着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司徒锦走进那条巷子里头,看见巷子最里面的角落之中蜷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个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布满了一种细细小小的圆形伤口,就连脸上都已经是翻开的皮肉,就像是被人一口一口噬咬出来的样子。
“司徒烈……爹?”
司徒锦依稀从那人布满血污的衣服上辨认出那个人就是司徒烈。
“啊……救命……救救我……锦儿……锦儿救我……”
看见出现在巷子里面的人,司徒烈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司徒锦伸出双手。
“救救我……爹爹要被咬死了……”
司徒烈的身体奇怪地扭动着,就像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爹?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戚枫呢?”
司徒锦走过去,扶住司徒烈的身体,带着他向着巷子的外面走去。
“啊……别……别提他!快带着爹爹离开这里,再见到他的话爹爹就连命都没有了!”
司徒烈靠在司徒锦的身上,一边扭动一边气喘吁吁地走着。
“爹爹,你做过什么事情让戚枫如此的恨你?是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爱人——枫华裳?”
司徒锦并没有急着带司徒烈离开,有些事情她必须要问清楚。
“对对!爹爹已经知道错了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已经快要成亲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疼死我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司徒烈忽然对着司徒锦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砰砰地对她磕着头。
“爹爹求你,快带爹爹离开这里吧!戚枫已经快要折磨死我了……当年你娘的死我确实有错,这一阵子我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活在悔恨当中,可是已经有四个姨娘为此付出生命了……我觉得可以了……锦儿求求你快带爹爹走……我毕竟是你的亲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锦儿,爹爹只能依靠你了……”
司徒锦可受不了一个已经中年的男人对着自己磕头的样子,急忙避开,上前一步把司徒烈搀了起来。
“爹你不用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已经原谅了你!”
搀扶着司徒烈,司徒锦一步一步向着村子的外面走去。
遮天蔽日的血色红枫
司徒锦带着司徒烈在林子中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快……快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出村子的路?”
“我也不知道,这里原先明明有路的!”
司徒锦看了看日头,又带着司徒烈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认同与理解,我救你只是出于你是我爹……。”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留爹爹一条性命,回去之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做个慈祥的好爹爹……啊……”
看着司徒烈那张因为痛苦已经扭曲的脸,司徒锦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同情,这个男人,已经家破人亡了,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如果不是当初的强取豪夺,又怎会酿出今天的这种苦果?
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出现在空气当中,司徒锦皱起鼻子嗅了嗅,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走过去,又转过了几株遮天蔽日的大树,司徒锦的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香袋草花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当中。
漫无边际的绿色当中,戚枫一身大红的喜服站在花田的中央,面目一如初相见时一般的充满了魅惑,墨发红衣,站在满目翠绿的花田中间,遗世独立。
戚枫缓缓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司徒锦和司徒烈,眼中闪烁着化不开的悲戚。
“啊……救命……不要到他那里……我们快向别的地方走……锦儿求求你……”
司徒烈的目光当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但是司徒锦没有理他,而是架着司徒烈,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着戚枫走去,她不要只听司徒烈的一面之词,有些事情她必须当面问清楚。
“戚枫……”
“裳儿,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不是裳儿,我是司徒锦!”
司徒锦把司徒烈放到一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拎住了他的衣襟。
“有几句话我一定要问清楚,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我娘的替身?你和我成亲,对着我呵护备至,是不是只是在我的身上寻找着我娘的影子?你其实一点都不爱我,你不爱司徒锦,只是深深爱着一个叫枫华裳的女人?”
说着话的时间,司徒锦已经是热泪盈眶,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深爱的人不爱自己会是这么一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你就是你!你是锦儿,也是裳儿!”
戚枫充满怜惜地捧起司徒锦的脸,在她的额上印下深情的一个吻。
“你胡说!”
司徒锦拼命地挣扎着,在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两拳。
“你自始自终都在把我当成一枚棋子,一枚复仇的棋子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如何,你深爱的是我的娘亲,一心想要给她复仇!那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看着司徒锦包含着痛楚的目光,戚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你如此的痛苦,那么有些事情,我还是让你知道好了,其实,我真的只是情愿你就这样迷迷糊糊、开开心心地和我生活在一起……”
戚枫伸出手,覆上司徒锦的眼帘,阻隔了她全部的视线。
“锦儿,其实在你投湖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你已经死去多时……”
第88章 剧本七结束
戚枫缓缓将手掌从司徒锦的眼前移开;司徒锦睁开眼睛;眼前的红枫花海都变成焦黑一片的朽木焦土。
戚枫穿着大红的喜服;喜服已经被鲜血染透,而他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一片;一道道全是纵横的刀伤。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的废墟,司徒烈正在地上翻滚,无数的厉鬼趴在他的身上啃咬着他、撕扯着他;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都是她所见过的枫林村里面的人;有那聚在一起聊天的农妇,还有从她身边嬉闹着跑过的孩童。
司徒锦的身体晃了一晃,随着这一幕恐怖的景象展现在眼前;自己的脑海当中也浮现出许多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