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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面部烧得厉害。她的篮子里只有一碗粥和几个大馒头,再就是用荷叶包起来的绿色药泥。相比于妖月的菜篮,简直羞死她啦!她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出丑呢?亏得刚才还大声嚷嚷什么带来了好吃的。
现实比她预想中还要残酷。妖月已经调皮地晃过来了,看也不看她,伸手一掀她篮子上的白布,瞄了一眼篮里。这妖月看见真章,便翻起白眼去看屋顶,歪着头,阴阳怪调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什么美味佳肴呢?原来是几个馒头!哼!”说着,还顺手拿起一个来,放到鼻前嗅了嗅,笑她:“你带来的好吃的就是这个?馒头也好吃?嘻嘻,我看哪,拿去喂猪还差不多!”说着一扬手,把一个大大的馒头扔到窗外去了。巢天大怒,睁着眼叫嚷:“妖月,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对待脂姐?!”一边的脂十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羞愧之下,掉头便走。
“我怎么过分了?我说错了吗?她是你姐姐,我是你什么?!”
妖月今晚报了仇,心中十分解气。正午她好好地跟脂十妹套近乎,没想到她当头就泼来一瓢冷水,令得妖月郁闷了老半天。今晚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就她那脾气,焉有放过之理?
巢天气结,这边正赤眉红眼地怒瞪着妖月。那边脂十妹却气得要走,他快招架不住了:“脂姐,别走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嘛。”
妖月不依了,一跺脚,指着巢天的鼻子大骂:“你好啊,姓巢的,你他妈有你的!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鼓捣出你这个半生不熟的东西!不辩是非,算我瞎了眼啦!呜呜。”
巢天大急:“唉,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什么都别说,你你快去把你扔出去的馒头给我捡回来!这是脂姐带来的,我要吃!”
“我就蛮不讲理了!怎么着?!”
“不怎么着!你捡馒头去就行了。”
“你是猪啊你!”
“哎呀,就算我是猪好了,你去捡回来塞!”
气得妖月哭笑不得,笑声从鼻子里发出来。她直了直脖子:“本小姐偏——不去!你想怎么样?”
这一下把巢天气得哇哇乱叫,大呼头痛。就见他紫胀着脸,手指妖月鼻梁,着急地说:“你你不去捡,我我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妖月哈哈大笑,可爱的小手在俏脸上羞他:“真不要脸哦!你跟我一刀两断?我妖月又不是你什么人?何来一刀两断?哈哈,好笑!”
巢天结巴起来:“不是一刀两断,那那那就是——是敌非友!你的东西拿回去,老子不吃了!”
妖月在巢天床前悠闲地踱着步,突地站住:“好一个是敌非友!哟哟,看你样子还挺正气凛然呢?是不是威武不能屈呀?你不吃可以,你把吃下去的还给我!”
巢天一阵出汗,擦了一把额头,故作镇定地问:“吃下去的怎么还?大不了付你起钱嘛?嘿嘿。你说,多少银子?”
妖月娇嫩的声音一下提高八度:“就算你一两银子,我现在就要!你拿得出来吗?”巢天这下子蔫了,他一文也拿不出来,无话可说,认输。低眉垂眼地说:“我拿不出来,我认栽!反正吃都吃下去了,你要我怎么着吧?”
妖月得胜,痛快无比,也不多想,随随随便便就说:“要你怎么着?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你说巢天是一头猪,我就放过你!”巢天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果然大声地说:“我是一头猪!行了吧?你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妖月乐得呵呵大笑,弯着柳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巢天瞪起眼,骂了一句脏话:“笑你的娘!请你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妖月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歪着脑袋,一句话把巢天顶了回去:“这里是你家吗?凭什么让我消失?你消失还差不多!哼!”
“好!你不走,我走!”
巢天猛一翻身,跳下床,站起来就走。妖月见他刚才还动弹不得,现在走起来居然这么利索,把眸子瞪得大大的。巢天瞥见妖月奇怪的眼神,暗叫不好,饺子露馅啦!他反应倒快,猛地向地下扑去,在地下装模装样地叫痛,喊起妈来。这才跌下去,就见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进,是脂十妹!原来她并没有走远,看她双眼已经红红的肿起来了。显是刚才哭过。看得巢天心里直犯疼。
脂十妹放下篮子,咬着牙把巢天搀扶起来,一边埋怨:“你看你,伤成这样,还逞能!”
巢天老实作答:“多谢脂姐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又要你费心!”
“自家人别说外人话!来,躺好!”
一边的妖月见他俩这么默契,嫉妒得要死。三两下收拾了自己的菜篮,提起来就走。一边扭边恨恨说:“还没进洞房呢就成了一家人,肉麻死了!我再多听一句,非壮烈牺牲不可!”巢天和脂十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脂十妹在后数落她:“喜得冤家离眼前!恕不远送了!”脂十妹说着,出了一口气,吹灭蜡烛,在黑暗中解下裹在巢天下身的布单,开始给他换药。躲在窗外偷看的只红见他们吵架,几次差点飞身而入。但这次明显是妖月那丫头使性子,蛮不讲理。她只红要是现身出去,不好站立场,便强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等房里的蜡烛重新着亮时,巢天的屁股已经脂十妹拿换洗的布单盖上了。脂十妹拿出篮子里的食物放在几上,柔声说:“弟弟,刚才被她扔掉的馒头我已经捡回来了,我自己留着吃。你要记住,我们虽然吃不上那些大小姐的山珍海味。但我们有馒头,馒头是养良心的。是拿我们农奴们的汗水换来的,别糟蹋了!”
巢天一把抢过脂十妹手里那个被扔过的馒头,大口吃起来,点头说:“脂姐说得对,我也这么想。你也吃啊!一起吃,吃得香!”脂十妹温顺地点点头,接了巢天递来的馒头,笑着把落在巢天发际的一片叶子拈下来,替他理了理发。然后低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想起刚才受到的羞辱,她真想扑到巢天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但她得走了,回迟了呆会厨房里那个细眼婆子又得发火了。今晚她能出来,是她拿出以前只红赏给她的银子贿赂了厨房的厨头和她的直接上司细眼婆子。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哪有机会出来照顾巢天?但这些苦,她都烂在肚里,没跟巢天诉一句。
脂十妹提着空篮走出房子,仍由等在柴门口的农奴掌灯护送,从芭蕉林那边消失了。
脂十妹一走,就有一个人影闪进了巢天的房间。
第十九章 男宠·只丽的处女红
元帅府第五进殿——第二层是只丽的居室。从中间划开,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包括客厅、卧室、厨房、浴室、仆居室、仓库在内的起居室。另一部分是集休闲、赏花、游泳、歌舞、午睡于一体的私人娱乐广场。有假山、吊床、按摩床、紫纱帐、活泉(以竹筒从后山引来)、歌舞台、泳池等。整个楼内广场以赏花为主,专门雇着十名莳花师在这里栽花弄草,凡帝国内绝大多数奇花异草都有收集在内(以香味着名的超级玫瑰就有二十个品种之多)。四面除廊柱外,没有墙壁,吊着薄如蝉翼的粉色纱幔。打开还是闭合全随主人需要。
这座空中花园实际上就是只丽携情人或男宠纵情声色的享乐场所。但在整个后花园部落相当著名,因其从长达数里的后山把活泉引进来,这种做法在整个帝国也是绝无仅有的,人称“空中花园”。四面密集地安装有各色能量武器。楼道口,更有重兵把守。除非女主人应允,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包括种植园继承者只红在内。
晚风骀荡的暮春之夜,一阵阵暖气扑面而来。只丽的空中花园在暧昧的***照映中,看去幔影飘飘、粉红旖旎。里面伊伊哑哑的传来琴筝弹唱,那柔糜缠绵之音,尤足撩人情丝。
只丽现在的身份是二品谏事大臣,待遇相当于副宰相。自从“宫霸”傲天尊者秘密受伤,猫到距帝国首都十万八千里远的后花园傲天峰上闭关、养伤十九年之后,只丽暗无天日的生活正式宣告结束。她在多年的官场争斗中多少累积了经验。再说了,她暗中笼络到手的左丞相络绎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通过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花发老头,她再略使小小的手腕,便使得当今女皇婵娟八世一日比一日的信任她乃至重用她了。一句话,以往的她受人欺负,现在的她时来运转、春风得意。
这里说的“欺负”,说白了就是长期地心甘情愿地让傲天“霸占”着。傲天是天下无敌的四级尊者,只消一步便可踏月成神。又曾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至今仍享有着帝国保护神的崇高地位。何等实力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看中只丽姿色,而只丽也明白这只吞天老虎可以给她带来地位、权力和人身安全。在惨无人道的官场博杀中,一个女人家没有靠山而自己本身又不够强的话,这在江南帝国绝对是混不开的。论起来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各取所需,说傲天“霸占”,多少有点冤枉了他。
因傲天挑女人,从不以蛮力强迫或威胁。这在傲天看来是小人行径,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当为。说来不可思议,傲天俘获只丽,只花了他一盏茶的功夫。
当时的只丽还是后花园淑女学院里的女学生。她容貌出众,在学院内一枝独秀。身边围着一大堆本地“贵族苍蝇”。只丽表面上跟他们有说有笑,其实内心是很鄙视他们的。这些富家大少仗着祖上荫德,不学无术还骄傲自满,只晓得整天花天酒地,追腥逐臭的。其中当然不乏俊雅帅哥,但没一个是她只丽看得上眼的。只丽从小就有一个宏伟的目标——去朝廷做官!在江南帝国,因为一向是女人当政,朝中女官的数量几乎跟男性官员相等,平分秋色。眼看自己就要从学院毕业,而父亲又是一名自恃正直的不愿循私的武将。对于子女,一向十分严格。走得直,行得正,勤勤恳恳为国效力才是正经。因此,想要请他出去帮着通关节、走后门,这就好比让一头肥牛钻过针眼一样难!
就在只丽为前程无着闷闷发愁之际,大英雄傲天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曙光。当时傲天下来后花园淑女学院“指导工作”,身边有三品大员陪同,好不风光,所到处军士开道,地方官员夹道欢迎,争来献媚。所谓的“指导工作”当然是个幌子。就像三军出征,事先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官兵才有积极性,不能“师出无名”嘛。这傲天实际上是下来挑选美女,身边的陪同大员就是经验老到的寻芳找处大臣。
帝国铁臂驾临学院,那还得了,当时就轰动了。女学员们奔走互告,等傲天大驾光临,都携着莺朋燕友,争着一睹她们心目中无比向往的大英雄。当时场面那个壮观,把个傲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得傲天眼花瞭乱、应接不暇。扰扰嚷嚷中,这傲天一眼看见金鱼池边,垂柳底下,安静地坐着一个痴读的长发少女。那少女对他的大驾光临根本不当一回事,甚至连眼睛也懒得抬一下。少女好整以暇,坐在大理石椅上看书。这傲天色眼就亮了,低声问院长:“柳树底下那位粉裳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院长恭声作答:“禀丞相,这位佳丽下官识得,她是只元帅府只大将军的千金只丽小姐。现在是学院毕业班十二班的优等生。她可是学院不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