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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长大成人,惟恐闹出事来,就想找个人家打发走女儿。可是,阴丽华向母亲说出与刘秀私订终身的经过,并发誓非刘秀不嫁。阴老夫人也不想违逆女儿之意,可是,一年年过去了,也没见刘秀派人求亲。那些求亲者见阴小姐一天不嫁就一天不死心。天天挤在阴府门前,苦苦请求。有的人信奉“心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古训,三番五次登门求亲。即使求亲不成,见见美女一面也算不虚此行。阴丽华没办法,只好深居闺阁,一步也不迈出大门。老人担心刘秀靠不住,多次劝说、威逼女儿另嫁他人。可是,阴丽华誓死不从,坚决等待刘秀的迎娶。阴老夫人怕求亲的人闹事,只要出坐大厅,当众正告道:“我女儿早已心有所属,非汉室宗族,非将军侯爵,决不出嫁,你们死了心吧!”
深居高阁的阴丽华听着求亲者的喧闹声,心乱如麻,书读不下去,花绣不出来,琴弹断了弦,望着胸前刘秀相赠的玉佩,姑娘的一颗芳心早已飞过千山万水,飞到了情人的身边。可幻觉消失之后,留下的还是那块冰冷的玉佩。“文叔,你在那儿?何时才能相见?”阴丽华喃喃自语,美目之中流下两滴相思泪。
等待,是对爱情的一种考验。只有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是最醇、最烈的美酒。
朱祐兴冲冲地返回大将军府,把阴识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刘秀,刘秀大喜过望,内心又平添了几分对阴丽华的敬重之情。次日早朝便向更始帝奏请免朝娶妻。
更始帝与新市、平林诸将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刘秀的监视。刘玄见他既不为刘縯服丧带孝,也不居功自夸,衣食谈笑,一切如常。刘秀哪里像昆阳大战里人们传说的那样———叱咤风云,运筹帷幄,威猛无比。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哪里像恢复高祖帝业的人。这样的人,对皇位没有非分之想,构不成自己的威胁。相反,如果为我所用,对制约新市、平林诸将也是一份难得的力量。刘玄听说刘秀要免朝娶妻,立即满口答应。
朱鲔、李轶等人对刘秀一刻也没有放心。但是,派人监视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抓不到刘秀的任何把柄,当然也找不到任何机会置对方于死地。刘秀要免朝娶妻,大出两人意料之外。李轶低声道:“大司马,你不是说刘縯、刘秀手足情深么。如今,刘縯大丧未出旬月,刘秀就忙着成亲,这样的人,将来能成什么气候?”
朱鲔不以为然,道:“刘秀太狡猾了,一向深藏不露。非你我所能及,这时免朝娶妻,焉知不是他筹划周密的一步棋?你我时刻要小心提防他东山再起。”
朱鲔、李轶尽管在下面议论,但是,没有理由在朝堂上阻止刘秀的娶妻。刘秀的言行举止超出了平常人的思维逻辑,满朝文武大臣百思不解。
有过人的才智,才会有过人的功业,历史证明,这才是刘秀的性格。得了更始帝准允,刘秀亲自驱马至阴识府上,求亲议婚。阴识平素最敬重的就是刘縯、刘秀兄弟,更尊重妹妹阴丽华的选择,他以舅兄的身份,设宴款待刘秀,并应下了亲事。
从偏将军府回来,刘秀一改往日的节俭习惯,命朱祐、臧宫、祭遵等人把当成里的大将军府收拾装饰一新,俨然与更始帝宫殿不相上下,然后是准备聘礼、车队、仪仗。大将军府有的是金银财宝。黄金、马匹、玄璧、清酒、粳米、稻米等物装了满满十大车,排成长长的队伍。全都披红挂彩,一派奢华喜庆的气氛。刘秀在阴识的陪同下,以乐队做前导,极其隆重地亲去新野,迎娶阴丽华。
第五部分第59节 替兄报仇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刚出了当成里的大将军府,就引起了宛城臣民的观看。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人们除了啧啧赞叹破虏大将军的尊贵、富足之外,更多了一种叹息。有人低声叹息:“这年头的人哪,难说。兄长刚刚死去不过旬月。做兄弟的就喜气洋洋地娶老婆了,什么破虏将军武信侯,狗屁不如!”
迎亲队伍一路鼓乐喧华,招摇过市,直奔新野。第三天才进了新野县城,离阴府五里之地止步歇息。阴识命心腹侍从阴淳去府上送信,让家里做好迎接的准备。
阴淳领命而去。刘秀、阴识下马歇息,耐心等待阴府的迎接。可是,半个时辰过去,阴府方向一点儿动静没有。刘秀正等得着急,阴淳总算回来了,一见阴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阴识怒斥道:“破虏大将军又不是外人,有话但说不妨。”
阴淳这才难为情地说道:“阴将军,今天的喜事儿恐怕要泡汤了。阴府不同意这门亲事,要破虏大将军打道回府呢。”
刘秀、阴识不由一愣。阴识不解地道:
“怎么可能退婚呢?我事先已派人给母亲和小妹说起此事,他们欢喜不及,阴淳,你是不是听到有人说三道四?”
阴淳道:“这么大的事儿,小人怎么敢把道听途说的消息说给您听。小人到了府上老夫人亲口对小人说要退亲,请破虏大将军回去,还说,这是小姐的意见。”
刘秀闻听,好像晴空中打了个炸雷,一下子惊呆了。半天方回过神,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向阴小姐问个明白。”
阴识也是大吃一惊,仅仅一夜之隔,小妹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但是,眼前他显然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当务之急要先稳重刘秀。刘秀爱之深切,失望更甚,千万不可闹出什么事来。于是,道:“文叔,千万要冷静,这时你去敝府不合礼仪,让人说三道四,反而于事无补。”
刘秀怆然道:“不,此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上丽华一面。破虏大将军的颜面我不会在意。求阴兄千万成全。”
“这……”阴识实在无法推辞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想了一会儿,道:“我有个办法可让你见到丽华,只是,要委屈你的破虏大将的身份了。”
“阴兄请说,只要能见上丽华一面,再大的委屈我也能忍受。”
阴识道:“你可以扮作我的贴身侍从,跟我一起进府。”
刘秀二话不说,立刻脱下簇新的大红锦披和大将军服饰。阴识一见,命阴淳脱下衣服给刘秀换上。转眼间,尊贵的破虏大将军变成偏将军府上地位卑微的侍从,刘秀坦然一笑,往阴识身旁一站,躬身挥手道:“阴将军,请回尊府吧!
阴识举步向府上走去,远远地看见府门口一片清静。往日众多的求亲者显然被破虏大将军的尊贵身份吓退了。阴府守门的家丁早已看见少主人的到来。不待阴识走近,慌忙上前问安。阴识问道:“老夫人和二公子呢?”
“回主子的话,老夫人和二少爷正在大厅等您呢。”
阴识与刘秀直接奔大厅。阴老夫人和二儿子阴兴正在大厅里摇头叹息,诉说着什么。阴识躬身而进,还没来得及给母亲请安。阴老夫人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连声埋怨道:“识儿呀,你怎么不早点回府,你妹妹真把娘气死了。”
阴识忙问道:“娘,丽华到底怎么啦,为什么要突然退亲?破虏大将军刘秀可是个难得的大英雄,她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来。”
阴老夫人叹息道:“是呀,人的名,树的影,刘秀刘文叔的大名谁人不知?丽华这丫头对他仰慕之至,那么多富贵子弟、商贾名士上门求亲,她都正眼不瞧。一心一意要嫁大英雄刘文叔。听到破虏大将军上门迎娶的消息,欢喜得两天两夜没睡着觉。可是,没想到今早起来,她突然跟娘说,不嫁刘文叔了,要退亲。娘当然不能依她。反复劝说,询问缘由,她什么也不说,就是至死也要退亲。你妹妹的性情你是知道,娘不敢逼她,怕她出事。只好答应她回绝大将军。”
阴兴也气恼地道:“丽华真是太没道理了,平时日思夜想刘秀上门迎娶,可事到临头,又无端变卦,真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大哥你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刘秀跟随阴识之后,给阴老夫人施礼问安之后,便静静侍立在旁边,听他们母子说话,阴老夫人和阴兴不认识刘秀,也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阴识听完母亲和二弟的话,异常平静地安慰道:“娘,二弟,你们放心,我会劝说小妹的。”
“哎,好,”阴老夫人拭去眼泪说,“这该死的丫头就躲在闺房。你去劝说劝说吧!”
阴识答应着,转身往阴丽华的闺阁走去,刘秀紧随其后。阴老夫人不高兴了,叫道:“识儿,丽华的闺房你自己去就行了,带个下人干什么?”
刘秀尴尬极了,只得止住脚步,阴识忙回头道:“娘,他是孩儿的心腹侍卫,有保护孩儿安全的职责,不能离开孩儿半步。”说完,也不管阴老夫人答应不答应,拉起刘秀就走。阴丽华的闺阁就在左侧的二层阁楼上。阴识和刘秀刚上二楼,阴丽华的贴身丫头玄儿就迎上前来,躬身一福。“大公子,小姐命奴婢特来迎接。”
阴识没好气地道:“迎什么,我都上楼了。你小姐在哪儿?见我到此,也不下楼迎接,真是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忽然面前传来一个温柔的叫声:“大哥息怒,小妹来接您了。”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姑娘对着阴识嫣然一笑。阴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冷冷地道:“算了吧,还是到房里去,大哥有话问你。”
刘秀跟在阴识身后,一眼看见阴丽华,激动的心差点跳出胸膛。阴丽华更加丰满、漂亮了,浑身充满了年轻女性成熟的魅力,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有着淡淡的忧愁。这就是自己在戎马倥偬中,朝思梦想的心上人吗?刘秀怀疑自己是在梦里,用力咬了咬嘴唇。疼!这是现实,不是梦。
阴识跟在阴丽华之后走进房内,刘秀也跟在阴识之后走进阴丽华的闺房。顿时,一种年轻女子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他贪焚地吸了一口。
阴丽华见一个侍从居然也走进自己的闺房很是不快,忍不住瞪了刘秀一眼。这一看,顿时愣住了。这人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正要在脑中搜索往日的记忆,忽听大哥阴识说道:“丽华,大哥知道你知书达理,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哥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非要退亲不可?有什么话,你可以与文叔说明。大哥告辞了。”说完,起身走出门去。阴丽华迷惑不解,追着兄长的背影,哭喊道:“文叔?文叔他在哪儿?”
“丽华,我在这儿!”
刘秀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轻声呼唤着。阴丽华愕然站住,仔细打量着兄长身边的这位侍从。终于,往日相会的情景显现在脑海中。
“文叔,真的是你?”阴丽华简直不敢相信事实,忘忽所以地扑到刘秀胸前,紧紧拉着他的双手,仿佛一松手,刘秀就会从自己身边跑掉。
“丽华,真的是我,这不是梦,我们真的相聚了。”刘秀吻着阴丽华散发着清香的头发,喃喃低语,尽情享受这温馨的一刻。突然,阴丽华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猛地推开刘秀,目光中充满了疑惧,大声问道“刘秀,你来做什么?”
刘秀充满爱意地一笑道:“我来娶你,婚期就在今天。”
“不,我不要嫁给你。”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