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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笑道:“谡兄虽勇猛过人。可是湖阳也有新军重兵把守,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拿下?”
刘谡哪肯甘心,情急之下,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忙对刘秀附耳低语几句。
刘秀惊喜地道:“想不到谡兄竟有如此妙计,就依你而行。”
刘谡得到刘秀的鼓励,更加信心十足。忙找来一身新朝小吏的衣服换上,暗藏利刃,策马先行。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到湖阳城下。只见湖阳城门紧闭,吊桥高挑。长聚兵败的消息已传到城内,湖阳令和湖阳都尉害怕义军来攻,忙亲自上城头督促新军加强防守。
刘谡单人独骑,来到城门口,向城上守军大声喊道:“喂,守城的弟兄听着,在下是江夏来的使者,有紧急军情面呈县令大人,快点打开城门。”
城上的守兵听了,忙去禀明湖阳令。湖阳令早就看见城下有人,狐疑道:“江夏使者怎么偏在这时候来,莫非其中有诈?”
有人却满不在乎地道:“大人太过小心了。就算他是汉兵奸细,就凭他单人独骑,又能如何?下官倒是想放奸细进来,看他有多少本事。”
湖阳令觉得有理,点头道:“放江夏使者进城!”
兵卒得令,立即放下吊桥。刘谡打马进城。到了城内,跳下战马,跟着兵卒登上城头。湖阳尉见他一身小吏装束,毫不怀疑。远远地迎上去,问道:“江夏使者有何军情?”
刘谡便向他走近,答道:“小人要面呈县令大人。”
湖阳令一听,立刻走到都尉身边。刘谡一边躬身施礼,一边装作掏军情的样子,突然,从衣内抽出短刃,向湖阳尉当胸刺去。湖阳尉猝不及防,被刺个正着,惨叫一声,倒地毙命。事发突然,湖阳令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刘谡用短刃逼住。周围的新军明白过来,慌忙举起兵刃,冲了过来。刘谡手上稍一用力,厉声喝道:“快命他们退下,不然就让你立刻见阎王。”
湖阳令只觉得脖子上冷气森森,吓得裤子都尿湿了,慌忙朝新军兵卒摆摆手道:“快……快退下,千万不可胡来。——好汉……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刘谡威严地道:“我乃舂陵汉军猛将刘谡,特来攻取湖阳。快点打开城门,放我大军进城,可保全城官兵性命。”
湖阳令望着城下,疑惑道:“舂陵汉兵何在?”刘谡将右手指头放在口里,连吹三声尖利的口哨。只见城外树林里、草丛中、河沟下突然冲出无数的汉兵,眨眼之间,便到了城下。
湖阳令骇然变色道:“英雄息怒,湖阳愿降!”
刘秀兵不血刃进驻湖阳。紧跟着,刘縯率本部汉兵,陈牧、廖湛率平林兵,王匡、王凤、朱鲔率新市兵进了湖阳。义军不费一兵一卒攻取湖阳,刘谡功不可没。刘秀兴冲冲地来找大哥,给刘谡请功。刘縯仔细听完经过,点头赞叹道:“刘谡贤弟一向性情急躁,不想竟然粗中有细,赚取湖阳。功不可没。为示褒奖,赐封将军。”
弟兄二人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进军方案,忽然朱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惊叫道:
“不好了,平林兵和新市兵跟咱们舂陵子弟兵打起来了。”刘縯、刘秀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祐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这么回事……”
原来义军进城之后,兵卒冲进各个官署,搜出许多金银珍宝,新市兵、平林兵、舂陵汉兵为分这些财宝,发生了争执。新市兵在绿林山,从背江背海贫瘠之地进入富饶的南阳郡,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就是平林兵,虽说都是南阳人,但大多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从没摸过这么多的财物。至于舂陵兵,虽说是汉室宗族,但也是凡夫俗子,哪有见钱眼不开的。何况这次攻取湖阳,是刘谡功劳最大,汉兵理应多分一些财物。争执到最后,为争夺一箱赤色足金,舂陵汉兵与新市兵、平林兵打了起来。当然,大家都有所顾忌,没敢用兵刃,赤手相搏。舂陵子弟兵受过正规训练多少都有点武艺在身,新市兵、平林兵当然不是对手,吃了大亏。这一下,惹恼了新市兵渠帅朱鲔、王匡,立刻撺辍平林兵渠帅陈牧、廖湛,一齐对付刘氏子弟。朱祐见势不妙,才忙着赶来通报。当然,他只说新市兵、平林兵刁蛮无理,却不说汉兵的任何不是。
刘縯听了朱祐一面之词,怒形于色,骂道:“新市、平林毕竟贼寇出身,禀性难移。如此下去,怎能诛杀王莽,匡复汉室。”
刘秀忙捂住他的嘴道:“大哥身为汉军主帅,不可轻言新市平林兵过失。大敌当前,以和为贵,千万不能因此引起义军内部争斗。大哥暂且留在营中,此事就交给小弟处置好了。”说完,他大步流星赶到出事地点。正在搏斗的舂陵子弟兵见他来到,慌忙退到一边,瞪着眼怒视着新市、平林兵。朱鲔、王匡、陈牧、廖湛手按刀柄,也退到一侧,冷眼旁观刘秀对事件的处理。
刘秀走到跟前,挨个扶起倒地的新市、平林兵卒,语带歉意道:“绿林军兄弟们,刘秀有错,约束部下不力,得罪诸位,刘秀在此赔礼了。”说完,深深地一鞠躬。
新市、平林兵见汉军主将给自己赔礼,心中很是羞愧,忙低头退到一边。刘秀走到子弟兵面前,温厚谦和的神色不见了,严正的目光冷冷地扫视众人,无比痛心地质问道:“你们是高祖子孙,汉室宗族。如今,王莽篡汉,宗庙被毁,天下尽失。试问天下有多少城池,多少金银财物都被强行霸占。你们怎么不去争、去抢?在这里与助我们起兵反莽的穷兄弟争夺,不觉得羞耻,愧对祖宗么?”
第三部分第42节 愿听刘三将军差遣
刘氏子弟被训斥得羞愧交加,低头不语。一声不响地把那箱赤金和所有财物送到新市、平林兵的面前。
人怕敬,狗怕横。满腹怨气的新市、平林兵将士都被刘秀宽厚大度深深感动,纷纷揖首请罪,道:“愿听刘三将军差遣!”
刘秀的做法,使朱鲔、王匡、陈牧、廖湛大为意外。朱鲔羞愧地道:“刘三将军雍容大度,君子之风,令朱某汗颜。”
刘秀平静地一笑道:“三家合兵,就是一家,何分彼此?宗族失礼,理应约束。朱帅切莫在意。柱天都部正欲兵进棘阳,请诸位英雄一同商议军情。”众人入帐,参议军情。
刘縯见前嫌尽释,放下心来,道:“棘阳城小,守兵不足千人。我军宜速战速决,威逼宛城。诸位英雄以为如何?”
平林、新市渠帅都赞同刘縯的意见。朱鲔为挽回新市兵的面子,主动请战,道:“合兵以来,汉兵战长聚,取湖阳,连战皆捷。我新市兵却寸功未立,很是羞愧。棘阳就交给我新市兵来攻。”
刘縯和众渠帅点头同意。朱鲔于是尽发新市兵,向棘阳压来。棘阳守将岑彭,登上城头,率城中所有新军,严阵以待。新市兵勇猛顽强,奋力攻战,但仍然久攻不下。后来田牧用妙计,攻下棘阳城。棘阳守将彭岑的妻小都在宛城,他从北门杀出一条血路,逃命而去。
旭日东升,义军大队人马进入棘阳,刘縯和诸位渠帅聚在一起,计议为田牧族众和立功的新市兵将士论功行赏。正在热闹之时,又有喜讯传来,叔父刘良料理完樊夫人丧事,率领族众与新野阴识一起来追汉军。
刘縯、刘秀率家族亲往城门口迎接刘良和阴识。刘秀看见阴识,自然想起心爱的阴丽华,新野一别数年,丽华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像他想她一样想念自己。多少个不眠之夜,刘秀都在默默地思念着新野的情人,有时竟有一种冲动恨不能立刻飞到阴丽华身边,向她求婚,娶她把她接到军中。可是,军务繁忙,生死难料。何况,自己这个将军的头衔还是自封的,距离复兴汉室还很遥远。不符合丽华择婿的誓言。
心有千千结的刘秀不便向阴识问起阴丽华的情形,只得殷勤地招待这位未来的郎舅。
义军进战皆捷,军威大振,士气高昂。刘縯与诸位渠帅商议,决定乘胜进兵,威逼宛城。大军稍作休整,便倾营而出。旌旗招展,浩浩荡荡,义军斗志高昂地向宛城急进。
冬至刚过,长安显得格外寒冷,但是人们的心里比天气还要冷十分。天下纷乱,灾害频频。往日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不见了。大白天街上冷冷清清,少的可怜的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生怕在外面多呆一会儿,便会有灾难突然降临。两旁的店铺生意冷清,店主无精打采地打着盹儿。
但是,作为新朝的京师,长安总有它的热闹之处。未央宫外,彩旗飘扬,鼓乐齐鸣,排列整齐的羽林军,从宫门口一直排到前殿。不,是王路堂,新朝皇帝登基后,改前殿为王路堂。居住在皇宫周围的百姓耳听鼓乐之声,站在窗口前向皇宫方向张望。未央宫今天来了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匈奴右骨都侯须卜当。王莽一向痛恨匈奴反复无常,骚扰边郡,不惜耗去大量军资,派遣重兵多次进击,都没多大成效。痛恨匈奴深切的新皇陛下为什么突然如此礼遇匈奴使者?不仅寻常百姓不明白,连前往官门迎接须卜当的大司马严尤和和亲侯王歙也不解其意。
严尤年逾三十,官至大司马,可见深得王莽宠爱。但此时的他毫无矜持之意,脸上却带着忧虑之情。他刚从进击匈奴的前线归来,便被王莽派来迎接自己战场上的敌手,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匈奴右骨都侯须卜当一身胡服装首领装扮,可是,相貌言谈举止与中原汉人一般无二。他是王昭君的儿子。汉元帝时,匈奴呼韩邪单于朝汉到长安请求和亲,元帝为平定边患,以宫人王嫱(字昭君)为义女嫁给单于为妻。汉匈从此四十年没有发生战争冲突。严尤、王歙率众官亲自来到宫门外,须卜当正等候在那儿,望见新朝皇帝的隆重之礼,心生感激之情,忙面带谦卑之意,趋步迎上。严尤望见匈奴来使是须卜当,心中对匈奴的仇恨稍解。因为须卜当在匈奴右部,也许他的身上流淌着汉人血液的缘故,匈奴右部从不侵扰新朝边郡,还常把匈奴单于的消息通报中原。严尤对匈奴作战的胜利就得到过他的帮助,此时相见,自然心存感激。何况,人家又是皇上的座上客呢。严尤疾步上前,用胡人礼节向须卜当施礼道:“欢迎右骨都侯驾临我朝,严某奉陛下之旨,特来迎接尊驾!”
和亲侯王歙是王昭君的侄儿,与须卜当是姑舅表兄弟。便施礼笑道:“右骨都侯贤弟,我天朝陛下正等着你呢,请随我们进去吧!”
须卜当以胡人最尊敬的礼仪向两位新朝官员致以谢意,谦卑地道:“卑远小使,仰慕天朝,特来谨见。今受天朝如此礼遇,真是感激不尽。”
严尤跟匈奴人打交道多年,素知匈奴人粗犷剽悍的性格,像须卜当这样柔顺知礼的匈奴人,还没有见过。便和王歙来前引路,三人趋步走进宫门。
王路堂内,王莽衮衣旒冕,端坐正中,宫娥、黄门执屏扇仪仗身后侍立。须卜当由小黄门引领来到丹墀之下,按中原礼节行三跪九叩首之礼。
王莽如此礼遇匈奴使者,是因为他想直接派兵威慑匈奴,另立须卜当为匈奴单于,帮其新建王廷。须卜当为汉昭仪(王昭